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传教士的文章，观点两极分化。一种观点斥之为帝国主义的侵略工具；另一种讴歌传教士的无私和仁爱。真相也许在两者之间，传教士既不是毫无私心的奉献，也非完全功利的算计。
海门薇医生的书证实我的猜测。作为教内人士，她有机会看到传教士的另一面。她的亲身经历说明，对教会来说，传福音是第一位的，提供医疗是第二位的。教会更在意灵魂的拯救，身体的拯救是次要的。
传福音高于一切
卡尔顿医生解释她从教会那边为医院争取钱的困难。教会委员会里的那些人总是认为传福音比医疗重要。26
传教会里没有医疗方面的人，对传教会来说，传福音比治病人重要。这些人脑子不开窍，认识不到医疗工作的重要性。很可能他们认为我不是一个热心的传道者，所以他们宁可把钱花在别处…我很遗憾我的传教士同行们这样行事，他们坚持认为传福音比向中国人民提供医疗服务重要，我认为这种观点是可耻的。我的梦想破碎了，但我必须收拾起这些碎片，每天坚持工作。72
海门薇极力批评西方传教士与生俱来的的种族优越感：
种族优越感
甚至马高爱医院也表示，欢迎我但是不要带中国婴儿。我很难接受这种事实，来"转化异教徒"的人却如此种族歧视。在4个月的困苦和孤立之后，这又是对我的一个打击。我痛苦，但是我没有停步…我觉得所有传教士都应该接受心理分析，拔除潜伏在下意识里的种族优越感的根子，才能到中国传教。人们以为中国人是僵硬的传统派，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比我们的"好"传教士更僵硬。（109）
海门薇说传教士具有与生俱来的道德优越感，本能地认为西方优于东方：
道德优越性
许多西方传教士常犯的错误之一就是信他们把所有好的信息和好的生活方式传到东方。（195）
海门薇说传教项目费钱多，效果差。她认为，对农民加强科学启蒙才是当务之急。
传教失败的原因
当我回首我在闽清和华中的生活时，我想我做了基本的医疗和教育的工作，用了我的心，我的精神和身体的最大限度的力量，但是花了最少的钱。许多传教项目和政府支持的项目尽管有大把的捐款和大学文化的工作人员却失败了。
我们微小的不张扬的教育村民计划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它规模小、花钱少。最重要的着力点是把新思想用容易理解的形式传达给普通人，钱倒不是多么重要的因素。我们那时看得很清楚，让中国的乡村人口得到可以改善他们生活条件的知识就是不竭力量的源泉1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