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瑞：我的朋友马河声

                   我的朋友马河声

                          □ 陈嘉瑞

注：题目启自“我的朋友胡适之”。

马河声的博客，那叫一个热闹！天天门庭若市，日日人声不息。灌水的，拌砖的，高声叫好的，大呼过瘾的，还有撇凉腔、砸洋泡儿的，以至于彼此间甚至要几挥老拳的，啥人都有。好耍的是，马河声这人皮厚，粉丝爱卿们的奉谀之声，他爱听，背街小巷子的讥讽之语，他也不恼。执礼的，他笑纳，路过想进来瞧一瞧的，他也敞们相迎。故而各色人等，都爱在这里指点一下书画，激扬一下文字。实在没啥可指点可激扬的，就大声地叫声好，在河声的园子里，先混个脸儿熟。

2010年的7月份，马河声发表了一篇《关于大师》的文章，使人读后深慨不已。感于他是合阳人，书画前程已显大家气象，遂与文后留言道：“拜读问好！关雎之地好风光啊！”二一天河声回复说：“谢谢祝好！好风光的关雎之地给您好兆头！”初一见面，我就先被他麻酥酥的吉言“匍索”得有些晕乎。多少年都没有听到这样的热乎话了，如今被马河声说了出来，突然间就有了天还是要“降大任于斯人”的盼望。忙擦了一把老泪，就觉得熄灭多年的火苗，腾地一下子又在眼前点燃起来了，不由得为其鸣不平：马河声咋还不当省长哩！

说到省，就有些叫人气短。多年来，一些陕西的官人盲目自大，动不动就拿“文化大省”“书画大省”“旅游大省”等自我吹嘘，其实，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在马河声有关言论的博客后跟帖：“‘书画大省’‘文化大省’‘旅游大省’——‘吹大话大省’其实最准确！整天这样标榜而从不干实事的人，是羞陕西人的先人呢！敬佩马河声！”马河声看后很有同感，说书道没有十年冷板凳，二十年熟手段，三十年静修为，连门都找不见！一些人单靠胆大、名响、位高、钱多并不顶用，所谓的大省的确是“吹大了！”

今年的正月初七，我头一次拜见马河声，递上我的散文集《人在长安第几桥》。河声喜出望外，当下润笔展纸，为我书四尺唐诗一首，又赠橱中藏书一册。这册书，前不久想赠友人，却怎么也找它不出（费秉勋老的《杂家独白》）。那天我去，竟然一下子找到。河声说活该这书是你的。这真是爱钱的时候塞来个金砖，贪色的当儿送来个美女，书和字，真是我的最爱了。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发自肺腑地“煽”了一篇心文《我爱马河声》。他看到以后评论说：“嘉瑞兄这篇文字大刀阔斧，哐哐哐三下整出个人样来，手法老道，功力非凡，可谓传神写意还计工拙，非常精彩！尽管我有时也不失精彩，与之相比，更多的是胡乱精彩，自由惯了，毫无章法。嘉瑞兄的散文集我粗略地翻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细读，感觉他是一个很有章法的人。我们初次相见，我很无羁，它却内敛，听人看物都很有心，肯定是极投缘的人。但初次印象他就如此抬爱，文学性、文化性、艺术性直达‘三高’，还是‘之一’，往后再见他，教我如何来拿捏？看来我还真得请教鬼怪精灵的才女美女们！”素罗衣跟帖说：“支持继续爱，要把他往死里爱！只是文章写得太好了，有点讨厌。”兰泽斋主说：“精彩这词，大约就是为了这人这文说的。”马河声回复道：“我也觉得这文章精彩得有些讨厌！”其实不是我的文章精彩，实在是马河声精彩，是我的文章沾了他的灵气！

孙见喜写有一篇《马河声书画漫议》，手法老道，妙笔生花，三下五除二，几番吹捏拍打，一个喘着热气儿的马河声就走到了人们面前。我感慨马河声的成就，说：“观此文，许多人估计都和我一样，对马河声有些‘心里不平衡’。”又忍不住埋怨孙见喜：“你们都把文章写得这么好，叫其他人还写不写？”马河声看后，挤眉弄眼地说：“确实叫人‘心里不平衡’。”

