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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以更审慎的态度迎接假期中的酒精。这种变化看起来并非全然无趣。
你是否注意到你的朋友们似乎少了一些乐趣？他们在晚宴上更早离开了？他们的故事变得不那么狂野、有趣或大胆了？这可能是因为越来越多人在读到一连串关于酒精的负面报道后，决定减少饮酒——即使适量饮酒也会增加癌症及其他严重健康问题的风险。
多年来，医学界一直在推崇“一天一杯酒对心脏有益”这种无害的神话，而现在他们似乎已经抛弃了所有享乐主义者和追求快感的人。是否存在安全的饮酒量？事实证明，并没有。
出于这一原因及其他一些更模糊的理由，我注意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变得“适度戒酒”了。他们只在社交场合饮酒，或者每周只喝两杯葡萄酒，或者只在餐馆里喝酒。他们不愿完全戒掉酒精，这对他们来说感觉像是过于沉重、令人沮丧的对生活乐趣的放弃。所以他们为自己制定了一些规则。
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了一个新仪式——在露台上喝无酒精啤酒配坚果。另一位朋友告诉我，她以前经常晚上去朋友家喝酒，而现在则更常是喝茶。
这种新的负责而高尚的社交方式的一个明显问题是，它缩短了聚会的时间。当人们在喝酒时，时间会模糊，夜晚会在愉快中延续。没有人会去想第二天的会议或是把孩子送到学校。而当他们可能只喝一杯酒时，晚上就会准时结束。没有徘徊，没有再开一瓶的兴致，没有被吵醒的孩子，也没有醉意浓浓的主人遗留在桌上的酒瓶。这或许标志着漫长酒夜的终结。
“适度戒酒”的生活也引发了一些奇怪的新礼仪边界。一位朋友观察到：“当你现在和某人一起外出吃饭，服务员过来询问饮品时，他们说‘我只要水’，你就知道他们在为一个更好的晚餐保留他们的那杯酒。他们不愿投入这个夜晚。你不值得他们的一杯酒。”
对许多人来说，这些健康警示恰好与另一种更模糊的感受相吻合——饮酒似乎不再像过去那么有趣了。我们记忆中的那种兴高采烈更难再现或制造。这令人感到难过吗？或者其实挺好的，甚至是不错的？那些清晨，当你早早起床工作，或者牵着狗在红黄的落叶中散步，头脑清醒？其实也不错。
有些人只有在喝真正的酒精饮品时我才会见到，因为他们承受着潜在的压力，或者他们本身就是嗜酒如命，亦或是对他们来说鸡尾酒的仪式感极其重要，是一种老派的欢乐方式。而我也渐渐与这些人疏远了。
我在20多岁时曾交往过一个男朋友，他不喝酒。他不希望第二天头脑变得浑浊。他喝西柚汁或是苏打水。当时这让我觉得很烦。总觉得他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圣殿，从不真正放松（不是因为他曾有过饮酒问题，这我能理解，而只是因为他天生责任心太强）。现在，偶尔的瞬间，我能看出这种简朴健康生活的吸引力。
那些刚刚开始“适度戒酒”的人，有年迈的父母，曾在病床边守候，感受到死亡的缓慢逼近。他们曾深夜忧虑自己或所爱之人是否生病或衰退。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忽视医学警告。对清晰和健康的渴望更加强烈。
我忍不住佩服那些依然过度和无所顾忌的朋友和家人，那些仍然会去喝第三杯马提尼的人。我记得读到我最钦佩的作家之一玛丽·麦卡锡在1940年代漫步西村的故事。她在遇见她的其中一个丈夫的那个晚上，先喝了三杯代基里，和他一起喝了两杯曼哈顿，还在晚餐时喝了点红酒。那个时候有很多混乱和失序。我想起约翰·贝里曼的一首诗中的一句话：“有人在某处打了某人的第二任妻子一巴掌。”
最近，我在家里为50名研究生和以前的学生举办了一个派对，注意到他们大多数人并没有“适度戒酒”。他们有时会拿错彼此的外套或鞋子，在甲板上抽烟，把烟蒂扔在植物里，然后去酒吧继续玩。
