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长河中,总有一些故事,如尘埃般被岁月轻轻掩埋,却又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被风轻轻吹起,揭开了尘封的面纱。今天,就让我们穿越时空的轨道,揭开一段关于新中国成立前旧社会农村小女孩黑妞被迫成为哑巴童养媳后逐步成长为抗日英雄的传奇篇章......
1
过门(节选)
黑妞娘决定了,为了女儿的活路,就把她送出去吧。一开始,娘给黑妞找了几家亲戚,可是,黑妞家都是一些穷亲戚,谁也不愿收养她,有的生怕把她的小命葬送了,也有的生怕多一张嘴,和自己的亲骨肉抢吃的。后来,还是王大婶又上门来了。这一次,她给黑妞找了一个上门当童养媳的户,大常村的,男人姓常!比黑妞大十岁,小的时候生病留下了后遗症,从此变成了哑巴。也正因此,哑巴还没有娶媳妇。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忍心将亲生骨肉送人,哪怕家里再穷,除非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
一开始,黑妞娘并不同意,后来,总算想通了。活着,总比饿死好。于是,王大婶又去做常哑巴家的工作。常哑巴是个实在孩子,没啥主见,一切都听他娘的。哑巴娘本来盼着这两年就抱孙子。听说黑妞才九岁,压根儿不同意。但后来一想,孩子一晃也就大了,等成年了再圆房吧。
于是,两支唢呐,一顶轿子,就把黑妞给抬到了大常村。
黑妞坐上轿子的那天,母亲站在村头,就像一棵老枣树,默默地眺望着远处。直到远处的轿子在眼前越来越小,她依然久久地伫立着。仿佛远处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心脏,然后越去越远。一瞬间,她整个胸腔里空空的,身体像被掏空了般,精神也恍惚了起来,接着,一种说不出的疼,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滋生出来。
2
圆房(节选)
黑妞已经回到了家里,她并不知道有人在惦记她。很快,哑巴和娘也回来了。哑巴娘一进院,就把院门拴上了,然后将黑妞拉到了一边,低声说,“俺有一种不好的念头,虽然说不准,可心里就是不踏实。”黑妞还是第一次看到哑巴娘神色这么沉重,就问:“娘,出啥事了吗?”哑巴娘点点头:“回来的路上,俺看到朱竹一直盯着你的背影,俺担心他对你有想法。” 黑妞笑了,她觉得哑巴娘在开玩笑,就说:“娘,你多想了,人家朱家是什么条件,俺又是什么条件?再说了,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俺是哑巴的女人!”虽然黑妞的话说得有道理,但哑巴娘还是不放心,“妞啊,听娘的, 也别算日子了,就今晚,你们圆房吧,当然,如果你觉得委屈,就和娘说。”黑妞一听赶紧抓住哑巴娘的手,“娘,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俺本来就是哑巴的人,俺能有什么想法?”
3
妇教会(节选)
挺进纵队来到乐陵后,崔兰仙也随后赶来,并当选了边区妇女救国总会的主任,积极筹建各级妇救会,向广大妇女宣传抗日救亡的道理。
而她这次来到常家村,就是想请黑妞任乐陵妇救会的主任。听完崔兰仙的话后,黑妞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说道:“崔主任,谢谢您对俺的信任,俺可当不了这么大的官,俺从小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您再找合适的人吧。”
在黑妞的百般拒绝后,崔兰仙也没有太坚持,苏秋香只好担任了乐陵妇救会的主任一职,而黑妞担任了副主任一职。
4
铁营洼战役(节选)
就在黑妞走到朱集村外时,突然看到大雪中,一个人快步地走着。直到来到了近前,两个人才彼此看出了对方。那人居然是游击队长孙宪智。孙宪智一脸焦急的样子,看到黑妞也是一愣,“大娘,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出来了?”黑妞示意了一下里面的小卖铺说道,“俺去买点东西,光明和红丫头回来了。”
孙宪智一听忙问:“找到荷花了吗?”黑妞忍不住长叹一声摇摇头。孙宪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低声说道,“俺刚刚接到消息,济南方向的日伪军有活动的迹象,怕是朝咱们这里来了!”黑妞有点茫然地问,“这是又要‘扫荡’吗?你先去吧,俺这就回去。”说着,黑妞去了小卖铺, 买了几样小菜就回到了常家村。她回来的时候,孙宪智正在和刘光明、红爷分析。红爷气呼呼地说:“来吧,俺一枪一个!让他们有来无回!”这时候,黑妞走了进来说:“红丫头,你才有多少子弹啊,人家要是来上几百人, 累也把你累死!”红爷刚想说什么,只听孙宪智说:“可不是几百人,情报显示,集结的日伪军密密麻麻,和蚂蚁一样。”黑妞脱口说道:“这是大行动啊,难道要‘大扫荡’了吗?”
