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1991:中国最后一个炼金术士 | 大山里的神秘区番外篇

文化   2024-06-27 22:02   北京  

「不存在的卷宗」是魔宙出品的半虚构故事系列

主要为国内非典型科学事件调查

根据上世纪九十年代北京的《神秘》杂志社遗存档案

以及部分当事人口述整理而成

「大山里的神秘区」为「不存在的卷宗」第二季第一个故事


大家好,我是朴飞。

「大山里的神秘区」正文昨天完结了,但是「不存在的卷宗」第二季还在继续。

在预告中我说过,第二季分为四个故事,但老赵给我讲的其实是一段完整的经历。我把他的口述切分成了四个故事,主要方便我写,也方便你看。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原口述里有一些很重要又难归纳的段落,切分到哪一篇都不合适,所以我干脆把它单独拿出来,写成番外篇。

今天的故事就是第一个番外篇,发生「大山里的神秘区」故事结束后。

没看过正文的朋友,可以点这里先蓝字阅读「不存在的卷宗第二季·大山里的神秘区」正文故事。


 大山里的神秘区·番外篇 

“小心林染。”‍‍‍‍‍‍‍‍‍‍‍‍

这是梅老大对我的警告,对此我十分震惊。‍‍‍‍‍‍‍‍‍‍‍‍‍‍‍‍

我来哈尔滨快两年了,一直在等梅老大的消息,没想到这么久了,她出现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电话的这么一句。‍‍‍‍‍‍‍‍‍‍‍‍‍‍‍‍‍‍‍‍‍‍‍‍‍‍‍‍‍‍‍‍‍‍‍‍‍‍‍‍‍‍‍‍‍‍‍‍‍‍‍‍‍‍‍‍‍‍‍‍‍‍‍‍

我的感觉非常糟糕,首先是因为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大哥大不能回拨电话,也看不到来电的号码,总之对我来说,梅老大又消失了。


当时的大哥大没有来电显示功能

我认识的梅老大从来不说废话。她这样说,意味她已经掌握了某些信息。

这就是更糟糕的一点——林染可能真有一些没告诉我的事儿。‍‍‍‍‍‍‍‍‍‍‍‍

我知道林染下午会去一趟报社,找朋友打听一点信息,很晚才会回酒店。

而且当时林染被唐虎带走失踪,我去她酒店房间找过东西,钥匙一直没还,我可以进出林染的房间。

犹豫再三,最后我决定还是去一趟林染的房间。

去之前我给林染打了个电话,提议让徐严陪她一起去报社,徐严能开车送她,方便一点。‍‍‍‍‍‍‍

打这个电话的本意,是想让徐严帮我盯着点林染,这样我能随时了解她的行程,不至于她回来我还不知道,被抓包个现行终归不好看。

但被林染拒绝了,她虽然没明说原因,但感觉是有点烦徐严。

我只好到酒店后,给前台的女孩打了招呼,如果林染回来,给房间里的座机响一声。

一进房间,屋里就传来一股味儿,味道来自于桌子上吃一半的盒饭,光看盒子我就知道是从旁边的宋杰饭店买的。‍‍‍‍‍‍‍‍‍‍‍‍‍‍‍‍‍‍‍‍‍‍‍‍‍‍‍‍‍‍‍‍‍


铁皮盒饭贼香

屋里面也挺乱的,放了不少报刊、文件和档案袋这些,我检查了一下,都是从报社和图书馆借来的,林染最近应该就在忙活这些。‍‍‍‍‍‍‍‍‍‍‍‍‍‍‍‍‍‍‍‍‍‍‍‍‍‍‍‍‍‍‍‍‍‍‍‍‍‍‍‍‍

林染的案头放了一个玻璃烧杯,里面养了一只小金鱼,瞪着眼睛看着我。‍‍‍‍‍‍‍‍‍‍‍‍‍‍


养在玻璃杯子里的小金鱼

我在屋里找了找,发现桌子下还有个纸箱子,里面有十几个文件袋,文件袋没封口,我挨个拿了几个文件袋,打开看了下里面的资料。

这些资料包括了调查的整个经过,以及比如单独的山中船、无底洞,鲨蜥等等无法被解释的事件记录——这些应该是林染上报给徐大眼的资料。‍‍‍‍‍‍‍‍‍‍‍‍‍‍‍‍‍‍‍‍‍‍‍‍‍‍‍‍‍

在我俩搭档的时候,这些资料一般都是林染来准备的,她心细,会整理得很完整,我只是负责搞定某些棘手的资料,所以这样的场面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直到翻到文件袋最下面,我看到了一个文件袋,上面写着“赵深”,而且已经用红漆封了口。‍‍‍‍‍‍‍‍

