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智能手机出现之前，寻呼机就已经成为家长、学校和立法者关注的焦点。
在家长和立法者试图通过年龄限制和学校禁令来保护青少年免受智能手机影响的30年前，人们就手机的前身——寻呼机展开了类似的讨论。
在20世纪80年代，寻呼机在青少年中变得越来越流行，同时也受到毒品贩子的青睐。这一事实最终将这个设备卷入了当时有关青少年吸毒的道德恐慌之中。
寻呼机恐慌始于1988年《华盛顿邮报》的一篇报道，该报道引用缉毒局和执法官员的话，描述了这种设备在毒品交易中的普遍使用。这篇文章在全美各地以"寻呼机在毒品交易中盛行"、"寻呼机加速毒品联系"和"毒品寻呼机：寻呼设备受可卡因贩子欢迎"等标题被转载。
这个故事的传播引发了人们的担忧，认为青少年手中的寻呼机不仅仅是令老师头疼的分心物——还是与毒贩直接联系的渠道。一位学区官员告诉《纽约时报》："当我们允许学生在腰带上佩戴最显著的毒品交易象征物时，我们怎么能期望学生'对毒品说不'呢？"
“当我们允许学生在腰带上佩戴毒品交易最显著的象征时，我们怎么能指望他们‘拒绝毒品’呢？” - 詹姆斯·弗莱明，戴德公立学校，《纽约时报》，1988 年
作为回应，学校、城镇和州纷纷出台了针对寻呼机的规定。新泽西州完全禁止18岁以下人士使用寻呼机，持有可能导致6个月监禁——这项法律是由前警察、参议员罗纳德·L·赖斯提出的。
密歇根州的一项市政法令规定，在校园内被发现持有寻呼机的儿童将面临3个月监禁。芝加哥通过了一项禁令，其公立学校安全主管表示这也将减少卖淫：
"我们有11岁的女孩。她们接到电话后就离开学校去卖淫。" - 乔治·西姆斯，芝加哥公立学校安全局局长，美联社
其他州提出了社区服务、罚款和一年驾驶执照禁令作为惩罚。数千名年轻人成为这些严厉禁令的受害者——其中一些登上了新闻头条：
一些学校经常将持有寻呼机的学生移交警方，一名16岁的少女——斯蒂芬妮·雷德费恩——面临扰乱治安的指控。一名13岁的孩子被戴上手铐。芝加哥在执法方面特别激进：在一次学校警察突击行动中，超过30名儿童因"寻呼机违规"被逮捕和停学——许多家长6小时多都无法找到自己的孩子。这仅仅是个开始：
根据当时芝加哥公立学校巡逻队负责人兰道夫·巴顿警官的说法，到1994年4月，芝加哥学校已有700起寻呼机逮捕案件，而前一学年则有1000起。但有些人仍觉得这些数字太低：
"目前我认为因在芝加哥学校佩戴或携带寻呼机而被逮捕的人还不够多。" - 市议员迈克尔·沃伊奇克（第35选区）
1996年，新泽西州一名5岁儿童因在学校活动中携带寻呼机而被停学，引发公愤——这件事引起了霍华德·斯特恩的关注，导致人们呼吁修改或废除这些法律。
就连年轻成年人也未能逃脱寻呼机禁令：18岁的安东尼·比彻姆因试图在校园内向一名学生出售寻呼机而面临可能的监禁。州检察官寻求对比彻姆进行刑事定罪——这将使他无法实现参军的愿望。法官最终判处缓刑和10小时社区服务。
汉普顿大学要求学生向校园警察登记寻呼机，尽管没有证据表明它们增加了获取毒品的机会。当时的学生事务副校长也承认：
"没有一个案例能让我将寻呼机与毒品联系起来。" - 汉普顿大学学生事务副校长
寻呼机巨头的反击
寻呼机遭到抵制对当时占据80%寻呼机市场份额的摩托罗拉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公司手中有一个热门产品——正在向新一代推广品牌——所以在1994年开始反击，部分是通过动员年轻人。这让人想起TikTok最近的游说策略。
摩托罗拉召集其员工的子女帮助设计支持寻呼机的宣传活动，强调寻呼机作为年轻人合法通信设备的重要性。一份关于这些努力的报告说："谁比青少年自己更适合帮助规划这场战斗呢？"在为期一周的活动中，一位参与者想出了"各年龄段都需要寻呼机"的口号。
该公司播放电视广告，宣传寻呼机是儿童与父母沟通的工具，并在1996年与百事可乐合作，以低价向青少年提供50万台寻呼机。
这项促销激怒了立法者——比如州参议员罗纳德·赖斯——他一直是寻呼机之战的主要参与者。大约在这时，出现了推翻禁令的行动，其他立法者称这些禁令已经过时——部分是因为前文提到的那名5岁儿童被停学事件的推动。新泽西州在1996年修改了法律，但没有废除它。
30年后，新泽西州的这项法律仍然存在。该法案的最初提案人——参议员罗纳德·赖斯——在2017年寻求废除它，说："快进近30年，这已经不再是个问题了。"
事实上，几乎没有证据表明它曾经是个问题——随后手机在学校的普及恰好与青少年吸毒的大幅减少同时发生，虽然一些人暗示存在因果关系——但这确实为反驳移动通讯增加获取毒品机会的观点提供了更有力的证据。
罗纳德·赖斯参议员于2023年去世——新泽西州的寻呼机禁令仍然存在。几个月后，《华盛顿邮报》编辑部呼吁学校完全禁止手机使用——这是关于儿童和数字设备的新一轮道德恐慌的一部分，而许多孩子的父母曾经就被禁止带寻呼机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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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展阅读
新泽西州1989年寻呼机管制法
1. 法案基本信息
- 法案编号：Senate No. 2762
- 提案人：Rice参议员
- 提出日期：1988年8月4日
- 通过日期：1989年12月18日（参议院）、1989年12月11日（众议院）
- 批准日期：1989年12月29日
2. 法案主要规定：
- 禁止向18岁以下人士销售、租赁、赠送或提供寻呼机，违者将被判定为扰乱秩序罪
- 两种例外情况可以允许未成年人持有寻呼机：
a) 经持牌医生在医疗过程中授权
b) 经合法商业企业所有者/经营者在工作时间内授权
3. 校园相关规定：
- 小学或中学在校学生未经学校董事会、其授权机构或校长的明确书面许可，不得在校园内持有寻呼机
- 违者将被判定为扰乱秩序罪
- 只有在学生或家长证明有合理需求的情况下才能获得许可
4. 其他处罚条款：
- 在从事第2C编第35章或第36章所列犯罪（涉及公共猥亵和毒品相关）时使用寻呼机，构成四级犯罪
- 扰乱秩序罪最高可判处6个月监禁或1000美元罚款或两者并罚
- 四级犯罪最高可判处18个月监禁或7500美元罚款或两者并罚
5. 执行细节：
- 未成年人必须随时携带授权文件
- 向未成年人提供寻呼机的人必须获取并保留授权声明的副本
- 违规持有的寻呼机可能被州或执法人员没收，并根据N.J.S.2C:64-1等条款予以没收
这个法案显示了当时社会对青少年使用寻呼机的严格管控，主要是出于防止其被用于非法活动（特别是毒品交易）的考虑。法案通过了一系列严格的限制措施，同时也为合法使用预留了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