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张佩文 ||让生活充满阳光(15-16)

文摘   2024-10-27 23:30   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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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欣赏



         

第15章 收获
仇祥季的长篇小说快完稿了,也就是十万多字的小长篇,写了一堆退伍老兵退休后的日常生活,没有波澜壮阔的大场面,也没有惊险曲折的大故事,文章平平淡淡,文字平平淡淡,语言平平淡淡,读着这篇文章,就像在吃一碗清汤面,仇祥季没有很高的文化,也写不出来很华丽的东西,就是个“土根”文化人!长篇小说《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一稿还没有结束,妻子叶娇就考虑好了,一定要为老仇庆祝一下,不管能不能发表,不管在哪里发表,她都要为丈夫表示祝贺,几十年来,叶娇一直是这样做的,每次仇祥季发表作品,无论作品长短,无论发表在哪家刊物或哪家网站,叶娇都会以她自己的方式让仇祥季高兴,哪怕是一个热吻、一个拥抱,都是对仇祥季的一个小小的鼓励。《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虽然只是个短长篇,但字里行间都流淌着丈夫的心血,凝聚着丈夫的智慧,人们常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坚强的女人”,叶娇就是这样一个坚强的女人!

仇祥季认识叶娇是在修理厂,那年,仇祥季退役后统一留新疆,其他战友基本上都安置到莲花乡了,只有张秋生和仇祥季两人,一个进了兵团,一个进了修理厂。张秋生是在部队当班长时,偷偷摸摸地在兵团连队谈了个对象,就是现在的老婆李翠萍。仇祥季是有个亲姑姑在修理厂,仇祥季进修理厂后认识的叶娇,仇祥季考上教师后和叶娇结的婚,两人是自己谈的,结婚比较晚,孙子才上三年级。两口子过了一辈子都很少吵架,叶娇性格比较幽默,有时也很风趣,仇祥季非常爱叶娇,在家里经常叫“叶总"。

仇祥季的一稿终于写完了最后一段话“生活是美好的,也是自己的。当你退休后,不再有人夸你、捧你、吹嘘你的时候,你会明这个道理,其实人生并不复杂,和其他动物没有什么区别,人活的就是一口气,当你那口气没有了的时候,什么高贵、高尚、伟大、其实什么意义都没有了。如果把你的躯体和其他动物的尸体放在一块儿,作一个比较,你的躯体不一定比动物的尸体价值高得了多少。人只要活着就有价值,只要平静就有幸福,就有阳光!”

这结束语叶娇很赞赏,她反复读了几遍,最后对仇祥季说:“小伙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哈,写虽然不是很好,但也马马虎虎,中!”叶娇伸出大拇指夸道。

仇祥季没有说什么,他还沉浸在他的作品中。叶娇见仇祥季没有说话,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说:“要不今天晚上叫上你那几个老头,你啊啊两声?"

仇祥季想都没有想,说:“还是叶总想周到!”

晚上八点,还是老地方,“方圆大酒店”,除了刘明天两口子在县上,还有汪树林两口子也参加不了。自从疫情以来,汪树林就不断地忙,天天在小区大门口要守八个小时,几个老头还要轮流打扫卫生。进出都要检查核酸本,同时,还要不漏一人地测量体温,参加不了聚会,老婆范碧群给儿子带的孙子晚上没有人管,儿子儿媳妇都要加班,范碧群也参加不了,只有张秋生、王富贵、李进财和仇祥季两口子,一共五个人,其他老婆也都不参加。仇祥季一看人太少,马上又联系了两位文友,一位六十岁的小老头陈老师,一位七十岁的小老太杨老师。陈老师和杨老师都是资深作家,一般人约不上,好在这两位老师和仇祥季是多年文友,给了仇祥季一个面子。