我整个心凉透了。‍‍

林染为什么要专门上报我的信息?她上报给谁?‍‍‍‍‍‍‍‍‍‍‍‍‍‍‍‍‍‍‍‍‍‍‍‍‍‍‍‍‍‍‍‍‍‍‍

虽然我回答不了这两个问题,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她在帮助某个人监视我。‍‍‍‍‍‍‍‍‍‍‍‍‍‍‍‍‍‍‍‍‍

我犹豫了半天,手在红漆印上摩挲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打开这个信封。‍‍‍‍‍‍‍

我害怕在信封里看到任何我不想看到的,甚至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东西。也没想好打开之后,我该如何处理接下来和林染的关系。

我把屋里的文件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然后慢慢退出林染的房间,关门的时候,一抬眼又看到了林染鱼缸里的那条小金鱼,它也在看着我。‍‍‍

它还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切,悲哀的是,它的记忆只有七秒。‍‍‍‍‍‍‍‍‍‍‍‍‍‍‍‍‍‍‍‍‍‍‍‍‍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已经尽力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林染忙于处理各种事情,应该也不会细致到能察觉出我的异常。‍‍‍‍‍‍

而且我发现林染在不经意间看我的眼神,和平时有很大的不同,我不得不保持一些警惕。‍‍‍‍‍‍‍‍‍‍‍‍

到了回北京的日子,临走前,我和徐严吃了个饭,徐严很不开心,说我这一走,他感觉哈尔滨也没啥意思了。‍‍‍‍‍‍‍‍

我说你真没事干,可以好好玩你侄子徐浪,感觉你俩能尿一个壶里。‍‍‍‍‍‍‍‍‍‍‍‍

徐严说你说我啥都可以,别说我大侄儿,我可不希望他跟我一样,瞎JB浪荡。‍‍‍‍‍‍‍‍‍‍‍‍‍‍‍‍‍‍‍‍‍‍‍‍‍‍‍‍‍‍‍‍‍‍‍‍‍‍‍‍‍‍‍‍‍‍‍‍‍‍‍‍

我把事务所的东西整理好,重要的文件都寄到北京去了,剩下不少东西,都交给徐严处理。

包括‍那个大哥大,本来就是装逼用的,信号不稳定,回去也用不上了,就不带走了。‍‍‍‍‍‍‍‍‍‍‍‍‍‍‍‍‍‍‍‍‍‍‍‍‍‍‍‍‍‍‍‍‍‍‍‍‍‍‍‍‍‍‍‍‍‍‍‍‍‍‍‍‍‍‍‍‍‍‍‍‍‍‍‍‍‍‍‍‍‍‍‍‍‍‍‍‍‍‍‍‍‍‍‍‍‍‍‍‍‍‍‍‍‍‍‍‍‍‍‍‍‍‍‍‍‍‍‍‍‍‍‍‍‍‍‍‍‍‍‍‍

“箱子里有点烟酒,都是别人给的,都挺好,你愿意留就留着,不愿意就找个烟酒店卖了。”‍‍‍

这边处理完,林染那边办的事儿也差不多都搞定了,我托人买了两张卧铺票,从哈尔滨回北京。‍‍‍‍‍‍

一路上,林染也没怎么跟我说话,一直忙着看资料,听她说,已经安排了一个新任务给她,要去上海,得提前做一点功课。‍‍‍‍‍‍‍‍‍‍‍‍‍‍‍‍

“你相信人会退化成一只动物吗?”

林染问我,但还没开始真正的讨论,她就低头继续看资料了。‍‍‍‍‍‍‍‍‍‍‍‍‍‍‍‍‍

我百无聊赖,看着窗子外的风景,火车在连绵的山林中行驶,但看久了就犯困,最后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就中间喝了两次水,上了一趟厕所,完了接着睡,最后被林染叫醒了。

她已经准备妥当了:“马上到了,收拾收拾下车吧。”‍‍‍

我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醒了醒盹,把衣服揉进双肩包里,此时火车已经到站,我背着包跟着林染下了火车。‍‍‍‍‍‍‍‍‍‍‍‍‍‍‍‍‍‍‍‍‍‍‍‍‍‍

以前我俩总出差,所以经常在北京站坐火车,两年没来,发现也没什么变化,人还是一样多,上车下车的人挤在一起,必须靠挤才能往前挪一挪。‍‍‍‍‍‍‍‍‍‍‍‍‍‍‍


从过去到现在,火车站永远拥挤

然而在拥挤的人群中,我却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背影。‍‍‍‍‍‍‍‍‍‍‍‍‍‍‍‍‍‍‍‍‍‍‍‍‍‍‍

