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会不会容易陷入自动化的评判,当考试得99分的时候,不会感到骄傲。但是那失去的1分会让你进行一场深刻的自我评判大会。即使很多时候做的事情都不错,也得到了外界的肯定,但是在内心深处,依然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
在读《非暴力沟通》的时候,马歇尔博士也谈了我们容易陷入评判的漩涡,我们习惯于去评判别人的想法,评判自己的想法。一场暴力沟通,就变成了对与错,黑与白的争辩过程。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我们容易陷入这种评判?特别是自我评判。为什么我们会看重那失掉的一分,而不是得到的99分?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种自我评判的自动化思维?
带着这份思考,我开始阅读另外一本书《不原谅也没关系》,这本书谈的是原生家庭对我们想法和行为的塑造。
这本书里面谈到了一个词,叫做内在评判者。其最根本的原因是,早年的经历会让孩子将自己的“身份认同”和“超我”融合在一起。
概念解释
身份认同,指的是一个人对自己自身的认知,以及自己和他人关系的认知。
超我是弗洛伊德提出来的,他将人的精神分成三个部分,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指的是潜意识的一部分,自我代表了自己的意识,而超我则代表了道德评判下的自我。
当一个孩子在自我发展过程中,“自我”没有得到他人的接纳,“超我”开始加班加点地工作,去赢得父母对自己的爱。这个孩子内心的想法是,如果自己变得足够优秀,足够勤奋,足够完美,父母就会更加在乎他。但是,当追求完美的努力依然没有得到父母的欢心的时候,内在批判者会变得更加刻薄,“你不是一个好孩子”、“你真失败”。久而久之,孩子就认同了内在批判者的声音,这种想法就变了“我真的是个失败者”。于是,“超我”取代了“自我”,内在批判者取代了内心的想法,变成自动化的一种反应机制。
《不原谅也没关系》这本书的作者认为,自我评判者的出现,其实是我们的一种防御机制。童年弱小无助的孩子,最害怕就是被遗弃和不被爱,这种底层根源激发了内心的恐惧,和羞耻感(难怪没人喜欢我)。这种害怕、焦虑、羞耻交织在一起复杂的感觉,反过来又触发了内在评判者-你不好,没人爱你。接下来,孩子会开启他的4F 反应(战斗,逃跑,僵住,讨好)。
这就好像一个剥洋葱的过程,一开始,我们可能会注意到行为层面的4F反应,随着我们慢慢地剥开洋葱的过程,我们会意识到原来有个自我评判者的存在,更里面一层是激发自我评判者的恐惧和羞耻感,而这一切的根源来自于,我们感受到了不被爱和被遗弃的一些回忆。
作者介绍了多种办法,我截取了一些我个人觉得最实用的办法。有兴趣的同学们可以也去看看书里的具体实操。
这是一条的很漫长的路,需要不断给自己“洗脑”和进行自我说服。告诉自己,内心评判者,其实是过去经历产生的一种自我防御,是当年那个弱小无助的孩子,为了取得安全感和支持而产生的防御方式。现在这个孩子长大了,他不再需要用自我评判让自己觉得安全了。
思维阻断是我觉得最有用的一种方式。它是通过意志力来摆脱毒性思维的过程,在思维阻断的过程中,想象出一个有“停止”指示牌的画面,会有助于强化阻断思维的效果。
当我们进行自动化的自我评判的时候,我们可以尝试从内在评判者那里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愤怒,并且对他说,“你闭嘴吧!我才不是坏孩子!”、“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差”。 不要小看这个“怼”回去的过程,其实这是自我“翻新过程”的一部分,帮助我们重新建立自我保护的能力。
思维阻断,是在帮助那个更加弱小的“自我”站出来,和“超我”面对面去“谈判”和“单挑”,抢回属于自己的力量和本该属于自己的地盘。那个儿时本该完成的自我保护的任务,现在来完成,也不迟。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垚垚需求没有被满足的的时候,他会歇斯底里地说,“妈妈, 我不喜欢你了”,有时候还伴随着愤怒的泪水。我很羡慕他,他能用这种健康的方式来发泄他的愤怒。作为父母,我们也需要一定的底气去接住这样的表达方式,因为孩子如此“激烈”的表达也会引起我们的某些不舒服感受,继而引发情绪闪回反应。同时,我也相信,随着孩子情绪调节和表达能力的发展,他能够用更加恰当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各种情绪。
我们的思维和肌肉一样,能通过不断的练习变得更加强大。当我们的积极想法增多的时候,也能对抗内在评判者的声音。这一部分的内容,和积极心理学里面提及到的很多练习很相似,例如,写出自己的积极品质和成就,当我们陷入自我评判的时候可以念给自己听。我们还可以写日记,记下幸福和快乐的小事情,不断锻炼自己的积极思维这部分肌肉。
有兴趣的同学们也可以看看哈佛的幸福课(Tal教授),来作为锻炼自己积极思维的途径之一。
前几天,我问我队友,我喜欢你自己吗? 他说,我还蛮喜欢我自己的。我继续问他,即使你一件事没有做好,你也依然喜欢你自己吗?他说,是的。听到他的回答,我很羡慕他。
我相信慢慢在自我疗愈的路上,也能喜欢上我自己。希望,你也能喜欢上自己,即使现在你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