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厚是个哲学家,也是个美学家。他写的《美的历程》不仅从美学角度审视美,更从哲学角度剖析美。沿着历史的脉络,让读者看到了在社会与人性 交错辉映下的文化之美。
透过美的表象,见众生、见自己。
谈“美”
一般艺术鉴赏类的文章,所阐释的审美是静态的,艺术是可以用数量词来描述的一个个作品的呈现。而在李泽厚的语境中,艺术是一种延续、流动的存在。如在讲解战国人物龙凤帛画时,李泽厚写道——“它们只是观念意识物态化活动的符号和标记。但是凝冻在、聚 集在这种种图像符号形式里的社会意识,亦即原始人们那种如醉如狂的情感、观念和心理”。
在《美的历程》中,李泽厚讲解了:
原始的图腾和歌舞;
青铜时代狞厉的美与文字书法所体现的线的艺术;
在先秦理性精神引导下儒道、文学的发展,以及同时代呈现的建筑艺术;
楚汉的浪漫主义;
魏晋的人文主题等内容。
这些由浅入深的文字,如同一个被挖开的洞口,让人可以由此钻入美学深处的桃花源。
在阐述“魏晋风度”时,李泽厚说“药、酒、姿容、神韵,还必 须加上‘华丽好看’的文彩词章,才构成魏晋风度”。这一时期,还有一个关键词为“文学自觉”,即在魏晋风度影响下的绘画、书法等艺术形式的发展——“它们同样展现为讲究、研讨、注意自身创作规律和审美形式”。
跟着李泽厚的思路,我们会发现,美学不再高高在上,它是某个生 态系统下自然而然的生成,在这个过程中“有为”与“无为”同时发生作用,共同孕育了文化的瑰宝。
《美的历程》中的“美”,是感性的,没有一颗对美敏 感与炽热的心,无法欣赏美。
同时,书中的文字又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种理性,提醒读者带着思考和思辨,去读懂美。
例如,在讲述宗教艺术时,李泽厚写道:“宗教是异常复杂的现象。它一方面蒙蔽麻痹人们于虚幻幸福之中;另方面广大人 民在一定历史时期中如醉如狂地吸食它,又经常是对现实苦难的抗 议或逃避。宗教艺术也是这样。”
字字句句,如醍醐灌顶,惹人深思,激人警醒。
在读《美的历程》这本书时,需要有一点文化沉淀,要有一点自己的思考,要去补充一些哲学社科知识。
这种阅读历程是滋养的,深刻的,有着无尽回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