其中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黄色的皮夹克,身边还有一个长头发女孩,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在他们前面还有一个男人,看着岁数最大。‍‍‍‍‍‍‍‍‍‍‍‍‍‍‍‍‍‍‍‍‍‍‍‍‍‍‍‍‍‍‍

我一眼辨认出他们就是在羊角沟村见到的那三个拍摄纪录片的人,分别叫庄从戎、何羽、马东坤。‍

林染后来调查得出的结论,在哈尔滨散播魔鬼区消息的人,是一个长得像山一样的男人。

这个马东坤有很大的嫌疑。‍‍‍

我刚要跑过去拦住这三个人的时候,就被汹涌而来的人流拦住,前进不了半分。

我看着他们上了楼梯,拐进了一个过道,然后经过一条玻璃长廊。

这时候,我看到那个叫何羽的女孩一边走,一边转过头在看我。‍‍‍‍‍‍‍‍‍

林染发觉了我的异常,问我怎么回事,我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讲给她,她听了也很激动,我们一起挤过人群,上了楼梯,过了长廊,发现这是一个通往其他站台的通道。‍‍‍‍‍‍‍‍‍‍‍‍‍‍‍‍‍‍‍‍‍‍‍

林染没见过那三个人,我俩没法分头寻找,一起找遍了那几个站台,只看到火车开走了好几辆,却再没见到那三个人。

林染拍拍我说:“算了吧,先回去交差吧。”‍

我们离开火车站,打了一个黄色的面的,直奔石景山的杂志社。‍‍‍‍‍‍‍‍‍


黄面的也叫黄大发,是90年代北京常见的一种出租车

办复职手续只花了半天就办完了,倒不是效率高,主要我实际也不是离职状态,不知道徐大眼使了什么手段,我的组织关系一直没断,而且林染回哈尔滨之前就打好了招呼,整个过程没费什么周章。‍‍‍

甚至连徐大眼本人,也假模假式地跑来跟我拉呱了两句,看我不想搭理他,说让我回去安顿好,下周再来上班就行。‍‍‍‍‍‍‍

林染帮我定了一个旅社,暂时算个落脚点,第二天我出去找房子,最后在西四的羊肉胡同里租到了间房子。‍‍‍‍‍‍‍‍‍‍‍‍‍‍‍‍‍‍‍‍‍‍‍‍‍‍‍‍‍‍‍

房东姓金,这里是他的祖宅,据说建国后跟所有四合院一样,被不少人抢占住下了,一住就是几十年,直到前几年花了不少钱,才把这些人请走,拿回了祖产。‍‍‍‍‍

金家人出国的很多,宅子基本都空着,但是房子需要有人住,才能有人气。但是又担心房子被人整体破坏,所以将房子前后院分开,分别租给了两户人。‍‍‍‍‍‍‍‍‍‍‍‍

前院面积大,房间多,后面相对简单点,但是厨房卫生间洗澡的地方都有,院儿里有个竹竿搭的棚,爬满了葡萄藤,上面吊着一串串绿色的小葡萄,得有一阵子才能熟。

这个房子我满意,虽然价格贵了点,还是租了下来。‍‍‍‍‍

收拾好房子之后,我上了趟邮局,把从哈尔滨寄回来的东西领了回来,一样一样都安顿好,完事之后去吃了顿涮羊肉,还喝了点白酒。‍‍‍‍‍‍‍‍‍‍‍‍‍‍‍‍‍‍‍‍‍‍‍‍‍‍‍‍‍‍‍‍‍‍

夏天不是吃涮羊肉的好时节,但是好几年没吃,真挺馋这一口。‍‍‍‍‍‍‍‍‍‍‍


但什么时节吃涮羊肉,都好吃

吃完涮肉,酒也喝得刚好,舒舒服服往回走。

顺着胡同回家,进了大门,穿过前院,到后院门口发现出状况了——后院的锁被人撬了。‍‍‍‍‍‍‍‍‍‍‍‍

我的酒一下子就醒了,慢慢推开门,走到葡萄藤下,听见里屋有声音,说明撬锁的人还没走,这胆子够大的啊。‍

我轻轻走进屋子,发现卫生间灯开着,里面还有哗哗的流水声。‍‍‍‍‍‍‍‍‍‍

卫生间门都没合严,我走到跟前一脚就把门踹开了,看见一个光着身子的黄头发男人正在洗澡,是徐严。‍‍‍‍‍

徐严受了惊,说:“哎呦卧槽,我洗澡呢,你进来干啥!”‍‍‍‍‍

我退出卫生间,说,大哥,你突然从一千多公里之外跑到我家的澡堂子,这哈尔滨是停水了吗。‍‍‍‍‍‍‍‍‍‍‍‍‍‍‍‍‍‍‍‍‍‍‍‍‍‍‍‍‍‍‍‍‍‍

过了一会,卫生间水声停了,徐严从里面出来,他妈的还穿着我的大裤衩子。

徐严说他刚下火车,还没吃饭,让我请他吃个饭。我说吃涮羊肉的时候剩了两个芝麻烧饼。

徐严拿过来,咬了一大口,说太干了:“家里有水没,给我倒一杯。”

