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共9400字。本次为情绪调节模块第二部分，这个部分又称作“元情绪(meta-emotion)”技能。接续上一章调节情绪相关的知识点。本文基于命名情绪的模块，侧重于与精神疾病亲历者工作过程中产生的议题。许多亲历者经历过许多自身情绪的破坏性体验，大部分时候感受到社会不认可，因此解离淡漠和冲动可能是常面对的困难，此外治疗与服药的过程中情绪体验也会产生复杂的改变。
情绪调节模块在了解了调节情绪相关的知识点（情绪网络的组成部分，创伤网络与复杂情绪，决策模型，情绪调节的基本原则），后续将开始进入界定什么是情绪的工作，并且学习情绪的功能。
“了解与命名情绪”这个工作涉及到基于心理学理论对于情绪的界定，基于研究方法学的视角来看“理论”，我在使用的时候会较为谨慎。如果个体选择使用辩证行为疗法的方式去获得帮助，需要去学习当前心理学对于情绪的认识，以及将情绪的概念对我们的经验与感受进行概念化。
3-1讨论：羞耻感具有社交调控的功能，延伸阅读：羞耻的社会用途与滥用
3-1练习：如果人真得能停止情绪运作会发生什么情况？要是我们除去了很多感受（例如恐惧、好恶和爱）是否能生存下来？
亲历者有生命中情绪停止运作的体验。许多人都经历过自己某个阶段情绪的激烈和混乱，出现不配合社会秩序、攻击或是自伤的行为，为了融入社会并减缓自身的痛苦，长期都在解离的状态。个体在解离的状态可能会看起来缓慢而呆滞，像是一个旁观者，以第三人称在处理信息，在这个状态需要靠观察和小心翼翼的模仿去和人相处。药物治疗对情绪体验的影响也成为讨论的热点。成员们分享了不同药物带来的不同情绪网络的变化，比如用药后可能感觉情绪被完全抑制，有人则可能失去行动的动力，也有人感觉到服药后产生了许多过去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3-2讨论：神经多样性情绪是什么体验?是否神经典型的情绪更大比例地具有“有效地沟通与影响他人”，并且指导个体采取有效的行动？
情绪语言的沟通有效性，神经多样性的情绪展现出来容易产生沟通的困境。可能时常体验到误解，或是感到莫名受到惩罚，带给别人麻烦或不适，无法在自己所在的文化中被理解或是产生有效的沟通，因此神经多样性的个体普遍都发展出了将自己情绪解离的生活方式。
团体中情绪会借由各种沟通信号趋于一致，但是有一部分多样性的个体可能在感觉到自己缺乏某种情绪而对别人的行为的迷惑与误解，进而在团体中边缘化。当团体中期待个体应该有某种情绪的时候，神经多样性个体没有表达出神经典型的情绪的时候会被认为叛逆或不正常。
神经多样性的情绪可能被他人经历到“语言与非语言的情绪表达不一致”的场景，非语言表达（行动、面部表情、肢体表现、声音语调）不一致时他人可能会相信非语言表达，而不是语言表达，产生误解和扭曲。有些神经多样性个体在说话表达的时候表情可能会被别人认为呆和紧张，语调也会单一，容易会被识别为冷淡或不配合。
许多成员都分享自己很少关注他人的态度或是非语言表达，也几乎没有观察过别人的语言或非语言表达是什么情况，观察到别人不一致的时候会相信别人说的，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以语言为主，因此线上交流更舒服。
有人可能会很容易“乱说话”，随口一说，但是引起他人恐慌，他人进行了大量过度解读，带给自己麻烦。例如无意随口说个“想死”，马上学校和家长就让这个人休学，把这个人送医，或是随口说“你长得像整容脸”，让别人感觉到自己被侮辱、霸凌，或是进了一个餐厅，随口一说“好臭”，餐厅就担心这个人回去投诉，就开始防御这个人，还有人常常表达自己无意的迟到或是走神会让他人感觉自己在反抗对方。
