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新亮,1982年6月出生于赤峰市宁城县存金沟乡,1999年9月在八里罕中学读书,2002年9月考入内蒙古民族大学,现就职于宁城县职业中学。
这是一篇叙事简简单单的文字,宗宗往事像在日记中盘点记忆,但行文流水却像一条清晰的岁月绳索,牵着我一点一点走回岁月深处,让我怦然心动,感到罕路漫漫;这是一篇朴实无华的文章,没有太多绚丽辞藻煽情,但流露于字里行间的情感,却真挚感人,不觉间眼角湿润,读到最后,竟然泪目。永远的罕中!
看文字内容,作者是在八里罕中学45年校庆那年入学的,那一年,我已经作为一名记者在母校采访了。于是,在我着手编辑这位网名嘟嘟小师弟的文字时,我简单算了一下。想来师弟进入罕中求学时我都已经离开那所学校十七年了。之后,我们都远赴更高学府求学,再之后,我们又都回家乡工作。同在一座小城,彼此并未谋面,亦或谋面也不曾相识。有趣的是,在偌小的镇上不见,“永远的罕中”竟然让我们在偌大的网上找到了彼此。师弟在网上推开了《昨日再现》之“永远的罕中”大门,我在《昨日再现》之“永远的罕中”栏目里等到了师弟回家。
有时候,遇见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有道是,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这话我信,因为此刻,当我案前编辑师弟的稿子时,我知道,我们来来往往的灵魂,早已经被一所校园而同框。
那些与你灵魂相似的人,之所以能够穿过茫茫人海与你相遇,说到底,就是因为你们频率相同,三观契合。这份偏得,我想是母校罕中对于每一个路过那所学校的学子的青春馈赠,是一所学校打造一群灵魂相近、志向相同、轨道一致奔跑者的精神传承。正是种馈赠、这种传承,使得天涯海角的罕中人在某一个时间节点有了不期而遇。
于此,感谢罕中,感谢母校!
作者 / 杜新亮
杜新亮【左二】和他的学生们
在母校建校70周年之际,我写了这篇简短的回忆录。回想起在母校的学生生活,使我的心潮澎湃起伏,感慨万千。母校既授予了学业,也塑造了人格,使我们一代又一代罕中人成为有用人才。
1982年我出生于宁城县存金沟乡陶家营子村第一生产大队,是一个妥妥的80后。从儿时起,就经常听爷爷讲述爸爸上学的故事,我父亲也是一名罕中毕业生。父亲读书的时候还是推荐入学,可是家里没有多余的钱来供父亲上学,为了父亲能读书爷爷还有大伯只能在农闲时间上山去砍柴,砍完柴以后凌晨两三点就要起床,然后每人挑一担100多斤左右的柴禾,步行30多里地,到八里罕镇的集贸市场去售卖,因为当时存金沟乡没有集贸市场,所以只能到八里罕镇的集贸市场去售卖。把柴卖了,换着钱再给我父亲交伙食费,然后两人饭都舍不得吃一口,再徒步走回家,到家已经是掌灯了。这一天往返要步行70里山路。就这样,爷爷和大伯走在山路上,把我的父亲送到了通往山外的大路上。父亲高中毕业那年,正是恢复高考的第一年,但我父亲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毅然决然地放弃了高考机会,回乡做了一名乡村民办教师。父亲回忆他的罕中记忆时,给我谈起最多的是朱彤生老师和韩亚荣老师,可以说这两位老师对他的影响非常深远。
我和罕中的第一次遇见,是某年的腊月。母亲带着我去八里罕赶集,路过罕中,当时正在建教学楼,妈妈说这就是罕中,你爸爸就是从这儿毕业的。当时懵懂的我就随口说了一句,我将来也要到这里来上学。
1999年,我终于迎来了和罕中的第二次遇见。这一年我参加中考被录取到了八里罕中学,当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亢奋了许久许久。因为当初的一句懵懂之言,让我在历经磨砺之后终于得偿所愿。开学报到的时候是父亲领我去的。当时正好碰见了皮振寰老师,因为皮老师也是存金沟乡人,和父亲相识,而我恰巧分到了皮老师的班级----高一八班。
那一年刚好是八里罕中学建校45周年,学校的很多工作都是围绕筹备校庆开展的,我也幸运的被选进了学校军乐队吹奏圆号。当时带我们军乐队的是曹振玉老师,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军乐,所以入队什么也不会,在曹老师耐心教导下终于学会了两首曲子。一首是迎宾曲,另外一个就是义勇军进行曲。在集训了一个月后,罕中就迎来了她的45周年校庆。那天,天气不是很好,有小到中雨吧,彩旗队、花环队、军乐队以及学生方队整齐的在宁城老窖酒厂岔道口处集结,一路演奏进入会场。会场中所有来宾在主席台两侧就坐,当时来了好多罕中毕业的优秀学子,有县领导、市领导更有自治区领导。虽然天降小雨,但是校庆活动圆满举行,我至今还珍藏着校庆时学校给每位同学发放的罕中45周年校庆纪念章,金黄色的纪念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在校庆时的45门礼炮声响过后,我便开启了我在罕中的三年学习生涯。