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在线】张佩文 ||让生活充满阳光(13-14)

文摘   2024-10-06 23:30   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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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封城
这场酒后,下了一场大雪,入冬以来第一场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了一天一夜,树上的黄叶掉光了,地面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气温也急剧下降,人们穿上了冬衣,市里多处供热厂房,高大的烟囱不间断地冒着巨大的黑烟,把蓝色的天空染成黑色,粉状的烟尘轻轻落在地上,覆盖着白雪,覆盖着林立的高楼。西北的冬天到了!

李进财、张秋生没有什么事,还是逛公园。公园里冷清了许多,虽然空处积雪已被清理,公园里的环境卫生也很洁净,公园一直对市民开放,但是,毕竟是入冬了,气温相对寒冷,游人还是非常浠少。李进财这几天进公园都比较晚,一般都是太阳升空后才去,气温稍高,天气暖和些。没有跳广场舞的人,李进财为了练嗓子,只有对着空旷的公园吼吼,或转转。

张秋生不是天天去公园,他是凭兴趣,高兴了去转转,不高兴了就在家待着,或看电视或看手机,一天给孙子煮三顿饭,过清闲日子。这天,又碰巧遇上李进财在公园练嗓子,他老远就听见了李进财在那里吼,刚准备去找李进财时,见公园门口不远处围了很多个人在“吹牛逼”!张秋生也凑了过去,想看个热闹。圈子里是一位老者,满头银发,红光满面,说得兢兢有味。围圈的人有年轻的、有年老的,也有妇女,文化公园本身不大,那一圈人基本上占了整个公园里游人的一大半。

老者在讲养生之道,张秋生没有见过那老者,到圈子跟前后,只听老者说:“一把蔬菜一把豆,一个鸡蛋加点儿肉。三餐两顿七分饱,健健康康活到老。大步走小步跑,每天万步比较好。”

老汉这段顺口溜,说得还真好,不仅张秋生听迷了,围圈的人都在叫好。老者继续说:“动治百病,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生命在于运动。忙治百病,忙碌起来可以治懒散,懈怠,庸俗,失落,失望,苦闷,焦虑,郁闷,烦恼,惆怅,压抑,抑郁,纠结,绝望等心理疾病。”

一圈人都在静静地听,有的人拿着手机在录音,有的拿着笔在记,也有妇女在问。

张秋生知道,那些都是手机上发的,他也曾经看到过,不过,老者少说也有八十了,他能把这些全部记下来确实是件不易的事。不得不让张秋生佩服老人那非凡的记忆力,老人的确有一套养生之道!老人还在讲,那一圈人还在听,李进财还在那里吼,张秋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十三点二十分,中午孙子放学的时间快到了,张秋生没有去见李进财,独自离开了公园。

张秋生离开公园不久,李进财吼累了,一看手机快到中午了,边吼边离开了公园,临出公园大门口时见那里围圈的人正在散去。

李进财回到家,妻子陈华已经去接孙女了,这是李进财先前出门时两老口子说好了的,今天孩子由陈华去接,陈华这段时间没有去社区娱乐室,冬天了,天冷路滑,去那里锻炼的老人少了,基本都在家或走走步,有老伴互相陪着,这样儿女们也比较放心,李进财的家离孙女上学的学校不远,陈华天天打乒乓球,腿脚都没有问题。孩子接到家后,李进财已经把米饭蒸上了,陈华把已经弄好的菜很快炒好了,一个烧豆腐,一个炒豆角,又烧了一个鸡蛋汤,孩子吃过饭后,陈华又把孩子往学校送。

李进财打开电视机,看中央一频道。这段时间电视上一直在播送有关心冠方面的知识,这种病李进财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电视上讲得很严重,一时半会儿听不太懂,但是,只要频道一出现这个事,李进财都要听听,了解一下,增加一些知识。李进财又在搜一频道,一频道还没有播这条消息,正在打广告,广告上播的是一个美女卖洗发水,李进财赶紧翻到新闻频道。这时,新闻主播正在播送头条新闻,中国武汉发生了新冠疫情,某某区域已经开始隔离!好像比二00三年“非典”还要严重,这让李进财很吃惊。

新闻结束后,李进财给王富贵打了电话,告诉王富贵,王富贵回复李进财,说不是什么新鲜事,前几天就播送了,只不过是李进财没有看到。李进财又给张秋生打电话,张秋生告诉李进财,说前几天都知道了,不是新鲜事。李进财又给汪树林打电话,汪树林回复李进财,说他们小区进出车辆马上要进行登记了。看样子对汪树林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李进财最后给刘明天打电话,刘明天正在准备开庭,一看是李进财,接上电话便直接问:“李哥,什么事快点说,我要开庭了。”

“武汉发生新冠疫情了,你知道不?″李进财略带秘密地说。

“知道知道,律师都已经要求捐款了。”刘明天说完,法官在叫刘明天了,刘明天挂了电话。

电话都打过了,结果都比李进财先知道,李进财这才想起来好几天没有看新闻了。孙女一回家就抢着看电视。李进财是老政法干部,他想,中国可能又要经受一场考验,这个冬天不会平静了!

