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旁边有条河 【外三篇】

文摘   小说   2024-09-15 08:12   内蒙古  
推荐语

小镇曾经有母校,母校旁边有条河。

一条河、一所校、一群孩子,就这样定格了几代人的记忆。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到本世纪初的2012年,大约六十年的光阴,几代孩子的成长始终跟一条河的命运息息相关,这条河就是八里罕河,这群次第成长的孩子就是八里罕中学学子。

河岸边伫立着一所乡村中学,冠以乡村却是省级重点中学,因为校园里有一群来自天南海北大都市的下放知识分子。他们荣辱不惊,唯文独尊,蹲下身来让每一个孩子都有与他们平视的机会。

那个时候,趟过那条河到河对岸的八里罕中学去寻梦。是当年包括出生在河边在内所有宁城孩子的家族荣誉和人生理想。罕河记录了罕苑孩子们河边读书、散步的美好记忆。

那个时候,每逢大考之前,河边三三两两或坐或站布满了罕中学子。背课文、背单词、面红耳赤争论问题。当然,也偶有几对背着老师、班主任暗递情愫的少男少女,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诗和远方的追求。八里罕河畔就是那个教学设施简陋年代的罕中图书馆。

那个时候,每个离开罕中的孩子们都要到河边留下一张倩影。一条罕河见证了几代罕中人的成长历程。

后来,罕中搬迁了,罕河断流了。然而罕中人的记忆却似割不断的脐带藕断丝连。2024年,适逢家乡雨水丰沛,加之近些年当地政府持续不断的生态治理,时枯时流的八里罕河终于又波涛汹涌起来。

如今,罕河上游潺潺如旧承载着当年岸边成长的罕中人曾经的青葱岁月,罕河下游橡胶坝烟波浩渺诉说着今日八里罕的振兴故事。故乡归来,乡愁依旧。

本期刊登了三篇罕中学子不同文体的同题文章《母校旁边有条河》。不知,当你静心读过这三篇文章后,耳畔里是否会有小镇罕河旁的读书声亦或捣衣声传来,那是你记忆中的八里罕河,正以轻捷的步伐吟唱着自你梦中经过。


 母校旁边有条河(1) 


文/沃龙


母校旁边有条河,那是记忆中的河。

 

重回儿时的小河,碧波依旧,秋风拂面,仿佛又见那个天真无邪的自己,在河边嬉戏,掬水洗脸。河水潺潺,如同敲钟老人的低语,讲述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这条河,见证了罕中学子的成长,记录了我们的欢笑与泪水。每一块石头,都承载着过往和历史,它们静静地躺在河底,如同沉睡的记忆,等待着被迟归的游子唤醒。

当年去远方寻梦的少年而今归来寻梦【作者】 


久违的感觉,是喜悦,也是无奈。喜悦于重拾旧梦,无奈于时光的流逝。河水悠悠,它不言不语,却道尽了人生的起落与沧桑。

 

站在母校旁边这条小河,思绪万千。它不仅是我们梦想出发的地方,更是我们心灵的港湾,是我们情感的归宿。无论我们走到哪里,这条河永远是罕中学子的牵挂、是我们心中最温暖的角落。

从左至右罕中学子81届张学平、85届李宪杰、83届李文刚 

时光匆匆,河水悠悠。愿这条河继续流淌,带着我们的记忆,流向那未知的远方。而我们,将带着这份美好的回忆,继续前行,去追寻新的梦想与希望。


作者简介:张学平,笔名沃龙。罕中81届学子。1979年,考入八里罕中学;1981年,以全县文科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中国人民大学贸易系(现在的商学院);1985年,怀揣建设内蒙古的一腔热血志愿回到内蒙古对外经济贸易厅,历任内蒙古外贸进出口公司副科长、科长、部门经理、总经理助理、副总经理。1988年参加内蒙古党委讲师团乌海支教;2006年下海到鄂尔多斯某煤炭集团公司任高管;2009年自主创业。



 母校旁边有条河(2) 


