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经历怪谈:顺义某幼儿园女童失踪之谜

文化   2024-05-30 22:34   北京  

大家好,我是朴飞。

2023年9月,我出了一趟差,去找一个凭空消失的小女孩。

女孩叫赵紫苑,小名笑笑,今年刚六岁,家住在顺义县城,幼儿园放学时候失踪的。

笑笑失踪当天,本该接她放学的奶奶,因为临时和邻居起了口角,吵架耽误了些时间,等到幼儿园的时候,笑笑已经不在幼儿园门口。

幼儿园老师和门卫都声称没有见到笑笑,奶奶赶紧告知了笑笑父母,二人赶到幼儿园,调出了放学时幼儿园门口的监控。

幼儿园的监控

监控显示:下午四点,也就是幼儿园放学的时候,笑笑出了幼儿园,朝马路对面挥手,然后走出了监控画面。

笑笑父亲报了警,在警察的帮助下,调取了街上的摄像监控,正好有一个摄像头对着马路对面。

但摄像头显示,当时路对面根本没人,也没拍到笑笑走进来的画面。

警察询问一起放学的小朋友和家长,都表示他们只忙着接孩子,没注意到笑笑的情况,也没觉察出什么异常。

也就是说,笑笑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

警察立刻组织寻找,小孩失踪后的24小时是黄金寻找时间,同时把笑笑的信息传上了“团圆”系统。

但经过了两天的紧急搜索,还是没找到失踪的笑笑,不得不把事情往更坏的方向想。

很多走失的儿童,最后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被害死了,这样的案例非常多。

随便一搜,各地都有这样的新闻

不过这样的猜测并没有持续很久,团圆系统上有了消息,在一千多公里之外的陕西西安,有人看到笑笑坐在一辆绿驹电动车后座,裸露胳膊上有块胎记,还拍下了照片,家里人据此确认就是笑笑。

前面骑车的是个干瘦的女人,戴着帽子口罩和冰袖,电动车也没牌照,找不到这个人的身份。

笑笑的父亲等不及,于是找到了我的搭档老赵,知道他有些手段,请他帮忙找人。

之所以找老赵,是因为二人有点亲戚关系,笑笑的父亲叫赵伟昌,是老赵一个表侄。

“虽然是多年没联系的亲戚,但是小孩丢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在出发去陕西之前,我们先去了趟笑笑家里,笑笑的父亲做销售的,母亲在顺义一个基层社区做文员。

因为二人长得太像,黑黑胖胖,穿着差不多的短袖衬衫,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差点把他们当做姐弟。

我认为这只是一个巧合,但老赵却说:“两人生活太久了,行为习惯就会慢慢趋同,外貌也会越来越像。”

在笑笑父母的同意后,我们检查了笑笑的房间,一张小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一个书架,一般小孩卧室都差不多。

书架上放着幼儿园发的绘本和手工课教材,除此之外,我还在书架上发现了一套小魔的科普图书,笑笑的父亲说是亲戚送的,还没打开过。

我都看的津津有味

据笑笑的父母说,笑笑从小不爱说话,也不跟小区和班里其他小朋友玩,会自言自语。

他们开始以为只是性格内向,长大就会变好,没想到笑笑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不光越来越封闭,如果被人打扰还会出现攻击倾向。

自从见面之后,笑笑的爸爸就烟不离嘴,他说:“这孩子自小就怪,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一点用都没有。”

她妈妈一脸呆滞,只是不断说“就是,一点不听话”,附和丈夫的意见。

在书架上有一个本很特别,卷边比其他书要严重得多,这是一个绘画图册,画的东西也很简单,太阳、云、花、房子之类的东西。

图册里有个练习,看到笑笑画的东西后,我感觉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你自己体会一下

画面上有一棵树,一只咧着嘴的老虎,一个菜花一样的植物,还有个手持刀的小女孩,地上很多流血的小动物,看着是小孩杀的,但小孩却一直在流泪。

笑笑的父母看到之后也很惊讶,显然对这幅画一点都不知情。

“我们一天到晚忙着上班,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学到的这些怪东西,这死孩子。”