陈老师和杨老师都是今晚贵客,八点客人到齐了后,两位老师被请到上席,王富贵和仇祥季分别坐两边。仇祥季带了几瓶老特曲,标签都发黄了,大概是八十年代的,九十年代仇祥季当校长时的存货。听说这样的酒现在的市场价每瓶都在八百元以上。王富贵没有带他的蒙古酒,他知道带上也没有人喝。司令还是王富贵,老规矩,开瓶三杯酒是东道主的,仇祥季的前三杯陈老师、杨老师是首选。

仇祥季的三杯过后,杨老师说话了,她站起来,端了一杯茶,老太太不算老,肤色红润,头发黑亮黑亮的,很有文人风采!杨老师说:“今天仇老师把我和陈老师约来,又认识了各位老师,刚才听了仇老师介绍,你们都是战友,我和陈老师最后悔没有战友,我们今天也当一回战友!”杨老师说完,给大家碰了一下,一起都干了。

王富贵斟了一杯酒,端起杯子对杨老师、陈老师说:“你们都是文人,称老师,我们文化低,不会说话,给二位老师敬杯酒,干了!”

王富贵脖子一扬干了,杨老师、陈老师也脖子一扬干了,杨老师干的是茶。这时,叶娇说话了,首先她给杨老师、陈老师敬酒,叶娇说:“杨大姐和陈老师都是我们家老仇的老师,非常感谢能来和我们坐坐,我敬二位老师一杯!”叶娇和杨老师都喝的是茶,陈老师喝了一杯白酒。

陈老师端起一杯酒说话了:“仇老师是我们当地文坛很有影响的作家,发表了不少优秀的作品,长篇小说又完稿了,祝贺您!”陈老师这杯酒端给了仇祥季和叶娇。

陈老师又给王富贵、张秋生、李进财敬酒,几轮敬酒一过,几个喝白酒的男人都晕了。李进财憋了几天没进公园,嗓子痒痒的,今天是个机会,作家也有,他开始唱“牡丹之歌”,蒋大为的原唱。唱杨老师、陈老师掌声不断!杨老师也是唱歌的高手,李进财唱完,杨老师也唱了一首“昨夜星辰”,林淑蓉老师的原唱。别看杨老师七十岁了,那歌声实在甜美,尤其是喝醉了的人,那个激动……直唱得王富贵眯着眼睛,把桌子当成鼓敲。

最开心要数仇祥季,他端起杯子朗诵诗,那首诗是仇祥季帮刘明天开联欢会时写的,“颂歌献给党”。仇祥季随时都能背下来,他张口就“啊……”声音老高,把王富贵吓了一跳!仇祥季朗诵完“颂歌献给党”后,王富贵坐不住了,他担心脑壳发晕,赶紧盖酒瓶子,仇祥季不愿意,要让陈老师喝总结酒。王富贵是酒司令,觉得仇祥季没给他面子,肚子胀了(生气了),酒瓶子一放,给杨老师、陈老师打了招呼后,摇摇晃晃地出门走了。大家都不放心,叶娇赶紧跟了出去,见到王富贵时他已经搭车走了。

王富贵晕晕沉沉到了小区,出租车驾驶员是一位年轻人,见老汉喝得有点儿多,到小区后让王富贵给家里人打电话,王富贵老婆接上电话。连鞋都来不及换,穿双拖鞋就下楼了,王富贵付过车费,年轻驾驶员见老两口互相搀扶着进了单元楼。

回到家,老婆杨翠珍给偏在沙发上的王富贵泡了一杯“醒酒”茶,屁股上一脚,瞪着眼睛说:“老东西,看你喝成啥样了,要不是那个年轻人好,谁管你,你就睡楼门口嘛!”