我说没有,我都从自来水管喝水。‍‍‍‍‍‍‍‍

徐严说,咋了,生气了?然后掂了一下暖水瓶,知道我确实没说谎。‍‍‍‍‍‍‍‍‍‍‍‍‍‍‍‍‍‍‍‍‍‍‍‍‍‍‍‍

我问徐严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来北京。‍‍‍‍‍‍‍‍‍‍‍‍‍‍‍‍‍‍‍‍‍‍‍‍‍‍‍‍‍‍‍‍‍‍‍‍‍‍‍‍‍‍

徐严说他想明白了,得走出哈尔滨见见世面,得去更大的城市,所以就来北京找我了。‍‍‍‍‍‍‍‍‍‍‍

“咱兄弟俩联手,在北京一样能搞出名堂。”‍‍‍‍‍‍‍

我说我不做侦探了,回报社上班了。‍

“那也没事,你干啥我就干啥,有一个合作默契的搭档才能事半功倍。”‍‍‍‍‍‍‍‍‍‍‍‍‍‍‍

“你可拉倒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林染在准备下一个任务,没时间理你。”‍‍‍‍

不管怎么说,徐严来也来了,看这个架势,一时半会肯定也赶不走了。‍‍‍‍‍‍‍‍‍‍‍‍‍‍‍‍

我还知道他在哈尔滨败光了钱,就带着我的那个大哥大,来了北京。

“做生意,别人都看你实力,有它没它差别大着呢。”

因为没钱,徐严干脆就住在我这里,每天骑着我的摩托在城里转悠,说是要找一些做生意的路子。‍‍‍‍‍‍‍‍‍‍‍‍‍‍‍‍‍‍‍

我每天也去杂志社,翻一翻之前的资料,没太多别的事,林染忙着准备下一次任务,给了我一厚沓资料,让我看看,为下次出勤做准备。‍‍‍‍‍‍‍‍‍‍‍‍‍‍‍‍‍‍‍‍‍‍‍‍‍‍‍‍‍‍‍‍‍‍‍‍‍‍‍‍‍‍‍‍‍‍‍‍‍‍‍‍‍

但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满脑子都是那个写着我名字的文件袋。‍‍‍‍‍‍‍‍‍

我不由自主地注意着林染的一举一动,她一般很早就到杂志社,中午吃自己带来的饭,吃完饭会趴在桌上眯一会儿,但是在下午的时候,林染经常会出去一趟。‍‍‍‍‍‍‍‍‍‍‍‍‍‍‍

我问过其他人,没人知道林染去哪了。这加重了我的好奇心。

于是有天下午,林染出门之后,我也跟了出去。

我知道林染会骑自行车,所以也提前预备了一辆,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


那时候都骑这种二八大杠

林染拎着一个布兜子,出了报社往南走一个路口,再往东走,到八宝山绕了一大圈,最后来到一个四合院外。

我躲在一棵大榆树后面,看林染极其小心的观察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掏出钥匙,进了院子。‍‍‍‍‍‍‍‍‍

在她进入院子后,我趴到门缝看她进了屋,正琢磨要等着还是进去呢,就听里面有动静,林染空着手出来了。‍‍‍

我赶紧退回榆树后面,看林染从大门走出来,重新锁上门,骑着车子离开了。‍‍

我实在太好奇了,于是在林染走后,我找了块稍微矮点的墙,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冲刺,扒上墙头,一撑胳膊就蹬了上去。‍‍‍‍‍‍‍‍‍‍‍‍‍‍‍‍‍‍‍‍

从墙头往里一看,院子里有四间房,两间朝南,两间朝东,呈L形状,空地上种了一颗臭椿,碗口粗细,大老远就能闻到椿树的臭味。‍‍‍‍‍‍‍‍‍‍‍‍‍

围着椿树放着一些木头箱子和大小不一的陶瓷缸。‍‍‍‍‍‍‍‍‍‍‍‍‍‍‍‍‍‍‍‍

我把脚踩在一个木箱子上,轻轻一跳就落了地,院子里没人,我看了这些散落的箱子,上面啥也没写,但以我的经验,应该是运输一些怕磕碰的物件时,在外部支撑保护用的东西。‍‍‍‍‍‍‍‍‍‍‍‍‍‍‍‍‍‍‍‍‍‍‍