武汉疫情在迅速蔓延,很快,从一个区蔓延到一个市,接着武汉封城。解放军医疗队,江苏医疗队,浙江医疗队,四川医疗队等全国各地医疗队,迅速赶往武汉,全国各地志愿服务队,志愿者赶往武汉,全国各地救援物资紧急运往武汉。一时间,荊楚大地风雷滚滚,武汉,瞬间成为世界聚焦的中心!“中国加油!武汉加油!”全世界华人都在为之呐喊。几天内,在武汉建起了能容纳几万患者“火神山”,“雷神山”两所方舱医院,接着中国科学院院士钟南山,指导防疫,至此,这“三座山”支撑起了武汉抗疫的天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在武汉这场疫情中,迅速体现了出来,为了支援抗疫,真正是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大家都在捐款捐物。

每一场驰援,每一份捐赠,都是一次泪水,都是一次感动!刘明天的律师协会率先发出倡议,要求律师们发扬光荣传统,传承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接着莲花政府,莲花县司法局,莲花县退役军人事务局,自媒平台都相继发声,号召全体人民支援武汉,为武汉抗疫贡献力量!刘明天、李进财、张秋生、王富贵、仇祥季、汪树林等除了在各自所在单位捐款外,还在退役军人事务局捐款,在退役军人事务局捐款的还有,何明富、严家才、张世文、冯齐生等莲花县所有农村籍退役军人老兵们。

武汉疫情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更牵动着文学爱好者仇祥季的心,他和他的自媒体平台首要工作,是时刻关注武汉疫情,了解疫情实际情况,作家们围绕党中央、国务院的抗疫部署,撰写文章,传递正能量,为武汉人民加油鼓劲。

这段时间,仇祥季几乎停止了写作,整天关注电视里的武汉疫情专题报道,每天的新闻发布会都要看,今天有多少确诊患者、有多少疑似患者,今天出院多少,入院多少,今天有哪支医疗队驰援,明天有哪支医疗队驰援,还有武汉人民体现出的那份乐观和坚强,仇祥季天天在作记录、天天在流眼泪。叶娇理解丈夫的心情,主动担起了接孙子,送孙子的责任。

仇祥季很快写了一首诗,他本身不擅长写诗,可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诗中写道:二O一九年这个本应本凡的冬季,一场不该来的疫情悄悄走来,搅动了武汉、搅动了荊楚,也搅动了中华!万物凝碎、荆楚凝碎,繁华的武汉,看不到先前奔腾的车流,也看不到人们那匆忙的脚步!……武汉是中国的武汉,荆楚是中华的荆楚!我们不能视而不见,我们不能坐而不管,逆行者在行动,白衣天使在行动,海外华人、侨胞在行动,中华民族在行动!一石激起千层浪,遍地英雄下夕烟!武汉雄起,中国雄起!

仇祥季把这首不成文的诗转发给战友,也转给了朋友圈。他想,诗虽然写得不好,但这也是一种正能量的传递,起码能起到鼓励人们坚持抗疫的信心和决心。

市里也开始全民核核检了,一大早,社区网格员在微信群里通知,只要能下楼的所有人员,几时几分下楼在什么地点排队做核酸,不能下楼的老弱病残给网格员报备,核检医生上楼服务。通知特别强调,不漏一人,否则承担法律责任!仇祥季那个小区作核酸的检测点,在小区楼房对面街道平房区内的一个多年未用的大厂房,厂房很大,有二十米长、八米宽、五米高,东西两扇大门,有几个高高的后窗户,因多年未用,房顶有些漏水。屋里支了两个一米直径的大铁皮炉子,炉火旺旺的。厂房里面用长长的黄皮线隔成一米宽的通道,外面排队进大房子里面的人员,依次按黄线隔开的通道有序地做完核检后从另一扇门出去。市里已经建了方舱医院,核检查出阳性患者和密接人员,立即到方舱医院隔离。

核检每三天一次,带上身份证或户口本,另外,每个做核检的人还发一个登记本,每做一次都要在登记本本上记录,盖章,进入公共场所、政府机关、各大、小商场、各大、小宾馆、旅馆、民用航空、车站码头,总之,没有核检登记寸步难行。政府投入大量财政资金,保证人民生命健康。一时间,核酸检测成了人们生活中的头等大事。

春节快到了,这里的人们除了正常核检外,也在正常上班、正常出行、正常工作。正常准备新春的年货,买对联、买红灯、买鞭炮。尽管武汉疫情仍然严重,但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大西北的年味。

仇祥季小孙子早已放寒假了,儿子儿媳妇仍在上班,仇祥季两口子除了带着孙子按时做核酸外,平时也不大出门,出门也必须戴口罩。仇祥季和叶娇也基本上办齐了年货。

农历腊月二十九日那天,天气特别寒冷,大雪刚过,小区树梢和街道两边的树梢上,挂满了像棉花一样的雪团,空气中飘洒着一层又一层的霜粉,市区被阴霾覆盖,气温也在零下二十度左右。叶娇穿着厚厚的冬衣,准备到附近不远的超市去买一点儿春节用的小佐料,因为天冷她没有带孙子。叶娇出门后见街上气氛不大对,市民们都在大包小包地往家里买东西,包括清油、大米、面粉等生活主要食材。有的家庭大人小孩都出动了,扛的、背的满街都是,尽管天寒地冻,但是丝毫没有减轻购食者的采购热情。