文/飞白



《七律·母校旁边有条河》

     ——重回母校罕中感怀


重回昔日小桥旁,

数簇蒹葭在漭泱。

拂柳岸花连碧草,

问津河水映秋霜。

卅年雁影萦归处,

几度波光入梦乡。

学子堤边多驻步,

校园一畔忆流长。

 

【注】

△漭泱:广大貌。出自《湖北堤防议》(清·魏源)“盖大江出峡,至江陵始漭泱横恣”。此处特指八里罕河水流广大之意。

△问津河:典出《论语·微子》‌。问津河与孔子有着密切的联系,讲述了孔子和他的弟子们在周游列国时,遇到渡口不知方向,于是让弟子子路去询问渡口位置的故事。此处“问津河”指“八里罕河”,暗指罕中的学子们曾在河边读书求学,问津求知。

△秋霜:此处指学子们在河边戏水,河水倒影中已见学子们头上斑驳如“秋霜”一样的白发。

△学子堤边多驻步:此句中“堤”指八里罕河小桥下游的拦水女儿墙式堤坝。此句指学子们在堤坝上徜徉漫步、流连忘返、追忆往事、展望未来的情景。

儿时的小河,碧波依旧,秋风拂面,仿佛又见那个天真无邪的自己,在河边嬉戏,掬水洗脸。河水潺潺,如同敲钟老人的低语,讲述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往事。



作者简介:李宪杰,笔名飞白,八里罕中学85届学子。毕业于阜新矿业学院,大学本科学历,高级工程师,央企高管。现任国家能源集团蒙东能源公司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工会主席、总工程师。诗词歌赋萦绕于身,计有作品200余首,先后在《诗人》《赤峰诗词》等多家刊物发表并入选《中国诗歌年选》等多种选本,出版诗集《寻味诗乡》,现任赤峰市当代文化艺术社副社长,国家能源集团二级单位文学协会主席。



 母校旁边有条河(3) 


白禄军
     

每个人的故乡大概都有一条河。我的故乡母校八里罕中学旁边也有一条河。罕中人都会脱口而出,八里罕河。是的,我就是那条河南岸出生的孩子。

那个时候,包括河南村在内的所有宁城县孩子,都以趟过一条河或翻过一座山去八里罕中学读书为家族的荣誉和人生的理想。当年,我就是带着这个梦想在八里罕大桥未建成之前每天两个来回趟过那条八里罕河,到河对岸的八里罕中学去寻梦。

八里罕河边的青葱少年【右为作者、左为罕中学子85届张勇】



家住河南,罕中在河北。

那时的河水从没有断流,每天经过用四颗大杨树穿带对接做成小桥晃晃悠悠过河上下学。小时候总迷恋在河边戏水摸鱼,我记得大人们告诉我这些鱼叫泥娄沟子鱼。水少时用沙堆围起一个坑,把小罩子放在坑里石头边,一动石头,躲在石头下小鱼就乱跑乱撞,有的就进入罩里,抓了鱼放到瓶子里回家煎鸡蛋吃,这可是当年的美味大餐。有时抓的多了还能给爷爷做下酒菜,往往得到爷爷的夸奖,享受这过程不亚于现在彩票中奖那种兴奋。夏季发水把小桥冲走阻断了上下学,在岸边看有时滔滔的洪水下泄把树木冲走有些许凄凉的感觉,等大水消下去有大人带领我们上学或回家。水大过河大有学问,一般水深在膝盖上以上必须有大人带领过河。先有大人试过一次,然后遵循过河处选择河面较宽处有大人手牵手的拉着我们在与河岸成大约四五十度角的斜线方向自上而下渡河,有一次问我叔叔为何这样过河,他哈哈一笑说我不动脑筋物理没有学好。冬季冰上有滑冰的乐趣也有摔惨迟到的窘迫。更有三伏天河里洗澡,去学校,老师在腿上一划,一道白印,于是不坦白都不行。结果不是罚站,就是家访时告诉家长挨一顿胖揍。八里罕河是我少年既爱又敬畏的一条河,不仅爱河更爱河对岸的八里罕中学。

