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性灵社2018、9、1 性灵兰台
让作品说话
——读书看戏品人生
□王利群
我的书架上有莫言大部分小说作品,旁边还静立一本2017年第9期的《人民文学》杂志,其中有莫言的戏曲文学剧本《锦衣》及诗歌《七星曜我》。经查,这应该是莫言自201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之后首次发表的作品。
文学爱好者都比较关注莫言。他以小说成名,有分量的作品也是小说。
但对于小说之外的形式,尤其是民间文化与艺术,莫言也颇有兴趣,是他创作灵感和素材的重要来源。
写到熟悉而富有特色的故乡——高密,作家的一支笔便有如神助,汪洋恣肆又收放自如。
在《檀香刑》里,我们读到了地方戏种“茂腔”的悲凉婉转。《蛙》是他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作品,《蛙》的后半部分是标准的多幕话剧。他还写过话剧《霸王别姬》与《我们的荆轲》等,也曾有过热烈的反响。可见,莫言对戏曲文学也是情有独钟的。通过戏曲来塑造艺术形象,是他驾轻就熟的。
这与莫言对家乡深入骨髓的依恋,以及对民间文艺的痴情挚爱是分不开的。
自莫言获诺奖来,我们对莫言是期待的,对他的新作品更是充满期待。
对新作,编者是这样介绍的:“《锦衣》自然而自由地展现了山东戏曲茂腔、柳腔的唱词和旋律特色,又不局限于地方戏的表达时空的设定,民间想象、民间情趣与历史故事、世道人心活化为一体,一个个人物的表情、腔调、动作和心理,形神兼备于文本的舞台。”读其新作,戏剧的元素在作品中得到酣畅淋漓的表现,此评语是切中肯綮的。
作为一个成功的作家,莫言的足迹是曲折而辉煌的。一个出身于山东高密东北乡的农村孩子,小学五年级便因“文革”辍学,而后开始长达十年的艰苦劳动。但他求知若渴,靠着《新华字典》认识字词,读有限的书。他二十一岁参军,历经磨炼,后有幸担任部队图书管理员四年,博览群书。后来,莫言有幸进入军艺文学系,经常废寝忘食地学习创作,1984年发表成名作《透明的红萝卜》。其恩师徐怀中回忆:他心存理想,狂热用功写作,装作一副很不起眼的样子,三步两步就登上了中国文坛,披满了一身的锋芒,有谁能拦得住他?
这与莫言对文学事业的朝圣之心和执着追求是分不开的。不久,他写出了名闻天下的《红高粱》,创作同时,入北师大鲁迅文学院深造,才思喷涌,之后写下了大量作品,如《酒国》《丰乳肥臀》《檀香刑》《生死疲劳》《蛙》等。迄今为止,他创作了十一部长篇小说,二十七部中篇小说,还有若干短篇小说以及十几部剧本,作品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出版,传播到世界各地。
莫言2012年获诺奖后,可谓大红大紫,被鲜花、掌声、议论、猜测包围着。记得他说过这样一段话:“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更企盼中国第二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因为一旦出现以后,热点、焦点都会集中在他身上,我就可以集中精力写小说了。”从中可以读出作家的感慨、无奈、谦逊,还有难得的初心和冷静。
显然,莫言没有志得意满,故步自封,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目光长远,继续探索攀登。这样的胸襟和精神是值得敬仰的。
在历史与现实中,有的人一旦熬到成功就变了嘴脸和初心;有的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有的人浅尝辄止,却妄自尊大;还有对同道冷漠轻视,不屑一顾的。比如有自诩文化精英者,谈吐间常借引一长串国内外文学家、艺术家、哲学家名字及著作,再不时寻章摘句一番,似乎无所不知,但看其所谓作品,却少巧思独创,乏善可陈。悲夫,时光无欺,唯始终扮好与自己相应的角色,于所在行当专心致志,全力以赴,身心方可得安稳矣。
