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帆 遥远 危思安
整体思路方面,特朗普的外交思路以现实主义为核心,更具“权衡”与“交易”色彩。全球局势方面,小型摩擦不断、大型冲突难有或为特朗普第二任期内全球地缘局势主要特征。冲突应对方面,俄乌与巴以冲突结束需要一定时间,冲突烈度更有可能呈现先上升再下降的过程。对华思路方面,印太区域或仍是特朗普关注核心,但我国面临的外部压力更多源于经济层面,而非战略与安全层面。盟友协同方面,特朗普或将继续施压盟友以维护美国自身利益,盟友短期内或选择被动跟随,但长期或加速追求“战略自主”。中国破局思路方面,在美国政策摇摆加剧背景下,第三方国家无意在中美竞争中“选边站队”,我国的外交破局空间也将更加广阔。
▍整体思路:特朗普的外交思路以现实主义为核心,强调打破教条,呼吁回归常理,或更具“权衡”与“交易”色彩。
我们认为,孤立主义(Isolationism)并不能反映特朗普外交风格的全貌,其现实主义(Realism)色彩更为突出,强调打破教条思维,回归常理(A Return to Common Sense)。上述思路可能带来“权衡”与“交易”的外交风格。一方面,关于“权衡”,其核心假设是美国无法同时支撑多线作战,外交策略需要与资源相匹配,需要权衡与取舍。另一方面,关于“交易”,其更多的是对教条思维的纠偏,强调外交政策应该基于现实需要,以及对结果的判断。
▍全球局势:在特朗普第二任期内,全球地缘政治局势或将呈现小型摩擦不断、大型冲突难有的特征。
短期来看,特朗普在外交上的实用主义和“交易性”色彩,实质上是通过加强对各方施压以促成妥协,但难以从根本上化解矛盾。长期来看,随着美国的政策摇摆加剧和全球控制力的下降,力量真空与秩序失衡或在全球更多地区体现,或将使局部性的地缘冲突频发,且持续性较强。
▍地缘冲突:我们认为两场冲突或均迎来变局窗口,但实现停战仍需要一定时间,冲突烈度更有可能呈现先上升再下降的过程。
试图恢复俄乌与巴以的和平,是特朗普重要的政策主张,而迄今尚未提出明确的方法与细节。但是从动机来看,外交是工具,内政才是目标,外部和平更多是为其通胀治理等内政目标服务,体现了现实主义的思维。我们认为俄乌与巴以冲突或将迎来变局,但结束冲突需要一定时间,各方的妥协意愿或需以更大的现实压力为前提,冲突烈度更有可能呈现先上升再下降的过程。
▍对华思路:印太区域或仍是特朗普关注核心,但我国面临的外部压力更多源于经济层面,而非战略与安全层面。
在第一任期内,特朗普政府就已在不同的场合炒作“印太”概念或渲染“印太”战略构想,并将中国视为亚太地区首要的战略关切。在2024年新版共和党党纲中,“印太战略”依然是特朗普外交战略的重要内容。在对华关系上,特朗普或仍将延续美国对华竞争的长期战略,在思路上更强调经济利益,在手段上更青睐关税。因此,我国面临的外部压力更多源于经济层面,而非战略与安全层面。
▍盟友协同:特朗普或继续施压盟友以维护美国自身利益,盟友短期内受限于安全诉求,或选择被动跟随,但长期或加速追求“战略自主”。
在第一任期内,特朗普偏好通过双边谈判与盟友进行交易,以维护美国自身利益。特朗普未来或仍将强调确保盟友分担安全成本、履行同盟义务,促使其共同行动。短期来看,受限于安全诉求,盟友或选择被动跟随。但长期来看,美国外交政策的不确定性或进一步推动其盟友加速追求长期“战略自主”。
▍中国破局:在美国政策摇摆加剧背景下,第三方国家无意在中美竞争中“选边站队”,我国的外交破局空间也将更加广阔。
例如,在“大金砖合作”方面,近年来,金砖合作机制不断扩容,各方围绕能源、贸易、金融与安全等领域展开更多探索。在当前旧有国际秩序发生系统性震荡的大背景下,金砖国家彼此间的多双边合作不仅实质上具有更深远的影响力,而且在广大新兴经济体中具有更强的号召力,同时有望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向着公平化的方向发展。
▍风险因素:
美国贸易政策超预期变化;中美博弈超预期加剧;全球地缘风险超预期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