叶娇见到一个邻居,邻居兄弟扛了一袋子大米,手里还提了一壶清油,叶娇还没有问,那兄弟便对叶娇说:“阿姨,赶紧买东西,下午六点封城!”那兄弟说完,就快步往家里赶,看样子他还要去买。

叶娇急了,回头就给仇祥季打电话,说:“老仇,下午六点封城了,街上都在抢购东西,你把孙子安排一下赶紧下楼来,我们也买一些东西吧!”孙子已经八岁了,可以自己在家玩。

仇祥季接到叶娇的电话,穿上大衣,给孙子交代了几句后,就快步下楼了。很快和叶娇一起到超市买了些大米、清油等主要食材,送回家去后又到肉市、菜市去买肉和菜。肉市所有肉摊都在排队。猪肉摊上,那些人一买就是半个猪,肉贩供不应求,牛羊肉摊上,那些人一买就是一条腿,肉贩供不应求,鸡鸭摊上,只见遍地鸡毛、鸭毛不见鸡肉、鸭肉。菜市场更糟糕,人挤人像抢东西一样,仇祥季和叶娇是分头行动,最终,仇祥季买了一块猪脖子肉,叶娇抢购了一袋子烂土豆和几棵发黄了的莲花白菜。

回到家,仇祥季把这条认为很重要的消息发到群里,还特别提醒大家,赶紧买东西去!结果,王富贵、李进财、张秋生、汪树林同时回复:“早买好了!”

刘明天在县上,莲花县昨天就封城了。

果然,下午六点正式封城了,而且是全国性封城。中华大地沉默了,繁华的城市,瞬间变成了一座座空城,热闹的乡村,瞬间变得更加清静,看不见车水马龙,看不到游人行走,市区的街上只有两旁电杆上那高高的霓虹灯,还有那挂满雪团的枫景树。2020年新年,就在这个清冷的冬天到来了。

封城的第二天小区招收志愿者时,仇祥季第一个报了名,他自告奋勇承担楼里的消杀工作,负责一幢楼六个单元、六个楼层每天早晚一次喷洒八四消毒液的工作,背个装满药水的塑料桶桶,手摇式的,别的志愿者工作因年龄关系他也干不了,仇祥季还找别的志愿者帮助拍了几张工作照片发到群里。家里孙子有叶娇照看,仇祥季也不担心什么,只是没有写作的时间了。儿子儿媳妇是工作人员,也必须是志愿者,都被分配到各自的社区志愿者服务站,吃住在站上。仇祥季穿着宽大的防护服、戴着防护帽子,加一个大防护口罩,背着消毒器的工作照片发到微信群里时,战友们都为他点赞!

市里的张秋生要照顾孙子,妻子被隔离到了团场,本来,放假后妻子和外孙子都一直住在市里,结果外孙子要回团场过年,农历腊月二十八妻子带着外孙子回去的,二十九就封城了,妻子也没有回市里过年。这个年就只有张秋生和孙子简单过了个年。李进财也报了志愿者,但是,他们那个小区年轻人多,李进财就淘汰了。

王富贵确实年龄太大,又太胖,整天气喘吁吁的,想当志愿者社区也不要他,他只有天天在家陪着老婆杨翠珍看手机、看电视,王富贵有个记事的习惯,他每天都要记录每天发生的事,新闻上报道的他基本都做记录,专门有个记事大本子,记得满满的,连非典时期的记载都有,不仅如此,他连哪个战友的生日都记得起。儿子王涛特别忙,一天到晚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儿媳妇黄娟也一样,志愿者,只有孙子和他在一块儿。

王富贵家里提前准备的菜很快吃完了,好在可以在微信群里订菜,由志愿者送到家里,小区是大群,有二百多人,为了方便,菜老板又单独建了个蔬菜群,群主是菜老板,新鲜蔬菜、新鲜肉食、新鲜水果,以及小孩喜欢吃的零食,都可以在菜群里报,明码标价。每位志愿者都很辛苦,王富贵居住的小区都是多层,志愿者也有分工,整天大包小包的往楼上提,还有生活垃圾,也是志愿者大袋子小袋子地往楼下提。

头几天王富贵还感觉清闲,看看手机、看看电视,写写记录,老婆杨翠珍一日三餐全包揽了,王富贵有时也喝两杯蒙古酒。反正老年人封城不封城都影响不大,可是,封了一个月了还没有解封的迹象,王富贵有些受不了了,平时,王富贵虽然不太注意锻炼,但也三天两头在外面转,像这样整月地待在不足百平米的小屋内,连做核酸都不让下楼的日子,确实坚持不住了。天天在屋子里转,空间就那么大,太冷,窗户也不能开,渐渐地,王富贵体力不支出现昏旋现象。好在儿子在当警察,老婆杨翠珍只好给王涛打电话,杨翠珍接通儿子电话后,说:“儿子,你爸出现头昏现象,面色发白,刚吃了几片药,好像不见好转,你看怎么办?”