笑笑的母亲继续跟着说就是,死孩子。

我问他们,有没有发现笑笑有虐待流浪猫之类的暴力行为。

因为笑笑的画,我不得不这么猜测。

笑笑的父亲说:“你这还给我问住了,平时没太留意,还真不清楚。”

这时候笑笑的奶奶出现了,坚决否定笑笑有这种行为。

笑笑奶奶是个胖胖的大婶,头发全白了,从我们进屋之后,她就一直捂着胸口长吁短叹,直流眼泪。

“笑笑不是坏孩子,她胆子小,就算她脑子里想过伤害谁,也绝对做不出来,哪怕是伤害猫猫狗狗也做不出来。”

但是笑笑确实有一些奇怪的行为。奶奶经常半夜惊醒,发现笑笑爬在她床头,一根一根往下拔她的头发,还对着白头发笑出声。

有几次,笑笑还一脸兴奋地跟她说:他们要来接我了。

奶奶问谁来接她。笑笑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不过笑笑说的那个人似乎一直都没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每次事后,笑笑都表现的很失望,会偷偷在被窝哭泣,奶奶发现了好几次。

“我们笑笑只是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因为她心思重,心里装的事情多,不说出来,我们都不理解她,她是个好孩子,都怪我,把她弄丢了。”

我跟老赵说有点憋得慌,出去透口气,然后下了楼抽烟。一根还没抽完,老赵也下来了

“还有烟没?”

我说很少见你发愁啊,给他递了一根。

“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没走丢,在这家里也得憋出病。”

我问老赵,细没细看笑笑画的那幅画。老赵说挺吓人,没咋细看。

我在下楼之前,又看了一遍那幅画,发现这其实是一个课堂作业,画幸福的一家人,我认为笑笑的画,就是她眼中的一家人。

“父亲是愤怒的老虎,母亲是沉默的树,满头白发的奶奶是菜花,而自己是一个流泪的孩子,虐杀动物的念头可能在心里积蓄已久了。”

赵深说:“如果这样的话,天上飘着那个笑脸是什么?”

“我刚才也没明白,刚才抽烟的时候,查到一个东西——飞头蛮。”

飞头蛮是《搜神记》里的一种怪物,传说有一种人,平常看起来和普通人没区别,但是到晚上,所有人都睡着了,她的脖子就会越伸越长,一溜烟从窗户飞了出去,没人知道头出去做了什么。

后来日本人借鉴了这个怪物,改名叫轱辘首,日本妖怪画家鸟山石燕的《百鬼夜行》中就有这个形象。

《百鬼夜行》里的飞头蛮

“这能代表什么?”

“代表在笑笑眼中,还有另一个外人在观察他们,我猜这可能就是她说的接她走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人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幻想出来的。”

老赵嗯了一声,问还有其他信息吗?

我说还有,我不是专业医生,但从笑笑的状态来看,应该是有心理疾病,可能得了孤独症。

孤独症就是自闭症,而且发病率不低,每四十个小孩里就有一个孤独症患者,大体上看男孩发病率更高,但也有患孤独症的女孩。

而笑笑的所有表现,都符合孤独症的症状,不过她的父母显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还以为只是小孩不听话。

总之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走丢孩子的事情,笑笑背后还有其他事。

老赵听完叹了口气,把烟碾灭,说先把人找到吧。

我俩买了机票,打车到机场,候机的时候随便吃了碗牛肉面,飞了一个多小时,到了西安咸阳国际机场。

登机之前,我就在机场租了一辆E300,下飞机之后,到提车点开了车,出了机场上高速,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西安市鄠邑区的庞光镇。

