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逃跑的新娘,半个月后竟然回来了,还带来10个女孩分给村里|大暴诈30

文化   2024-09-18 23:44   北京  

「大暴诈」是魔宙出品的半虚构故事栏目

由姜湖讲述发生在1999-2016年的中国诈骗故事
大多基于真实新闻而进行虚构的自传式写作
从而达到长见识和警示的目的


大家好,我是姜湖。

现在的婚恋市场上,农村“结婚难”与城市“不结婚”成为双重困境,甚至演变成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

今天的故事里,就讲述了T村一位奇怪的新娘,给附近村镇的婚配情况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也是《内部讲义》中,刘志在小虎入狱之前所总结的最后一篇法则,他似乎琢磨出了带领T村更大更强的法子。

但是这跟“婚恋难”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一起往下看吧。


  大暴诈·第二季  

法则二十二:连锁体系的必要性

案例:青壮年集体失踪事件

时间:2013年8月


 1 

中元节,沉静许久的村庄也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把先人牌位放在供桌上,大铁锅里煮着三牲一畜,桌上放着元宝香烛。

前些年在外面没条件,也没正儿八经地祭祖,现在我带红姐小虎回到了T村,就准备好好办一场。

到了晚上,红姐精心准备了二十四个大菜,菜品中间又摆上果盒馔盒,八仙桌上摆了两双象牙筷子,两樽银酒杯,灯光下金碧辉煌的,看起来十足有排面。

皖北和我们山东一样,还是非常重视祭祖的

我换了一身黑衣,神情肃穆,点上三柱清香,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对着房间的四个角拜了拜。

“爸,妈,儿子接你们回家过节了!”

爸妈活着的时候没享过一天福,桌上的佛跳墙、东坡肉,别说吃了,他们连名字都没听过,现在我有能力让他们享受了,但他们却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满是酸楚。

“爸妈,你们今天多吃点!”我把香插进香炉,举起酒杯,将白酒沿着八仙桌的四条桌腿洒下,嘴里念着,“吃完饭记得拿钞票,到了地下,该打点就打点,该享受就享受。要是缺了什么,你们就给我托梦。”

我的话音刚落下,小虎已经拿出准备好的黄裱纸,弯腰放在桌下,黄裱纸浸染了高度的白酒,打火机一靠近,火苗就腾地一下飘了起来。

红姐也跟着蹲下来,把金箔纸叠的元宝小心丢进火中,象征着财富的黄色和金色,瞬间被火舌吞噬,变成呛人的青烟。

桌上香烟袅袅,桌下熊熊火光,明亮的火焰把整个房子染成了黄色。

跳跃的火光中,墙上的黑白遗像变得五官扭曲,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相框里跳出来一样。

“儿啊!你在哪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庄重又诡异的气氛中,突然一声尖利的惨叫撕破夜空,听着别提多瘆人了。

“我儿子不见了,大家快帮我找找啊!”

桌下的黄裱纸已经燃尽,火光由黄转红,星子般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熄灭。

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大,除了女人的哭声,还有男人的咒骂,各种说话的声音。

看样子,村里出了大事。

“走,我们出去看看!”香烟散尽,桌上的饭菜再没一丝热气,享受香火的鬼魂已经吃饱了离开,祭拜仪式结束了,我决定出去看看究竟。

“小辉是昨天上午出门的,到了晚上,电话就打不通了。”院子外面,深蓝的夜色浸透了村庄,月亮刚刚爬上树梢,房屋的轮廓依稀可见。

大路尽头站了一堆人,人群中央,一个女人哭着拉扯着身边的男人。

“我说要出去找,他非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搞丢,肯定是去网吧打游戏了……可到现在人都没回来……今天祭祖,他怎么可能不回来……肯定是出事了……老王八蛋,都是你害了儿子!”

路上每隔几十米,就能看到插在草地上的香火,有的才点燃不久,香烛和黄裱纸还在燃烧,有的点燃得早,草皮已经烧成黢黑的一团。

这种路边烧纸的,叫做路祭,一般是祭拜远方的亲人。

远远望去,无数的红色火星竖向天空,像是一排排阴森的红眼睛,冰冷地凝望着我们。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

村支书老徐见那女人只顾着撕扯自己老公,上前劝开互相扭打的两人,让女人回想昨天的细节。

“昨天小辉出去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去哪儿了你知道不?”

女人看到老徐,听话地松开手,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一番,最后绝望地摇摇头,捂着脸哭了起来,“昨天他睡到十点才起来,我说给他煮碗鸡蛋面,他说不要,说中午要去外面吃……等我剁了猪草出来,他已经走了。”

“你说你这婆娘有什么用?”刚才还躲躲闪闪的男人,这会儿脸上有了底气,噼里啪啦就开始指责,“连个儿子都看不住!每天就知道在锅屋忙活,儿子养到二十四岁,书书没念好,班班不上,媳妇媳妇没有,天天就知道瞎玩,都是你惯出来的!”