如今很多年过去,当年的科任教师还仍然记忆深刻。语文老师就是班主任皮振寰老师,数学老师是谭丽霞,英语老师是王文娴,物理老师是陈宝虎后来换成了马桂珍老师,化学老师是潘维臣,历史老师是丁海霞,政治老师是吴月红后来换成了赵金秀老师,生物老师是杨学峰后来换成了张开天老师,张老师后来还担任了我们班主任,音乐老师是曹振玉,体育老师是袁立军和王艳艳,王艳艳老师也是我的教练。让我记忆深刻的还有罕中的那位敲钟老人,每天清晨,悠扬的钟声都会第一时间响彻整个八里罕小镇,我们在这悠扬的钟声中走出宿舍、步入教室,开始每天紧张而有序的学习生活。但有很多刻苦的学生在钟声还未响起时就早早地起床了,摸黑到水房胡乱地洗几把脸,用毛巾随意一擦,就翻墙而出,为什么是翻墙而出呢?因为那个时间宿舍的大门还有教学区的大门都还没有开,所以早起的同学就只能偷偷翻墙而出,到教学区还要翻墙而入,最后还要把教学楼楼门敲开,而负责开楼门的就是罕中的敲钟老人-------王玉。对这位老人,我至今记忆犹新,他负责全校信件的收发工作,而且写的一手好字(在李凤良老师指导下练就的)。我们经常在一楼的小黑板上看见他认真书写的通知、招领启事等等。每当上午第一节课前他敲完预备钟后(大概是八、九十下),学生们都去教室上课的时候,他便开始到操场跑步,先是逆时针跑,然后再顺时针跑,最后还要倒着跑,而且在跑步的时候,嘴里还会发出呜呜的声音。跑完之后还要在操场踢几脚足球,他那个足球太破了,外边球皮都没有了,用一层层玻璃丝袋子包裹着,但是王玉却踢得却非常尽兴。而在每年的一二九越野比赛中,王玉也都是乐此不疲地参与进去,让同事把手上、脸上盖很多很多印章。我想每个罕中人,对于王玉都会在脑海里留有深刻印记,他的简单纯粹、他的顽童质朴,像一个时代的印章,印在每个经历过他的时代的罕中人在回想母校时光时的记忆里,成为永远不能抹不去的一笔。
罕中影响的不仅仅是对我们罕中的学子、罕中的老师,更是对八里罕小镇有深远影响。给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因为当时罕中就餐用的是饭票,饭票有三种颜色,黄色是一元的,红色是五角的,绿色是两角的。这个饭票在八里罕这个小镇上可以到超市买东西,可以去饭店吃饭,可以说当时罕中的饭票在这个小镇上就是一种通用货币。小镇上的老百姓常常拿着饭票到罕中的食堂去买馒头吃,八里罕中学食堂的馒头,那是纯纯的手工大碱馒头,在大缸里充分发酵后,经过大师傅们的摔打和揉捏,最后蒸出来的馒头特别筋道可口,我感觉罕中食堂的馒头是我至今为止吃到的最有嚼头、最香甜可口的馒头。
对罕中的回忆里,也必然缺少不了小荷文学社,因为爱好写作的原因,在高一的时候便加入了小荷文学社,还在《小荷》上发表了两篇文章,当时把这两本《小荷》都收藏起来了,可是大学毕业后却满屋子找不见了(应该是父母在收拾房间时候没当回事给扔掉了)。2000年5月份,学校组织的小荷文学社社员去参观了“七六办”,徒步去的,感觉走了好久的路。“七六办”是在在特殊的历史时期修建的一个战备工事,里面涵盖了军事办公所需的各类功能室。在那里我们小荷文学社成员与管理员进行了采访和沟通,进一步了解“七六办”的历史和功用,参观结束后还与皮振寰老师合影留念,照片我一直珍藏着。
2002年在经过罕中三年的培养之后,我考入了内蒙古民族大学,在那里也得到了很多罕中毕业的师哥、师姐的很多关照,这也是罕中精神的一种传承。毕业之后,我便回到了宁城,在一所私立学校任教,有幸又和当时在这所高中任教的赵庆广主任和马贵海老师在一起成为了同事。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常常谈起罕中的人、罕中的事,一起回忆罕中的过往以及我们对八里罕这个小镇独有的情愫!
罕中虽座落在一个偏远的小镇,却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成功学子,她用她那甘甜的老哈河水哺育了一个个成长中的少年,她用她那美妙的八里罕方言净化了我们的心灵,使我们在尘世中行走不被迷惑。她陪伴着无数罕中学子走过了一生中最青葱灿烂的岁月,引领我们始终向前。太多的回忆写也写不完,如今我们的罕中进城了,再去罕中时,熟悉的面孔寥寥无几,似乎也缺少了那小镇上淡淡的韵味和酒香,但我依然对她情有独钟,时刻怀念那段刻骨铭心的罕中生活。
一所校门,70年创业,流淌着永远的罕中精神 !
✿今年是母校建校70年,从即日起,我们应众多校友之心愿推出线上《我与罕中70年》系列栏目。介于之前我们已经推出《永远的罕中》感怀系列文章,本次征稿不限题材,以我和我的亲人在罕中的时间为线索,随意码字,散文、诗歌、辞赋、随笔、小说、书法、绘画均可。以补充《永远的罕中》感怀系列文章之不足。其间也可附上捐赠母校的书法、绘画、篆刻牌匾和有价值的收藏文物图片、捐助想法等。我们将择机、择时以合适的方式转达给母校并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