庞光镇在秦岭下,镇里有个化羊村,笑笑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秦岭山下的农村

我刚听到化羊村,以为这个名字来自某个神话故事,后来才知道另有缘由。

因为附近有个秦岭峪口叫扈阳峪,村子本来的名字叫扈阳村,因为谐音的问题,变成了化羊村。

进村的路上有一大片葡萄田,藤上的葡萄都被纸袋兜着。过了葡萄园,又穿过了一片野坟地,不光村外,村背后的山上,也是大片大片的陵园。

听一个村民说,陵园的墓地卖的很好,但其实一大半都没有放骨灰。

这是因为西安周边搞开发,拆迁了不少村子,连同一起推掉的还有村里人的祖坟。

山外人看中了本地山阴地势的风水,开发了好几个陵园,把坟迁到了这里。

但是他们原来的祖坟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挖开之后,祖先的尸体也早就朽掉了,时间短的还能找到点碎骨头,时间长只能捡点碎木头碎布,这里的墓地就放的这些木头和碎布。

因为是中午,天挺热,我们进村后,发现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我看见两个穿短袖的小孩,问他们村委会在哪,想从村委会来打听这个人。

小孩摇摇头,说他们也不知道村委会在哪。

我问谁知道村委会在哪。小孩还是摇头,说他们也不知道谁知道。

这时候我听见一阵笑声,循着笑声,看到我们背后的房檐下有个大妈。

大妈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嗑瓜子,特别白,穿黑白条纹短袖,瓜子皮吐了一地。

“你问学生娃谁能知道,村上的事这帮碎毛猴知道个啥,找村委会干啥,你们是乡上的干部吗?”

我说不是,我们从外地来找个人。

大妈绕到我后面,从我身后瞟了一眼照片,说:“来群媳妇,四队的,从这条路往东走到头,路南往回数,第三家。”

我问:“没认错吧,裹这么严实,你也能认出来?”

大妈冷笑一声,说就这村里的人,别说包裹起来,就算烧成灰,只要从我鼻子下一过,是人是鬼也能分出来。

“去来群家,我要提醒你个事,小点心。”说完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

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地址已经有了,我们沿着大妈指的路,走到了一个门口。

这条路的房子一间一间紧挨着,基本都盖到了两层到三层,只有这家只有一层平房,而且看着很破败,很久没整修了。

门还是旧的木门,我敲了几下,没有回音,轻轻一推门却开了,原来门没关。

老赵朝里喊了一声,没有回音,我看街上也没其他能问话的人,干脆迈步进了房子。

门后是个大厅,旁边有两个房间,大厅没人,靠墙放着一张大桌子,杂七杂八放着一些点心盒和水果罐头瓶,地上堆着一些编织袋,鼓鼓囊囊不知道塞着什么。

我准备看房间里有没有人,刚走进一步就听到耳边有风声,一道寒光从门背后闪过来,我鸡皮疙瘩瞬间缩到一起,却来不及躲闪。

老赵一把把我推开,刀擦着我的肩膀劈下,老赵顺势使出绝招,往那人肩膀一点。那人哇了一声,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的人,是个胡子拉碴的邋遢汉子,一把夺下刀,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砍我。

汉子躺在地上喘气,表情很愤怒,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是个哑巴。

“哪个驴日的东西,来我谁欺负俺可怜娃来了,等我出来跟你拼命!”

第二间屋里有个老太太骂人的声音。只有声音,没有人出来。

哑巴汉子一时半会起不来,老赵往房间走过去,我跟了上去,老赵开了门,我顺着门看进去。

房间里有个柜子,上面放着电磁炉、锅碗瓢盆、粮油调料,是做饭的地方。

屋里最醒目的一个大火炕,几乎占了房间一半的地方,炕上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太太。

老太太蓬头垢面,一脑袋白头发胡乱支楞着,身上穿了一件不合身的丝绵花褂子,因为没扣纽扣,露出两只干瘪的乳房。

“你俩狗日的来我家干啥,为啥要欺负我的来群娃。”

从老太太的话来看,我们没找错,这就是来群家。

“来群媳妇在不在?”

老太太明显警惕起来,说:“哦,来我家找狐狸精来了,胆子也太大了?”

