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辩论中，哈里斯和特朗普首次交锋，辩论后的民调和市场表现显示，哈里斯在辩论中的表现明显占上风。本文仍然以经济政策和宏观影响作为主线，来展开对这次辩论的分析。北京时间9月11日上午哈里斯和特朗普举行了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第二次首轮”辩论，本次辩论规则与拜登和特朗普首轮总统辩论规则类似[1]，但由ABC承办，在本次大选关键摇摆州之一的宾州举行。哈里斯和特朗普在本次辩论中的发言与此前政策立场大体一致，议题包括经济、关税、移民、堕胎、外交、医保等，与拜登和特朗普的辩论类似。整体看，特朗普在辩论中整体处于防御状态，较多次表现出激动情绪，并在回应哈里斯的批评时针对其个人发表了一些攻击性言论，而哈里斯表现相对更好，传递出更为清晰的信息。辩论后哈里斯胜选概率有所回升：哈里斯胜选概率上升4pp至56%，特朗普胜选概率下降4pp至48%（图表1）；CNN调查也显示，63%的民众认为哈里斯在辩论中表现更好。金融市场走势与哈里斯胜选概率上升方向一致，即美元小幅贬值、美债收益率小幅下降，标普500期货小幅下跌，黄金小幅上涨，比特币下跌。
本次总统辩论中哈里斯和特朗普就经济、关税、堕胎、移民、社保等问题进行回答（图表2）。总体而言，辩论中两位对经济政策的表述和此前没有冲突或过多的更新，即共和党更注重减税并倾向以加关税保护本土就业和产业，对传统能源更为支持；而民主党的财政政策更注重对各经济部门的战略性行业的定点支持，产业政策相关支出更多，且支持绿色能源、国际合作及本土战略产业发展（对特朗普和哈里斯的政策取向的分析，请参见《民主党代表大会：更新版经济政策现雏形》，2024/8/20和《美国大选宏观追踪之六：财政政策分水岭》，2024/8/29）。特朗普在移民、通胀、阿富汗、页岩油等问题上攻击哈里斯，与此前辩论时类似，特朗普在医保、气候变化、2021.1.6国会山事件等问题上避免直接表态（图表2）。本次辩论前一天哈里斯竞选网站公布了其施政纲领，主题为“向前的新道路”（A New Way Forward），进一步细化了其政策主张（图表3），在本次辩论中，哈里斯不断强调其对美国经济的计划（plan），抨击特朗普关税、给大企业和富人减税、用种族问题分裂美国等。具体来看：
财政政策：哈里斯强调其中产阶级身份，承诺建立“机会经济”：包括提供300万套住房以缓解住房短缺，为中产阶级减税，扩大儿童税收抵免，支持小微企业并提供五万美元的税收抵免等；哈里斯还抨击特朗普为大企业和富人减税并导致5万亿美元赤字，关税提高商品价格从而损害中产阶级，并且指责特朗普离任时美国陷入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失业问题。特朗普反击称关税不是销售税，将带来大量的税收收入，还表示拜登/哈里斯任内美国经济表现糟糕。
货币政策：特朗普和哈里斯均未提及货币政策。特朗普抨击拜登/哈里斯任期内的高通胀问题，强调对各个阶层而言都是“灾难”。
产业政策：特朗普和哈里斯的讨论主要集中于是否限制宾州页岩油的开采、对传统和清洁能源的看法、气候变化等。页岩油方面，特朗普称，哈里斯反对页岩油，如果哈里斯当选将禁止宾州开采页岩油，而哈里斯表示不会禁止水力压裂（页岩油/页岩气），美国应该降低对海外原油的依赖，不会禁止宾州页岩油。气候变化方面，哈里斯抨击特朗普认为气候变化是谎言，表示要防止极端气候变化，而且此前已经为应对气候变化和清洁能源做了大量投入，但特朗普未正面回应气候变化问题。
贸易政策：哈里斯抨击特朗普的第一阶段贸易协议中延续了对华销售芯片，而且特朗普关税会提高日常商品的价格，让美国民众承担代价，而特朗普认为是由其他国家承担关税的代价，并且表示民主党的意识形态导致美国不再生产芯片。