女人本来是小声啜泣,被老公劈头盖脸一骂,精气神直接散了,瘫坐在地上,要死要活地大哭起来。

老徐看着这对糟心夫妻,叹了口气,转头问其他乡亲,“昨天小辉出去时,有没有人看到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有婶子说,昨天去河里洗衣服时,看见小辉往村头坐小面的的地方去了,应该是去镇上了。

又有年轻男孩说,小辉最近在QQ里谈了个女朋友,可能是去见网友了,但究竟去了哪里,也没人说得清。

第二天,老徐带着这两口子去派出所报案,我们才知道,近一年来,县里已经出现了几十起年轻男子失踪的案例,失踪者都是突然外出,再也没有回来,完全没有预兆。

由于掌握的相关信息太少,警察也束手无策。

“小志子,其实今天警察有给我透底儿。”回来后,老徐偷偷摸摸敲响了我家的大门,“但我不敢和他们说。我想找你拿拿主意。”

“到底怎么回事?”

老徐既然来找我,就说明这件事,有可能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警察告诉我,”老徐把身子凑近,小声说道,“这搞不好是诈骗!”

“这些失踪的,有打电话回来要钱吗?”我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

老徐摇了摇头。

“那有人用他们的身份证贷款吗?”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把烟盒推向老徐手边,示意他抽烟。

老徐拿了根烟,正要点火,听到我的问题一愣,也摇了摇头。

我吐出一口烟圈,冷笑了声,“诈骗是为了钱,抓住一个肥羊,就得往死里榨油,把他关系网里所有人的钱全部榨干了才会放手。那你说,人家把他们骗走,一没勒索,二不骗财,就这么好吃好喝地干养着?做慈善啊!”

 2 

小辉爸妈不死心,往派出所跑了好多次,可是警察那边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像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村里人心惶惶,生怕自家儿子也出事,传得谣言四起。

有人说这是来了一批割腰子的人贩子,专门挑农村的青壮年下手,有人说小辉是被人忽悠去做传销了,还有人说小辉在网上欠了高利贷,为了还债去给黑社会做脏活儿了。

甚至还有人暗地里传,是小辉家里冲撞了中元节祭祖,搞得霉运进了村。

正巧老徐侄子徐番的婚期定在月底,他们家就商量大办,用喜气给村子冲冲。

婚礼前,老徐提着喜糖过来送请柬,“我弟弟、弟媳把这儿媳妇看得跟眼珠子一样,改口费6万6,彩礼给了20万,还专门给儿媳妇买了辆车。儿媳妇说想办西式婚礼,他们请了专门的婚庆公司,想请你到时候上台当证婚人。”

老徐掏出烟盒,给我散了根烟,“小志子,你就当帮叔一个忙!”

我微微弯腰,借着老徐手里的火,深深吸了一口,“这是要大办啊!”

老徐自己也点上火,吐出一口白烟,“你是不知道,这些年为徐番的婚事费了多少心!从他毕业开始,家里就不停给他介绍女朋友,生怕他打了光棍……结果,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每个月都相亲,每次人家都看不上他,附近的媒婆都被我们找遍了,光是介绍费,前前后后花了多少!这次好不容易谈拢了,算是去了我们一块心病。”

那些年县城里确实流行西式婚礼

婚礼当天,我专门穿了一身黑西装,配着红姐挑的宝蓝色领带,拿出谈生意的架势来到舞台上。

结果我刚拿起话筒,还没来得及说话,砸场子的人就来了。

“小莲!小莲!我不准你跟他结婚!”

一群小青年骑着摩托车一路闯进来,打头的黄毛从车上跳下来,站在舞台前面大喊大叫,“你真的要为了钱出卖爱情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新娘家这边亲戚,新娘弟弟一看到黄毛,脸色都变了,冲上去要拉黄毛,可黄毛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马上前阻拦。

一片兵荒马乱中,黄毛跳上桌子,声嘶力竭地冲新娘喊,“王小莲!我今天就是死,也要带你走……没有你,我宁可去死!”