老赵赶紧解释了一下,说别误会,我们来找个小孩,听人说跟来群媳妇在一起。

听说我们是外地人,跟来群媳妇没什么瓜葛,老太太情绪这才安稳过来。

哑巴汉子,也就是来群,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进了屋还要打架。老太太一翻眼皮,来群马上不横了,贴着炕边蹲下,缩成一团。

说起来群媳妇,老太太也是长吁短叹。

原来来群是个聋哑人,在本地娶不到媳妇,20年前有人做媒,从商洛的深山里介绍了一个女的,叫小丽,比来群大一岁,智力发育有点问题。

对方父母知道来群是个聋哑人,但是嫁出大山很有吸引力,加上小丽自身也有点毛病,最终花了两千块钱,促成了这门婚事。

这本来是一门不错的婚事,但结婚之后,老太太才发现这个儿媳妇不只是智力有问题,简直是个精神病,经常会往家里带一些死耗子、刺猬之类的东西。

不光如此,小丽基本不下地干活,经常跑的没影,几天见不到人,来群为此经常揍她,但却依然管不住。

老太太开始以为小丽在外面偷人,后来才知道小丽整天跟着一群南方卖唱的在一起。

农村都有固定走亲访友的日子,各个地方不同,这些卖唱的就像赶集一样,赶各个村子走亲访友的日子,到别人家拉胡琴,顺便唱几句吉祥话。

亲戚朋友都在家,一般人也不好意思把卖唱的轰走,给个几毛一块的就打发走了。

一般卖唱的靠此为生,但小丽跟的这帮人不一样,他们一伙有十几个人,赚到钱后一分不花,吃的是随着带着的冷馒头,还在别人家讨水龙头里的凉水喝。

每天收工之后,他们会排队把一天赚到的钱,不管整票还是钢镚,全部倒进一个铁皮焊成的箱子里,不知道干什么用。

后来有人传言,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江湖艺人,而是一帮勾魂的,他们来家里表面是要钱,但一旦你把钱给他们了,你家里某个人魂也就随着钱一起走了。

那个赚钱的铁箱子就是囚禁灵魂的法器,一旦攒满就送到日本和美国,用来制造一种能够控制人精神的核弹。

这样传说很快流传开,本地人开始联合抵制流浪艺人,不光不给钱,连村子都不让进,遇到他们就会乱棍打走。

这批艺人被迫无奈,只能转去其他地方,而来群的媳妇小丽,竟然也跟着这些人一起走了。

几个月后,家里来了几个警察,说小丽进监狱了,因为在河南宣传邪教被抓,判了一年半。老太太这才知道,儿媳妇原来是跟着那帮卖唱的搞邪教。

一年半之后,小丽出狱回到了来群家,老太太本来以为她会收收心,好好过日子。

没想到,小丽还是一天到晚不沾家,人也变得更疯癫了,整天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还不知道从哪弄了个电动车,整天到处乱转,一点正事不干。

我有点好奇她靠什么生活。

“这谁知道,本来在家还能吃低保,现在肯定没有什么正路,她有时候会回屋里,怕挨打不敢走正门,偷偷翻墙进来,被我抓住好几次......娶她回家,本来是想等我走了以后,来群有个知热知冷的伴儿,生个小孩,一辈子苦就苦点,也有奔头,没想到请回来一个瘟神,真是倒了十八辈霉了。”

按老太太的说法,小丽基本不回家,但老太太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小丽经常会在镇上修电动车那里给电动车充电,家里丢了东西,她就会让来群去电动车摊蹲点,一两天之内,肯定能找到小丽。

“人都说小丽跟修车的军虎有一腿,我管不了,现在也懒得管,爱死爱活随便她。”

按照老太太的说法,我们出门,临走给老太太扔了200块钱,然后开车来到镇上,在一家户县软面店旁边,找到了那间电动车修理铺,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正光膀子捣鼓一个电动车电瓶。

“修车?”中年人看我俩过来,抬头问,看了我俩身后的奔驰,说:“这我修不了,我这是修电动车的。”

“不修车,来找个人,小丽,认识不。”

中年人脸色马上变了,说你俩是来找事的吧。看来他就是小丽的绯闻对象军虎。

老赵看气氛不对,赶紧发了根烟过去,说兄弟,我真是来打听消息的,就想找小丽问点事。

军虎没接烟,但是情绪明显好了点:“小丽出事了,你们不知道吗?”