外交政策：巴以方面，哈里斯表示以色列有自卫权，但也需要减少无辜巴勒斯坦人的伤亡，巴以应该尽快停火、释放人质，需要尊重两国方案；而特朗普表示哈里斯不喜欢以色列，不愿意会见内塔尼亚胡。俄乌方面，哈里斯称因为美国及其盟友的支持，乌克兰才能坚持至今，而特朗普表示哈里斯在俄乌冲突前会见了泽连斯基和普京但没能阻止战争爆发，如果自己赢得大选，将在正式就任之前结束冲突。阿富汗方面，哈里斯表示同意拜登从阿富汗撤军的决定，还攻击阿富汗撤军协议作为最弱的协议之一是特朗普绕过阿富汗政府与塔利班达成的，而特朗普表示与塔利班的协议避免了美国军人的死伤，但拜登仓促撤军暴露了美国弱点。
移民等公民权利相关政策：移民方面，特朗普抨击哈里斯是拜登政府的“边境沙皇”，没有解决边境问题，导致大量非法移民流入，带来美国犯罪率上升，并且非法移民挤占包括非裔、拉美裔美国人的工作机会；哈里斯则抨击特朗普导致了两党达成的边境协议被阻止。堕胎权方面，特朗普表示堕胎立法应该由各州自行决定，抨击民主党堕胎政策很激进，例如允许怀孕9个月后堕胎，支持在强奸、乱伦和母亲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给予例外，而哈里斯则抨击特朗普导致了罗伊诉韦德案被推翻，支持女性堕胎权利，但未回应是否支持晚期堕胎的问题。
2020年大选以及2021年1月6日国会山事件、种族问题、医保等：2020年大选以及2021年1月6日国会山事件，特朗普不承认输掉2020年大选，抨击民主党让非法移民投票，指责佩洛西应该为国会山事件负责；哈里斯则指责特朗普因为国会山事件被弹劾，强调特朗普输掉了2020年大选。种族问题上，特朗普表示不在乎哈里斯的种族，哈里斯则抨击特朗普用种族问题分裂美国，并提及特朗普在种族问题上的负面记录。医保问题上，特朗普表示奥巴马医疗法案过于昂贵，将提出更便宜、更好的医疗法案，但没有给出具体计划，哈里斯则抨击特朗普多次试图废除奥巴马医疗法案，如果当选将加强奥巴马医疗法案。
近期哈里斯与特朗普选情较为“焦灼”，本次辩论边际上加大哈里斯胜选概率，关注哈里斯与特朗普是否会举行第二轮辩论。本次辩论前哈里斯在全国层面民调领先特朗普接近2个百分点但差距有所收窄，且特朗普和哈里斯在摇摆州相对焦灼，各自在三个州领先且在宾州持平，选情存在较大不确定性（图表4-图表5）。由于哈里斯在本次辩论中表现相对更好，且流行歌星泰勒·斯威夫在辩论结束后宣布支持哈里斯，哈里斯民调支持率和胜选概率后续或有所回升。但目前距离大选还有2个月的时间，历史经验看总统辩论获胜者不一定总是能够赢得大选，选举结果仍有不确定性，仍然需要密切追踪选情的变化。辩论结束后，哈里斯团队呼吁举行第二次辩论，但特朗普并未立即答应。关注哈里斯与特朗普是否会举行第二轮辩论。
风险提示：地缘政治风险升级，美国大选选情出现戏剧性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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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选追踪之三——黄金：“降息交易”和“特朗普交易”的交集
美国大选追踪之四——传承与升级：初步探讨民主党新候选人的宏观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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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选追踪之六——财政政策分水岭
[1] 当对手发言时，候选人麦克风将静音；没有现场观众；候选人不得带入书面笔记；广告时间内不允许工作人员探望；候选人不得互相提问；候选人有两分钟的时间回答问题、两分钟时间反驳；一分钟时间跟进、澄清或回复。
文章来源
本文摘自2024年9月11日发布的《美国大选宏观追踪之七：第二轮总统辩论民主党占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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