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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毕承福,澧县人,一名五零后老顽童,生性散淡,行事恣意,偶有兴味,玩点杂感文字,自娱自乐,最近,却常沉浸于往事回忆中,情感更是彻底回归童年,所谓老儿老儿,或许正该如此。
读谢晓婷
《永江乐》
可能是职业的原因,每拿到一篇我以为不错的文章,总在想,如果进课堂,我会怎样引导我的学生一同来解读它。与真正的备课比较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没有这样那样的教学参考资料,我可以放肆我的想象,不担心有些人提出“不成熟”的看法——拉倒吧,既然不成熟,提它干嘛,等成熟以后再说。
这里要说的是一组诗,作者是谢晓婷,之前并不认识。她这组诗在首届“仁者安仁”文学大奖赛中获得万元大奖,也因此,我才知道她就是我们澧县盐井人。
组诗的第一篇是《春社记》。我们知道,农民总是与土地打交道的,一年有春种秋收两件大事,便有两个相应的节日,春社与秋社,春社是祈祷土地神保佑农耕,风调雨顺。秋社是已经丰收,感恩土地菩萨。
把傍晚的安仁,映得绯红
诗歌第一句就亮出一个“安仁”,这可是神农尝百草教化农耕的地方!看那知县陈大人超脱的神情,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农氏的信徒,他要带领他的子民致力农耕,大种粮食,开发中草药,要让他的人民有吃有住有用有健康,更有如下这样美好的环境,谁还向往他乡行——
入湘的药商,就再也迈不开步了
这样的诗,你只能读,轻轻地轻轻地读,反复读或者吟,那“嫩寒”“滑入袖口”的妙处,就出来了,那“不忍饮,不敢濯”复杂的心境就跃然眼前了,那“金莲轻移,放一盏河灯,等临街的男子或远方的客人”神秘的场景就呼之欲出了!这是文字本身的魅力,再不需要一个字的解读!当然,如果请高人谱了曲,再请那个唱《撞了南墙才醒悟》王爱华唱出来,情况又另当别论了。
挥之竟悻悻去
看看这叙事的手法,几乎没有一句可以入诗,偏偏,组合在一起,就那么妙趣横生,诗意盎然!最近在头条空间看一些高手作画,哪一笔都不精妙,有时甚至笨拙得有点让你鄙夷不屑,当你耐着性子终于看完的时候,你会忽然惊叫——太妙了!不可方物!谢晓婷就是用这样的方法作诗的!大道至简,好诗至朴啊,这种组合之美,叫浑然天成!
这时,乌梅快吐蕊了
这是什么笔调?那么让人羞涩,让人脸红,让人想起儿时的如饥似渴,在娘怀里喋喋不休地闹腾。联想起艾青的深情呼唤:“大堰河,我的保姆!”再看看谢晓婷,二人都写河,都写哺育和抚养,一个是女人的细腻,一个是男人的粗狂,诗韵之美,各成妙趣。
融化我心头繁霜
这是写一场饮酒,我舍不得少选一个字,单单那“轻纱晚凉”四字便可堂而皇之地进入易安的词章,在这夜静夜轻夜闲夜凉夜朦胧的境况中,备“一席珍馐”,品品“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诗意,即便“沉醉不知归路”“误入藕花深处”也是一场豪华的浪漫。
诗人没有误入荷塘,只是“错认他乡为故乡”,这个“错”里很有文章,是故乡是可亲,他乡也可爱,都是满怀深情地讴歌,是对宋代刘克庄“年年跃马长安市,客舍似家家似寄”的反其意而用之。
仿佛全天下皆为故人
酒后道真言,酒后自然抒真情,这就是大同,这就是和谐,“唯有你的温存,融化我心头繁霜。”
校正我这场失败的抒情
好个“重生的新绿,是你对万物的谅解”!谅解不应该只是口头的道歉,而是行为的实施。是啊,风吹过,雨打过,雪压过,树就不活了?就只去计较,只去报复?其实风雨雪霜只在完成它的工作,你有多少怨责,只会给你自己多大的创伤,继续吐绿发芽生长才是你的正道,万物如此,人生何尝不是?
这首诗有唐诗的情趣,也有宋诗的理趣,读来轻松惬意,细细一品,秒懂人生真谛。好诗就是这样,不需教化,只需要内心的领悟。
还记得舒婷的那首《致橡树》吧,如果说她那首诗是致敬爱情,晓婷这首“致樟树”就是致敬历史,格调同样高远,意境同样深邃,都是让人过目不忘的诗作精品!
纵观全诗,由四首小令构成,各取一字,是为“记情引诀”,各有各的靓丽,放在一起,又是五彩缤纷,很轻,很媚,很柔,很妖,很和谐。如同四个小令构成了一套散曲,有诗的韵律,有词的节奏,有曲的章法,有剧的情节。如缩微版的清明上河图,一个板块一个故事,综合起来,就是一片有声有色有动态的超级繁荣——谢晓婷的组诗,分合皆是美!
诗歌的韵律,散文的圆润,女性的细腻,哲人的思维,让整组诗歌情趣理趣融会贯通,给隽永的文字赋予了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让读者被它俘虏还感激不尽!
致敬谢晓婷!
作者简介:谢晓婷,湖南澧县人,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诗歌学会会员,毛泽东文学院第十一期学员,鲁迅文学院湖南作家高研班学员。陆续在《诗刊》《星星》《扬子江》《芳草》《绿风》等刊发表诗作百余首。现为自由工作者。
编辑: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