杨翠珍又说了好多话,王富贵就是不吱声,眼睛一眯起,脑壳一偏起,像猪一样躺在沙发上。杨翠珍不说了,王富贵爬了起来,连醒酒茶都没有喝,拿起手机就打电话。

“都十一点了,还打电话,不影响别人吗?”老婆杨翠珍说。别看有人的时候杨翠珍不说话,回到家里那可是只母老虎,一般情况下,杨翠珍说啥王富贵是不敢吱声的。可今天晚上不一样,王富贵借着酒兴,要当一回“儿娃子”!他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翠珍,也不说话,拿着手机不拨号码,盯得杨翠珍心里直发麻,干脆一趟子跑进卧室不出来,拉开被子睡觉了,连衣服都没有脱!

王富贵首先绐陈福堂政委打电话,他和陈福堂老家是一个公社的,陈福堂一块儿入伍后,中途陈福堂转到了另一个师,小伙子能干,从排长一路青云,升为政委,王富贵就一个小连长。退休了都一个球样,王富贵也不管官大官小,电话一拨通开口就是“老陈”,闭口还是“老陈”。

陈富堂刚从酒桌子上下来,喝得高兴,回家后,老婆给他端了盆洗脚水,陈福堂正准备洗脚睡觉,见是王富贵打来的,于是两人喧开了。王富贵左一个老陈,右一个老陈;陈福堂也左一个老王,右一个老王。两个人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小时,弄得陈富堂一个小时才洗了一只脚。

王富贵又给汪树林打电话,晚上十二点钟一过,汪树林没有多少事,反正也不能睡觉,给汪树林又打了一个小时。把汪树林的电话一挂,王富贵又要给仇祥季打电话,这下把杨翠珍惹火了,从被窝里爬起来,一把上去就把王富贵的手机抢了。王富贵一看杨翠珍动真格了,顿时,酒兴被吓醒了一半,蹦哧一声从沙发上爬起来,说:“我要上厕所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仇祥季就给王富贵打电话,王富贵手机在充电,电话响了后杨翠珍把手机交还给没有起床的王富贵,杨翠珍说:“仇祥季的电话。”

电话那头,仇祥季说:“王哥,还在鸡窝里吗?”

“正抱蛋的哩!”王富贵懒洋洋地说。

“昨天晚上咋么过了?”仇祥季问。又说:“肚子大了吗?还是见你头一次开溜,兄弟怎么你了?”

“祥季,哥哥喝多了,肚子大得没有,对不起!对不起!你肚子不要大哈。”王富贵说。

“乌鲁木齐发现阳人了,你知道吗?″仇祥季昨天就听说了。

“乌鲁木齐发生阳人,我们这里又没有,离肠子还有八十里咧!”王富贵不屑一顾地说。意思是离我们这里还远呢。

“王哥,还是小心点儿,家里备点儿东西,多买点儿能放的东西,小心无大错嘛!”仇祥季提醒王富贵。

王富贵已经从被窝里爬起来了,穿个裤衩子,也不穿背心,肚皮上的赘肉一抖一抖的。王富贵顾不上穿裤子,就打开电视机找新闻,终于在新疆频道找到了:乌鲁木齐市发现阳性患者,已经封城。王富贵非常震惊,急忙拿出记事本记了下来。写道:2O20年7月25日乌鲁木齐市发生疫情,并封城。王富贵这下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把消息告诉了正在烧牛奶的杨翠珍,杨翠珍听后,唠唠叨叨地叫王富贵吃饭后去超市买“干贺″!果然,十天后市里第二次封城,封城那段日子,王富贵下不了楼,除了上门来做核酸,做记录,就是整天噜起个嘴巴满屋子转圈圈,一转转了三十七天才解封。这次封城,王富贵脑袋倒是没有发昏,就是脑子有问题了,解封那天,王富贵对着电视机大喊:“妈的个蛋,乌鲁木齐发现阳人,把全新疆封了,如果北京发现了还不把全国封了!”

