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之劫
邓茂七叛军施用酷刑,无非是为了勒索钱财。《福宁州志》记载:
斌字仕全。正统末,邓茂七党至其乡,时斌外出,贼掳其父,炽火炙之以胁财。斌闻,匍匐至贼所,抱泣请代。贼释其父而炙之,至焦烂不悔。
乱军所到之处,永阳生民涂炭。县志记载,永泰流传一首民谣,百姓宁可被老虎吃,也不希望遭遇乱兵。"山深犹未深,谷幽犹未幽,莫落悍兵手,宁吞猛虎喉"。
战火中的永泰女人
永泰人也不全是逆来顺受,也有智斗乱军的传说。梧桐一带流传一永泰女子智斗叛军的故事。
话说官兵与邓茂七叛军在嵩口打战,大败。明军一路且战且退,将领有梧桐人,召集残部,退到老家。邓茂七军队一路追杀。所过之处,劫掠屠杀,连扫把都不留。百姓退到坂埕的螺寨,以求自保。
螺寨在今天榕水谣对面的岛上。三面临崖,一面临水。临水的东门到南门一带,是防寇重点,寨中人在此死守。男人利用城垛和竹箭御敌,女人孩子躲在墙下扔石头。寇匪久攻不下,便改变策略,拟通过围城绝水,让寨中人主动投降。
果如叛军所料,寨中缺水。眼看储水枯竭,即将守不住。这时,一女子想出一出“尿遁术”。衣服以尿打湿,高挂寨墙之上。乱军看见,以为寨内水源充足,短期内难以攻陷,便悻悻然退兵。以尿退匪的传说,永泰很多庄寨都有,不知道螺寨是不是始作俑者?
尤溪人趁火打劫
灾难是邓茂七引起,但让灾难万劫不复的却是尤溪人。尤溪人来永泰打工,永泰人平常待之苛刻。这些客居永泰的尤溪人怀恨在心,趁乱报复,加入杀人放火行列,让永泰井邑空虚,百里无人烟。《万历县志》记载:
(正统)十三年,尤溪人侨永者,以众应邓寇。先是,尤溪贫民佣于永,永人奴隶遇之。至是,率众侵轶我邑。所过屠灭,井里为墟。
多余的话
据说亚马逊热带雨林的一只蝴蝶,扇动几下翅膀,两周以后,美国得州会刮起龙卷风。邓茂七就是引发永泰飓风的蝴蝶。对永泰来说,这场灾难始料未及。史书把邓茂七之乱称为“起义”,把邓茂七队伍称为“义军”。如果这样,那些因这场“起义”无辜惨死的永泰冤魂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