我在八里罕中学读书六年,后来的许多年里,这里的校园老师总来我梦中做客,访谈的结果就是学校搬了,我也失学了。说说罕中印象,我曾经与朱彤升校长、刘允同班主任还有同学们说过,“我们出生在好的时代、来了一个好的学校、有一批好的老师”才教育我们出来工作。八里罕中学第一届初中班,生源八里罕居多。我的同学李再军曾经开玩笑说“第一届是优越生,第二届是优秀生。”的却如此,我读书时那两个八里罕中学初中班,是罕中文革后恢复初中班的第一届。班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县里或八里罕街上有头有脸家里的孩子,成绩一般般,却是特别能调皮。后来,这些顽劣的孩子们经过罕中恩师们的耐心调教,都有了出息。治学有考入清华的、从政有做到厅级的、办企业有到“亿级”的.....

在罕中学子宁城县高级新闻记者项晓晖推出“永远的罕中 ”感怀系列后,让一代又一代的罕中学子、罕中人在2021年的春天刮起了一股“罕中热”,在社会上形成了一种“罕中印象”,让天南海北的学子又一次牵起了母校、故乡与世界的手。于是,罕中往事伴着记忆中那条八里罕河又从岁月深处流淌而至。初中时的校长唐永生、李振德,任课老师有王彤云、侯玉柱、石磊(石妞妞)、金辅元、罗光辉、沈金仙、刘国贞、贾树森、安克选等纷纷被忆起。当时的名师罗振义、陈永义、王懋等老师没有给初中任课。记忆犹新的是在学校大礼堂罗振义老师的演讲“闻一多纪念李公朴”,那场面太震撼了!我家里还有一幅家父请王懋老师给书写的对联“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那时家里有个大镜子,找木匠镶嵌木框玻璃后作为条幅挂在大镜子两侧,那应该是罕中书法老人对我不上进的勉励。后来再上中学时,齐奎欣、朱彤升老师任校长,韩亚荣、张洪国、王彦军、刘允同等老师先后任班主任,一些名师袁巨瑞、刘玉璋、胡奎、张玉涵、周枫荣、李桂莲老师们教育我们成长。

我是个贪玩的学生,虽然个子小每天抱个篮球,号称“小篮球痞子”。我记忆犹新的是在读高中二级上学期期末时,有一天下午自习课偷偷的溜出去教我的同桌我们班长张勇去学滑冰,被班主任刘允同老师发现叫到办公室,挨了一顿训,班长把责任承担过去说是他叫我去的。刘老师让张勇在全班班会上做检查,我陪着站着,说来这是他即将退休了唯一一次做的检查,我也是唯一一次有幸陪伴。我们同学们在每每想念恩师刘允同时,常常回忆起恩师谆谆教导的这一幕。说起永远的罕中,同学情应当是其内涵之一,我有一段铭记在心同学友情互助经历,也可能是同学情典范事例之一。高三下学期开学不久,那时秦国柱同学在我家住,也就是紧张备考之前的三个多月的一天,我上学路上蹦跳导致左脚踝骨骨折,他把我弄回家不能上学,那段时间简直是天塌下来的感觉。家里父母积极想尽一切治疗方式,两周以后开始坚持上学,由秦国柱用自行车带我到学校交给我们三班的田友、刘春文同学,两位同学背着我到教室,课间休息时间背着我去厕所,放学秦国柱同学再把我带回家治疗,一直坚持两个月,临近高考一个月开始体检才可以慢慢行走,幸好能参加高考。有恩师们的教诲、同学的互助,也算是如愿考取了一所我心仪的高等的学府离开了罕中。

