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里面，有“坏人”。
情感
2024-10-10 10:58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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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 | 图
老周 | 文
今天，是你陪着老周的第1686天！
一位南京的朋友，问了我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群众里面有坏人”，这个“坏人”是哪些人？
这话，虽然有点戏谑，但是有道理。你看，单位同事私下里八卦，某某某有本事，某某某不行，那个谁只会耍嘴皮子，走上层路线，哪个领导能干，哪个领导会贪……基本上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比某些权威调查机构的数字还要准。而，这些只是私下的意见，是只有进到某个圈子里才能听到的意见，一旦到了公开的场合，就完全不一样了。比如，领导深入基层，要了解群众疾苦，让大家一起碰个头，开个座谈会。明明私下里有一堆意见的群众，这时候，一下子都规矩起来了，大家说的，净是领导想听和爱听的，稍微有点不一样的声音，也大多无关痛痒……最后，领导“补充几点”，圆满结束。这种事，我亲身经历过，记忆犹新。许多年前，我在一个不小的中学教数学，那一年校长述职，在讨论校长的述职报告时，大家议论纷纷，意见大极了，恨不得现在就把校长赶出校门。可，到了表决当天，那些“意见大极了”的人都把手举得高高的，表示赞成，只有我一个人投了反对票，在黑压压的一群人中，从来不知道害怕的我，瞬间明白了——群众里的那个“坏人”，就是我。别问后来，哪有后来，哪能让一个“坏人”继续误人子弟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群众变成了两面人，只要不是活不下去了，决不在公开场合说实话，俨然成了一种金科玉律，包括刚出校门的学生，都会无师自通地遵行。在所有公开场合，无论是开会还是喝酒，领导听到的，都是他爱听的，当然，喝酒的时候，马屁拍得一定特别露骨，而且肉麻。而，这些人，只要换个地方，对同一个领导，嘴巴里就会冒出一个又一个恶毒的词，一句又一句狠毒的话，转换之快，就好像他们身上装了一个开关，摁一下就变。当然，不是所有的领导，只要听好听的，有时候，有些领导也需要听一点——建设性意见。他们也知道自己未必十全十美，也需要下面的人提个醒，也好弥补缺陷。可惜，他们听不到，真有提“建设性意见”的，最多不过是“太不注意身体”之类的“建设性批评”。久而久之，领导习惯了自己的正确，如果地位足够高，还会习惯自己的英明伟大。当然，群众毕竟是群众，害怕领导打击报复，害怕领导穿小鞋，害怕领导不高兴，领导一不高兴，什么危险的事都可能发生，所以，还是算了吧。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批斗大会，也没有了群众专政，而且，也早不是一个单位定终身，可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大家还是怕。只是怕的同时，意见还是特别多，还绝不肯学金人三缄其口，于是，我们的世界，就变成了——私下怨气冲天，面上风平浪静，形势一片大好的局面。只不过，私下里的怨气，有时候会变成一封又一封不敢署真名的信，或者其他更加险恶的花招，让领导时不时地陷于“麻烦”中。眼睛雪亮，对于个人的利害就极其敏感，而且，往往会被眼前的东西撩花了眼。为了眼前一丁点的蝇头小利，可以不顾是非，不问善恶，只要需要，立即可以把亲朋好友推进火坑，只要眼前有好处可以捞，哪怕吃下去的是未来的毒药，也照吞不误。只是，所有的倾轧拆台，都在当面恭维的烟幕下进行，害得每个人每天都得琢磨别人对他说的话的真实意义，会错意的时候，笑话也就出来了。显然，这样的群众，领导很喜欢。虽然，时不时会有点匿名信之类的“麻烦”，但，这些人比较容易操纵和控制——群众最喜欢斗群众。你看，虽然大家都知道单位里，哪些人有真本事，而且干实事，但，遇到好事，需要评选的时候，即使让群众不记名无风险地投票，大家也未必能把该选的人选出来。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群众的选择，却是肚子里那点意气决定的，越是表现突出的人，大家对他的“气”，可能就越多。甚至在学校，学生群众的眼睛更雪亮，他们当然知道哪个老师最有水平，但，每年学生匿名给老师打分，并不见得——那些水平高且认真教的老师，得分就高。因为，有相当多的学生，不喜欢这些老师的严格。领导总能让他希望得到的人得到（包括领导自己），于是，领导的“工作”就起作用了，还不用费吹灰之力，几个暗示，一句点拨，多半就可以大功告成。反过来也一样，遇到麻烦时，也容易化解，每当领导伤及了面比较大的群众利益时，往往三拳两脚，就能分化瓦解，四散东西，只要不是让大伙儿一起下岗，就闹不出什么群体性事件。写在最后：
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真的普选了，眼睛雪亮的群众选出来的，会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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