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港口上船,我们已经错过十一点,
但还有一些亮的生活,仍旧需要去过。此时海岸线
刚消失不久,大桥如一个完整的标题,令人舒心地
将快,
勾连在慢上。以数个柔软的浮动
使诸多坚定的心,继续尘土飞扬,而我们
还在跌宕在拒绝负债的途中。可以说,我们是少数
围杆外的人,但几经小浪击打,我们也将迎来新的围栏
汗水逐渐从时间的脸上脱落,拉出相对遗忘的丝
它也和一个小丑一样小心,如果它真的断了
我想它会成为一位,相对合格的人。
那么不一样的东西不一样在哪?我们走到一个约定的
地方
习惯性往后退,而我们对过去挥下的锄头
已在错误上生根,在我们眼前,它仿佛已经是一道
新的边界,撞上去,
就一定要对豁开的灵体简单包扎
防止风,真的从缝隙中流进去
淹没最后一点能感觉到疼的东西。它们也在漩涡里
寻找红灯以外的石头,如果他们能搬起来
我想他们早就,将其砸碎了。但也可能没有勇气
毕竟不是谁都像水母一样,习惯将结果
和经过倒置。无论如何,黑暗取代了灯的位置
但比起出发伊始,我们仍享有少量变动,令人庆幸
起码还有一小部分常亮,他们并不指向我们的缺口
就像当我们走下船,沙渚仍躲在灯光的下方
暗自计数一样,而现在它也已经,走到了下一个路口
八月是忧患的日子
夜晚如马把我埋没。——海子《八月》
做出回答,你很快被时代的秋风所淹没,至今未归
你不得不躲在规则角落,为那一个细缝——刚好是
谏言,
可以逆着凹面镜,通过的程度——而早出晚归
只有晚上我可以听见你的啰音,如果它不被撕的更大
也许光也没法将你的衰老,穿的更透,你正因此
半睁双目,假装是一个看不清,也说不明的样子
如同一个无助的介词,暗地里,被我们的母语所需要
而从太阳痛醒开始,我就没法看见你了,血腥味淡淡地
顺着栏杆从旧日爬上小臂,日光照耀玉渊潭,
我们却找不到一个足够安抚孤独的椅脚
相信你们也因此困扰过,因为经年覆盖的苔藓
至今仍被腑下的悸动,反复困扰,我们也想趁夜
找到一个出气口,确认我们是一群不那么安稳的鱼
时至今日我们已经被拆解成了三块,灰心处
您旧日的桌椅还烧剩下那么一点,冷得熏眼睛
神落而有形,这是在表明,它从不甘是一场无心的
迷恋,
如果非要牵着残月出门,那么它情愿将伤口
撕的再大一点,痛一点,以便想起的时候
足够把眼泪从至高的温度中挤出来,我也因此变得更想
送送你们了。
谁不想置身一个至醒至明的天性中?
如果非要用什么来施以救济,何不让天再老一点
你可以把自己往里,装得再多一些,以示你的清亮
而我甚至愿意回到你的全盛,安稳地游上
哪怕是一会。如果我们仍有时间验证此刻的荒凉
月就变得太咸了,但它不得不接住我们,就连回答本身
也是值得一收的,无非是在晚年
多接住一把早先的热泪而已,满心争斗四十年
尽管故国仍不会将我们的旧址全然陈述,但母语的刻痕
已将我们从时间的波声中滤清
春江花月夜
一切受邀前来的都在海岸线聚集,虚设,看上去
更像是一条够广阔的地平线,都是未辜负的样子,
只有少数是可信的,比如我从未相信的那块
给我安慰的玉,甚至连海岸,也仅仅是一种靠月色
才能生成的东西。万物简直不知道要从黄昏飘到哪去。
无边的前夜,只有你飘摇在时间深处,在任一
消亡侧畔,
捡拾到,闪亮的谎言。我是说,每当被捡起来
它就消失了
仿佛是从沉沙中,捞出一个虚假的古人
它们已经退化成一些小螺旋,用近乎残忍的方式,
告诉你
向永恒推进的路线。一切都是纯白的,堕落,不仅
显得尖锐
而且是所有选项中,最为醒目的一条。其他的
雾早就散了
你独自伏在云下,如伏在美的纱布里,对消逝的部分
你们惨败,而命运的弧度,也几乎,无法辨认了
是谁从源头处抓住了你的替身?使它对心绪的指涉
成为了一个漫长的奇迹。它并非一个瞬间
但从远处看,只是一个小得低于明喻的花心
它一直邀请你去它的眼球做客,在夜的停机坪
视线相交的真相是,一旦昂起头,就能找到投影中
一切高于爱的部分,当你从舞房中第一次走出
相信的步骤中最纤细的部分就已经被你完成
剩下的,就全交给纵身一跃了。它们很快就落下来,
暗示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但四周的警卫,
却一点没减少。这使我们看起来更像是一摊散落的云
垂落在青浦的敏感带,谁知道你在等待什么?