新郎官徐番的脸色变得煞白,瘦小的身躯站在台上摇摇欲坠。

而新娘的眼神却从婚礼开始时的呆滞慢慢变得坚定,就在我开口准备打圆场时,新娘一把扔掉捧花,扯掉头纱就往台下跑去。

“住手!”新娘扑到黄毛身前,伸开手臂挡住自己弟弟,“你要打他就先打我!要不是为了你,我根本就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这场盛大的婚礼以新娘悔婚告终,徐番一家精心布置的排面,差点变成T村和王家村的械斗,最后是新娘以死相逼,这场闹剧才终于结束。

徐番以前只是内向,受了这次打击直接不出房门了,吃的喝的都是父母端上去放门口,谁也不知道他窝在屋里干什么。

村里的闲言碎语传得更凶了,说上次中元节的冲撞没化解成,这回得专门请风水先生来,重新修葺村里的祖坟。

可没过多久,徐番竟然闷声不响又要结婚了,说是新女朋友人都住在徐家了。

“哎呀小志子!下个月八号,我们小番结婚,你到时候和晓红一起过来啊!”红姐拉着我去徐家看热闹的时候,刚进院子,徐番妈就喜气洋洋地把我们迎进屋,还给我们塞了一大把炒花生。

徐番正和一个女孩肩并肩坐在里屋,一边吃花生瓜子,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正放着热门综艺《非诚勿扰》。

当年这节目可太火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你喂我一颗花生,我给你剥粒瓜子,看着两人的黏糊劲儿,徐番妈笑得嘴都合不拢。

“这姑娘是啥时候谈的啊?”我瞅了眼他俩,丢了颗花生米到嘴里,看向徐番妈。

婚事闹崩还没一个月,徐番就有新女朋友了?还马上要结婚?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是我们家小番自谈的!说是打游戏认识的。”徐番妈笑嘻嘻看了一眼里屋,小声跟我和红姐说,“我当时还怕是骗子,不许他出去见面,结果人姑娘喜欢我们小番,自己找过来了。”

徐番妈说,新媳妇名叫阮宝庄,是云南河口人,之前在蚌埠厂里打工,是个吃过苦的本分姑娘,一进徐家的门,就跑到厨房帮她做饭,晚上也不扭捏,直接就睡到徐番房间了。

“她和前面那些都不一样,是真心想跟小番过日子的。”徐番妈说起宝庄,嘴里一千个满意,“我把给前头那个买的一对金镯子给了她,人家马上就戴上了,直接改口叫我妈。”

“志哥,红姐。”徐番这会儿才看到家里来了人,不好意思地拉着宝庄出来喊人。

宝庄倒是比他利落,跟着徐番喊完人,转身就去里屋拿烟,大大方方地给我敬烟,就冲这股子敞亮劲儿,也不怪徐家人喜欢。

宝庄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不施脂粉,说话落落大方,站起来比徐番还要高一点。

认真说起来,这姑娘人才性格都比徐番强。

这次的婚礼,比上次排场更大,徐家为了一雪前耻,包了四辆大巴车,把婚礼放在县城的酒店办。

穿着婚纱的宝庄清秀可人,经过爱情滋润的徐番也是一脸意气风发,两人正在交换戒指的时候,徐番那个悔婚的前新娘一家却冲了进来。

“好你个徐番!徐世美啊你!好手段!”前新娘的弟弟拿着扩音喇叭喊道,“跟我姐姐结婚才多久?这么快就娶上新老婆了,你这是早就出轨绿了我姐啊!”

弟弟推搡着一脸抗拒的前新娘走到台前,嬉皮笑脸地看向宝庄:“美女,你嫁人之前,没打听过他的事儿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徐番急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说自己和宝庄是后面才认识的。

“你今天不给我姐赔偿青春损失费!就别怪我把你的丑事都抖出来!看哪个女人还敢要你!”但这个弟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用喇叭不停嚷嚷着出轨男赔钱,一时间酒店里的服务员和宾客都凑过来看热闹。

 3 

老徐站起来刚想说话,台上的音响却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大厅里的人纷纷捂住耳朵。

“想要青春损失费,可以啊!”

我定睛一看,是宝庄拿起了话筒,她镇定自若地看着台下闹事的一帮人,“但你的好姐夫不来,这事儿咱们可谈不下去!”

“我老公和你姐姐,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三个月,你的好姐夫,可是和你姐姐谈了整整三年。我们徐家没找你们闹,你们还有脸找上门来?”

宝庄握住徐番的手,大声说道,“你姐姐姐夫可是当着全T村人的面毁的婚,怎么?是你好姐夫没钱养活你姐?你带着你姐又想来吃回头草?”

宝庄话音落下,大厅里的村民全都哄堂大笑,有好事的直接就问了,黄毛今天怎么没来?他知不知道今天的事儿?

“口口声声都是钱,我看他们是不想还彩礼,借这个由头耍赖呢!”红姐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大声问老徐,“你们当时送彩礼,街坊媒人可是全程都在。他们既然想耍赖,趁着今天人都在,直接报警说骗婚。”

这个前新娘的弟弟也是碰上了硬茬,没想到宝庄不仅不怕事,前因后果还都知道,三两句话就让丢脸的对象变成了自己家,一下子胆气就虚了,“不管怎么说,徐番你还没退亲就结婚……这事儿你得给我们说法。”

“徐番现在是我的人!他人是我的,钱也是我的,别人休想欺负他!”宝庄直接拿起手机,对着台下挥了挥,“你们今天来的正好,徐番之前给你们的彩礼和改口费,现在就给我签字画押立借条,不然,我马上报警!”