王涛在值班室,操控着辖区的指挥系统,一听说父亲病了,赶紧给120打电话,120一看是110打的急救电话,跑得比兔子还快,王富贵很快送到了医院,通过急诊,还是老毛病,颈椎有问题,压迫神经,导致头昏,最后扎了干针,又开了一些药物,作了核酸检测后送回了家。

旧历新年在“新冠”的煎熬中过去了,也是新中国有史以来,在没有人流、没有鲜花、没有礼炮中过得最清静、最没有年味的新年。

第14章 疫情之下

新年过完不久,封城三十九天后终于解封了,不过,通知的是可以下楼,只能在小区内活动,不能出大门,生活物资还是由志愿者送到小区单元门口,各家各户自己去拿。虽然不是彻底解封,下楼在小区活动活动也算是好事,这几天王富贵天天要在小区溜达两小时,身体渐渐恢复了许多,有时,杨翠珍也和孙子下楼走走,不过,核酸检测还是要做,出门戴口罩是必须的。

王富贵除了下楼活动,看电视,做疫情记录外,天天起床后还有一件必须做的事,那就是给战友发微信或打电话互相问候,说说笑话,有时也发一些调皮的视频,乐呵乐呵。喝酒时也发视频,战友举杯同饮,虽然封在家里、封在小区,但生活还是过得有滋有味的,不管怎么说,每月几千元的工资是按月发的。这天,王富贵把电话打给了张秋生,问:“秋生,亚克西吗?”

“王哥,亚克西亚克西!你也亚克西吗?”张秋生边说边笑。

“老婆关在团场吗?麻达了,麻达了,听说团里又封了?”王富贵问张秋生,意思是“不好了不好了”。

张秋生听后,也风趣地说:“麻达的没有,麻达的没有!才两例确诊患者嘛,比起武汉少多了。”张秋生又说:“团里倒是又封了,老太婆刚打完电话,说是昨天就不让下楼了。管求他的,急也没求得用。”

“孙子好的嘛?”王富贵又问张秋生。

“好的呢,好的呢。你和嫂子都好吧?”张秋生问王富贵。

“好的呢,好的呢!”王富贵回答完后,两个人又聊了一阵子,王富贵又给仇祥季打电话,仇祥季接通电话后,王富贵问:“祥季呀,亚克西吗?”意思“你好吗?”

“亚克西亚克西!”仇祥季回答完,又问王富贵“王哥,你也亚克西,嫂子也亚克西吗?”

“我们都亚克西,秋生那个团场又麻达了,发现了两粒,他老婆李翠萍又封住了。”王富贵说。

“王哥,你也管得太宽了,人家老婆封住没有封住你知道吗?只有张秋生才知道啊!”仇祥季说

仇祥季说完,王富贵恍然大悟,呵呵一笑说:“我在跟你说正经话,你想到哪里去了?越老越坏!”

王富贵和仇祥季打完电话,又给汪树林打电话,和汪树林电话接通后,王富贵说:“树林吗?亚克西吗?”

汪树林正在和一个出门的住户吵架,一听这话,随口回答道:“屁亚克西!卡打克吐鲁吐鲁巴!”意思是“好个屁!不好很!”

封城以来,最辛苦的是汪树林,他是小区保安,虽然是社区安排,可他是物业聘请的,工资由物业发,冬天,除了放行车辆外,还负责清扫积雪,打扫小区环境卫生,“三个保安五颗牙”,虽然有点儿夸张,但他们三个保安的确年龄都大了,汪树林六十六岁,嘴巴里差不多一半牙没了,另外两个一个六十七岁,一个七十二岁,两个人加在一块儿还没有半口牙!扫雪累得够强,这一个疫情连家也不能回,小区里面的人封久了,都成了骚子,一个比一个脾气大,一家发了一张出门证,有的人家硬要两个两个地往外挤,汪树林正遇上一个半老不老的男人,领着一个半老不老的女人,拿一张出门证硬要出去两个人。王富贵一听电话里面有吵架的声音,又听汪树林这么一说,知道搞求不成,挂断了电话。电话打完了,王富贵的手机也没有电了。

何明富村上那几个战友都封在各自院子里,管理上同样严格,没有解封的时候,每家门上都贴的封条,天天上门做核酸,蔬菜也是由志愿者挨家挨户送。

农历腊月二十九日封城那天,何明富的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都在家里,儿子头几天就在村里巴扎上买了好几副对联,有院子大门贴的,有室内小屋贴的,还有偏房门上贴的,各自门上对联上的句子也不一样。院子大门对联写的是:上联“年年火红喜庆丰收,”下联“岁岁兴旺平安幸福!”横批是:“幸福人家”。大门两边的两棵白杨树上,分别挂上了两盏大红灯笼,院子里面的小门上也挂的有小红灯笼,每间房门上都“福”字倒贴,很有一股原始年味!