喝了半杯酒后，我不禁注意到，我和更多人进行了更好、更有实质性的对话，比起过去那些喝得更多的聚会，我与每一个我想交谈的人都聊了天，并确保大家都有互动。让我意外的是，当我吹熄蜡烛，扔掉塑料杯时，我意识到我可能比在那些更醉的夜晚玩得更开心。
我想关于“适度戒酒”生活的另一个好消息是，你确实会在那些难得的时刻真正品味和欣赏你的那杯酒。一两口，就是一场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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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展阅读
世界卫生组织：任何程度的饮酒都不利于健康
多年来，饮酒相关的风险和危害已经过系统性评估，并有充分的文献记录。世界卫生组织现已在《柳叶刀公共卫生》期刊发表声明：就饮酒而言，不存在对健康无害的安全剂量。
造成伤害的是酒精本身，与酒的品类无关
酒精是一种有毒的、具有精神活性和成瘾性的物质，数十年前就被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列为1类致癌物——这是最高风险等级，与石棉、辐射和烟草并列。酒精可导致至少七种癌症，包括最常见的结肠癌和女性乳腺癌。
乙醇（酒精）在人体内分解时会通过生物学机制致癌，这意味着任何含酒精的饮品，无论价格和品质如何，都有致癌风险。饮酒量越大，患癌风险就会显著增加。
然而，最新数据显示，世卫组织欧洲区域内一半的酒精相关癌症是由"轻度"和"中度"饮酒引起的——即每周饮用少于1.5升葡萄酒、3.5升啤酒或450毫升烈酒。这种饮酒模式是导致女性酒精相关乳腺癌的主要原因，在欧盟国家尤其普遍。在欧盟，癌症是首要死因，发病率持续上升，而大多数酒精相关死亡都是由各类癌症引起的。
风险从第一滴开始
要确定饮酒的"安全"水平，需要有效的科学证据证明在某个水平及以下时，饮酒不会带来疾病或伤害风险。世卫组织的最新声明明确指出：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存在一个阈值，在这个阈值之下酒精的致癌作用不会在人体内启动和显现。
此外，也没有研究表明，轻度和中度饮酒对心血管疾病和2型糖尿病的潜在益处能够抵消同等饮酒量带来的癌症风险。
世卫组织欧洲区域办事处非传染性疾病管理代理主管兼酒精和非法药物区域顾问卡琳娜·费雷拉-博尔赫斯博士解释说："我们不能谈论所谓的安全饮酒水平。无论饮用多少，对饮酒者健康的风险从第一滴酒开始就存在。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喝得越多危害越大——换句话说，喝得越少越安全。"
尽管如此，多年来酒精的潜在益处一直是研究中的争议话题。多伦多成瘾与心理健康中心精神健康政策研究所和坎贝尔家族精神健康研究所高级科学家、世卫组织欧洲区域主任非传染性疾病咨询委员会成员于尔根·雷姆博士指出："一些研究提出的酒精消费潜在保护作用，与所选择的对照组和统计方法密切相关，可能未考虑其他相关因素。"
我们忽视了更大的问题
在全球范围内，世卫组织欧洲区域的酒精消费水平最高，饮酒人口比例也最大。该区域内超过2亿人面临酒精相关癌症风险。
在任何社会中，弱势和贫困人群的酒精相关死亡和住院率更高，因为相同的饮酒量和模式对贫困饮酒者及其家庭造成的危害比富裕饮酒者更大。
费雷拉-博尔赫斯博士补充说："因此，当我们讨论所谓的更安全饮酒水平或其保护作用时，我们忽视了我们区域乃至全世界酒精危害的更大图景。尽管酒精可致癌这一事实已经确立，但在大多数国家，公众对此仍知之甚少。我们需要在酒精饮品标签上标注与癌症相关的健康信息，就像烟草制品那样；我们需要赋能并培训医疗专业人员，使他们能够自如地向患者说明酒精与癌症风险；我们还需要在各国和社区广泛提高对这一问题的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