秋日不燥不凉的时光伴我读完了《锦衣》。他的组诗《七星曜我》也反映了独特的才情与见识,与当代文学大师对话,读之令人受益匪浅。掩卷感叹:好个莫言,不负我等期盼。文笔成熟老到,情节丝丝入扣,人物形象鲜活生动,故事寓意贯通古今。记得当时我起身迈步,不由得即兴信口吟道:五年磨一剑,出手真不凡。挥笔挟风雨,细品复莫言。
除此,作为一名语文老师,我自然想到了教材中的课文。
戏剧是文学的一大样式,古今中外文坛都有不少璀璨之作。我国文学史上的元曲,外国大文豪莎士比亚、雨果、普希金等的剧本都曾风行一时,大放光彩。现在的语文课本里还保留有《窦娥冤》《威尼斯商人》《雷雨》的一些节选篇章。因这些篇目所占比例小,教学时一般泛泛而过,以学生自读自学为主。窃以为,这是远远不够的。青少年应该多了解点戏剧,要学会通过阅读剧本、欣赏表演、研究角色来感悟生活。
戏剧,是与小说、诗歌、散文并立的一大文学样式,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其舞台表演的集中、灵活性,更容易吸引观众、聚拢人气;其时间、场所的变换更使人目不暇接;其情节的缓急、冲突的发展更加扣人心弦。可以说,戏剧在艺术上有更高的要求,需要生动、精彩的表演才能打动、感染观众。
戏剧,是把历史和现实非常考究地搬到舞台,是对生活面貌、生命底蕴的艺术还原。
戏剧的熏染、催化、教育效果不仅对学生,对所有人都是有积极意义的。
高水平的戏剧,渗透、融合了小说、诗歌、散文的优秀基因,是文艺之葩的瑰丽美妙、悦目赏心的生动绽放。
所以,我们观看戏剧,喜欢或憎恶里面的角色,是因为:戏里,是浓缩的人生;戏外,是人生的再现。
无疑,莫言的《锦衣》是精彩的。细品字里行间,作家笔下人性化的对话、行动、心理描述是入木三分的。随着剧情的起因、发展、高潮、结局,一群人物活脱脱地从剧中走来,其世相灵魂纤毫毕现。
因舞台所限,有时场景转换,人物命运的发展略显仓促。但咫尺之间兴波澜,其寥寥几笔勾画人物性格的白描功力,其营造氛围与皴染环境的不凡效果,其关联前后事物、一线串珠的妙笔在剧中均可见一斑。也许剧中没有我们所熟稔的小说里的浓墨重彩与洋洋洒洒,但其戏剧语言的精准和张力给人留下了无穷回味。
尤其是作家塑造文学艺术形象的使命感,悲天悯人的情怀,对历史和现实的深刻反思,让人钦佩。
如果说,好作品才是作家的“王道”,那么现实中,能从戏里明白走出来的就是王者。
莫言的《锦衣》里,一干不同命运的角色,或为理想,或为贪婪,或为善念,或为邪恶,或为情义,演绎出跌宕起伏的人生。
作家笔下的人物也好,现实中的芸芸众生也罢,在人生的大舞台上,只有经历过生活的折磨、信念的淬火、名利的考验、耐心的等待……才可能得到一个不辜负自己与他人的结果。
出不出彩,需要自己努力把握,凭真本事去争取。
就影响我们精神生活的文艺界来说,当下那些粗制滥造、无人问津甚至论斤卖的出版物(专业书籍除外)不少,也不乏那些故弄玄虚、哗众取宠的影视剧与舞台秀,更有急功近利、三观不正的文字图像浪费我们的时间、污浊我们的心灵。所以,真正有良知的文艺工作者,应沉下身潜心创作出能被大众所接受、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好作品,才对得起热心的读者和观众。
俗话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也都有所担当。我们阅读、鉴赏各种各样良莠不齐的文艺作品时,需要提高审美眼光、积累文学素养。
当然,文艺与生活是密切相通的。置身其中,更离不开一份可贵的优雅与朴素、清醒与自觉。
原发2017年10月《读者》
性灵兰台
王利群:笔名文若白,小说、诗歌、散文见于报刊杂志,著有小说集《大河奔流》散文集《珍藏一段时光》诗集《有爱相随》,作品入选多种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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