第16章 泪水

这次封城,仇祥季又是志愿者,封了三十五天,天天背着喷雾器,从一楼爬到顶楼,气喘吁吁的,两次当志愿者都达到了“火线入党”的标准。可是,仇祥季到修理厂第二年就入党了,四十多年了,两次社区都给仇祥季评了个先进,发了奖状。

市里解封后,仇祥季开始着手修改他的长篇小说,根据仇祥季的写作经验,一般情况下,一稿完稿后,有一段时间的冷静期,这一段时间不看作品,让作品陌生,在陌生的基础上重新审视作品,把那些作品中的故事、人物、情节、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使自己变成第三者,然后再以读者的身份去阅读作品,找出文中的不足,让作品中的人物、故事、情节重新鲜活起来。修改作品实际上比初写更加严谨、细致,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忽视。这项工作仇祥季可能要持续一段时间,尽管解封了,仇祥季为修改作品,仍然要在家中保持静默!

刘明天的工作并没有多大转变,封控时,刘明天不仅要负责楼上防疫管理,按时上报体温,还要统计所里人员及家人的活动迹象,还增加了一项首要任务,那就是精准扶贫。协会又发倡议书,要求律师确定帮扶对象,组织律师网上学习,把习近平总书记的扶贫指示和中央政策落到实处。法院案子开不了庭,当事人今天一个电话,明天一个电话,刘明天也只用“封城"来给当事人解释。刘明天催法院,法院也以同样的方式回复刘明天,法院还多了一条理由,就是说“法院都抽去防疫”了!即便不封城也没有人办案。这次封城正值秋收季节,给百姓生活、生产都造成了很大影响。

何明富种了十五亩水稻,从七月底封城到九月了,金灿灿的谷穗早已成熟,没有人收割,也没有人管理,成群的麻雀在稻田里肆意糟蹋,成片成片的谷穗已不成样子了。“锄禾日当午,汗流脚下土。”那可是何明富的心血呀!他一家整天圈在院子里,大门都出不去,还有被封住的所有村民,情况和何明富一样,还有那些种大白菜的,成片的大白菜像大面包一样,在农田里摆放得整整齐齐,待人去收割、出售。即使有割下来了的农户,成堆地放在地里拉不出去。村民们无奈之下,把这事往网上到处发,防疫工作有些负面影响。封控最后阶段,村民出现骚动,部分村民和村里发生冲突,何明富和连花乡的几个老战友也卷入其中。村里要按上级指示防疫,村民要抢收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两边都有道理,持续几天后,防疫部门调整了部署,在秋收季节的关键时刻,全面解封,但是,核酸检测和出门戴口罩是必须的。人员聚集也是有严格限制的。何明富,严家才,张世文,冯齐生等莲花乡的战友们,都很快收完了庄稼,牛羊也下山入圈了,老战友们和所有村民一样,带着秋天沉甸甸的收获,进入了又一个不平凡的冬季!

这年冬天与去年一样,雪下得晚一些,十一月下旬了,还没有下头一场雪,入冬了的原野还是一片翠绿,杨树的叶子略显淡黄,市里的绿化基本保持着原样,不过,虽说是四季花城,但实际上冬天还是没有鲜花的,那些像鲜花一样间隔相适,花色相似的塑料花树,街道两边处处可见,晚间,这些塑料花树在电力的作用下,像繁花朵朵,又像火树银花,给这座美丽的城市增添春色,使这座城市成为名符其实的“花城”!

夜晚,街上的行人不多,虽说没有雨雪,但气温仍然很低。室内已经供暖了,多处供热厂区那巨型烟囱,不间断地冒出黑色烟雾,烟雾所到之处,再蓝的天空都会被染成黑色,尤其是晚上,黑烟像一条条妖气,盘旋在高楼的顶端,天空是深蓝的,缭绕的烟条是深黑的,一团一团盘旋的黑色压着楼顶,那景色真像科幻片中的“妖气”,令人毛骨悚然!当然,那些现象并不影响花城的美丽,没有黑烟的地方,天依旧蔚蓝,玉盘般的明月依旧挂在天上,用洁白的月光抚摸着梦中的城市,梦中的人们!