也有成员分享自己可能很容易不准确地接受到他人的非语言表达而感到刺激和愤怒，例如感觉到别人在盯着自己，感觉到别人看不起自己，所以养成了屏蔽别人的非语言表达信号让自己能维持生活。
许多成员描述自己的情绪体验往往难以与他人交流，因此常常选择隐忍，情绪累积得多了，只能通过艺术创作、运动、聆听或演奏音乐等方式独自寻求缓解。
许多成员感到为了适应环境，自己的情绪持续处在解离和淡漠之中，随着病程的延长，他们发现自身情绪思维层面表达日益减少，更多时候是通过躯体症状来体现，如疼痛、疲劳等，而非传统意义上的情绪感受。
3-1练习：想象某些行动中带着情绪与不带情绪分别是什么样子的，讨论其中的差异。以下是一些例子，讨论期间有什么情绪？带着与不带情绪有什么不同？例子：抚慰婴儿；逃离危险；为自身行为道歉时；为自身行为撒谎时。
3-2讨论：当某项情绪的功能很重要时，改变情绪会异常困难，这是因为情绪在某种程度上是对重要事件固有的反应。（链接到第四讲的“情绪行为强化”）重点思考不同的情绪分别传达出什么信息？
情绪冲动有时是能够产生有效的沟通的，个体极端情绪爆发时，可能同样激发出别人的情绪，让别人感受到愤怒和生气，甚至激发他人帮助和干预的行动。还有一些家庭成员的暴力沟通像是一种军备竞赛，每个成员都展现出势均力敌的暴力，在家庭内产生平衡，但是在这样的家庭文化中成长的孩子，到了不同文化的环境中，有可能稍微展现出暴力的沟通方式就被视为问题学生被社会排除。
有成员提到焦虑可以让自己去做事，去努力学习、去上进，但是代价就是不知道停下来是什么感觉。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担忧明天怎么过这个情境无处可躲，还好有安眠药。
3-2练习：分享自身情绪影响他人，以及受到他人情绪影响的例子。此外，请成员分享情绪表达适得其反的例子。关注到很多时候我们并非有意使用情绪影响别人，但是即使我们没有察觉到，仍然会影响别人。
3-3练习：举例说明自己对一个情境的“感受”后来证明是正确的。人们经常忽视自己对一个情境的感觉或感受，只因为说不出这种感觉或感受的理由，或是一旦说出自己的感觉，其它人就会否定。
有人分享遇到别人很讨好和套近乎的时候会觉得很恐惧，但是一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人分享之前在工作中有很多自己感受不好的地方，为了能够继续坚持工作，只能忍下来，后来那个团队因为有大量违法违规的操作而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当时那些不对劲的感受所对应的现实在逐渐浮现出来。工作的时候还挺多的。
3-3练习：哪些情况下，人们的情绪强度似乎认可自己对事件的看法，分享情绪得到自我认可，以及改变负面情绪证实无效的例子。
讨论4-1：情绪特质在每个人不同，有人情绪敏感度高又强烈，可能让人在成长环境中许多事情的体验与别人不同，请成员分享自己或是观察到别人是否在哪些时候感觉自己比同辈更情绪化或是更不情绪化？
讨论4-2：如果个体缺乏技能，就不知道改变情绪的可能性，以及如何从事改变情绪的行动，也不清楚自己有可以改善情绪强度的意愿。调节情绪的技能来自于母婴关系中持续的情绪交流互动，养育孩子就是在教授孩子如何调节自己的情绪，有些父母很强，有些父母自身也缺乏技能，有些父母没时间或不愿意，有些父母自己的情绪也调节不了，还有些孩子调节情绪的难度比别人大。调节情绪每个人都多少都能做到，只是程度不同，有人比别人更容易调节得好。