“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上次就该给王家村一点颜色看。”

“赶紧写!”

村子里谁家结婚都不容易,村民们听得义愤填膺的,纷纷站了起来。

压力之下,王家人十分不情愿地写下借条,20万彩礼,6万6改口费,加上之前送的红包,拢共是30万。

王家人说现在手里只拿得出10万,剩下20万分五年还清。

红姐猜对了。徐番给的彩礼被王家拿去给儿子买了房,所以才想着倒打一耙借机赖账。

这种事儿直到现在也比比皆是

“我和徐番能有今天,是上天的缘分,我们一定会相互扶持,孝敬父母。”宝庄率先拿起丝绒托盘里的婚戒,为徐番戴上。

完成仪式之后,她端起茶杯,端端正正地跪在徐番爸妈面前,无比动情地说道,“徐家不仅给了我一个家,还接纳了我的两个妹妹,以后,你们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我顺着宝庄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宝庄身边那两个穿着浅蓝色礼服的伴娘不是村里的,是两个生面孔。

老徐告诉我,那是宝庄的妹妹,宝庄的爹妈都不在了,她结婚不要彩礼,唯一的要求就是婚后能带着妹妹一起生活。

这个宝庄,还真是个重情义的姑娘,徐番的婚事一波三折,也算丢了芝麻捡到西瓜,被这小子赚到了。

婚礼结束后,小虎先回了省城,去处理公司的事务。

我和红姐留了下来,村里现在根本不缺项目,反而是人手跟不上,只能从外面又招了点人,我和红姐根本脱不开身。

就在我和红姐忙得脚不点地时,宝庄带着徐番上门走动。

宝庄一进门就开始忙活,把带来的水果和云南特产帮忙放进冰箱,直到红姐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她才一脸羞涩地开口。

“红姐,我想请你帮忙,给我两个妹妹说个婆家。”

“怎么这么急?”红姐听了有些不解。

徐番在一旁开口,说宝庄两个妹妹来了T村后,就成了附近有儿子人家眼里的香饽饽,每天都有人上门说亲,他们也是烦不胜烦。

“答应这家,就得罪了那家,媒人们说得天花乱坠,我们自己也选不出来。”宝庄腼腆一笑,对着红姐轻言细语地央求,“红姐,你见的世面广,眼光准,这事儿我只信得过你。婚礼那天,姐姐一开口,我就知道,您是个热心仗义的人。”

红姐本来对宝庄印象就不错,觉得她一个孤女远嫁过来,什么都不容易,就同意了说媒的事儿。

她找村里的女人打听之后,选了又选,为宝庄两个妹妹说了两户条件不错,公婆也和善的人家。

“我阿妈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两个妹妹。”订婚酒席上,宝庄带着妹妹来给红姐敬酒,抓着红姐的手不放,“红姐,你帮她们找到托付终身的好婆家,帮我了了阿妈的遗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姐姐!”

酒过三巡,宝庄说起自己的童年往事,说爹和阿妈去世的早,为了养家,她初二就辍学去打工了,来安徽之前,从来没吃过肉菜。

“阿姐,我们老家穷啊,女孩子过得可怜,从小就是干活,饭都不让吃饱。”宝庄端着酒杯,眼泪汪汪,“还是你们安徽富,玉庄碧庄现在是过上好日子了。要是我老家那些小姐妹也能嫁来安徽就好了……”

今年年初,《中国企业家》杂志刚报道过在小城市靠婚介所创业成功的案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县城最热门的就是婚介生意。

农村里有儿子的人家,几乎都和徐番一样,从毕业就开始相亲,但即便如此,仍然有三成的人注定要打光棍,媒婆简直供不应求,谢媒红包一包就是上万块。

我和红姐对视了一眼。

 4 

“要我说啊,现在中国女人的地位就是太高了,要房要车,抓尖要强,都没一点传统美德了。但是东南亚就不一样了,那边饭都吃不饱,可不兴什么女权,女人别提多贤惠了。”

二楼的会议室,我打开投影仪,PPT上播放着东南亚跨国婚介的现状。

放完幻灯片,我看向台下的光棍儿们,“一块钱人民币能兑换三千多越南盾,三万块钱就是一亿,放在咱们这儿也就是说两次媒的费用,拿到越南去,不管是啥都够了。你们自己选吧,是要个挑三拣四的中国媳妇儿,还是找个贤惠漂亮的越南媳妇儿?”

“这嫁过来的越南媳妇,不会偷跑吧?”犹豫过后,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光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老光棍我认识,叫周老二,是邻村有名的混混。

年轻时候也娶过一个老婆,但因为太爱喝酒,喝了酒就在家里打老婆,加上家里穷得叮当响,他媳妇实在过不下去,不到一年就跑了。

“咱们‘真爱久久’的企业文化是什么?一次缴费,终生幸福!”我呵呵一笑,直接对周老二给出承诺,“要是跑了,我给你再找个新的!”