一个冬天就这样悄然过去了,这群年过花甲的退役老兵们,又在岁月的红尘中长了一岁,这天,是王富贵七十三岁生日,“男过虚、女过实”,实打实的王富贵今年七十二整,虚岁七十三岁,七十二岁没有过。去年生日时正封城,一家人都不在一块儿。今年解封了,形势好一点儿,因儿子王涛在派出所,食堂聚餐受限制,所以一家人在家里简单过了一下。本来,一大早杨翠珍想给王富贵煮个蛋蛋,王富贵说:“煮啥子鸡蛋,一滚一年,太快了,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咧!慢慢滚。”惹得一家人都笑了。

第二天,仇祥季提议给王富贵补办个生日,就是市里几个战友,加上老婆,王富贵两口子、满打满算十二个人。仇祥季提前在“方圆大酒店”订了个包间,还是晚上八点。疫情还是“内紧外松”,王富贵的生日也不能订蛋糕,就当是平时吃个饭。人都到齐了,仇祥季私下给张秋生、李进财、汪树林、刘明天说,老王七十三岁生日,也是年龄中最长的老哥,是不是要意思一下,大家都说“应该的,应该的”!

仇祥季从巴台上找了一支笔,又从菜单上撕了一张纸,你几百元我几百元边收钱边记账,仇祥季想收好后把钱和单子交给王富贵。就这么几个人,就这么几笔账,仇祥季几分钟就弄完了,他用单子把礼钱卷起来,装进王富贵老婆杨翠珍的随身带的小包包里,给杨翠珍嘀咕了几声,仇祥季就在王富贵的左手边座位上坐下了。这时,方圆大酒店的女老板来了,因为那帮老头经常在酒店吃喝,女老板已经熟悉了这几个小老头,女老板对他们说:“现在疫情还是严重,食堂不允许聚会,你们千万不要说是过生日,外面大厅坐那几个人就是检查组的。”

仇祥季说:“不说不说!他们不知道。”

“你们刚才收礼他们都看见了。”女老板又说。

“不说过生,就说我们几个战友庆祝进疆四十六周年,AA制。”还是刘明天点子多,接着女老板的话说。

刘明天和仇祥季跟着女老板去给检查组解释,结果一看,检查组的小秦是刘明天朋友的女婿,刘明天打过招呼,解释了几句,检查组应付了一下走了。

市里的老战友们给年长的王富贵过了一个热闹的七十三岁生日。王富贵非常感动,酒桌上,王富贵老泪纵横,这次,大家都没有打趣王富贵,大家都在想,过了七十了,古人说“人过七十古来稀”,这帮兄弟们还有几个七十呀?进新疆时,大家都十七、十八岁的小伙,一晃快五十年了,身板没有了当年的灵性,脸上没有了当年的光泽,斑斑白发见证了岁月的风霜,脸上条条深深的皱纹记录了艰难的时光,他们就像一头头卸了磨的老牛,在被人们遗忘的角落里勉强挣扎,度过那时日不多的生命时光。王富贵生日聚会结束时,大酒店专门送了一碗长寿面,女老板亲自送上,说:“祝寿星长命百岁!”

老战友们都同时举起杯,站了起来,同声说:“王哥生日快乐!”

王富贵七十三岁生日过去了,退役老兵们又都老了一岁。李进财不再天天到文化公园去唱歌,陈华也不天天去社区娱乐室打乒乓球,仇祥季的小说还在修改,叶娇到厂里宣传活动也少了很多,张秋生和以往一样,没有专业爱好,照顾孙子看看家,有时在街上走走步,转转公园。老伴李翠萍仍然住在团场带外孙子。汪树林本来不干门卫了,但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有暂时干着,老伴范碧群在家看孩子,几个人也没有多大变化。刘明天还能工作几年,他计划干到六十五岁,还有两年,战友劝他干到七十岁,刘明天说太累,不想干那么长时间,不过,干多久不干久那都是后事,干一年是一年吧!

