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现代生活的几条论断,我觉得是真理,希望别太引起注意

文摘   2024-08-29 15:47   奥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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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论自由,就是“我”不必为自己发表的言论负责换句话说,我不必因为我的言论遭受法律惩罚。这一条看起来跟德国观念论下对自由的理解是相反的。德国观念论继承斯多亚学派认为,自由就是找到必然律。正如康德所说,自由就是自律,因而自由的人就是自己找到自己必须负责的东西。而我现在要说,上面的论断“言论自由就是不为自己的言论负责”,其实跟上述原理是吻合的。因为,言论自由就是自己的良心为自己的言论负责,所以自由的言论就是法律交给你自己来为自己负责的言论范围,也就是,不受法律惩罚。那么,什么样的言论是可以归属于由自己的良心负责的领域?这又要追溯到康德关于知性的私人运用和知性的公开运用上。康德认为,知性的公开运用,就是一个人“像学者一样”对一件事情的普遍性质发表看法。康德举的例子是军人和税务官等公职人员,他们若对公职的内容产生了质疑,该怎么办?康德认为,税务官应该根据现有税法来履行职责,但可以像学者一样到公共平台质疑税法。

2
信息安全,就是不记录、不收集、不整理。记录、收集、整理其实都是“公开”的前置阶段。当公民的指纹信息、生物信息、财产信息乃至思想信息被记录、被收集、被整理之时,离公开只是一步之遥。为什么智能手机时代,骗子越来越智能?因为智能手机时代的网站肆无忌惮地收集使用者的信息,并且由于国家权力的加码,这些信息都是使用者的真实信息,并且很多时候跟使用者的身份证信息、银行卡信息绑定在一起。使用者是赤裸的。长久以来我们只有公共部门的“信息安全”的概念。公共部门非常清楚,只有不记录、不收集、不整理的信息才是安全的,比如地图对GPS坐标故意偏转微小的角度。但是,公共部门却要求公民的私人信息向公共部门公开,他们允许企业肆无忌惮地收集使用者的信息,要求这些信息的准确性,并且反过来还冠之以“保护信息安全”的名义。这是荒谬的。公共部门自己通过对各种文件“加密”来保证信息安全,却要求老百姓把自己的所有信息联网公开,不允许老百姓“加密”自己的信息。
3
政治正确就是政治压迫。公民社会的好处是一切争端由法律说了算,公民社会的坏处就是一切争端由法律说了算。一切争端都变成政治争端,这是现代“总体动员”社会的虚无主义特征。极端例子是中国文革,近期的例子是美国文革。那些希望彻底消除阶级间压迫的、彻底消除男女间压迫的、彻底消除不正常与正常之间压迫的、彻底消除种族间压迫的“政治正确”,反过来就是一种政治压迫。问题出在哪儿?答案就在谜面上:“政治正确等于政治压迫”。
如果我有很多主人,那么我就是自由的。这是判定自由的新标准。希腊人只有“解除镣铐”的自由概念(这总结当然并不准确),斯多亚派和德国人只有“自由就是必然律”、“自由就是自律和纪律”的自由概念,英国人有关于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之区分的政治自由概念,今天,它们正在变得irrelevant,因为对于自由的“极端/彻底/激进”(radical)探索,让我们(这个行星)的社会争执不断、疲惫不堪。我们不妨回到人类自我探索的蛮族时代,回到日耳曼封建时代和周朝分封时代,看看他们是如何理解自由的。因为自由是人类生活的本质源泉,那么,“封建自由”就是这个源泉涌现的人类生活源初样貌。“领主的领主不是我的领主,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是封建时期的信条。人类在封建时期的合作是多样而丰富的,它包含着当代引以为傲的各种组织形式的源泉,比如公司。如果我有很多主人,主人之间相互竞争,那么,我即便是附庸,我也是自由的。公司老板是我的主人、“甲方爸爸”是我的主人、税务官是我的主人、我忠爱的品牌是我的主人、家里的家长是我的主人……如果这些主人之间是利益交错的、关系竞争的、程序公平的,那么,我就是一个自由人。这一条想要表明的是,人是社会动物,并不是在“孤立性”中保持自由,而是在不同的制约关系中保持自由。自由始终是一个动态均衡。

2024.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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