讨论4-2：调节情绪是非常个体化的，没有普世的方法，在不同情境要灵活运用，请成员描述自己学习调节情绪的经验。
讨论4-3：如果情绪在特定情境中得到了强化，要调节就会更困难，尽这些情绪有时带给你麻烦，但是仍然又很多好处，这时就算你不希望如此，情绪还是会被强化了。例如每次生气时，别人都会顺着你的意思，要调节愤怒就会特别困难，因为生气时能达到目标。如果只有在悲伤哭泣时，别人才会倾听和帮助你，那么你很难停止悲伤。
命名情绪是后天习得的，每种文化都对于情绪有独特的命名以及界定，要察觉到情绪才能命名，当我们向他人传达自己的感受时，要能辨认自己确实感受到了什么情绪，如此以来沟通才能准确。根据以下几个环节来命名情绪。
可能有一些阻碍个体命名情绪的因素，一方面是强烈激动的情绪，一方面是对于一件事情有多个复杂的情绪（详见最后一个标题“多重情绪”）。
一、情绪过程的第一步是由一个诱发事件开始的，形式可以是外部的信号比如社交、图像、香味，或者也可以是内部信号比如记忆、想法、甚至情绪或者我们自己的心跳。在戏剧里，会有许多暗示调动观众的情绪。
☘️诱发事件：之所以称为“诱发”而不是“触发”，因为其因果关系并不是必然的。
讨论：分享一些与自己情绪有关的诱发事件，以及如何借着改变诱发事件来改变情绪，例如回避这些事件或是通过问题解决采取行动来改变它们。
☘️注意力/觉察：注意力放在诱发事件上更容易带来影响，没有注意到就没有接收到，就像有人骂你但是没听到。注意力分布的不同，诱发事件对情绪的影响也会改变。
二、情绪加工的第二步是自动化的、无意识的评价（评估）：当事人自动对诱发事件进行评估，判断有关或者无关、危险或者无害，熟悉或者陌生。通常，人们没有意识到这些“判断”。它们经常是基于个体的成长经历以及当下情境并且不甚确切的信息。这些过程通常发生得十分迅速。然而，我们可以在事后用更有意识和目的的方式来应对这些过程。
☘️对事情的诠释也可能是诱发事件：个体对事件的想法、信念、假设或是对事件的评价诱发，而不是事情本身。（想到存在主义赋予意义的自由）诠释是基于后天习得的信念，诠释会造成复杂的情绪，产生绝望、悲伤，诠释改变时，情绪也会改变。
练习：一个人提供情境或时间，另一个提供诠释，第三个人提供情绪，第四个人针对同样的情境提出另一种诠释，第五个人针对第四个人的诠释提出相符的情绪。同一个时间可以用这种方式重复多次，然后再提出其它几个事件，重点关注人们通常对自己的诠释而非事件本身做出反应。
☘️易感因素：一个人具有越多易感因素，更可能出现强烈的情绪，也更容易产生生理反应。睡眠不足、生病、虚弱、饮酒、压力大时可能会使得情绪更加易感，诱发事件有时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例如一个人被很多人拒绝后，可能在某次再被拒绝时暴怒。一个人身体很疼痛时，有人提出了别的要求，可能更容易生气。过去遭受到的创伤事件也会让人对一些事情更易感，还有很多人可以观察到对事物的情绪反应有家族文化传承的特性。易感因素改变时，情绪也会改变，例如压力减小，睡眠充足，体力恢复等。
三、情绪加工的第三步，大脑会非常迅速地激活初级情绪。这些情绪的特征取决于之前的评估。比如，当事人将事件阐释为危险的、无法控制的，大脑会激活恐惧的情绪。如果事件被判断为有理有据的表扬，大脑可能会产生的情绪是自豪。这种特殊的神经生物学模式可以让个体迅速且自动地对重要事件作出回应。
初级情绪弱，则采取行动的冲动弱，初级情绪强，则采取行动的冲动强且暗示“现实”。然而，我们通常不会跟随最初的冲动立刻采取行动。
