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及分类标准
目前应用较广泛的是 1977 年美国风湿病学会制订的痛风分类标准、2015 年美国风湿病学会和欧洲抗风湿病联盟共同制订的痛风分类标准。
1. 1977 年美国风湿病学会制订的痛风分类标准
满足下述第 1 条、第 2 条或第 3 条中任意一条即可诊断为痛风。
(1)关节液中有特异性尿酸盐结晶;
(2)化学方法或偏振光显微镜证实痛风石中含尿酸盐结晶;
(3)符合下述标准中的 6 条或 6 条以上:急性关节炎发作 >1 次;炎症反应在 1 d 内达高峰;单关节炎发作;可见关节发红;第一跖趾关节疼痛或肿胀;单侧第一跖趾关节受累;单侧跗骨关节受累;可疑痛风石;高尿酸血症;不对称关节内肿胀(X 线片证实);骨侵蚀的骨皮质下囊肿(X 线片证实);关节炎发作时关节液微生物培养阴性。
2. 2018 年欧洲抗风湿病联盟推荐三步诊断痛风
第一步,关节滑液或痛风石抽吸物中发现 MSU 晶体。
如果第一步不可行,第二步通过临床诊断(建立在存在高尿酸血症和痛风相关临床特征的基础上),满足下列特征时考虑临床诊断(高度怀疑但非特异性表现):足部(特别是第一跖趾关节)或踝关节单关节受累,之前类似的急性关节炎发作史,关节快速开始的剧烈疼痛和肿胀(24 h 内达峰),皮肤发红,男性并存在相关的心血管疾病和高尿酸血症。
第三步,当痛风的临床诊断不确定且不能证实 MSU 晶体时,建议寻找晶体沉积的影像学证据,特别是超声或双能 CT。
关节穿刺液镜检发现 MSU 是诊断痛风的金标准。对疑诊痛风的炎性关节炎患者,推荐在关节液或可疑痛风石抽吸物中寻找 MSU 结晶。虽然高尿酸血症是痛风的基础,但并非高尿酸血症的患者均会出现痛风,无关节炎症状的单纯高尿酸血症并不能诊断痛风。此外,痛风发作期间血尿酸有可能正常,不能以此除外痛风的诊断。
药物治疗
1. 启动降尿酸药物治疗的原则
(1)对于符合以下临床情况的痛风患者可以开始药物降尿酸治疗(特别提示:需要注意降尿酸药物的不良反应):
① 痛风性关节炎发作 ≥ 2 次/年。
② 痛风性关节炎发作 1 次且同时合并以下任何一项:有年龄 < 40 岁、血尿酸 > 480 μmol/L、有痛风石或关节腔尿酸盐沉积证据、尿酸性肾石症或肾功能损害[估算肾小球率过滤 < 90 mL/(min·1.73 ㎡)]、高血压、糖耐量异常或糖尿病、血脂紊乱、肥胖、冠心病、卒中、心功能不全。
(2)2020 年美国风湿病学会痛风管理指南对降尿酸治疗的指征按照不同推荐强度提出了建议。
① 强烈推荐:具有下述任意一种情况的痛风患者开始行降尿酸治疗:皮下痛风石 ≥ 1 个,有证据表明存在痛风引起的任何影像学损害,或痛风频繁发作(≥ 2 次/年);
② 有条件推荐:对曾经发作 > 1 次,但发作不频繁(< 2 次/年)的痛风患者开始降尿酸治疗;对首次出现痛风发作的患者,有条件反对起始降尿酸治疗;对于首次痛风发作且合并中重度慢性肾脏病(CKD)(CKD 3 期及以上)、血尿酸 > 540 μmol/L 或尿路结石的患者,有条件推荐起始降尿酸治疗;无症状高尿酸血症患者(血尿酸 > 420 μmol/L,无痛风发作或皮下痛风石),有条件反对起始降尿酸治疗。
(3)启动时间建议在痛风发作期间开始降尿酸治疗,效果优于发作控制后。
如果在稳定的降尿酸治疗过程中出现痛风急性发作,则无需停用降尿酸药物,可同时进行抗炎、镇痛治疗。推荐药物治疗同时,由医务人员进行患者教育、目标设定等辅助治疗措施。治疗方案需个体化、分层、达标、长程管理,逐步调整剂量,避免短期内血尿酸水平波动过大诱发痛风急性发作。
2. 降尿酸药物
(1)降尿酸药物的选择需个体化。常用的降尿酸药物包括抑制尿酸合成(别嘌醇、非布司他)和促进尿酸排泄(苯溴马隆)两类药物,应综合考虑药物的适应证、禁忌证来选择降尿酸药物。
(2)对于使用黄嘌呤氧化酶抑制剂最大有效剂量仍无法使血尿酸达到目标值或者出现持续频繁痛风发作或痛风石持续存在,推荐使用其他黄嘌呤氧化酶抑制剂而非使用促尿酸排泄药物。
3. 痛风急性发作期的药物治疗
(1)急性期治疗原则是快速控制关节炎症和疼痛。急性期应卧床休息,抬高患肢,最好在发作 24 h 内开始应用控制急性炎症的药物。推荐使用局部冰块作为辅助治疗。
(2)一线治疗药物有秋水仙碱和非甾体抗炎药,当存在治疗禁忌或治疗效果不佳时,亦可考虑短期应用糖皮质激素抗炎治疗。若单药治疗效果不佳,可选择上述药物联合治疗。对上述药物不耐受或有禁忌时,国外亦有使用白细胞介素(IL-1)受体拮抗剂作为二线痛风急性发作期的治疗。目前无证据支持弱阿片类、阿片类止痛药物对痛风急性发作有效。
4. 碱化尿液治疗
建议当高尿酸血症与痛风患者晨尿 pH 值 < 6.0,尤其是正在服用促尿酸排泄药物时,定期监测晨尿 pH 值(推荐意见:2C),可应用简易尿 pH 仪自行监测(推荐意见:2C)。
pH 值 < 6.0 时,建议服用枸橼酸制剂、碳酸氢钠碱化尿液,使晨尿 pH 值维持在 6.2~6.9,以降低尿酸性肾结石的发生风险和利于尿酸性肾结石的溶解(推荐意见:2C)。
对使用促尿酸排泄药物是否需要碱化尿液仍有争议,2020 年美国风湿病学会痛风管理指南不建议碱化尿液治疗。国内专家建议视个体情况而定,若患者合并尿酸性肾结石,和/或尿 pH 值小于 5,依然建议给予适当碱化尿液治疗,并且需要监测尿 pH 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