我走到房子外面,从窗子往里看,却发现窗子的玻璃上用浆糊贴了报纸,根本看不到里边。‍‍

我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应该是从里面锁住了。‍‍‍‍‍‍‍‍‍‍

连看了三个房间,都是如此,只有第四个房间里传来一些滴滴答答的声音,而且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个房间的窗户也跟其他几间不一样,没有贴报纸,粗看像是挡着一块黑布,没什么异常,走近了细看才会发现,上面坑坑洼洼,一点都不平整,紧接着就会发现这不是块黑布,而是纱窗上密密麻麻爬着一层蚊蝇蜂虫,而且压得特别密实。‍‍‍‍‍‍‍‍‍‍‍‍‍‍‍

我走南闯北,多少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但这样的情况真是头一次见,更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但我隐约有一点猜测——这个屋子里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吸引了外面的蚊虫,导致蚊虫想要挤进屋子,却被纱窗拦住,一层压一层,最后全部死在了纱窗上,远看就像是覆盖了一层黑布。

屋门没开,我推门进去,屋里黑压压的,但借着门口的一点光,能看见房梁上吊着一根根细细的绳子,绳子下面吊着一个个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个场景我只在港片电影里看到过,民国以前有一种叫刀儿匠的职业,小男孩送到他那里,再走出去就不完整了,随后就会送进宫当太监。‍‍‍‍‍‍‍‍‍‍‍‍‍‍‍‍‍‍‍‍‍‍‍‍‍‍‍‍‍‍‍‍

对太监来说,被割掉的玩意是一辈子的痛,尤其年纪大了之后,身上攒了点钱,就会想把已经割掉的玩意赎回来,以后死了哪怕进不了祖坟,埋到中官村,起码也是副全尸。‍‍‍‍‍‍‍‍‍

刀儿匠也知道这是个好生意,所以会用生石灰把从小男孩身上割掉的玩意防腐处理,淋上香油,包在红布包里,找个房间挂在房梁上,等着男孩变成太监后,回来拿钱赎走。‍‍‍‍‍‍‍‍‍‍‍‍‍‍‍‍‍‍‍‍‍‍‍‍

很多影视剧都拍过这个悲伤的故事,故事里都会有个储存生殖器的房间,里面的情形就是这样的。‍‍‍‍‍‍‍‍‍‍‍‍‍‍‍‍‍‍‍‍‍‍‍‍


周星驰的电影里就有这个场景

但是这个房间的绳子上吊的不是红布包,而是各种奇怪的东西,有石头、羽毛、乌龟壳,还有鸡爪子,怎么看都不是啥正经地方。‍‍‍‍‍‍‍‍‍

除了房梁吊着这些东西,里面还有很多架子,看着跟中药铺一样,但是屋里太黑,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木柜前面有个大操作台,上面放了一堆玻璃的瓶瓶罐罐,看着像是化学实验操作台。‍‍‍‍‍

我在外面的听到的那个滴滴答答的声音,和难闻的味道都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有个玻璃瓶装着液体,我想拿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差点没拿起来,重量比我想象的还要沉很多,肯定不是一般的液体。‍‍‍‍‍‍‍‍‍‍‍‍‍‍‍‍‍‍‍‍‍‍‍‍‍‍‍‍‍‍‍‍‍‍‍‍‍‍‍‍‍‍‍‍‍‍‍‍

这里是什么地方?

谁在经营这里?‍‍

林染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正想着,突然感觉脖子一紧,被绳子勒住,有个人嘴里还喊着:“偷我的金子!让你偷我的金子!”

我下意识把手伸进绳索里,护住脖子,使劲一甩,一个男人被甩倒在地上。‍‍‍‍‍‍‍‍‍‍‍‍‍‍‍‍‍‍‍‍‍‍‍‍‍‍‍‍‍‍‍‍‍‍‍‍‍

这人看着五十来岁,一双死鱼眼,头顶光秃秃的,周围的头发却很长,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白大褂。‍‍‍‍‍‍‍‍‍‍‍

他哇的一声,把自己的秃头当武器,朝我冲过来,我一闪身,他撞上那个玻璃容器,容器跌在地上摔成粉碎,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

这人哇的又怪叫了一声,正要往液体上爬,却被人一把拉住,拖出了房间。‍‍‍‍‍‍‍‍‍‍‍‍‍‍‍‍‍‍

“赵深快出来,那瓶子里装的是水银,有毒。”

原来是林染,她回来了。

我从屋里出来后,林染和那个怪老头正在院子里,老头完全没有刚才的疯样子,只是举着双手,对着太阳看来看去,像在炉子上烤手一样,显然精神有点问题。‍‍‍‍‍‍‍‍‍‍‍‍‍‍‍‍‍‍‍‍‍

林染问我:“你怎么来这里了?”

