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回向楼(六)

文摘   2024-10-30 12:31   广东  

故乡‖-回向楼(六)

         

 

作者:阿郎

         

 

回向楼,正对石头场的右侧,有一面残墙,方位上在村子西边。

         

 

现在回去老家,这堵残墙经过四五十年的风吹雨淋,已如上百岁的老人,身型在不断变矮,下面的水沟也已不见。残墙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建起,高高低低。它的上面,覆盖着不知名的草儿,最上面郁郁葱葱,枝叶往下延伸到土地里,依稀诉说着过往的历史变迁。人已逝,墙也进入风烛残年的年轮里。

         

 

回忆小时候,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这堵墙当年还很高,而且四面的墙还是完整的。现如何只剩下这一面残墙,其它三面墙已不见踪影,房子中间的房间已如当年一样破败。在我们崧山村,这样的房子有好几处,族人在不断繁衍生息进程中,避免不了有些家族的全家或是全族因为没有后代或是后代都夭折,或是移居海外,于是祖宅没有得到修膳和管理,几十年或上百年就逐渐历经风雨摧残而倒掉荒废。这堵墙所在的人家已搞不清是我们家族还是村里其它族人的房子。联想回向楼,后面再经一两代人是否也如同它的命运一样,也会倒塌和荒废,我们也不得而知。

         

 

记得小时候,连着这面墙的右侧,另一面北边的墙当年没有这面墙高。北边墙中有一条特别窄估计只有半米宽的巷子,它的对面就是阿来伯公家的新房,房子外面是土堆成的场子,但中间还是村子人要经过的土路。这场子的南边刚好和北边墙的高度是对齐的。小孩们都淘,经常在这北边墙和土场子之间跳来跃去,上窜下跳,玩起你捉我、我抓你的游戏,其实很是危险。虽然我从来没有跌到中间的窄巷子里,但肯定是有小孩跌落过,可以想像会有多疼痛。玩是人的天性,当年没玩得,就会自己去创造。    

         

 

思绪回到西边这面残墙。又想起我和双胞胎的弟弟,经常爬上这面墙是我弟弟。我们俩在小时候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两样人。我因身体不好,一直是病泱泱的,导致性格内向,沉默寡言;而弟弟偏外向,经常是“孩子王”,以后也是“社牛”。因为以自身实例为证,同一个家庭,同样的基因,同年同月同日生,培养环境也是一样的,但个性不同、学习和生活经历不同,也便造就我们不同的人生命运,相信人更多是靠后天改造的。

         

 

这面残墙,以前很高,弟弟经常会爬上爬下。残墙是用惠安特有的石头建起来的,估计也是我们村四面哪座山上开采下来的。石头与石头之间是用红泥之类的抹一抹,空隙很大,于是小孩体重轻、身手敏捷,爬墙和爬树就是基本技能。为什么要爬墙?一是小孩子们玩耍,比谁爬得快、爬得高;二是可以到高处掏鸟窝;三是也有不小心就掏到了全身黑色的蝙蝠,飞出来也是挺吓人的。    

         

 

说到掏鸟窝,有些体型小一点的鸟会在荒废墙的大一点的缝隙里做窝,农村的孩子就是体力好、闲得慌,到处寻找玩的地方释放多余的能量。掏鸟也是技术活,得先观察哪里有鸟儿经常出没的地方,有没有可能在里面产蛋或孵化出小鸟,然后用破伞拆下来的伞铁支架做成掏鸟的工具,用来掏鸟的支架端一定是弯的,能够把鸟蛋或幼鸟勾出来,有时不小心就把鸟蛋掏出来掉到墙下摔碎了,幼鸟有长毛,或是没长毛的裸鸟,有些刚出生一两天,眼睛都没有睁开,嘴巴鸟喙都是一圈黄色的。掏出的幼鸟就成了孩子们的玩具,一个人的手上传另一个人手上,最后肯定是玩死和饿死的,没有一只能够幸免。“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多少带有唬人的教育,小孩之所以善良和懂礼貌、有道德心,我相信都是后天教化而来的。

         

 

回向楼右侧的这面残墙断壁,经过台风袭击,经历日照雨蚀。和至少四五代人的关联和见证,已变得面目全非、风烛残年,也许那一天就轰然倒塌,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存在的,人和物都逃脱不了“熄灭”的命运。幸亏记载它的文字也许可以多延续一段时间。

         

 

(共计1452字,写于2024年10月30日:12:30)    

阿郎的银河
银河里流淌着繁星点点,亦如我流过的岁月,流过的制药经历,流过的跑步汗水!愿驻足于此的您有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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