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在快节奏的时代,很少有行业践行这句话。大家追求快节奏、速成,专注于利益的得失,忽略了漫长的时光对心性的磨炼。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又或是在买椟还珠。
精明的现代人,其实傻得透顶。
所幸,在作家群体里,还有一批人,以缓慢的速度打磨着自己的手艺,带着一份敬畏与觉知,用生命书写文字。
无戒,就是这样一位作家,一位女作家,一位与爱人哺育了一子家庭圆 满的女作家。
但凡了解过作家这个职业的人,都会明白这每一个称呼的分量,理解其中的不易、艰辛与稀 缺。
《一半诗意,一半烟火》是她十年所写散文的集结,也是她积攒了十年的碎碎念。
生命在文字中绽放
在《允许》这篇散文中,无戒写下了现实对女人的淬炼:
“挣扎着活着,没有太多时间是属于自己的。过了做梦的年纪,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其目的,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肆意。翻开二十岁写下的日记,里面有对未来的期望,有属于自己的情绪和欲 望,还有简单的快乐、纯粹的烦恼。”
琐碎的生活,平庸的日常,上有老下有下的责任,会磨灭很多人的梦想。无戒一直坚持着写作,熬到了拨云见日的那一天,不是因为幸运,而是因为“骨子里的喜爱”。
没有情怀,在艺术这条路上走不远,可有了情怀,会因此受苦。在无数次的坚持与放弃过后,终于得偿所愿,把这份热爱塑进了命运。
无戒说:
“我悄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下内心深处的感悟,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那些文章慰藉着我自己的灵魂,我用笔写着我所向往的生活、我想拥有的世界。”
如今,伴随着这本书的出版,这些文字以另一种方式在世间流转,慰藉着更多人的灵魂。
有些人,读着读着,就哭了。我也是这样,一边抹眼泪,一边继续在文字里探究。
她写下的痛苦、彷徨、无奈、坚持与放弃,是每一个人都经历过的。
可以说,书中的无戒,不仅仅是她自己,更是一个时代的群像。里面有我,也有你。
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无戒眼中,爱情是婚姻的必需品,没有爱情的婚姻,她不会要。她会不厌其烦,十几年如一日地跟丈夫确认:你爱我吗?
她的丈夫懂她,理解她的这份纯粹。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是无戒除写作之外的另一个梦想,他愿意陪她一起把梦实现。
在《婚姻》中,无戒带着一丝感恩,审视了自己的婚姻:
“与我在一起生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文艺女青年,多多少少有点神经质。当然我也是常常活在幻想里,想要的很多东西和现实很分裂。有趣的是,我遇见了一个迪哥。他一边很无奈地应付着我,一边悄悄地改变着我。”
当发生矛盾时,气得要散伙时,无戒会想: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像迪哥这样的人了。
是真的找不到吗?不是,谁离了谁都能过。无戒这样想,是因为他们本身相爱,彼此间惺惺相惜。在他们的意识里,谁离了谁都活不了,他们早已在灵魂深处捆绑,打了个谁也解不开的死结。
这是宿命般的爱情,令人向往的婚姻,充满了鸡毛蒜皮和打打闹闹,却拆不开的“两口子”。
往后的岁月,他们还会一起变成老两口,继续在世间撒狗粮。
此书于我
无戒曾坦白说,《一半诗意,一半烟火》的出版,让她有一种羞耻感,因为这些文字记录的是她真 实的感受。她把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放在了里面,藏无可藏。
读后会发现,无戒在这些文字中,拉开的不仅是自己的遮羞布,还有读者的。
她把很多人不愿意面对的,藏起来的情愫和思绪,都一股脑给倒了出来。以散文随笔这种美好的形式。
所以,在阅读的过程中,难免翻开读者原本不愿意面对,不想要去整理的那部分生命。于我而言,亦是如此。我边读边哭的时候,会埋怨:都怪你,无戒。
无戒在《痛苦》中说:
“痛苦是作家创作的源泉,我一边体味着痛苦,一边试图找出痛苦的根源。可是人有时候挺无力的,并不是每件事情,都能找到解决办法。”
作家未必孤独,却注定痛苦。
成为作家,就意味着用肉体凡胎,直面以各种方式藏起来的人间隐秘与羞耻,把这些苦涩嚼碎、咽下,再带着原谅,落下文字,给世界带来清醒与救赎。
当看到无戒说自己胃不好的时候,我想,大概是她帮太多人咽下了苦痛。
悲悯之心,是这位女作家的无价之宝。
我想拜托这世界的芸芸众生,不要用这份心去裹挟她,给她留一份空间,让她能腾出更多精力去好好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