看我没回答,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跟踪我?”

我也没有反驳。

“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

“不信什么?”

“不信你会瞒着我。”

林染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说你知道了啊。‍‍‍‍

“你看到档案袋了?”‍‍‍‍‍‍‍‍

我说只看到了个皮儿,没打开。‍‍‍‍‍‍‍‍‍

林染沉默了一下,说:“没错,那份档案就是我做的,我把你的信息都上报给了徐主任……背着你。”‍‍‍‍‍‍‍‍‍‍‍‍‍‍‍‍‍‍‍‍‍‍‍‍‍‍‍‍‍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来话长了。”林染问,“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林染说的就是边上这个怪老头,老头不知道从哪儿掏了把剪刀,正对着空气剪来剪去,不知道在剪些什么,一脸认真。‍‍‍‍‍‍‍‍

“他叫林学麒,是我的父亲,也是徐主任的老相识,他56年就去苏联留学了,当时的天之骄子,现在成了这样。”‍‍‍‍‍

林染给我讲了她父亲林学麒的经历:‍

我父亲的事儿,很多都是奶奶告诉我的,他小时候是个人物。‍‍‍‍‍‍‍‍‍‍‍‍‍‍‍‍‍‍‍‍‍‍

我父亲是徐州人,1935年出生,从小天资聪颖,在当地是很有名的神童,十来岁的时候就入了党,建国之后,得到了重点培养。

1956年,我父亲被公派留学苏联,学化工机械。四年之后回国,被分配到上海一所研究院做技术人员。

在他回国不久后,认识了一个叫曲洁的护士,也就是我的母亲。1962年,他俩结婚。

此时的父亲对自己期望很高,觉得自己一定可以为共和国做出一番事业,干劲十足。

借助他在苏联建立的关系,全身心投入工作,在研究所的事业蒸蒸日上。

不过,意外还是发生了。

60年代初,中苏关系出现问题,1964年,也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年,苏联撤走了所有技术专家,两边关系彻底破裂。

中苏关系的破裂,殃及了那些和苏联走得近的人,有些人被戴上了修正主义的帽子,有些人甚至被怀疑是苏联特务。

不过我父亲的情况没有那么糟糕,但因为不被信任,调他离开了擅长的研究岗位,来到一个农业所,修理农业机械。

‍‍‍‍‍‍‍‍‍‍‍‍‍‍‍‍‍‍‍‍父亲不甘心,托了各种关系,每天都写一大堆报告,证明自己的一片赤诚。

但他的运气不好,文革来了,他这样不清不白的身份就更敏感,没人关心他的遭遇,平反更加不切实际。

父亲是个骄傲的人,他无法忍受屈辱,到处奔走,希望能有机会解决自己的政治身份问题。

但大时代之下,哪里有人会关心一个小人物的命运,无论他怎么折腾,也没泛起一丝水花。‍‍‍‍‍‍‍‍‍‍‍‍‍‍‍‍‍‍‍

因为父亲常年在外奔波,疏于经营家庭内关系,他和我母亲的关系开始恶化。

两年后,母亲生下一对姐弟双胞胎,同时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但当时的人没有抑郁症的意识,父亲忙于平反,对母亲疏于照顾,导致两人关系极其糟糕。

此后不久,二人就开始分居,母亲搬了出去,弟弟妹妹离不开母亲,也被带走了,我因为岁数大点,依然和父亲在一起,奶奶从老家过来照顾我。

碍于工作的问题,我的父母两人没有办理离婚,怕会影响彼此的前程。

但是我基本见不到母亲,只有极偶尔的时候,会收到一些来路不明的贺卡,我告诉自己这是母亲寄来的,但有时候我自己都不信。‍‍‍‍‍‍‍‍‍‍‍

老式贺卡

你可能会疑惑,为什么我母亲的事都被我一笔带过了,那是因为,我也不了解她。

我只是听过一些关于她的只言片语,无法把它们拼凑起来,从我记事起,她就刻意地离开我的生活了。‍‍‍‍‍‍‍‍‍‍‍‍‍‍‍‍‍‍‍‍

我甚至有一种猜测,母亲把她对父亲的仇恨,投射到我的身上,所以她无视我,甚至仇恨我。‍‍‍‍‍‍‍‍‍‍‍‍‍‍‍‍‍

父亲把我们家庭的破裂归因为他自己事业受挫,于是更不着家,希望努力工作可以挽回一切,终于在1976年,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他被调回了原来的单位。