为了过年,何明富家还宰杀了一只羊,买了只牛腿,腌了半头猪的腊肉,自己家养的鸡鸭都有,随时可以宰杀。年货办齐了,比城里的几个战友较之丰富得多,儿子还买了白酒、红酒、饮料,每年春节战友们都要互相拜年,还有村里的左右邻居,亲朋好友。何明富还买了几大挂鞭炮,准备三十、初一好好放放,年,就要过得红红火火的!

人算不如天算,城里突然封控,连大门都出不去,何明富的儿子被村里抽去当志愿者,儿子大年三十都没有在家里团圆。

总算解封了,大门上的封条取掉了,每家每户都可以走出院子,气氛也相对轻松了一些。但是,这些轻松也只是短暂的,仅仅是走出院子门的那一瞬间,能够前行的路线只限于自家院子门口,做核酸也只能按照规定的路线,沿路去沿路回,在核酸点不能滞留。何明富的残疾女儿也要做核酸,医生按时到家里做,有时,何明富的老婆赖菊花也可以不去核酸点。

武汉疫情仍未有缓过来的迹象,全国人民驰援武汉的脚步仍未停止,武汉儿女的安危依旧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火神山、雷神山仍是世界人民聚焦的中心。捐款仍然在继续!刘明天和妻子黄启英住在莲花县县城,居家隔离期间,刘明天是志愿者,他居住的那幢楼房是城里的老楼房,没有物业管理,维稳期间,社区到处找开发商,找到开发商后由开发商出资,安装了一道铁栏双扇大门。

楼上的人好多都不是房主,相当一部分人是租房子的人,不好管理,小区网格员叫刘明天临时负责。疫情封控期间,刘明天既是志愿者又是联保户户长。天天负责每家每户的生活物资配送,负责协助医生做核酸,还要每天按时给局里汇报所里人员的体温情况,刘明天六十多岁的人,身体虽然还可以,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居家几十天过来,体重下降了五公斤。

小区的大门的铁锁也是临时焊上去的,有人开没有人锁,还有,那些租房子的人没有一个自觉的,经常偷偷下楼在小区院子里跑,又没有门卫,刘明天很无奈,只有在小区微信群里吼,有人听无人听,只有天知道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城里解封了,人们可以在本县城内活动,刘明天轻松了许多,起码不给每家每户买菜送菜了,做核酸也不需要刘明天领着去核酸点,刘明天只是在群里通知一下就行。

城里解封不久,律师协会和司法局都发出通知,要求各律师事务所、各法律服务所免费为企业提供法律服务,帮助企业在疫情期间渡过难关,以减少有关企业在法律上的纠纷。刘明天有两家固定的企业法律顾问,一家是建筑公司,一家是市政公司,这两家企业都是本县较有实力的企业,根基扎实,经济雄厚,信誉相对来说还算可以。但是,由于长期的“三角债”关系,使这两家企业对外存在着很多的经济纠纷,疫情期间的居家封控,这些企业无法正常从业,造成大量的工人滞留,经济不能有效运转,企业和员工,企业和企业之间都出现一些不和谐现象。

为了协调关系,也为了疫情后企业能平稳、正常运转,刘明天用了一个星期,走访了两家企业,对企业可能发生的纠纷进行排查,并提出合理建议。刘明天对一村一社区的法律顾问单位,对村领导进行电话沟通,帮助村里解决疫情中出现的有关问题。因为解封仅为本县范围,县与县、县与市之间没有流通,刘明天有近两个月都没有回市里。

春天来了,冰雪渐渐融化,植物开始发芽,有些发育较早的树种,梢枝上已经长出了嫩嫩的尖叶,春风中微微抖动。阳光带着春日的温暖,给刚刚复苏的大地洒下生命的沉香。居家了多日的人们也活跃了起来,开始为春耕生产做准备。疫情并没有结束,核酸照样两天三天一做,出门必须戴口罩,出行也受限制,不过,县与县之间、县与市之间都放开了,各地凭规定不一样的核酸安全时间放行,流动车辆控制还是非常严格,餐饮行业的人群聚集也有一定的限制,总之,“新冠”病毒的阴霾仍然笼罩着大地!

严家才开始清理牛羊圈里的粪便了,山里的雪已经完全融化了,清凉的雪水顺着河床向山外流出,牧民们已经进山了,毡房像蘑菇一样在山里处处可见,牧人在村里收的第一批牲畜已经送进了山。按照当地的传统习俗,每年的四、五月份村里的百姓都要把自己家饲养的牛或羊,交给专门的牧羊人赶进山里放养,按月份交托管费用,一般是九至十月下山,上山的牛羊都要做上记号,便于下山交付时辨认。严家才的二十只羊和五头牛都托付给了牧民,一个冬天过去,牛羊圈里高了一截,那是一个冬天牛羊的粪便。严家才要把这些粪便全部挖出来,用拖拉机转运到庄稼地里去,作为农家肥使用,这些农家肥含有丰富的有机化合物,它对庄稼的生长价值甚至比化肥还要好,是老百姓庄稼地里不可缺少的肥料。

严家才气呼喘喘地干了一上午,累得汗流浃背,穿件单衬衫还是觉得热。近五月了,往年一般在五一节前后秋季农作物基本上都下种结束了,今年被疫情耽搁了一些时间,地里的肥料都还没有拉完。这几天天气好,严家才想趁着好天气尽快把这些“宝贝”送到地里去。俗话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这时,有人敲院子大门,严家才放下手里的铁叉,摘掉线手套就去开门,敲门的是村里网格员,还有一个年轻女孩,那女孩胳膊上套了一个红袖套,袖套上写着“志愿者”三个黄字。严家才认识网格员,不认识志愿者。

志愿者开口就说:“你怎么不戴口罩?”

