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庄寨是永泰名片。庄寨是防御型建筑,承平年代没人建庄寨。庄寨防什么?土匪。没有土匪,也就没有庄寨。庄寨多,是因为土匪多。
可惜,我没有找到永泰人亲身经历土匪的一手资料。海门薇医生的书给我填补了空白。海门薇亲历土匪,看见土匪阴影下闽清老百姓惊慌失措的生活,目睹土匪给百姓造成的伤害。闽清这样,永泰想来不会差太多。
更特别的是,她是医生,本着救死护伤的人道主义精神,她也给土匪看病,曾近距离接触土匪。她的病人各色人等,下至引车贩浆之徒,上至高居庙堂的官员。病人多,信息渠道多,她能听到很多内幕。书里的描述,让土匪从抽象的概念变成立体的形象。
这节主题是闽清土匪第一篇,讲土匪阴影下的闽清百姓。无论什么时候,百姓都是最苦的一群,他们是社会底层,没有对抗暴力的资源,赤裸裸暴露在暴力之下。土匪没来,他们担惊受怕,闲谈不离土匪。土匪来了,他们要躲土匪,要承受土匪的伤害。
书中有一个细节,一般谈土匪的书都没有提——没有现代通讯工具,闽清人怎么传递匪讯。闽清人极贴地气的方式,让我想起了古代长城守卒的烟火讯号。
▲《海门薇医生在中国》
谈匪色变
过了一会,我们听到岸上大概200英尺开外有尖叫和大声哭喊的声音,船夫们霍地站住了
"什么事?"我惊慌地问
"土匪在抢劫一个村子",他们压低嗓音说,莫作声。
我们一点声也不敢出,船无声地漂浮着。41
那时有两个村民愿意送我们回去。"这山上全是土匪",他们说,"我们走千万不能出声。70
▲海门薇医生
日常话题
女人围住我。主要的话题是土匪和他们的暴行、极端的贫穷和疾病。67
我们的主人是年轻的夏先生,他以卖药和为城里人开药方为生。这个城里并没有真正的医生。我们当晚和当夜都在他干净的家里度过,闲谈当地此来彼往的军阀。我们聊花园、马和土匪。68
匪影重重
医院的整个气氛紧张,土匪威胁说要再来,人们现在知道我们的医院其实并不安全,医院几乎空了。85
后来的几个月里土匪越来越猖獗,闽清人人自危。我担心万一我出事,两个孩子可怎么办。95
匪警传递
几夜之后郑医生和我在走廊上望着黑夜,听着邻居的狗吠。河船迅速地向上游移动,河对岸有人打着灯笼往上游跑。这本是个安静的村镇,这样很不正常。我们看见下游一个小村里有闪光,明灭了三次,我们街上一个商店的屋顶上也有同样的闪光与之相呼应。很快上游很远的一个村庄也如此。我们想这是村与村联络报告土匪的行踪。85
土匪窝
我问宝云和他的匪帮躲在哪里,刘牧师说:“他的千名土匪多数都在离山很近的十二都,不过有时也来十一都,就住在我的教堂,我没办法把他们弄出去”。97
我知道这伙人在十二都和十都之间的高山区穿行,威胁这地区的小村庄。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