“那好,那好!”周老二连连点头,从后面直接挤到台前,从贴身的兜里掏出银行卡,“刘总,我缴费,你给我第一个安排!”

半个月后,就给周老二带了一个越南媳妇回来。

T村有人跑到邻村去看热闹,回来讲给我们听,说那个越南媳妇长得白白净净,别人不管说什么,她都是腼腆一笑,看起来性格就好。还十分贤惠,不仅不阻拦周老二喝酒,还给他做下酒菜,周老二喝醉了发疯,搂着她鬼哭狼嚎地唱歌,她虽然听不懂,脸上也一直笑嘻嘻的,半点不挂脸子,还给周老二鼓掌叫好……

两人鸡同鸭讲,竟然处得还不错。

“那个小媳妇,真的叫勤快,白天在家伺候周老二,傍晚还推着小车在路口卖越南米粉,帮忙贴补家用。周老二现在活得才叫舒服,看那脸上气色多好。”邻里乡亲的说起来,脸上都是艳羡,只恨自己结婚太早。

农村男多女少的情况,我们一直看在眼里,红姐早就在县城买下地皮,准备开一家婚介所。

给宝庄两个妹妹说亲,就是在为婚介所提前造势。

但我没有同意宝庄介绍同乡过来的做法,同样是跨地区婚姻,介绍云南媳妇哪有介绍越南媳妇油水大。

周老二的现身说法,让越南姑娘的性价比一下拉满,相比之下,中国姑娘对男方要求高,又天天把男女平等挂在嘴上,有点摩擦就闹着要离婚,就显得格外面目可憎。

许多附近乡镇的光棍找到真爱久久来,点名就说要找越南媳妇。

从2002年开始,专门的婚介机构开始涉足这一领域,使得跨国婚姻的规模迅速膨胀

我当时提出搞跨国婚介,红姐就生气了,说语言都不通,见一面就嫁过来,这跟买卖人口有什么区别,她就不肯接手这块业务。

我只好带着人自己干,哪有眼面前的钱不挣的道理?

结果想要越南媳妇的男人实在太多了,哪怕把小虎从省城撤回来,半个月跑一趟越南,也根本供应不过来。

我特意开车跑了老远一趟,买了条梵克雅宝的钻石手镯去找红姐,借着送手镯跟她说几句软话,想让她给我分两个人手。

结果我刚说到正题,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打开门一看,宝庄和徐番正站在门外。

“志哥,阿姐。”宝庄拉着徐番进门,把提的水果放在茶几上,才向我们说出来意,“我和小番已经结婚,按理说也该分家过日子了。可我们到现在都没个正经工作,天天在家啃老,说出来都怪不好意思的。”

“我和小番虽然学历不高,但我们愿意学。”宝庄瞥了一眼红姐手腕上的白金镶钻手镯,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就想着,能不能也到真爱久久找点事做。”

我感觉以刘志开蓝色敞篷宝马的骚包劲来看,他给红姐买的肯定是满钻款式

真爱久久的那些红娘,都是之前跟着红姐做面膜直销的那套班底,人员早就满了。

我直接实话实说,“婚介所里现在不缺红娘,倒是缺几个能跑越南的人手。”

“跑越南,我可以的。”没想到,宝庄听了不仅不为难,反而眉开眼笑,“我阿妈是越南人,我会讲越南话的!我带着小番一起过去,保证不会被别人骗!”

“这事儿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红姐惊讶地看着她。

“我阿妈是逃过来的……嫁到中国十几年都是黑户,没有身份证,也不能去打工。村里人都看不起她,喊她蛮子,喊我和妹妹是小蛮子,从小到大,我们总是被人欺负……”宝庄说着,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揩了揩涌出来的眼泪,“我不是故意瞒着不说……实在是怕被大家看不起……”

红姐看起来是被触动了,一把将宝庄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谁要敢拿你的身世嚼舌根,你跟我说,我把他赶出真爱久久。”

“只是这跨国婚介,麻烦更多。”红姐剜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向宝庄解释,“这些想娶越南媳妇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怕到时候害了这些女孩。”

“那边男人打老婆更凶,还穷,还懒。”宝庄小声说道,“我阿妈就是受不了,才逃到中国来的。阿姐你可能觉得这些人不是好归宿,但放到越南农村,这些男人已经很好了。”

宝庄握着红姐的手,语气郑重地说道,“阿姐你放心,她们没有娘家,我们真爱久久就当她们的娘家,我们不让她们吃亏就是了。”

