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中校友文苑:《远去的年味》

文摘   小说   2024-01-16 21:35   内蒙古  

 

案语

  

每遇年根儿,关于“年”的话题总是文学作品里永不疲惫的主题。当越来越的声音在抱怨“年味”淡了的时候,有一批人却在津津乐道着他们记忆里走不远的“年味”,那就是70后、60后以前的孩子们。


项晓光,罕中79届毕业生。这位八里罕中学恢复高考以后第二批从校园直接考入高等院校的理科男,对文学也有着痴迷般地热爱和追求。在“昨日再现”平台上,他的文字在不同栏目都有出现。既满怀深情的“永远的罕中”系列感怀文章推出后,闪小说系列作品又井喷般地爆发在罕中学子队伍中。如今,他又以纪实性的笔触探寻地走进了怀旧文学领域中。


一组“走不远的年味”系列纪实散文,以清新的文字、细腻的情节、恬淡的乡风、若隐若现地再现了一段属于一代人的情感岁月:那是睡在每个成年人心里的一怀愁绪,藏在每个离家游子眼里的一条路、一棵树、一朵花,轻轻地触动它们,就会醒来。于是,顺着他的视线,你会发现,年味不是淡了,而是化作乡愁,浸入了我们每个人的骨子里,像血液一样日久年深地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

请欣赏一组年味系列散文:“走不远的年味”——

 



 年味之一 

          
01
粘豆包

 



现在过年很少有人吃粘豆包了,只有乡下的年岁大的还会做一点粘豆包吃,但和我儿时的那个年代的粘豆包无论是从家家户户,红红火火大张旗鼓的做粘豆包的气势上,还是材料的讲究上都不可同日而语。

 我记得那时候材料的准备从入秋就开始了,首先要买大黄米,这是一种粘米,粒大色泽金黄,还要粘,这是主材。其次还要有糜子米,是和大黄米一样颗粒大,有一点点黄,但不像大黄米那样金黄,是不粘的,有特殊香味的一种米,这种米很少有人种,只有高寒的地方才有种。再有就是做豆馅的红芸豆,只有皮薄,色泽紫红发亮的那种,煮熟捣烂,做成泥状才好吃。

 有了这些材料,进了腊月选个好天气开始淘米了,就是把米洗净,沙去沙子。这里有两道工序非常重要,一是大黄米和糜子米的比例要掌握好,还有就是焗米,就是用热水烫一下,这道工序是要考验经验的,水太热,把大黄米的粘性都冲走了,水温达不到,大黄米粘性发挥不出来。淘好的米要凉晒干了,把米碾成面。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初都是用石碾子碾,一般村里就一两个石碾子,而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做粘豆包,所以石碾子就不够用了,家家排班全靠约定俗成的规矩——先来后到,这个先来后到不用人来排队,用笤帚排队,“扔一把笤帚占碾子”就是从这来的。后来有了机器碾米机,大大提高了效率,每家十几,几十分钟就完成了。但是过几年,碾子又抢手了,说是机器碾的面不如碾子碾的面蒸出的豆包香。可见当年人们对粘豆包的做工要求之高了。

 碾回的面是不能过夜的,马上要进入下一步,发酵。豆包面是要用开水烫的,这时开水越烫越好,面是凉的,怎么办?要炒面——这又是一个技术活,首先锅不能烧太热,因为面不能炒大了,更不能炒糊了,这就需要不停的翻炒。烫面要烫匀,还不能水太多,不然面稀了包的时候就麻烦了。揉面是力气活,一般都是男人出马,但也会满头大汗。过去乡下都是火炕,发酵要炕热,有办法——锅里煮芸豆馅,因为要煮很长时间,炕热也解决了。蒸豆包更是一个大工程,要全家齐上阵。有包豆包的,有烧火的,还有出锅,装锅的。出了锅要拿到院子里冻,冻了装在大缸里,留着过年吃。一般要通宵的。记得住家属院,都是连脊房,赶上几家一起蒸,那阵势,热气腾腾,灯火通明,孩子们跑来跑去。过年的气氛就浓起来了。蒸好还要互相品尝,看看谁家做的好,谁家有什么地方做的欠火候。

 吃粘豆包也有讲究的,一般是蒸一下,做主食吃。要是讲究的,蒸完,再按扁上油锅煎,两面煎的焦黄,再沾点白糖吃。还有讲究的沾白猪油和蜂蜜调成的汁吃。据说是蒙族人的吃法,但是家父是汉族却也钟爱这种吃法。

 

  


 年味之二 

 
02
火锅

说起火锅,那是东北老家过年必吃的。既有年味又有气氛,配上几个菜,吃到最后都是热气腾腾的。

火锅的材料,酸菜是少不了的,海带、顿好的排骨,东北特有的黑蘑菇、粉条、炸丸子、扣肉。装火锅也有讲究,要一层一层的装,这样能保证吃的无论人坐在那个位置都能迟到全部的食材。

在六七十年代火锅却是稀少的,因为铜金属做成的任何东西都是“四旧”,属于禁物,发现就会没收,甚至会受到批判的,所以过年吃火锅不但奢侈而且是有风险的。但是那个年代人们对过年的各种追求却是不顾如何艰难险阻的。

那时,我们镇子上L老师就有一个火锅,因为父亲和L老师是很知己的朋友,所以每年过年我家都能轮上两次用火锅,元宵节过后就可以约,每次用一天,早晨去取,晚上或第二天早上一定要送回去,因为有下一家约好了,等着中午吃用。我家每次都是我去取,早晨不吃饭,早早去,用一个面口袋装起来,背在后背,走小道,不能走人多的地方,低着头只管走,谁也不看,很有传送情报的味道.

...... 

如今,家里的火锅还在,可是吃火锅的那种心劲儿早已荡然无存。儿孙们喜欢各种琳琅满目的锅品,什么涮锅、麻辣香锅、旋转小火锅...每逢年节,也只有老伴和我照例不误的在心里升起那尊火锅。



网络图片侵删 【系列待续】



作者简介:项晓光八里罕中学79届学子。毕业于辽宁师范学院数学系【现辽宁师范大学】 赤峰学院任教,现退休定居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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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味之二     

昨日再现
那些匆匆流年, 以为渐去渐远。 偶尔有风吹起, 依然《昨日再现》。 构成: “路见拾’遗’”~博主行走笔记; “昨日回声”~“声”动过往时光; “微”炉夜话~灵魂相近的人煮字疗殇; “永远的罕中”感怀~“永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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