初级情绪通常会自动触发一系列其他情绪，带来有时候相似、有时候相反的采取行动的趋势。这种重要的控制机制让哺乳动物能够引导和控制行为。不同的情绪被激活，有时候这些情绪成分构成了稳定的网络（情绪-身体感受-身体姿势-想法-动作）。比如我们知道的创伤网络，这可能是因反复的性创伤而形成的，通常会和其他情绪例如恐惧、内疚、羞耻和厌恶有关。
☘️生理变化：情绪激动时会出现一系列生理反应，脑网络与自主神经的激活，肌肉的收缩，线体的分泌，消化系统的改变等。生理过程改变时情绪也会改变，例如温度、环境、运动、药物等。
☘️体验：情绪出现时我们会有一些情绪体验，有时称为“感受”，例如悲伤时沉重和空虚，感觉的体验无法直接改变，感觉有一些作用，促进我们做出反应，只能透过改变注意力或生理来改善感觉。
讨论：让你停止去感受情绪体验，就像是你被打了之后让你不要痛，有时候能做到，有时候几乎不可能。使用问题解决与全然接纳，可能比转移注意力更有效。
练习：我们先试着不转移注意力地去让自己沉浸在某种感受之中，然后试着转移注意力来停止某种感受。
☘️行为冲动：情绪的重要功能是活化身体，让身体准备好采取行动，升起强烈的冲动。练习在正念中探索自己肢体想要产生的动作，这些动作可能为了适应学校上课和工作环境，长期被抑制住了。
讨论：肢体语言表达所传达的信息也基于个体所在的微文化，每个家庭/团体都会有不同。你如何体验到面部表情、肢体语言与行为表达所传达的信息，不同的行为可能传达了相似的信息。
讨论：在一些文化中隐藏情绪是社会学习的结果，讨论成员怎么学习隐藏情绪的？
讨论：有些人天生情绪表达就不明显，因此得不到他人的反馈来进行适当的互动，周围环境对于成员的情绪表达变得无反应，从而建立了不认可的模式。
练习：请成员轮流用非语言的方式表达某种情绪，可用面部表情或纯粹的肢体语言，让其它成员猜测他们表达的情绪。
讨论：1.透露自己的感受什么时候会给自己带来伤害，2.什么时候会有帮助，3.隐藏自己的感受什么时候会有帮助，4.什么时候带来伤害？
有人几乎从来说不出自己的真实感受。一方面，可能生长在某个会因为自己的感受而受到惩罚的环境，或是自己的真实感受会伤害到别人。但是，不表达自己的感受反而会带来许多问题。人本主义中讨论到有时候我们试图去隐藏某些事物，但是并不是出于虚假，而是出于我们重视某个关系/想要达成特定目标而采取的与我们的目标真诚一致的行动。
☘️面部表情或肢体表达：“面部反馈假设”，我们可以借着改变身体姿势、双手姿势和肌肉的紧绷程度来改变情绪，如果非常恐惧或焦虑，通过放松肌肉就能感到平静。但是不同于抑制情绪，压抑情绪像是在克制，像是要闷死情绪，压抑情绪会导致更极端的情绪，而改变情绪表达是主动改变肌肉调整情绪。
讨论：当我们说的话不符合语气语调、面部表情或身体姿势时尤其如此，这时人人都会忽略语言，注意非语言沟通。对于以语言表达为主的人就比较吃亏。例如自闭谱系成员可能面无表情并语气平淡地表达了夸赞的语言，试图与对方交流，但是对方可能将面无表情而平淡的“非语言信息”解读为该成员的夸赞是高冷的反讽；一名成员可能嬉嬉笑笑并讨好地语气和别人表达了拒绝，对方则认为此人的拒绝只是开玩笑的，忽略了对方的拒绝。请成员讨论，成员此时如何遭遇误解，以及他们如何误解别人的情绪？
☘️行动：情绪的主要功能之一就是帮助身体准备采取行动，行动本身可视情绪反应的一部分。情绪是一个快速反应的系统。成长过程的重要任务之一是抑制情绪行动，冲动可能被批评，有人抑制得太严重。行动改变时情绪也会改变。
讨论：什么时候过于冲动，而什么时候又会过于压抑？
以下以愤怒为例，来联系根据情绪模式图中的几个模块来了解情绪。
练习：成员根据以上的模式填写下列的核心情绪网络的模式图。尝试写下当自己的某个情绪网络处在激活状态的时候，产生的主要情绪、想法和行为冲动。另外，也写下你用来降低和避免该网络的典型方法。如果你感到非常陌生，可以与治疗师共同经过多次的行为分析练习辅助了解个体化的核心情绪网络模型。