又到了备耕季节,莲花镇的严家才像往年一样,牛羊上山后牛圈里的粪便要清理出来,撒在庄稼地里作为有机肥料。这天吃过早饭,严家才拿上粪叉准备进圈出牛羊粪便,突然感觉胸部闷得慌,双腿乏力,站着就有些颤抖。老婆见状,赶紧把严家才扶到凳子上坐下,又倒了一碗白开水端给严家才,可严家已经无法自己进食。严家才老婆感觉事情严重,孩子都不在家,她端起碗给严家才喂了几口后,赶紧拿起手机给何明富打电话。

何明富正在捣鼓自己的小四轮拖拉机,也准备把自己院子里农家肥拉到地里去。手机响了,一看是严家才老婆打来的,一接电话就听严家才老婆着急地:“老何,赶紧过来一下,我们家老严不行了,需要赶紧送医院!”声音吼得半个村子都能听见。

何明富放下手里的活,满手油渍都没有洗,在一块抹布上擦了擦就往严家才家跑。何明老婆赖菊花也跟着出了门。何明富两口子到严家才家时,严家才老婆扶着严家才直流眼泪。严家才斜躺在沙发上,嘴巴里直喘粗气。

何明富见状,立即给村里许峰书记打电话。

许峰书记正在开春耕生产会议,接到何明富电话后,许书记把会议交给了村支部书记,自己开上车到了严家才家。

严家才非常严重,呼吸困难,胸堵得慌,嘴唇发紫,基本不能言语。叫救护车是来不及了,许峰决定用他自己的私家车把严家才送到镇医院急救。

许峰边联系莲花镇医院,边叫何明富他们把严家才扶上车,许峰到来之前,住得近一点的冯齐生也到了。

严家才被扶上车后,许峰马上开上车就往镇医院赶,同车的还有严家才老婆、何明富、冯齐生几人。

镇医院早有医生、护士在等待,经过简短抢救后,严家才有所好转,镇医院初步确诊为“心梗”,需要转大医院进一步诊断。

许峰书记和严家才老婆一合计,决定马上把严家才转到新伊市一家部队医院——兰州军区野战医院。这家医院在当地是一家相对权威的医院,治疗心脑患者具有较高医学水平。

镇医院的救护车把严家才送到野战医院急诊科,急诊科马上安排专家会诊,诊断结果是严家才要做心脏“搭桥”手术,治疗费大约需要三十万元。严家才交的有新农合保险,虽说治疗费用高达三十万元,部队医院规定退役军人享受优待政策,前期只需交纳十万元费用,其余医院先行垫付。严家才的女婿是一家建筑公司的工头,女儿女婿当天就交清了十万元住院费。

严家才患病的事,老战友们很快都知道了。莲花镇的老战友,新伊市的老战友们都到医院去看他。战友们带去慰问金、鲜花和瓜果。可是,严家才不收慰问金,他很高兴,也非常感谢这些老战友,严家才说只要战友们有这份心意就够了。莲花县退役军人事务局也送去了慰问品。

冯齐生和许明国就在严家才住院期间,抽空把严家才家的牛羊圈收拾干净了,牛羊粪便也用何明富的“小四轮”拖拉机全部拉到了严家才的庄稼地里。

严家才及时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出院时,主治医生告诉严家才:出院后要静休三十天,定期到医院复查。恢复后也不要太劳累,更不要干重活。好在院子里的活和地里的庄稼都由何明富、冯齐生他们帮他干完了。
(未完待续)

本期编辑:天下白








作者简介张佩文,男,汉族,1956年3月生,退役军人,共产党员。从事基层法律服务工作30余年,己退休。爱好写作,喜欢文学,曾在国内纸媒,网络媒体发表散文、纪实文学、小说等多篇作品,曾有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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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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