网格员也说:“你不知道疫情期间都要戴口罩吗?”

严家才先是一愣,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以为是他开院子大门时没有戴口罩,连忙解释,说:“对不对,我在干活,不知道你们要来,所以忘了戴口罩。”

“现在疫情仍然严重你不知道吗?你想破坏防疫政策吗?”网络员声音越说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大,那胖女人一手撑腰,另一个手指头差点儿点到严家才鼻子尖上了,又说:“上面有规定,不戴口罩的人要严肃处理!”

这下惹火了严家才,脖子一伸,眼睛一瞪,指着网格员说:“你是个啥?我自己在院子里干活还要戴口罩?你规定的吗?”

网格员和志愿者都是女的,严家才那横起眉毛,竖起眼的架势还是很吓人的,网格员一见这架势,啥话没有再说,拉着志愿者就走了。

严家才关上院子门又开始干活,这次他没有上锁,门半掩着。大概二十分钟,院子门又推开了,网格员和志愿者又进来了,后面跟了一个背枪的警察。严家才一见气不打一处来!他把铲粪的铁叉往圈栏上一放,大步走到网格员跟前,指着网格员说:“谁叫你进来的?这是我的院子,没有经过许可你们这叫私闯民宅!”

背枪的警察可能还不了解情况,也不知道网格员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跟着来了。警察还是不一样,没说话。可能是想先了解了解情况。

“你为啥不戴口罩?你是破坏防疫政策!”网格员有警察撑腰,语气更强硬了!

严家才也不让步,指着院子门上村里贴的标语,说:“出门必须戴口罩,这是你贴的吧!我出门了吗?难道我们两口子睡觉也要把口罩戴上吗?”

网格员被严家才问得哑口无言。

严家才又到背枪的警察跟前,伸出两只手,说:“你是警察,背有枪,来,把我抓走!”

警察也无话可说,三个人灰溜溜地走了。严家才的老婆从外边回来,正好碰上刚走那三个人,问过严家才后也气得不得了!

背枪的警察是一个刚入警不久的退役军人,侦察连的班长退的伍,对这件事也有班长自己的看法,他对“新冠”疫情的传播也有些了解,他们家亲戚也遇到过这种事,前阵子,那班长的舅舅独自一个人在地里捡玉米秆子,没有戴口罩,被村里督导组发现了,硬给安了个“破坏防疫”的帽子,关了二十四小时。班长气得够呛!严家才自己在院子里整羊圈,本身就热得满头大汗,班长想,严家才看上去少说也得六七十岁,气都出不来还叫别人戴口罩,不是扯球蛋吗?班长把对严家才这件事的看法汇报给了警务站站长,站长又汇报给了所长,所长又汇报给了局长,局长是县委常委,县委对下面反映的事非常重视,专门召开了防疫工作座谈会,调整防疫部署,尤其是春耕期间,莲花县委决定派出春耕生产指导组,具体负责防疫和春耕生产的协调工作。县委特别指示,一要按照上级要求,精准防疫、科学防疫,保证农村春耕生产正常运行!

除严家才外,其他几位战友也都在有序不乱地作春耕前的准备工作。五月中旬,莲花县的春耕工作基本结束。

武汉疫情基本上得到控制,驰援队伍也已撤离,全国疫情处于零散期,虽然做核酸、戴口罩是人们生活中的头等大事,但是,最起码出行自由了。李进财可以进公园唱歌,公园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热闹,经过几个月的疫情考验,人们对谈论的话题似乎又多了一些,好像都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只要活着就好!”

每天清晨,当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人们都从四面八方走进公园里,到那里去寻求自己乐趣,这些进公园的人退休老人居多,这个群体拿着国家的线,大多住着儿子女儿的房子,帮助看看各自的晚孙辈宝贝们,当然,花钱是自己的,趁着腿脚还能活动,能走多久走多久,能跳多高跳多高,享受天伦之乐!李进财只唱歌不跳舞,那个和他一块唱男女二重声的胖女人,很喜欢请李进财跳双人舞,无奈李进财没有那个爱好,使得那胖女人时常唏嘘不已。今天,是李进财解封以来第一次进公园,公园里的人很多,多处响起音乐声和歌声。树都长叶子了,嫩嫩的,略显淡绿,一片一片的花草,开着鲜艳的花朵,有些在树荫下,有些在阳光下,这些美丽的小花朵,不时散发出阵阵花香!