原来小丽住在一个戏台里,她还有个工作,给人算命。

一个人们眼里的疯子会算命,咋看都不靠谱,但是还是有些迷信的人,相信小丽身上有一些凡人理解不了的神性,所以还真有几个信众,隔三差五往小丽那跑。

小丽算命的道具是剪掉的指甲,她积攒了半鞋盒,算命的时候嘴里念咒,手上晃动鞋盒,通过洒出的指甲来占卜凶吉。

昨天上午有人去找小丽,发现她吊死在戏台上了,吓的赶紧报了警。

警察勘查完现场,又检查了小丽的尸体,认定小丽是自杀。

我有点奇怪:“小丽是自杀,为啥来群家里的人不知道。”

“你别提那娘俩了,一个真聋哑,一个装聋哑,大事小事就没有能通知到他们家的,要不然小丽不回家,那屋里就没个正常人。”

同样的故事,立场一变,就可以变成另一个故事,这种事我见得太多了,但这并不是我们这一趟来西安的目的。

“有没有见过小丽带一个小女孩?”

我还拿出那张小丽骑电动车载着笑笑的照片,但军虎说不记得了,小丽经常会跟小孩在一起,他分不清。

我们从军虎那里要到了戏台的位置,开车往戏台,走到跟前一看,确实破败的很。

废弃的农村戏台

小丽是在舞台中央的大梁上上吊的,绳子已经被警察处理掉了,但是还是能看到梁上绳子摩擦留下的印子。

小丽生活起居的褥子、脸盆、锅碗都在旁边,还有一个蜂窝煤炉,旁边堆着一小堆蜂窝煤。

我检查小丽的物品,看能不能找到笑笑的踪迹。

“炉子还着着呢,火还挺旺。”

老赵跳下舞台,稍微站远了一点,往戏台上看,然后蹲下来,观察地面的状况。

我看到后,问老赵发现什么了。

老赵说不知道,但是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昨晚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小丽不是在上吊,她是在表演,台下有观众还留下了脚印。”

我跳下台,问什么脚印,发现地上留着很多圆形的痕迹,易拉罐大小,深浅不一。

我问老赵:“这是什么东西?”老赵说他也不知道,拿出手机拍了照。

台下没有东西,我们回到戏台上,在一片彩条布下找到一个不锈钢箱子,个头挺大,能到我肩膀头,上面挂着一个三环锁。

来群他妈曾经说过,小丽以前跟卖唱的流浪艺人们混在一起,艺人们会把钱装进一个不锈钢箱子里。

如果我猜的不错,就是这个箱子。

我晃了晃箱子,挺沉,里面有东西,但是能晃动,不过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道装了什么。

老赵上旁边的建筑垃圾里,找了根歪麻花钢,别进箱子的锁扣,使劲往下一压,吧嗒一声,锁扣断了。

箱盖有点紧,感觉和下面的箱体粘连在一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了,却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箱子里密密麻麻粘满了一种白色的细丝,就像拔丝地瓜那样,只要沾上就能拉老长。

我问老赵:“这是什么东西?”

老赵说:“好像是蜘蛛丝。”

“感觉不像啊。”

正常的蜘蛛丝的直径大概1微米上下,基本是眼睛能看到的差不多极限了,但箱子里的蜘蛛丝明显更粗。

蜘蛛丝的强度和韧性远强于同直径的钢丝,这种更粗的蛛丝处理起来就更费劲了,用手抓越扯越多,粘手,撕不下来。

老赵把撬锁的麻花钢伸进箱子里搅合了两下,总算撕开一条口子。我看到箱子有个很奇怪的东西。

白色,一米多高,橄榄球形状,四周的白色蛛丝好像都是从那个东西里射出来的。

我问老赵:“这是什么?”

老赵沉默了一会,说:“茧,好像是个茧。”

老赵这么一说,我马上想到小时候养蚕见到的蚕蛹,这个只是个头大得多。

蚕茧

我说:“你这么一说还真像,这么大个头还是第一次见,你说这里面是什么?”

