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的仙妈传自永春,但永春并非仙妈的起源地。仙妈姓马,也叫马仙。今天能找出来的马仙最早记录是李阳冰的《护国夫人庙碑记》。
李阳冰其人
李阳冰是唐代大书法家,善篆书,人称李斯之后篆书第一人。福州乌山有李阳冰的“般若铭”,被誉为福州摩崖石刻皇冠上的明珠。李阳冰虽然年纪比李白小,辈分却高于李白,为李白族叔,李白潦倒之时曾前往投奔他。
最早的马仙
《护国夫人庙碑记》是李阳冰为“护国夫人”马仙之庙所作的碑记。李阳冰时任浙江缙云县令。碑记记载马仙生平十分简单。名字不详,只知姓马,为浙江丽水景宁鸬鹚人氏。家境贫困,纺织为生,以孝事姑。
李阳冰记载的仙妈神迹有几点:第一,马仙居处,异兽屏迹。第二,为其婆婆百里送羹,如同新炊。第三,溪流断渡,仙妈倒持伞过河,后人称之“罗伞济世”。仙妈后不知所踪,显灵自言仙去,要乡人为之建祠。
仙妈的灵验故事包括:求雨灵验,如响斯应;仙妈所在地无传染病之患;求事业皆如愿,农民丰收,樵夫得木,商人发财,战士立功。因为灵验,皇上赐封“护国夫人”。
信仰传播的变异
信息传播会发生变异,信仰传播也是如此,神仙故事在传播过程中,越来越偏离原始版本。各地在原形故事基础上增增减减,加入本地要素,添油加醋,让情节戏剧化。永泰的仙妈和原始版本相比,面目全非。
附录:《护国夫人庙碑记》
护国夫人马氏,括苍下邑鸬鹚人也。地之距,郡与邑几三百里,源深水纤,山高路阻,猿揉纷纷,虎狼相尾,居民鲜少。鸬鹚水鸟善捕鱼因名其地,即夫人故居也。自仙居之,异兽屏迹,仙踪即往,而并存焉。
肃宗上元间,连岁苦旱,郡守、太子率更令、司马公与郡属,令遍祷境内之灵湫未霑。之间,有二老告诸司马公曰:某下邑有马氏之祠与井,里人祷有所验,郡守遣吏与二老抵祠所,致享礼。吏未旋踵,合境告足。公异之,乃复命二老至黄堂,问仙姑始终出处之迹。
二老告曰:某儿时闻诸故老云,仙家贫,事姑孝,工辟纑机杼事以致养。家距鹤溪百有余里,晨往夕返,至食以羹与姑,如出釜甄然。水潦泛滥,船断浆摧,辄倒持其伞以自载,望自若隐隐云雾间,人莫有知者。后莫识其所往,忽里人见之井所,自言:“名在仙籍,邻邦合为我祠,我其福汝”。
由是里人共立祠以祭之,故时无疫病,所种必稔,则地稍辟,日自他乡至者,采于山,获栋梁之材;钩于水,美鲜鳞之□食。含哺鼓腹,不知帝力之有在矣。于时乡人为戎卒者事仙益谨,逐立边功,得美官,以仙阴府助国,疏神善以告诸当路者,请闻于朝,帝乃赐命“护国夫人”,并其纶诰以进之。司马公敬开其函以语,阳冰时为缙云令,并记之以垂不朽。因为之歌曰:
鹧山苍苍,鸿水茫茫;
阴府助国兮,于时彰彰;
福我邻邦兮,民斯永康;
仙兮仙兮,与日月而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