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校忆闻（三）
唐 宁
牛车惊魂
战校首届生苐一次赴校，是同学们入东中高中部两个月后。
红战校的全称是《五七型抗大式红卫兵战校》。第一次去新校址，而不是新学校，因当时首届生去开荒建校，新校址内无一间教室，无一张课桌椅。校址内仅有三座顶头府茅草屋，也就是同学戏称的《三家村》。这是同学到后的立足地。真实的学校还得在我们到后去开建啊。
抗大式学校就要秉承抗大精神了，首届生清晨从东中校区出发，沿东蹲公路一路步行，一支充满了青春气息队伍，开启了红战校开荒建校新的征程。
同学们的行李则由卡车运到花舍（当时车还开不到王港），这其间有一条三里长土路，需要用牛车来运送。
牛车，现在年青人很少人听过，更不说见过，六十年代末手扶拖拉机都是我稀罕之物。
里下河地区没有马和骡子，只有坚实耐劳的大水牛，聪明的海边农民，牛除了耕地之外，以最原始的方法造出了牛车，车很简单，木制的两个车轮，上架一块杂木拼成的板，四周钉一圈边沿。
从花舍卸下的行李由牛车拉到王港再由同学们各自领走。
当时我跟着牛车看运行李，第一次坐牛车，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感，颇为自豪。
车到王港开始卸行李，那时男同学的行李箱多为木制的工具箱改成。
车停后，车把式不知去何处休息，我则在车上搬行李，突然不知何因，一只行李箱砸在了牛屁股上，那还了得。
战国时期，有田忌大摆火牛阵的战法，在牛角尖上绑二把利刀，牛尾巴上扎上可燃之物，赶到阵前，将牛尾的火点燃，牛受惊吓那阵势，那疯劲可想而知。
这牛车的牛屁股挨砸，立马狂奔起来，而我还牛车上待着呢。路的一边是潘堡河，顿时吓得心惊肉跳，牛啊牛啊，你千万不要投河，我到王港还不知新学校在哪里呢，还没去看上一眼。
狂奔的牛那知我的感受，继续狂奔。
牛有时候也苯，没有冲进河去，却向路边的一座房子奔去，正好牛车的一角撞到房子上，疲惫的老牛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老牛喘气，我也喘气，老牛啊老牛，你拉着车狂奔，碰到房子你咋拉不动了。
你拉的动房子，海边房子移动早不要抬屋了。让你去拉得了。
老虎屁股摸不得，老牛的屁股也砸不得啊。
2024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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