“羞耻感”与“害怕被遗弃”是常见的BPD的核心情绪网络，在下一个标题重点分析。
情绪高度敏感的儿童会面临困难的情绪体验。这些经历通常包括被遗弃、羞辱、排斥或暴力。来自社会环境常见的情境，也会给高度情绪敏感（高强度核心情绪网络）的人带来压力和创伤。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的情绪往往会被迅速触发，这些强烈情绪通常可以组织成情绪网络。这些紧密相连的网络通常由多种、且经常相互冲突的情绪、身体感觉、想法和采取某些行动的冲动组成。这些网络一旦被激活，就会造成强烈的精神张力，并主导个体的精神状态。
我们称这些网络为"核心情绪网络"（CEN）。大多数（但不是全部）边缘型障碍患者都有以下两种类型的活跃的核心情绪网络。它们由于反复触发而训练得非常强大，常常主宰个体所有的感觉、思维和计划。这两个网络无需分开激活，有时两者同时激活，或者它们可以相互激活。
当情绪被各种各样的事件触发时 当感受到的情绪与实际发生的情况不匹配时 产生强烈的情绪混乱时（即相互矛盾的情绪、高度张力）
边缘型人格障碍核心情绪网络探索的练习
第一步：探索情绪网络中的组分。想一想最近的一次强烈情绪困扰或高度紧张的场景。想一下在这段体验中活跃的情绪有以下哪些，以下每个情绪以0-100分来评价。包含：恐惧、丧失、愤怒、自我憎恨、绝望、无力感、威胁、失望、内疚、羞愧、绝望、孤独、羞辱、嫉妒、羡慕、恐慌、沮丧，其它。还可以参考一些其它的情绪词汇：【心理健康】500个描述情绪的词汇，提升你对感觉的敏锐度
第二步：尝试将这些情绪分配到两个网络中的一个。
1.遗弃网络：这个网络与被遗弃、孤独感、生存恐惧感、与他人的差异感、陌生感和被遗弃感等主题有关。换句话说，这个网络主要与社会从属关系有关。我们认为这些网络与早期被遗弃的经历有关。这些情绪包括惊恐、害怕、威胁、被遗弃、沮丧、嫉妒、恐慌。此外，当一个人感到受到社会排斥的威胁时，往往会产生一种弥漫的内疚感。
2.羞辱网络：这个网络与失败、低自尊、羞辱、贬低、自卑或不如别人的感觉等主题有关。也就是说，该网络总体上与社会地位有关。主要来自同伴的羞辱经历有关。主要情绪与得不到重要照顾者的认可，或被取笑的儿童或青少年的情绪相似。这些情绪包括羞愧、失望、尴尬、自我憎恨，也包括恐惧、无力感，有时还包括嫉妒和愤怒。
3.其它网络（自定义）。
第三步：探索你的躯体感觉与精神状态。想象最近的一次强烈情绪困扰或高度紧张的时候，体验了以下哪些躯体感觉。以下每个情绪以0-100分来评价。包含：紧张、无痛感、混乱、内心空虚、内心冲动、解离、内心麻木或其他。
第四步：描述脑海中出现了哪些欲望和行动冲动。以下每个冲动以0-100分来评价。包含：渴望自我伤害、对酒精的渴望、自杀欲望、攻击欲望、进行体育运动的冲动、采取高危行为的冲动、渴望依恋、渴望撤退、渴望与他人接触，其他。
第五步：识别各个情绪网络常见的触发因素。以下每个诱发因素以0-100分来评价。
1.遗弃网络：当我看到其他人站在一起玩得开心、当别人对我友好热情时、当我独自一人时、当我和同事们在一起、当别人比我更受关注时、当我被拒绝时、当某人不可靠时、当我在感情上与某人非常亲密时、当我感到依赖某人时、当重要的人离开时、当有人离开时、当我感到被某人吸引时、当我爱上一个人时、当我感到忧郁时、当我感到孤独时、当我感到悲伤时、当我感到无力时、当我感到困惑时、当我处于某种压力之下时、当我和朋友吵架时、当我关心的人没有时间马上见我时，其它。
