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ed Tower in Halle》
Ernst Ludwig Kirchner
嗻语
近来受一朋一友的夹攻。
朋，希望我腾出若干精力来从事专题论著，他憾于我的散文中的顾盼评说的光浮影掠。
友，因为正在读《查拉图斯屈拉》，惊喜于尼采的文体，我则不慎流露了对这种文体的厌弃，友责疑了：你曾说过《新约》对你的影响极深长，而且指明是“拉比”的语气使人心软，那么《查拉图斯屈拉》的文体，你怎会不乐意？
朋从正面打来，友自侧面袭来，尤其因为都是电话，朋与友又都比我年轻，使我乏于招架而深感委屈了。
此刻是平安夜的七时四十分，午后一一婉谢了各路的招宴。
节日，总是一个人过才像个节日。
如果天天一个人过，就天天是节日。
朋友对我的寄望和质难，并非不能开销，而使我一时语塞的缘由是长话无从短说。
少年时我只写诗，青年时又只写论文。
诗、论文，后来都成了梦，意谓都醒而破了。
早岁读过的书，再读，就真有书犹如此，人何以堪，或曰人犹如此，书何以堪更贴切。
何以我仍会开阅《新约》而不愿重启《查拉图斯屈拉》（以后，《新约》也将尘封，我悽悽地想）
【链接】
陈丹青 | 木心无法遏制心里掠过的句子（木心遗稿引）
【备注】
本文节选自《木心遗稿》，上海三联书店出版发行，篇名为编者撰写。
金庸曾把所创作的小说名称的首字联成一副对联：
飞雪连天射白鹿
笑书神侠倚碧鸳
彼时兴起，也为了便于记忆，把木心先生大陆所面世作品集（刚好十四部）同样取首字串成一副对联:
琼云素诗伪巴哥
西鱼温文爱即我
有关木心先生更多作品信息请阅读下文链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