老赵说不知道,打开看看,他拿麻花钢捅了捅,完全捅不动。

老赵说:“看来这玩意不太行,弄不开。”

我说确实不行,不过我有个主意。

我把老赵的麻花钢要过来,插进旁边的蜂窝煤炉子里,过了几分钟,就看到炉子里的钢筋已经烧红了。

我拿破衣服包住手,拔出钢筋回到蚕茧前面。

不管蛛丝还是蚕丝,本质跟头发一样,都只是蛋白质,不耐火,这个茧子应该也不会例外。

跟我猜的一样,烧红的钢筋再次进入不锈钢箱,蛛丝挨到就冒烟,还有一股烧头发的味道,接触到茧子就像插豆腐,一点阻力都没有。

“小心点,别把里面的东西弄坏了。”老赵提醒我。

我说我知道,轻轻划动茧子表面,钢筋头伸进去大概两个手指头节的长度,我感觉到茧子被捅破了。

再往下慢慢划拉,划到半米长的时候,钢筋头凉了,烧不断茧丝了,但我已经看到茧子里的东西。

里面有一层薄膜,薄膜下有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在慢慢蠕动。

老赵说:“好像是个什么胚胎。”

“奇了怪了,今天净遇见怪事了。”

虽然麻花钢已经凉了,但是因为茧子已经破壳了,老赵直接要动手,把茧子撕开。

“我说老赵,我咋心直突突呢,咱不会放出啥不该放出的东西吧?”

“看你那点出息,你觉得里面有什么,哥斯拉?抱脸虫?还是智子?”

说话的功夫,老赵已经扒开了茧子壳,可以清晰看到薄膜里的东西,是一个人,一个女孩,浑身赤裸,身上被涂了花花绿绿的涂料。

这个女孩就是走失的笑笑。

我俩都搞不清薄膜是个什么东西,害怕蛮干会伤害笑笑,于是拨打了报警电话,不到半小时,警察和救护车都到了。

笑笑连人带箱子被送去了鄠邑区人民医院,把人从茧子分离出来,医生小心剪开薄膜,仔细检查了笑笑的生命体征,发现一切都挺正常,什么毛病都没有,只是还没醒过来。

至于那层薄膜是什么东西,医生说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但是从经验上看,看着和摸着都像是某一种器官壁。

笑笑的父母闻讯,带着笑笑奶奶,当晚就从北京赶到了西安,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笑笑还没醒过来。

笑笑的父亲对着老赵和我千恩万谢,感谢我们帮他们找回了惟一的女儿。

凌晨五点的时候,笑笑从昏迷中醒过来,看到父母的时候就哭了。

笑笑说她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有个像一团泥一样的怪兽要吃了,从脚开始慢慢往上吞,她想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想求救却也出不了声。

怪物吃了小腿,膝盖,大腿,腰,整个身子,每吃一点,怪物的身体就会膨胀好几倍,眼看就吃到了她的脖子,此时的妖怪已经变成了卡车一样大的怪物,但就在这时候,她看到怪兽的头被人劈开一条缝,一双人手从那条缝里伸出来,把她救了出来。

笑笑的奶奶搂着孙女,嘴里碎碎念,安慰笑笑的情绪。

看笑笑情绪稍微平息一点,警察问笑笑到底发生了什么,希望笑笑能完整把所有事情说出来。

笑笑却表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只记得放学了,我看路对面有个很亲切的女人,我明明不认识她,却又感觉很亲切,就跟她打招呼,朝她走过去,突然感觉掉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地方,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们所有人都听得很莫名其妙,警察同志换了好几种问法,笑笑都说记不起来了。

眼看问不出东西,警察同志只能决定先撤,如果笑笑想起什么信息,再随时补充给他们,然后就离开了。

警察走后,医生进来了,说笑笑身体没有问题,当天下午医院就让办出院,病床紧张,得提供给有需要的人。

于是笑笑父母办了出院手续,买了当天回北京机票,要带女儿回去。

笑笑父亲问我们要不要一起走,他一起把票买了。

老赵说不用了,我俩还想去西安玩几天。

笑笑一家人再次感谢了我俩,然后辞别了我们,在转身的时候,我却发现笑笑脸上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转过头看老赵,他也在看着笑笑一家人的背影。

我问老赵:“你说会不会有问题?”

