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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o Giambarresi【意大利】| 图
老周 | 文
今天，是你陪着老周的第1701天！
乍一看这个标题，多少有点宿命的意味，却真实在发生，以前有，现在还有。
一位广州的朋友，跟我说，他的老板信风水，每三年就要变动一次家具的摆放位置，用人更是看“眼缘”。老板的助理，是一个看上去就傻乎乎的中年男人，连一份简单的会议纪要都是错误百出，可老板就是喜欢用他，为此还特意给助理配了一个助理。据说，这些年来，老板无论遇到什么坎，只要这个助理在身边，都会逢凶化吉，还多次在公开场合，夸他是——福将。太奇葩了，上哪说理去？！看完这段话时，我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部电影，片名我记不清了（也懒得百度）——古天乐演一个军阀的儿子，跑到一个小镇，拿一把黄金制的沙漠之鹰，用“我不吃牛肉”之类二百五兮兮的借口，滥杀无辜。古天乐确实厉害，把一个“精神分裂”或者“智障”，演得入木三分。一开始，我以为这就是军阀二代的“大智若愚”，等他报出他爹大名——曹锳时，我恍然大悟——他们老曹家，“傻缺”的基因代代相传。那时候，曹姓军阀以曹锟为首，曹瑛是曹锟的亲弟弟，“古天乐”则是曹锟的亲侄子，于是——一脉相承。
发迹之前，曹锟是保定府的一个布贩子。当然，他的贩布事业，一直在可有可无之间，实际上，就是街上一个闲散人员（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街（gai）溜子）。街溜子可是街溜子，人家一不是流氓，二不是地痞，保定府不是天津卫，在大清那会儿是直隶总督府的所在地，没天津卫那么多混子。曹锟这个街溜子，为人相当厚道，只要有人找他帮忙，出多少力气都心甘情愿，而且一帮到底，只要管饭就行，人送外号——曹三傻子。只是，傻子脸皮厚，只要看见人家请客，不管谁请谁，只要其中有他认识的，进去一屁股坐下就吃，像极了当亭长时期的刘邦（详见《变了味儿的，红包》）。一次，曹锟如法炮制，蹭了一顿酒饭，可能酒菜比较好，多喝了几杯，出门后，小风一吹，有点上头，便踉跄着撞上了一家娶媳妇的队伍，曹三傻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死活要掀人家轿帘，喊着闹着要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换作一般人家，这事也就算了，可这家在当地有权有势，当场就要揍人送官，幸好身旁几个闲人拉着曹三傻子跑得快，才没被拿住。后来，酒醒之后，曹三傻子越想越害怕，干脆——一跑了之。跑哪去了呢？当时，正赶上袁世凯小站练兵，他投军去了。小站新军，当时是大清最先进的新式军队，清一色普鲁士装备、编制，并由洋教练操法，薪饷也比一般勇营、绿营高出许多。招兵，按曾国藩组建湘军时的规矩——不招城里人，只要那些乡下土得掉渣的农民。按说，曹锟这种城里的无业游民，是新军最为忌讳的，可，曹锟的傻劲救了他——从外表看起来，这个矮矬胖子比农民还要憨厚。没想到，曹三傻子进了军营，如鱼得水。傻子厚道，肯出力，从不偷奸耍滑，而且一根筋、认死理，对长官绝对服从，让干啥就干啥，从不讨价还价。脸皮厚，也在这里变成了优点——长官和同僚无论怎么拿他开心，甚至无端的羞辱，他都恬然接受，连一点不高兴都看不出来。在那个时代，中国军队里的官，大概都喜欢这种性格的士兵，于是，曹三傻子很快得到了长官的赏识，北洋军官学堂招生，傻子被推荐去了。在学堂里，同样是凭着这股子傻劲，虽然磕磕绊绊，但总算毕了业，还当了军官。当了军官，还是因为他的这股子傻劲，得到了长官的赏识，一步步升了上去，直到入了袁世凯的法眼。待到后来，袁世凯当民国大总统的时候，这个当年保定街头的曹三傻子，已经是北洋军嫡系主力第三师的师长了。袁世凯死后，天下大乱，军阀混战，而，曹锟却越混越好，越混越大，最后，1922年打败奉系军阀——张作霖之后，控制了北京政府，傻子居然做了总统。当然，傻子做总统也是“傻做”——他直接花钱买，一个议员一张票，开价5000大洋，简单粗暴有效。结果，被一向视民主政治为神圣的西方人，骂作——猪仔总统。说起来，曹锟确实没什么本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智商不高。他之所以被重用，有人说，是由于袁世凯喜欢用听话的庸才，其实，这话经不起推敲。你看，袁世凯好歹也是一世枭雄，他麾下的大将，多数还真不是曹锟那样随时冒傻气的人，曹锟其实是个例外。最大的原因，在我看来，正是因为曹锟是一个特别符合传说中“福将”特征的人——胖胖的，憨憨的，脾气还特别好。实话说，军界的人，多少都有点迷信——碰上福将，就是草包也得用。曹锟有福气，运气也好。你看，他治军、打仗、治国，甚至连投资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可——就是混得好。当师长之前，没多少仗可打；等到有仗打了，还有吴佩孚给他顶着，南打也赢，北战也胜。北洋军阀时代，多少人精啊，最后——居然让一个“傻子”当了总统，还是实权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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