一旦水动起来,我们可用的飞行器就只剩那么一点了,
只有一架还在保持对忧郁的指涉,成为一个
纵贯全史的,
暧昧的现象。有时你会把将其从静默中摘除,
成为天上唯二
可以发声的装饰物,但更多的时候,忧愁,围困我们。
我们不得不重新发明一种亲切,当你照在了所有
还没关的卷帘上,如果它打开了,失落的心的将在其中
获得新的观测点。它轻易就指认了光斑,如同在迷途中
轻易地找到痛苦的出口,只要抓住了就能在夜中
看见一个共轭的航站楼。隔海相望,如果抵达的机会
只有一次,我也很愿意把所有的记忆,从大江彼处
寄还给您。多么美丽的总结,江水如今平静得
如同风雨后,
过载的一夜。再怎么激越也无法烧起来,毫无疑问
如果还有尖锐的可能性,它一定需要从银河口
再摔一次。你还要载几个人回去?喧嚣的前世
远得如同一场壮烈的海市蜃楼,你径直坐在里面,
或斜身倚靠。颔首,假装在晚年和鱼群重申一个
使人面红的秘密
会议室永远是空的,石榴会在上面
继续它的述职表演,直到皇帝恩准你,
用几个极端的决定,改变生长的
某些尺度,你在此会见一个幽蓝的目的,
它或许是一个神启,但绝不是
一个简短的概括。细雨似乎永远让它变成了一个梦,
它们富足如新生的蓝眼睛,瞳孔堆满了沮丧。
在这个私人花园,你仿佛受骗般望着圈外冒烟的地方
“这个世界简直冷得像一个坟场”而这对我们来说,
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谁能用除草剂圈出
一块新的主义?
工厂拔地而起,为了热一点,我们甘愿把悲痛置换成
堆积的消费品,如果它能卖出几文,那一定是
我们的软弱通过了筛选,而欢愉,正是因此泛滥的。
在跑马灯中,他们不断将五官搬弄如一个渺小的虚词,
使欲望的表现方式从语言,转变为权利,其实
它们并不想知道你汇报了什么。甚至它更无限接近于
某种虚构的完满,他们无数次扇动这些东西,
如同扇动空气中那些爱与死的螺旋。而我们也不得不
成为暴风中吹落的,碎叶中的一环
但暴风又何尝不是一个大点的农场?悲喜交加
沿途有一排疾苦的钉子,闪着光,仿佛是镜中
碎裂的迷宫。它仅仅是一个谜,或一个
视而不见的死角,承担着天空倒挂时
全部的重量,如果你继续故弄玄虚
天空的裂口会随之越来越大,以至于
可以相信的东西,甚至要作为一种奇迹的抵扣
而变得稀少。在这时候,你也该收起你的权柄了
残酷的青春正尝试从巨大的阴影中幸存和转移。
而你们赞美皇帝,如赞美雪夜出售面包的
垄断商家。我丢出钟摆砸进却没有任何一样受损
“因此走钢丝者往往自负盈亏,而我们寄人篱下,
不得不为一些无关的枝末买单。”一个破碎的寓言
坠落下来,你随即转身迎接归来的马匹。
你按住它,就像是按住一条鱼一样
它轻松就潜下了水面。
这是从一本旧书中读到的,关于一块钥匙的
部分的叙述,另一面是
当你走开,它就再探出头
我们将一张牌垫在那里,我是说
当你的指腹从那里滤过时,它的紧张
光滑的仿佛一张纸牌的滑膜。它从你的
任意一道伤口钻进去,事到如今
你仿佛隔着一道结冰的门,远望它
而锁匠只是更加勤劳地将钥匙磨砺
尽管在二月,他已经有了另一把
足够藏匿的剑鞘。那时候,另一位游侠
还在极力地瞄准位于头顶的苹果
它是足够热的,尽管当它的军队壮大
它就黯淡的如一位拳手
松开了拳头。任何一个身体都是躲藏的好去处
它们隐藏在树间,当你开始看见的时候
它们正点燃你体内,炽热的贫穷
你很快就感到痛苦了,仿佛一切未和解的
都在一口锅里,炸响了油头。而你只在两腋处
看见他们,看见他们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你感到一种古老的绝望,像一本古书
目睹着周身的霉,死于更古老的厌倦
我们把另一张牌,放在那里,如同插入一把
新的钥匙。它们的热,是契合的
你同时在大地上看见了它们,而你心中所打的结
似乎也渐渐地,被打开了。你是失去了什么吗?
或者你将要,从哪里坠落?他们在此刻合上了你
或许,也是合上了两片,牛皮纸盒的封页,
于是你安心地
闭上了眼,将手中递过的钥匙楔入
我是说,我听到了世界,被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