一个冬天没有见面了,见面后,虽然叫不出名字,但还是很面熟的,都彼此打招呼,大家都戴着口罩,看到的只是额头和眼睛,从各自的眼神中分辨对方。那胖女人今天也来了,先是胖女人唱,舞伴们跳,第一首歌是毛阿敏唱的“烛光里的妈妈”,那胖女人想好好表现一下,你说,都这么岁数了,嗓子又没有童音,那胖女人唱的再怎么深沉,唱出来的歌也像哭一样。好在大家都是为了娱乐,唱歌的质量好坏没有人在意!胖女人“烛光里的妈妈”唱完了,第一曲舞也跳结束了,这个舞群人数较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十几个,场子也大,跳舞时间隔适当,整整齐齐,很受游人喜欢,每次观看的人都比较多。

胖女人唱了一曲,下一曲李进财唱,李进财选了一首最拿手的老歌,六十年代就红遍中国,大人小孩都爱“哼哼”几句,藏族舞蹈“洗衣歌”!曲子是提前响,歌声是后面唱,曲子一响,跳舞的男女都迅速地站成一排,弓腰驼背,伸出两只手,像洗衣服一样,一伸一缩,再左脚跳一下,右脚跳一下,脖子往后仰一下,跳得津津有味。李进财虽然是男声,还真唱出了高原味道,比女声还中听,跳得也好,游人听了还想听,看了还想看,一曲下来掌声不断!

张秋生也进公园了,他把孙子送到学校后就往公园走,在路上耽误了一会,肚子不舒服,可能出门时穿得太单了,走到一家商场门口时,张秋生突然想拉肚子,赶紧往商场里跑,他忘带身份证了,进安检时被保安拦住了,这下咋整?好在这个保安还算人性化,他见张秋生捂着个肚子,又这么大年纪,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把张秋生放了进去。幸运的是,张秋生没有拉到裤裆里。离开商场再到公园就晚了一点儿,李进财那一首“洗衣歌”没有赶上。

张秋生一进公园大门,就偏起脑袋寻找年前讲养生之道的那位老者,不知道那老者是今天没有来,还是压根儿就不会再来,反正张秋生左偏脑袋,右偏脑袋都没有见到那老者。

李进财又在唱歌,唱的是“小柏杨”,梁上泉老师写的词,阎维文老师演唱的经典歌曲。这本身是一首高音歌曲,加上李进财的嗓门特别大,比阎维文吼得都凶!路边一位从李进财身边走过的女人,大约有五十岁或六十岁,高高瘦瘦的,头发盘在头上,插一个亮亮的发卡,走路杠杠的,看上去很是精明,不像汉族女性。这位大姐不知懂不懂音乐,边走边斜着眼睛看正唱得欢的李进财,嘴里不停地嘟囔:“这老头唱太难听了,天天在这里制造噪音!”边说边看正跟她擦肩而过的张秋生。张秋生一听那女人嘟囔李进财,心里有些不高兴,随口说道:“自己有本事也唱去嘛!”

张秋生一边走一边说,他以为是反方向,对方听不见,谁知道那高挑女人听见了,扭头就叫张秋生“站住”!张秋生心想,这下惹麻烦了,那女人果然很凶,走过去就问张秋生:“你刚才说啥?再说一句我听听!"

张秋生那兵团人的脾气也扛得很,马上回复道:“我说你有本事就去唱一个!”

“哎,你还厉害了!”那女人两手叉腰,问:“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战友!″张秋生吼道。

“你战友又怎么了?整天在这里吼,一点儿不顾别人!”那女人又说。

“这是公园,你搞清楚,公园就是让大家玩的,是娱乐场所。”张秋生看了看周围,又说:“你也可以去唱,但是不要干涉别人。”

那女人听后,看了张秋生一眼,嘴里说:“神经病!"转头走了。

张秋生站在原地,看着那女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也说了一句:“你才是神经病!”

解封后第一天到公园,张秋生就遇到了这件事,心里很不高兴,但是一想,那女人说话还是有一些道理,公园虽然是大家的,也是娱乐场所,但是也要照顾大家的情绪啊,来进公园的游人也不都是娱乐的呀,也有一些老人是来图清闲的,在家里小人吵大人闹,想到公园来散散心,清静清静,这也是多民族地区,各民族对音乐的欣赏程度不同,难怪那女人说是“噪音”!