2.羞辱和贬低网络：当我看到其他人站在一起玩得开心、当别人对我友好热情时、当我独自一人时、当我和同事们在一起、当我受到批评时、当别人比我更优秀时、当别人比我更受关注时、当我犯错时、当我被拒绝时、当某人不可靠时、当有人不公平地对待我时、当我在感情上与某人非常亲密时、当我感到依赖某人时、当我感到被某人吸引时、当我爱上一个人时、当我感到忧郁时、当我感到孤独时、当我感到困惑时、当我处于某种压力之下时、当别人夸我时、当我感到骄傲时、当我性唤起时，其它。
第六步：问题行为。许多受困扰的个体试图通过使用快速行为来减轻核心情绪网络的激活，一些行为短期内有帮助，长期会产生副作用，因此成为问题行为，以下是常见的问题行为，以下每个行为出现的频率以0-100分来评价。包含：自伤、自杀尝试、自杀威胁、高危行为、愤怒和攻击的爆发、酒精、毒品、暴食、呕吐、过度锻炼、转移注意力、持续忙碌、精神活性物质、严格限制饮食、严格限制饮酒、抽血、完全的情绪麻木，其它。
第七步：回避。我们将探索这些网络被激活的努力，随着时间推移，可能已经可以回避核心情绪网络，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事情成为CEN的触发因素，这称为泛化，这导致越来越多的情境被回避，生活中的某些领域已经被彻底抛弃掉，生活变得越来越受限。列出回避的特定地点、特定活动、特定物品、特定情境。
第八步：将应对和回避策略分别地写入下表，羞耻网络、遗弃网络和其它情境各画一张。
多重情绪是常见的，但是过渡强烈的多重情绪会让我们的行动显得混乱，个体也会感觉到困惑。可能来源于是对相互矛盾的外部信息的反应，也是是对自己情绪的内在反应（例如，为自己的生气而感到愤怒和羞愧，为自己的不如别人而讨厌自己）。
有些时候，多重情绪给我们复杂的感受，那些没有直接经历过明显创伤虐待事件的BPD，也常展现出典型的情绪网络。这些网络往往源于反复的人际不认可，包含了失望、羞辱、对拒绝的恐惧、内疚和羞耻，以及愤怒或自我憎恶等复杂情绪。
应对多重情绪的练习
第一步：STOP技巧（痛苦耐受技能详解）
第二步：测试你的厌恶性精神压力强度（0-10分，每小时测定一次）
第三步：向智慧心敞开。可以进入一个正念的状态，把手放在你最能感受到智慧心的地方，放松双手和下颌的肌肉，温和地微笑，关注你的呼吸，深呼吸10次，察觉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身体感受、情绪、姿势、思维、行动倾向，还有外部与内部世界。试着命名你的情绪，不带任何评判。欢迎你所有的情绪，说“你好，这就是我现在的感受。”
第四步：用正念的方式行事。命名你感受到的所有情绪后，努力全然接纳它们，然后向智慧心提出一个问题，等待答案，浮现出智慧心后说“你好，智慧心，在xxx（正念地描述某个场景），我感到（上述的多种情绪），你会建议我怎么做？在所有这些情绪之间，怎么样才能很好地妥协？”
第五步：留意浮现出的内容，智慧心可能会给你一个答案。
导读整理:Circle/校对:大新
Circle 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博士，本科辅修宗教学，博士期间研究抗抑郁药治疗抑郁症，毕业之后则更着重于心理咨询与经验结构作为各种精神症状的基础，报了数不清的心理咨询培训班，在康复的视角看待精神疾病的跨学科治疗。non-binary。
先前已有关于痛苦耐受技能是什么的讨论：痛苦耐受技能的意义
痛苦耐受技能的具体详解：痛苦耐受技能详解
全然接纳的哲学基础：穿越虚无的全然接纳
全然接纳的方法：痛苦耐受的核心能力“全然接纳”详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