老赵反问:“什么样的问题?”

“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你难道真相信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老赵说:“信不信就能怎么样呢,谁身上还没藏着点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干嘛非揪着一个小孩不放。”

“你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你差不多算是老年人了,没啥好奇心了,真没劲。”

老赵乐了,说:“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是你见识太少,对什么都一惊一乍,大惊小怪。”

我说行了吧,你又要提当年在「神秘」杂志社当记者,调查神秘事件的经历了。

我说「不存在的卷宗」那个系列的故事,我已经看完了,确实惊险离奇,但也就那点事,真说有多大见识也谈不上。

“除非你还有一些故事没讲出来。”

————好了,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下面就是预告时间了。

老赵当然还有故事。

老赵说「不存在的卷宗」第一季只是挑了其中篇幅比较短的故事,适合读者在公众号上读,还有更大更惊险的冒险、惊奇、神秘没讲出来,怕读者嫌长,不爱看。

我说你可别小看我们魔宙的读者,在魔宙公众号追更上百万字的大有人在。

“你要是敲不动键盘,那就只动动嘴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老赵不同意,但是我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软磨硬泡,还请他到西安洒金桥吃了小炒泡馍。

在连续几天美食和我的诚意的攻势下,老赵终于答应了,但还是说出他的界线。

他当年的经历有不少部分涉密,有些小事他可以跟我说,但是不能写在故事,更不能发布出来,还有一些事情,他带进坟墓里,永远不说出来

我说我嘴严得很,我不会随便多问,也不会随便往出乱说,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

老赵的时间不定,我断断续续跟他聊了几个月,过程中他还给我展示了当年一些档案、笔记、照片,大部分都是他搭档林染做的。

老赵说林染心细,记录做得完整,有些没拍到的东西,林染可以凭借记忆,用画笔画出来。

林染手写的笔记

林染手稿里的画像

在这期间,我也忙着写「街头猎人」第二季,直到今年年初,我终于忙完手里的事情,可以专心整理老赵的故事了。

说到这里你们应该也猜到了,接下来要跟大家见面的系列故事,就是「不存在的故事」第二季。

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第二季和第一季的一些不同。

看过第一季的朋友都知道,「不存在的卷宗」系列是一个个单元故事,故事发生在1984年后,赵深和林染从业不久。

那时候他们年轻,经手的案子相对简单,所以单个故事篇幅不大。

而第二季的故事发生在1991年,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调查者了,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赵深旷工好几年,具体原因不多说,你看了就知道。

因为新故事篇幅更大,故事也要复杂得多,一个短篇故事容纳不下,所以在写作和推送方式上都有些变化。

这一季总共四个故事,平均有8-10万字不单单是刺激惊险的单元故事,还有一个主线故事,关于一个神秘诡谲的阴谋,以及赵深林染的个人命运。

下周将会更新第一个故事,考虑到在公众号的生态里,一口气读完8-10万字确实比较难,但是周更一万字又拖得太长,所以我按照情节点,把它切分为十一段,并在四周内发完。

也就是说未来的四周,我们会加更到一周三更,让大家能相对顺畅无负担地把故事读完,在第四周的最后一天,会有一个小番外。

最后再说说我自己,「不存在的卷宗」第二季是我整理的,这是我写过篇幅最长的故事,写作中遇到的问题和困难我就不说了,太矫情,从结果上看,我觉得写的还行。

老赵看了没吭声,虽然没说好,但我猜应该也是满意的。不过我更希望得到你们的反馈,如果你们也喜欢,也就再好不过

那就这样了,你们可以先温习一下「不存在的卷宗」第一季(点蓝字),咱们下周不见不散。

世界从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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