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1日早上,我在洗手间牙还没刷完,被告知老婆奶奶病危,需要紧急赶回家。
来不及收拾行李,甚至连票都还没买,一家人就集体出发,去离家最近的广州东站,准备到站后买最近一班出发的高铁票。
以为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有机会见到奶奶最后一眼。但就在我们去广州东站的地铁上时,就收到通知,奶奶已经病逝。
一切来的猝不及防,国庆的时候,我和老婆还在她老家。10月7日,临走前的最后一天,我给她老人家买了吃的,给她告别。
那会儿她精神状态很好,好到我万万想不到,这一别竟是永别。韩寒电影《后会无期》中有一句台词,告别的时候一定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说不定就成了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弄不好就是最后一眼。
此刻,我有点后悔“没有用力一点”,我只是将那次告别当成了无数次告别中的一次。甚至在奶奶去世前一天,老婆还在和她视频,那会儿我在忙工作,没在。老婆说,奶奶精神状态不错。
到高铁站后,叔叔租了辆车,载我们一起回去,在路上,他含泪说道,父母在的话,家乡就还是家乡,父母不在了,家乡就是故乡了。是啊,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电影《寻梦环游记》中有句台词,“死亡不是永别,遗忘才是。”
余华说,“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人生始于时间,终于时间,但时间并非生命存在的唯一意义,它终将以超脱于时间的形式存在。
她没有离开,她只是走出了时间。我不信鬼神,但此刻,我希望她在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