中午了,孙子不回家吃午饭,自从疫情过后学校改了规矩,中午孩子都不回家,在学校吃饭,午休,下午放学后仍然由家长接。张秋生约上李进财到公园旁边一个“川味小吃”小聚一番,张秋生认识那家老板,姓张,叫张秋妹。张秋妹今年五十岁,长相还可以,就是个子有点儿矮,老公是杀猪的,在市场上买肉,张秋妹独自开了“川味小吃”,卖些卤肉、面食之类的小吃。

都是四川老乡,名字又只差一个字,张秋生有事没事爱在店里坐坐,时间长了熟悉了,张秋生开口闭口“秋妹,秋妹”叫得甜甜的。李进财被张秋生带去过几次了,也熟悉秋妹,也跟着张秋生开口闭口的“秋妹秋妹”地叫。秋妹为了挣钱,也笑眯眯的“哎哎”答应过不停。秋妹穿件白围裙,个子矮、胖,走起路来两个屁股蛋子一抖一抖的。

张秋生让秋妹称了一斤猪嘴巴肉,一个猪耳朵,又切了一块猪肝子,都是卤菜,正宗下酒菜。张秋生单独请李进财好几次了,今天李进财要做东,李进财又到隔壁商店买了两瓶小老窑,一人一个“二百五”。饭店本身就很小,加上摆个卤肉玻璃柜子,地方就更小了,两排四张桌子,一张桌子能坐四个人,中午吃饭的人不多,即使有人吃饭,多数也就是吃个肉丝面。张秋生和李进财进去时,有几个买肉的人,有几个吃肉丝面的人,这些人都很忙,吃完后扫过微信就走了。

张秋生的菜上桌后,秋妹拿了两个三十克的白酒杯子,李进财一个,张秋生一个,张秋生对秋妹说:“秋妹,忙完了也过来坐一会儿。”

秋妹放下酒杯后就去收碗筷,边收碗筷边说:“你们先吃吧!我一会给你们倒茶。”说完,秋妹仍然忙她自己的活。

张秋生对李进财说:“进财,先吃点儿再喝哈!”

李进财说:“行行行!先吃点儿先吃点儿!”李进财边说边挟了一块猪嘴巴肉送进嘴里,嚼了嚼吞进了肚子里。看样子他也确实吼饿了。

张秋生见李进财挟了块猪嘴巴肉,他也挟了块猪嘴巴肉送进嘴里,嚼了嚼吞进肚子里。两人又吃了一阵子,张秋生才拧开酒瓶盖子,说:“进财,关了几十天把人急死了,今天咱俩弟兄好好喝两杯。”说完,张秋生倒满了两杯酒,给李进财给了一杯,自己端了一杯,两人一碰杯子都喝了下去。

接着又是第二杯,第三杯,反正是你一杯我一杯。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喝到第六杯时,秋妹的活也忙完了,吃饭的人也没有了,她脱下围裙,又抖了抖衣服,拿起茶壶,说:“给张哥李哥倒点儿茶。”

秋妹倒完茶后,张秋生对秋妹说:“妹妹,坐下来陪哥哥喝点儿。”

张秋生干脆把秋字也取掉,色眯眯的看着秋妹。

秋妹知道这些臭老头喝几杯子就想“吃嫩草",便说:“张哥又喝多了,知道我不喝酒还叫我喝,你不知道我老公是杀猪的?”秋妹说完,三个人都笑了。

一阵笑声后,张秋生又说:“妹妹这一笑真漂亮,怎么嫁给了一个杀猪匠?”

秋妹虽然不难看,说真漂亮确实也算不上,四方脸,鼻子还有点儿大,有点男人的味道。

秋妹心想,张秋生又在说胡话,自己长啥样自己还不知道?对张秋生说:“张哥又在胡说,如果我这长相算漂亮,那满大街真找不到漂亮女人哟!”秋妹又说:“我嫁给杀猪匠吗,是因为有肉吃,不然长这么胖!”这秋妹性格真好,几句话说得这两个老家伙心服口服。

张秋生不惹秋妹了,开始和李进财说正经的,张秋生把今天上午吵架的事给李进财说了一遍,秋妹也在听,张秋生说完,坐在一旁的秋妹先说了,她说:“李哥的歌唱得好,我知道,在公园为大家义务唱歌也没有错,我说句李哥不生气的话哈。”

“不生气不生气!”李进财赶忙回答。

秋妹又说:“你说这天天在那里大声大气地吼,也确实叫人烦。”秋妹又打了过比喻,说:“前两年我们旁边有家开烤肉店的,放个音箱早上一起床就在那里吼,左右邻居都不愿意,结果搬走了。”

秋妹说完,张秋生也说:“秋妹说对,我也有那个意思,文化公园本来就小,就那么几个人,天天听那几个歌,嗓门又那么大。”张秋生说完,端起酒杯敬李进财,说:“进财,你的歌确实唱得好,大家公认的,只是不要天天唱,隔三岔五地唱几首就行了,咱俩弟兄干了!”

“对对对,听你们的!”李进财端起杯子又对秋妹说:“秋妹也端杯茶。”

秋妹赶忙倒了一杯茶,站起来三人一碰杯子,都咕噜一声喝了下去!

又喝了一会儿,两个小老窑全喝干了,两个“二百五"摇摇晃晃离开了“川味小吃店”,临出门时,张秋生对秋妹说:“妹妹,我们下次还来哈!”

秋妹一脸苦笑。……

(未完待续)

本期编辑:天下白








作者简介张佩文,男,汉族,1956年3月生,退役军人,共产党员。从事基层法律服务工作30余年,己退休。爱好写作,喜欢文学,曾在国内纸媒,网络媒体发表散文、纪实文学、小说等多篇作品,曾有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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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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