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功才:江哥
文摘
文化
2022-05-22 18:31
湖北
谭功才,土家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山市作协副主席。著有散文集《身后是故乡》《鲍坪》《南方辞》等多部,曾获得过中国首届土家族文学奖等。早些时候,身边不少人喊他江哥,我还在喊他名字。后来就觉得不亲切,要么冉总要么江哥,稍作考虑,选择了后者。理由容我慢慢道来。曾经有段时间将江哥认成了港口那个小混混。那时候港口有个叫啥名字的,忘了,听说靠年轻和靓仔,成功俘获一富婆青睐,给他买了台红色跑车,蛮拉风,常常跑到蓑衣饭店吃饭,恩施话说蛮洋式,二嘚二嘚的。直到后来在商会确认了真实身份,才知道在我误解之下的江哥,背了好几年误伤。说是误伤,说不准江哥心里乐着呢,如此艳福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况且那时的江哥也还不到三十,荷尔蒙奔突得很啦。有段时间的江哥,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问题,留了一脸的络腮胡子,简直就是电视中看到的拉登形象。记得是回恩施还是哪次,又忘了具体时间,反正我永远记得当时有人开他玩笑:快跑啊,快跑啊,拉登来了!拉灯要出问题的呀!两个不同谐音包含的信息量,我想不单单恩施人明白。据说江哥当年建始师范毕业后,也曾为人师表过一段时间,至于是不是真的为人师表,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没太久,他就跑到中山打工来了。说是打工,实际上在工厂根本就没多久,等于是走了个过场。我怀疑是不是还在为人师表那时,江哥就开始心猿意马?反正他做员工那会,从来就没老老实实干过。别人在兢兢业业工作,他在想歪门儿:哪门才搞得到大钱呢?别以为江哥一出来就搞到大钱了。其实,开始他确实也搞到大钱了的,但那时有点飘。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道理。轻轻松松赚了不少,就以为不就是几个逼钱嘛。于是,一坨钱砸进去,就搞拐哒。钱砸哪里去了?灯饰。那些年中国灯都已经变成了世界灯都,仿若只要将钱扔进机器里,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出红彤彤的钞票来。多年后的江哥说,那是交的学费,老哒给后辈人有故事讲了。听江哥亲口对我说,他砸进去一百多万,换来满屋的习酒。至于灯饰怎么魔术一般变成了酒,他没说,我也没问。他不好意思,我更不好意思呐。反正这笔学费比较昂贵,我是众多获益者中的一个,无非就是隔三差五喊我喝酒,可以抛天地洒地搞。有人问江哥做么子生意的,怎么说呢?我只知道他是做木皮生意的。千万不要听成肉皮生意啊。我知道恩施话刚好谐音,一定会有人做文章的。至于木皮怎么做的,我也不晓得。我唯一晓得的是,仅仅这点看起来不咋地的生意,每年都有比较可观的收入。据说江哥还有其它生意,也仅仅听说而已,比如前段时间和海华一起卖一种稀奇古怪的鞋子,不知道赚到了多少钱。像我们这样的所谓的文化人,哪里好意思谈钱不是?管他赚多少,隔三差五请我喝个酒就知足了。俗话说赚钱不赚钱,赚个肚儿圆。我肚儿圆溜溜的,知足啊。说到江哥,还有一点不得不说。别看他没读多少书,在台上讲话倒是一套一套的。还记得那年恩施总商会在中山举办的大型运动会么?那么多人在台下,江哥硬是一点都不怯场。那个举止啊,那个台范儿啊,没得说,硬是迷倒了台下那么多的姑娘娃儿。却说江哥那些年在商会做秘书长,硬是一分钱都没收过。他说,别的商会秘书长每月一万两万的收入,你以为我不想收啊,整个商会的哪个不是在做奉献?尤其是商会核心的那些常委们。作为商会非常重要位置的秘书长,不仅不能收,还要带头付出,多付出。外面人说恩施人很团结,没有一大批人的默默付出,没有众多“江哥”的参与,哪能离析出这么美好的画面?别看江哥平时一口一个谭老师,尊敬得不得了,实际上我们一到堆,他总是调戏我,尽说些日古子蛋叉叉的,根本就没当我是老师。本来我就不是他老师,也是他要这么巴皮巴肉地叫,搞得好像真的了。尤其是每次抓住他把柄后,总是将我抬起来当他的挡箭牌:是老师教坏了学生的!我真有如此优秀的学生,还不跳起来到处宣扬?我知道这是江哥在使坏,他就是这种性格,每次都要等到我喝得差不多,就故意和我抬杠,老说些他自认为经典的定论。你想想嘛,我怎么会因为他钱多就掌握话语权?老谭什么人?老谭就喜欢喝了你的酒,还要找你茬的人。这点道理都不懂,还一口一个谭老师,简直就是个生日古子。还有一点,我又觉得江哥还是蛮有表演天赋的。只要一遇到和他旗鼓相当的拍档,不分场合,他都能来上一段即兴表演,尤其是去歌舞厅后,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他那漂亮的嗓音也委实吸引到了不少女粉丝,只是江哥从来就没承认过,猪脑壳煮烂了牙齿还是硬的。我承认江哥是有表演天赋,可正儿八经要他上台时,却又这呀那呀的磨磨蹭蹭。那年写了个三句半,计划要他去武汉代表中山恩施商会表演,总共四个人,第一个撂挑子的就是江哥,嘴巴皮磨起茧了,就是不肯答应,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用江哥的话说,那时候因为新开的公司特忙,实在是分身乏术。现在就好多了,以后还会继续为商会贡献。喔,想起来了。江哥在老家也有生意在做。好多人都晓得他在黄鹤桥风景区有一大块地,前年就在搞开发。据说因为政策上的原因,那块地搁置了下来,目前什么状况并不清楚,但赚钱是迟早的事。反正既然他没心没肺地喊我老师,到我退休了回到南朝没地方住,就赖上他。我要大喊一声:江哥,哪里跑?老师要唱《流浪的人儿在外想念你》了。文章接近尾声,突然又想到江哥前些年在建始一中救助了好几名学生,不知道现在情况是怎么样了。一晃,好像有些日子没见到江哥,就有点想他,也想和他聊聊这个事情。毕竟,作为一名有点情怀的企业家,每次和他说这个话题,他显得格外真诚,不再轻浮,不再嬉皮笑脸打哈哈,也正因为如此,我对这支潜力股投去一瞥敬佩的目光。江哥,全名冉江。恩施不少地方冉字读成阮,于是冉总也就变成了阮总,冉老师也就变成了阮老师或者痒老师。于是,在介绍他的姓氏时,总有人会开他那个经典的玩笑,说,拼音就是日完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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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莫吟儿
✍️编辑|龙家红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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