今年的“三八”以后，马河声贴了一篇博文《感恩女人》，说他有一颗炽热的热爱妇女的心，他是西安文化圈著名的热爱妇女而初见成功的人。马河声的热爱妇女体现在几个细节上：与妇女同行，很自然地走在妇女的左边；下楼梯的时候走在前边；上楼梯的时候又走在后边......性情中人的马河声，活出了自己的本真，他从容洒脱、逍遥自在，从不避讳他对妇女的态度。这比那些明着正人君子、暗着男盗女娼，既想怎么样，又想怎么样的人，崇高了不知多少倍！我不由得在他的文后留言：“我们太不热爱妇女了！我们太热爱妇女了！像马兄这样的爱，难得！”马河声第二天回复道：“我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替臭男人们挽回一点面子而已。”这样的人，要放在美国竞选总统，把男人的票拉完了，把女人的票也拉完了。

兔年二月底，马河声作了一幅画，《心随天地》。题画云：“一片鹅黄一片云，一身日色几无尘；清风似有留人意，欲把山光持赠君。”画面上，远山近原的背景下，一红衣小和尚执杆风中，面对春潮涌动，依然安静故我。画里画外，禅意与意趣深邃悠远，为马氏同题中少见之作，日后价值难以限量。岂知，此一力作，美女素罗衣（川妹子）一开口，马河声就慨然相赠，喜得素罗衣娇声变调：“蜀地百花盛开”。我见后连连口念错失，下手跟帖道：“马老，你损失大的太！我估计素罗衣要打个飞机的来请这画的！”谁知第二天马河声看到后竟然回帖说：“我还在思谋打飞机送过去呢！”这家伙，太热爱妇女了，热爱得叫男人们眼馋！气得我再次上帖道：“一块金饼落进了素罗衣的怀里，我估计她要打个飞机的来请这画，你竟然说你还在思谋打飞机送过去呢！我们全体中国男人只好无语！”气归气，在他的兴头上，突然想涮他一把，于是又道：“咦，老朽不然携茂林弟先期入蜀会罗衣，面告喜讯，后于双流机场鲜花迎驾，不知马老意下如何？”估计马河声看到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怪我太不识相：“你俩要先会罗衣，我就不去了。”这厢的我看见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过以后，偶一思忖：马河声的画功夫非常，素罗衣的诗文采斐然，中国书画历来有画诗璧合之美韵，秦蜀大才何不就此结为“川陕之好”，如此中国书画走向世界，也未可知啊！ 

今年的3月18日，马河声等一帮陕西名流出席一个翡翠文化节，开幕式后各呈墨宝。方英文说他当着众人的面常常写不好，好在有马河声在场。说只要有马河声在场，你的字就是写得再臭，他都能颂扬个甲乙丙丁，他是当之无愧的“西北第一赞美家”，中国第二。中国第一待考。说没有马河声，西安必定是古板的，没球意思的。我看了所有照片和配文，深以为然，跟帖道：“西北第一，中国第二，世界第三！”三日后马河声看到帖子，回复说：“你的意思我明白：西北马河声、中国方英文、世界陈嘉瑞。”我看后，眉毛笑飞到额外，双手飞按才勉强压住！翻过再看第二遍，嘴又笑歪了，糟糠帮忙才正了过来。于是一边用手背轮番擦泪，一边恨恨不已地发牢骚：“叉叉的，咋这么有才呢！到哪儿找公道去！”

    说到善于“赞美”，听说书法上马河声曾“教导”过贾平凹，贾平凹叹之为“煽客”！贾平凹不愧是语言大师，两个字的“煽客”，顶得过我的2000字！只两个字就描出了马河声的魂。这两个字一下子就刻在我的脑子里了，啥时候想起来，都是大笑不已。为了防止出事故，我在喝水饮茶，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总是千方百计分散注意力，不敢想起这个词。贾平凹用这两个字描述马河声，缺点是有点过于精彩！

    今天看到马河声贴上来1999年的旧文《贾平凹和他的母亲》，又叫专搞文字的人觉得脸面无光。我无奈自嘲地跟帖说：“署名‘马河声’的，其实是一个班子，有专门写书法的，有专门画国画的，有专门治印的，有专门作诗的，当然也有专门写散文的。这一篇写得这么好，也就不足奇怪。这么一说，我估计大家伙儿就都能睡着了。”不知马河声明天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