但这时候他已经41岁,因为常年操心,四处奔波,他的头发都白完了。

另一方面,虽然他被调走,但研究所的工作并没有停止,当年的后辈现在都独当一面,成为了研究所的骨干,他虽然想重头开始,但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从小没感受过母爱,对父亲的印象也只有个轮廓,他不苟言笑,每天都很疲惫,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里。‍‍‍‍‍‍‍‍‍‍‍‍‍‍‍‍‍‍‍‍‍‍‍‍‍‍‍‍‍‍‍‍‍‍‍‍‍‍‍‍‍

没有小朋友跟我玩,我就一个人在客厅里玩皮球,而且也一点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都不爱我?

当然,我奶奶很心疼我,我也很爱她,但毕竟隔着两代人,她理解不了我,所以我除了上学,就是在家看书,想各种各样的事。

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半夜出来上厕所,发现父亲躲在阳台偷偷哭泣。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理解他了。

他从小就志向高远,所有人都认为他能成就一番事业,他自己也这么认为,并为之努力,但他还没来得及去触碰那可能达到的成就,就遇上了一场无法掌控的风暴,把他的梦想和整个人生击碎。

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挽回自己的人生,这样的努力却再次摧毁了他的家庭。

他已经开始衰老了,却依然两手空空,时代不需要他,未来也不需要他,他的生命正在进入一片虚无。‍‍‍

我觉得我可以帮他,也希望他能注意到我。

然而这成了我这一生犯过最大的错。

剩下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研究出了一个戏法,对外说我有超能力,当时有很多这样的人。(这个故事在卷宗1里曾经提到过,可以点击直接阅读

我并不是一个好的说谎者,现在回过头看,这小把戏其实漏洞百出,但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相信。

他们好像在我身上发现了宝藏,所有人都表现得很激动。

后来我才明白,如果一个谎言同时契合了其他人的愿望,它就不再是一个人的谎言,而是一群人的梦,人都会尽力去保护自己的梦。

父亲把我视之为他最后的机会,于是他四处游走,在他的大力推动下,我被送到上海科学技术管理局汇报展示。

只要这次展示成功,就可以以此成立一个新的科研项目,我父亲可能会成为项目负责人。

那几天里,他像一只亢奋的公鸡,每一根羽毛都是竖起来的,随时都像要投入战斗。‍‍‍‍‍‍‍‍‍‍‍‍‍‍‍‍‍‍‍‍‍‍‍‍‍‍

没想到,现场有个在北京天桥卖艺的老艺人,他发现了我的小把戏,当场就把我戳穿了。

我已经忘了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了,只记得一片灰蒙蒙,什么都看不清。

这件事彻底断绝了父亲的职业生涯,他再次被下调到一个无足轻重的位置,并且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这件事之后不久,父亲就和母亲正式离婚了,我们想要的一切,经历过这件事之后,都变成了不可能。

我想要挽回父亲的注意力,想要帮他走出困境,也想要挽回我们的家,但我搞砸了一切,一切都被我毁掉了。‍‍‍‍‍‍‍‍‍‍‍‍‍‍‍‍‍‍‍‍‍‍‍‍‍‍‍‍‍‍‍‍‍‍‍‍

父亲并没有责怪我,为了让我少受影响,还给我改了个新名字——林染。

他陪我的时间更多了,我俩和奶奶经常到山里捡石头,研究各种昆虫,奶奶给我讲了很多故事。‍‍‍‍‍‍‍‍‍‍

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我以为父亲改变了,他的事业毁于一旦,却也正好从那个泥潭里脱身了,可以看到我了,我甚至有一种因祸得福的侥幸。

但快乐总是短暂的。

奶奶去世,父亲再次变了,他好像失去了最后的信念,变得极其消沉,整日研究一些拉丁文的大部头,对石头、昆虫极其感兴趣。‍‍‍‍‍‍‍‍‍‍

而且人也越来越不正常,有时候神经紧张,有时候又说一些我听不懂但极其乐观的言论,说什么他找到了解决我国贵金属短缺的方法,必须立刻上报给中央。‍‍‍‍‍‍‍‍‍‍‍‍‍‍‍‍‍‍‍‍‍‍‍‍‍‍‍‍‍‍

