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点评一下基督教保守主义【以下简称“基保”】对近日一篇文章的点评。这篇文章是:《秦晖:特朗普胜选粉碎了美国民主受金钱和媒体操控的神话,证明民主在美国绝不是虚伪的》。
秦是中国知识分子群体中的一种代表性人物。“基保”和Pink们一样把这些人称为“公知”,一个贬义词,折射出他们同对现代文明的鄙视,和对旧时代各种落后观念的眷恋,尤其是对威权的仰慕。
“基保”认为民主之定义原本是“自治和共治”,而今天民主的含义已简化为“多数决”,所以秦是基于此简化含义来理解民主。
这是一种曲解,秦谈的只是美国总统大选,这个选举基本是依赖于多数人的投票,但不完全是,因为美国是选举人制度,而选举人制度基本由各州人数所定。这是自建国以来就定下的规矩。“基保”对多数人选举权耿耿于怀,总是想用他们认为够格的代表来代替,但是标准是他们定。如果不合他们的意就是“精英”治国,就不支持了。跟川普赖选差不多,我能选上选举就是合理的,否则就是有选举欺诈。
“基保”认为秦对自由的理解来自于约翰密尔,并说启蒙运动中一众学者以肯定性阐述自由,导致人的积极性权利泛滥,自由的内涵已面目全非。我们可以看到,“基保”把文艺复兴以来启蒙运动过程中先哲的思想大都贬得一文不值,只有少数合他们意的才推崇,好像他们是独立于所有其他人只靠上帝的帮助得到的真知灼见。“基保”的真意是回到启蒙时代的中世纪,只是用现代思想装点门面而已。
“基保”说:从十诫出发,我们认识到“义务在先,权利在后”,这形成了人间共同体的秩序;而只有秩序在一个共同体确立,一个人的自由才可能得到保障,因此,保守主义认为自由是“秩序下的自由”。自由的定义,只能回到圣经中的否定性陈述,即免予奴役。
我认为这里义务和权利没有先后,是共生共灭。美国先哲在独立宣言里说到:“我们认为下列真理不言而喻 : 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其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世间政府是为保障这些权利而建的,政府的正当权力来自于被治理者的认可;当任何政府形式危及这些目标时,人民就有权...。”这里,先哲们把与生俱来的权利首先写出来,并没有把“义务”先讲出来,否则也许对英王的义务更为重要,也不需要独立了。其次,国民的义务是自然需要的,否则自由无法得到满足。这二者是同等重要的。强调义务把权利降职是为了贩卖自己的私货,立一个假靶子鞭打引人注目而已。权利有各种分类,人要有尊严的权利致为重要。
“基保”说:“秦文中提到了民粹主义,一般被认为是精英主义的反义词,但没有严格的精确定义。秦老师用这样一个内涵模糊的术语展开论述,很遗憾,他治学不够严谨”。我觉得这是鸡蛋里挑骨头。民粹主义虽然定义不清,但也是常用的词。而且秦特别在文章对这个词的意义做了澄清,还讲到特朗普可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民粹主义“。
“基保”说:“秦似乎找不到一个标签来描述川普,而事实上,理解川普和他的纲领,最精确的标签就是保守主义”。谁在乎,你说他是啥就是啥呗。
“基保”说:“秦亦表明了对川普不喜悦的态度,这基本上是中国公知们的共同立场。”
当然,有点启蒙意识对美国制度珍视的人都不能不对川普警惕,只有“基保”们很高兴川普给他们回到中世纪的愿景。同时可见,“基保”和Pink们一样对启蒙知识分子的敌视。
“基保”说:秦老师的观点主线就是:“高举人民、高举民主”。秦老师显然不清楚,还有一些价值远高于民主,比如说上帝的公义,古希腊哲人追求的德性。
这又是把自己的东西强加于人了。上帝的公义和古希腊哲人追求的德性其中有些与启蒙运动的精神相符,所以,强调民主就接受了这些精神。而基督教的其它落后思想与启蒙思想格格不入,圣经里十诫允许奴隶制,现在人能支持吗?
“基保”说:民情高于制度,如果一国民情持续走向败坏,公民越来越少,暴民越来越多,那么民主一定会导致“多数人的暴政”。
这也是“基保”的一个问题,他们总是抱怨世风日下,民情败坏,然后在得了选票的时候又夸说人民的意愿得到伸张。其次总是说多数人的暴政,又咒骂精英,所以可能只有牧师和川普这样的撒谎无赖是他们眼中合适的人选。
时代在前进,也会有反复,基督教保守主义不会消失,但阻挡不了历史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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