红姐终于松了口,我和她商量以后,同意了宝庄和徐番加入进来。

小虎带队,加上宝庄和徐番,他们一起带了五个光棍到越南河口,说成了五个越南媳妇,加上她们的姐妹,一共带了十个姑娘回来。

这五对跨国夫妻在真爱久久的主持下举行集体婚礼,轰动了整个县城。

婚宴上,老徐端着酒杯向我和红姐敬酒,感谢我们对徐番小两口的提携。

徐番从小被溺爱,文不成武不就,再加上相亲受挫,一直是村里的反面教材,没想到,结婚之后,竟然在老婆的鼓励下做出了成就。

在村里人的夸奖下,徐番喝得满脸通红。

“宝庄!宝庄!我向你发誓,一辈子都会对你好!”一向腼腆的徐番喝醉后竟然当众秀起了恩爱,“我要带你回你老家补办婚礼,我要带你衣锦还乡!让以前那些欺负过你的人都后悔!”

红姐听了,当场就给宝庄批了半个月的假,说是补给她的婚假,让徐番带她回云南好好玩一趟。

宝庄感动哭了,带着两个妹妹在县城采购了好几天,给老家的叔伯姑姑买了一大堆礼物。

徐番和宝庄带着妹妹妹夫,一行六人踏上了火车。

没几天,村里出了一件轰动的大事,失踪的小辉回来了。

小辉说,他那天是出门去见女网友,那女孩长得很漂亮,对他又热情,见面的当天晚上就和他睡了,结果第二天女孩就接到爸爸的电话,骂她不知廉耻伤风败俗。小辉为了表示自己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决定上门去女孩家里解释并提亲。

“我跟着她一路到了云南河口,她说她爸是砂石厂的保安,让我去工棚等着。结果我一进去,就被两个男的按住,手机和身份证都被收走了……那个砂石厂很大,他们把我关在最里面的采石场,周围都有铁丝网围着……在那里从早到晚都要干活,干得慢了还要挨打……”

小辉说他是趁着下暴雨躲在运砂车的车厢里,才逃了出来。

那女的在当地很有背景,他也不敢报警,一路是靠扒火车回来的。

小辉说完,嚎啕大哭,说自己再也不会离开父母半步了。

“小辉,你别怕。”老徐拍了拍小辉肩膀,安慰道,“回到咱自个家,没人能害到你。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叔陪你去报案,一定要把这个骗子抓到。”

“那女的叫啥啊?长啥样?”围在屋里的村民七嘴八舌地问。

小辉走进卧室打开电脑,在QQ空间的相册里点开一张照片。

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个女骗子,竟然和宝庄长得一模一样!

 5 

挤在前面的徐番妈看到照片,直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旁边的人连忙扶起徐番妈,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顺气。

“完了……完了!小番完了!”徐番妈苏醒后,眼睛里没有了神采,像个木偶一样瘫在沙发上,嘴里一直喃喃念叨着完了。

“小志子,求求你救救小番啊!”

徐番爸愣了好半天,才从这个噩耗里缓过来,他没有急着安慰老婆,而是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们家小番连个后都没留……得把他弄回来啊!”

村民也七嘴八舌地插嘴,“狗日的竟然敢骗到T村来,这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一定要把小番救回来!”

我连忙要拉徐番爸起来,可他死活不肯起来,非要我先答应他。

“小番没事儿,你放心。”我打开手机微信,点开一个头像是山水图片的人,直接拨了个视频,“来,我让你看看他。”

视频电话响了几秒钟后,那边按下接通,一个长着蒜头鼻的男人出现在镜头里,“志哥!你真是神机妙算啊!”

“今天下午,她带着老公过来,说要和我合作在越南办结婚证,我说这事儿是志哥的生意啊!她就收买我,说你给我两千块,她给我算三千块一个人头,我就假装答应了。”

蒜头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说着把手机镜头一转,墙角的地上窝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女人脸上贴着胶带,镜头虽然晃动,但还是能看出来,女人正是宝庄。

“结果她老公去打印合同的时候,她偷偷问我,要不要猪崽,五万块钱把老公便宜卖我……这女的就是毒蛇一条啊!我还从没见过这种女的……”

“行了,别废话了!”我打断了蒜头鼻的长篇大论,要他让徐番接视频,“我小兄弟呢,你没把他吓着吧?”

蒜头鼻连连摆手,说他把徐番是当贵宾对待的,这栋楼里唯一装了空调的卧室,他都拨给徐番住了。

跨国婚介里,如果按照合规流程,游客是办不了结婚证的,需要临时或永久签证。所以需要跟蛇头合作

宝庄有问题,是红姐提醒我的。

那天参加完宝庄妹妹的订婚宴,红姐就和我说,她怀疑玉庄碧庄不是宝庄的妹妹。

红姐说这仨人在一起的时候,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玉庄碧庄对宝庄言听计从,毕恭毕敬,不是姐姐妹妹之间那种亲热的样子。

我弄了张宝庄的照片,找了个云南的熟人,让他在河口帮我问问。

结果查了才知道,原来是同行。

宝庄是河口红灯区有名的老鸨,那边夜总会里的小姐,有一半是宝庄提供的。这几年网络诈骗火得很,宝庄除了拉皮条,还让手下小姐搞网恋,把男人钓出来,然后卖进矿山当猪崽。

井水不犯河水的事,为什么要跑我刘志的地盘上来?