后来我才知道,他迷上了炼金术,每天所有时间都花在如何炼金上。‍‍‍

他跟我说:所有金属本质都是一样的,只是附着在上面的灵魂不同,导致产生了不同的金属。‍‍‍‍所有金属都可以通过黑化、白化、黄化、红化,消除之前的灵魂再换上新的,最后变成黄金。‍‍

我意识到父亲彻底魔怔了,他后来生活几乎无法自理,一直需要人照顾。‍‍‍‍‍‍‍‍‍‍‍‍‍‍‍‍‍‍‍‍‍‍‍‍‍‍‍‍‍

我来北京上学后,他的病情更加严重,所以我带着他一起来了北京,接待我们的就是徐主任。‍‍‍‍‍‍‍‍‍‍‍‍‍‍‍‍‍‍‍‍‍

徐主任是我父亲的老相识,那时候他还没来杂志社,在别的地方任职,因为他的帮助,我才能安顿好父亲,我课业繁忙的时候,徐主任也会帮忙照顾他。‍‍‍‍‍‍‍‍‍‍‍‍‍‍‍‍‍‍

后来他来了咱们社,你们嘲笑他,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他帮了我太多。‍‍‍‍‍‍‍‍‍‍‍‍‍‍‍

我问林染:“所以,你给徐大眼打我的报告,就是因为报他的恩?”‍‍‍‍‍‍‍‍‍‍‍‍‍‍‍‍‍‍‍‍‍

林染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保护我。‍

“保护我?”

林染说是的,而且和失踪的梅老大有关。‍‍‍‍‍‍

“梅主任失踪快两年了,不光我们没有消息,上面人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因此有一种说法,她叛逃出国了。”‍‍‍‍

有个叫陈涛的国安人员之前专门调查过梅主任,摸排了她的所有亲戚朋友,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你是梅主任唯一联系过的人。”‍‍

在林染没找到我之前,就有人一直在注意我,这些徐大眼都知道,所以得知林染要来找我的时候,特意让她留意我,还要求她把我的信息做专门的整理汇总。‍‍‍‍‍‍‍‍‍‍‍‍‍‍‍‍‍‍‍‍‍‍‍‍‍‍‍‍‍‍‍

“所以让我回杂志社,也只是想通过我找到梅老大,对吧?”‍‍‍‍‍‍‍‍‍

“这也许是他的目的之一吧,但对我来说,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什么?”

林染看着林学麒——林学麒还在空气里剪来剪去——说:“我感觉到一场大风暴正在凝聚,我害怕你也被卷入一场不属于你的浪潮之中,像我爸一样。”‍‍‍‍‍‍‍

“你认为徐大眼掌握了我的信息,一旦有事发生,他会保护我,就像保护你父亲一样?”‍

林染点点头说:“是,我相信他。”‍‍‍

我冷淡地说:“可是我不相信他,也要考虑还能不能相信你。”

从院子出来后,我骑着自行车在城里乱逛,脑子里一片混乱。

北京的马路四通八达,但我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我在街道瞎转悠,转了很久,却听见背后有人朝我按喇叭。

我火一下起来了,扭过头一看,是徐严,他还骑着我的摩托车。

“走,吃饭去,北京烤鸭店吃烤鸭,哥们儿我请客。”徐严说。

原来徐严这几天秀水街帮人搭线,搞成一桩服装生意,一把赚了几千块。

我把自行车寄存到一个烟酒店,让徐严载我来到烤鸭店。

点完菜,我专门要了瓶二锅头。

徐严看出我情绪不高:“咋得了,谁欠你钱了,这一脸深仇大恨的?”

我喝了几口酒,索性把林染的事情跟徐严说了。

徐严抽着烟,沉吟了一会,说:“林染姐说的也对,要不这样,你干脆也别在杂志社干了,跟哥们一块干,兄弟齐心,财源滚滚。”

我说滚犊子吧你,我正闹心着呢。

“我知道劝不动你,你心里装着事儿,不管你想干啥,咱俩是兄弟,我肯定支持你。”说完拿酒杯跟我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我抬了一下手,也干了。

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有点土气、没有铺垫,有点突然,表达简单但是足够厚重。

这时候徐严的大哥大响了,徐严拿过来一接,愣了一下,对我说找你的。

我接过来,对面竟然传来梅老大的声音:“跟林染一起去上海。”


 后记 


「大山里的神秘区」全故事,到这里就算正式完结了,我还在继续整理「不存在的卷宗」第二季的故事,写完再来跟大家见面。

这个故事完结后的日子,我给大家提个小建议,可以开始复习「大暴诈」第一季了,姜湖的热身,应该也差不多完成了。


口述及资料提供:赵深
撰写:朴飞
责编:王大宝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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