说心仪,就是我当年因为故乡那条河的哺育,从小爱水。虽然当年考试分数不理想,但是朱彤升老师帮助我选了一个的理想的大连水产学院(现大连海洋大学)水产养殖专业 。我的想法是,如果念得好就继续深造,念得平平就回家在家乡小河旁弄几个鱼池养鱼。多年后,我回到赤峰市水产科学研究所工作,每每回家乡,都要驻足河边,河水一年比一年少。我有幸促成我的大学老师来赤峰一起做过赤峰市渔业资源调查,老哈河有泥鳅、条鳅、花鳅、棒花鱼、柳根子、鳑鲏鱼(葫芦籽)、麦穗鱼等土著鱼类十多种,也就是小时候统称的泥娄沟子鱼。再后来河水逐渐断流,水生生物的多样性没有了,母校八里罕中学也搬离了故土。

 说说我对八里罕中学搬迁的一点看法。土生土长的八里罕人对八里罕中学的搬迁起初非常愤懑,八里罕中学搬迁天义算什么八里罕中学啊?况且八里罕中学的搬迁让这个往日勃勃生机的小镇变得寂静很多,作为八里罕人倍感失落。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则不然。一所学校的发展与外界环境、人才储备分不开。八里罕中学不搬迁,后来城镇建设与学校发展规模不配套,也只能慢慢被淘汰。那样宁城县可以建天义一、二、三中、宁城一、二、三中,八里罕中学则会被逐渐边缘。我感觉当时领导深思熟虑,考虑到八里罕中学的文化、精神、影响,搬迁到天义还叫八里罕中学,这是对八里罕中学历代领导、老师建设八里罕中学的高度赞同与认可。八里罕中学的搬迁其实就是为了涵养更好、更多的人才,吸引更大、更广的空间生源、服务领域。从后来的发展看,八里罕中学离土不离乡,虽然校址搬迁了,校风犹在,一代又一代的罕中守望者们坚守如初,保留了百年罕中文化的神韵。可谓欣慰。

再说说学校旁边那条河。那条曾经流淌在许多罕中人记忆里的八里罕河,由于气候原因,中间曾多次断流,导致八里罕镇也经常处于缺水状态。但正是因为它始终流淌在罕中人的记忆中,也被罕中人始终牵挂着。后来,它在当地政府一届又一届领导班子本着“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水是生命之源、生态之基、生产之要”的理念,实施“一届接着一届干,一张蓝图绘到底”的生态治理工程,上游老鹰山水源逐渐得到涵养。2024年夏季,适逢雨水丰沛,八里罕河再度波涛汹涌,水生生物多样性也逐渐显现出来唤起了无数人的乡愁。这其中就包括了许多罕中学子任职宁城县领导、八里罕镇领导逐代人的贡献与智慧。特别是现在宁城县委县政府在乡村振兴中正在与北京新颐集团联手打造建设八里罕圣泉特色小镇。曾经创造八里罕中学、八里罕酒厂这两块熠熠生辉品牌的土地,不久的将来,可凭借悠久古镇的底蕴再度辉煌,曾经诞生八里罕中学的这片土地,可重新规划,恢复古迹,根脉传承,配合全域旅游让天南海北的游子再续乡愁。相信,到那时,我们每个土生土长的八里罕人以及罕中人,再听到广告词“赤水河畔两大酱香白酒”时,一定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老家八里罕河以及这片热土养育的母校八里罕中学和永续传承的罕中精神,看到乡村振兴丰硕的成果庞大体量的智慧设施农业、设施畜牧水产业以及八里罕水生产酿制的四溢飘香众多名优特品牌的各类产品热销大江南北。 


作者简介: 白禄军,宁城县八里罕人,中共党员,八里罕中学1980届初中毕业生、1985届高中毕业生,1989年毕业于大连水产学院(现大连海洋大学)水产养殖专业。先后在赤峰市水产科学研究所、赤峰市水产技术工作站、赤峰市水利局、赤峰市农牧局工作。赤峰市水产养殖专家,从事水产养殖三十五年,为赤峰市渔业发展作出了一定贡献。现任赤峰市农牧局总畜牧师、四级调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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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再现
那些匆匆流年, 以为渐去渐远。 偶尔有风吹起, 依然《昨日再现》。 构成: “路见拾’遗’”~博主行走笔记; “昨日回声”~“声”动过往时光; “微”炉夜话~灵魂相近的人煮字疗殇; “永远的罕中”感怀~“永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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