我倒是很想看看,这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性别互换的话,就是那些被拐进深山当老婆的女孩

蒜头鼻敲了敲隔壁房门,一脸茫然的徐番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直到看到我和他爸的脸,脸上才闪过一丝恍然大悟,“志哥……”

“志哥,是我不对……我不该起私心。”徐番说着眼圈红了,对着镜头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没事儿,你安全了。”我轻声安慰他,“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他会送你到机场。”

“嗯,我明天回来。”徐番对着镜头连连点头,可话音刚落,他突然转头看向过道,“等等,宝庄!还有宝庄!”

随着跑动,镜头开始剧烈地摇晃,徐番冲进关押宝庄的那个房间,一把撕下宝庄嘴上的胶带,急切地看向镜头,对着我哀求。

“志哥,他们抓了宝庄……求求你,宝庄得跟我一起回来。”

“你知道宝庄为什么被抓吗?”我叹了口气,问徐番。

徐番茫然地摇摇头,还没有从这一连串的变故里回过神来。

“傻孩子!”徐番爸忍不住骂起来,“要不是有你志哥在,你已经被她卖了!小辉就是被她卖掉的!你还理她做什么?”

“王晓华!红姐就是王晓华!”突然,宝庄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刘志!来见蛇头之前我跟幺妹交过底,20号我要是没回河口,她就会去派出所举报红姐。”宝庄扭曲的脸出现在镜头里,表情狠厉,“我要是回不去,你就等着红姐坐牢吧!到时候你也跑不掉!”

“你没想到吧?”宝庄见我让大家嘘声,一个妩媚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

“可惜了,红姐做事还不够谨慎,让我在真爱久久办公室翻到了她的日记本。她以为只写些吃吃喝喝的日常就安全了?我抄下日记里的时间和地点,对着警方通报的新闻一条条对,总算让我找出来了……哈哈,王晓华12年3月在青岛行骗,她那会儿在青岛出差,王晓华去年八月在北京诈骗,她在北京旅游……”

“……刘志,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聪明人?”

 6 

“你这么聪明,算过自己的下场吗?”

在一片压抑的死寂中,我开口了。

宝庄见我不为所动,有些慌乱,声音尖利起来,“你不救红姐,也不打算救你自己吗?”

“红姐不是王晓华。那本日记,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办公室的那本红姐日记,是我伪造的,一个故意放出来的填字游戏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考验宝庄。

当她喊出“王晓华”的时候,她才拥有跟我对话的资格。

可惜,她还太嫩,拿不出真正的筹码。

现在,游戏结束了。

“炎仔!”我高声喊道。

手机晃动了一下,蒜头鼻再次出现在镜头里,“志哥,您吩咐!”

“把她弄到缅甸去。”我淡淡说道,“不要卖到红灯区,卖去矿山。”

“不!”蒜头鼻背后,宝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求求你,我不去矿山……让我去做鸡!我很会挣钱的!我能给你们挣很多钱……”

就在蒜头鼻吩咐手下人拖走宝庄时,徐番却冲过来挡在了宝庄面前,苦苦朝我哀求,“志哥,志哥……我求求你,饶了宝庄吧!”

“她要卖你,你还救她?”我看向镜头里的徐番,认真问道。

“志哥!宝庄是想害我,可她还没害到我呀……”徐番看着我,露出痛苦的表情,“宝庄是个苦命人,她跟我讲过以前的事……她是当过鸡,干过坏事,可那都是被逼的!她十六岁就被她爸卖给一个老男人……不是那些坏男人,她也不会走上歪路……志哥,我是真的喜欢她,跟她在一起这些日子,我从来都没这么幸福开心过!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好不好……”

“徐番!你个混账!你是被这狐狸精勾走了魂,是非对错都不知道了?她害了多少小伙,多少家庭啊!”徐番爸急得扑了过来,破口大骂,“跟你志哥道歉,赶紧回家!”

“爸!宝庄她本性不坏的。”徐番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却挡在宝庄前面寸步不让,“她是被男人伤害了,这才报复男人……她对手下那些姑娘就很好,她给她们父母寄钱,还带她们看病……志哥,我会看住她的,她以后不会做坏事了。”

这徐番就跟中邪一样,死活就是不让他们拖走宝庄。

这时宝庄也伏在地上抽泣起来,哽咽着说,“小番,没有在我最好的时候遇到你……是我命不好。”

宝庄扬起半张脸,露出一个凄婉的笑容,“可是呢,我的命也算好,至少让我遇到你了……我现在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无条件地爱我。我妈在我十岁就死了,我爸只想把我卖钱……小番,就算被卖去矿山,就算死在那……我也没有遗憾了!”

“志哥!”徐番跪在地上抱住宝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徐番爸张嘴还要骂,我伸手制止了他,“行行,明天你们一起回来吧。”

第二天晚上,我们在新桥国际机场接到了人。

徐番爸妈一见到人,就哭着扑了上去,狠狠在徐番身上捶打。

等到骨肉团聚的冲击过去,他们才注意到徐番背后的宝庄,徐番妈额头青筋暴起,嘴唇蠕动了两下,想要骂人,看了看我和红姐,又忍住了。

宝庄仿佛没看到婆婆的表情一般,冲我们微微一笑,主动站到红姐旁边,乖巧地低着头,“阿姐,对不起……我当时也是为了自保,不是真的想害你。你别怪我!”

宝庄的表情十分纯良,要是不知道她的“丰功伟绩”,谁能想到,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孩竟然统治着一个粉色帝国呢。

我之所以放过她,就是看中了她蛊惑人心的本事。

先是扮纯情小姑娘,拿下徐番的心,接着扮贤妻,带着徐番上进,然后讲悲惨往事,勾得徐番背叛我,最后再演真爱,迷得徐番连父母都不顾了。

就凭宝庄这对付男人的本事,卖到矿山她也有办法逃出来,还不如把她收在手下,让她为我挣钱。

“现在我们是一家人,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红姐大度地说。

“阿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宝庄一听,立马狗腿地挽住红姐胳膊,“以后我和小番一定好好干活,为你和志哥挣更多的钱。”

“嗯,你是个聪明姑娘,肯定能干好。”红姐摸了摸宝庄的头,话音一转,“你之前不是放心不下自己在老家的姐妹吗?我去接玉庄碧庄的时候,把你阿妹也接来了。”

红姐迎着宝庄变得僵硬的表情,轻轻笑道,“看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的阿妹,不就是我妹妹吗?她成绩那么好,河口那教育质量,留在那儿浪费了,我把她转到省城的重点高中了。以后啊,你们就把T村当成自己的家。”

“阿姐,谢谢你。”宝庄挤出一个微笑。

“现在谢早了。”红姐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等到阿妹考上重点大学,你再好好谢我。”

看着红姐一番敲打,收拾得宝庄服服帖帖,我轻笑一声,开口对徐番说,“小番,真爱久久以后就交给你和宝庄了。”

“你们先跑越南线,越南这边跑顺了之后,柬埔寨那条线也给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拐卖人口。”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刘志一份“功劳”‍‍‍‍

这段时间因为T村人手不足,再加上村里人帮亲戚托关系,我也从外面招了一批人,结果有的人不咋老实,一进来就眼睛乱飞,干活磨磨叽叽,逮到空就在村里瞎打听。

后面我才知道,这是外面的人过来学怎么致富来了。

但打入核心领域的人,宝庄还是头一个。

她最开始确实只是想把徐番骗走,可是进了T村后发现不对劲,村里家家都很富裕,随便一个村妇竟然都认得LV香奈儿的商标。

她觉得村里肯定有什么隐藏的产业,于是才和徐番摆酒结婚,成为名正言顺的T村人潜伏下来,然后发现,原来T村的致富秘籍就是我。

这个女人确实有头脑,树大招风,以后像她一样来探寻秘密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我不如用她练练手,干脆让T村的产业升级转型。

就凭T村现有的这些人,再怎么分配发展,辐射的区域还是有限,而世上的钱是挣不完的,我不如放开源头,合作共赢。

我盘算了下,干脆给上门取经的人量身定制,教他们回去怎么发展,为他们提供顾问服务,等赚到钱了每个月要给我交提成,也就是顾问费。

这样T村人手不够的问题也解决了,还能躺着收钱。

更重要的是,以后要是想做什么大的项目,不愁找不到人使唤了。

人,才是挣钱的根本。

 后记 

我在第一次进入T村的时候,确实注意到家家户户门口都停着宝马车。

估计是有了车也不会开,得有一半车上都套着防护罩,就在门口放着。

而且村子里竟然还有奢侈品回收店,招牌上印了爱马仕、LV、Prada等好多大牌logo。

总之是非常古怪的一个村子。看得出来很富就是了。

结合《内部讲义》里的事件来看,刘志确实是带着村里人做大做强了,还搞了连锁,哪怕不干活也能躺着收钱。

可谓盛极一时。

只是为什么,这样的规模,却会在两年后急速衰败呢?

作者:姜湖
本故事整理者:甄如意

责编:钱多多
监制:王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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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宙,讲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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