饭后,孙宪智就匆匆地走了,他要将这个情况通报冀鲁边军区和各个分区。刘光明想起了刘二愣,他是二区的区长,必须将这个消息尽快告诉他。于是,刘光明、红爷、黑妞、有德,四个人分头去寻找刘二愣。
四个人兵分四路,刘光明一直南下,先回了八里庄村,见到苏汝贵后打听刘二愣的消息,继续在南部寻找。红爷去了西部。因为她本来就是西边的胡家村人,对那一片的地形熟悉。而有德往北找去了。黑妞则向东沿着路寻找。
黑妞每经过一个村子,就向那里的村长打听,询问有没有见到刘二愣。还别说,真的有人见过刘二愣。黑妞按照那人提供的线索,来到了大徐村,在村长家里见到了刘二愣。刘二愣看到黑妞后就是一愣,忙问:“大娘,你怎么来了?”黑妞忙把孙宪智的话告诉了刘二愣。刘二愣一听,神态就凝重了,随后跟着黑妞往回走。
5
真相(节选)
林三妞跪在荷花和黑妞的面前,接连打了自己几巴掌。黑妞把她拉了起来,说:“三妞,起来吧,也不能全怪你,是小鬼子的手段。”接着,苏秋香、三娃子等人来了。刘光明没有看到孙宪智,就问:“孙队长呢?”苏秋香说:“神兵行动失败了,老孙的手下死了十几个人,行动小组的成员全部遇难。”
神兵行动的目的就是要炸毁日军在沧县的军火库,孙宪智接到这项任务后,在营里挑选了十几个人选,分为三个小组,由一名副连长任行动小组的指挥。但是,三个行动小组先后失利,不但连军火库的具体位置都没摸清,还搭上了宝贵的生命。
刘光明做手术的时候,孙宪智来过医院,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带着新的神兵行动小组出发了,他要亲自完成这项任务。刘光明突然想起自己胸口的那块野猪皮,他让双喜拿给苏秋香等人看。血迹斑斑的野猪皮上画满了一条条的线路。刘光明说:“这东西是俺在佐藤的身上找到的,要不是它,俺今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听到他这句话,林三妞再次羞愧地低下头。
6
胜利(节选)
城门外,苏秋香等人正在伫立眺望,有德向大家诉说着这近两个月的经历。刘光明纵马回来,将龟原扔在马下,周围的战士和百姓们,纷纷振臂高呼,庆祝乐陵县城回到人民的手中。
刘光明纵身下马。苏秋香和红爷、双喜、双菱、孙宪智等人跑了上来。红爷刚想说话,看到苏秋香已走到刘光明的面前。她突然站下了。红爷似乎看出了什么,她退后几步,回头望着城门。
苏秋香站在刘光明的面前,她伸出手,情不自禁地摸着他的胳膊,轻轻地说:“快让俺看看,你没受伤吧?”
刘光明挥了挥胳膊:“没事。”
苏秋香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退后几步:“没事就好,不然小英和长红会怪俺的。”刘光明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和那个有婚约的女孩子。
苏秋香看一眼有德,接着说:“军区破获了鬼子的一封电报,说他们的野狼行动胎死腹中,是被你们摧毁的吧?”刘光明点点头。林三妞从人群中钻了进来,她看到了刘光明,也看到苏秋香握着刘光明的手,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
双喜跑了上去,抱住了刘光明,高兴地在原地不住地跳。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红爷。原本冲动的红爷,此时正静静地望着刘光明, 双喜看到她眼睛里满是泪水。
就在这时,黑妞、哑巴、朱竹、常老三、猴子、冬瓜、铁柱等人上来了。苏秋香、三娃子,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跑向黑妞,亲切地簇拥着她, 一声又一声“娘”响彻鲁西北大地。
黑妞走向了刘光明,然后握住他的手,半晌,感慨地说,“孩子,好样的!”
曙光透过枣林,一颗颗玛瑙似的小枣掩映在绿叶之间,闪烁在一张张灿烂的脸上。
(图片均来自网络)
ISBN 978-7-5171-4827-2
刘东伟 著
作者简介
刘东伟,男,山东省乐陵市人。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已出版长篇小说《红房子》《铁血传奇》《大鳄》《房产战争》《史上最牛公务员》等八部,出版散文集《成功的阶梯》《爱的城堡》《给梦想插上翅膀》等20余部。曾在《小说选刊》《小说月刊》《山东文学》《时代文学》《青年文学》等文学刊物发表作品一百多万字。多篇作品被《读者》《意林》《格言》《青年文摘》等期刊转载。
编辑荐语
该书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刘东伟创作的一部抗日题材的长篇小说。小说描写了一个家庭贫寒、命运悲惨的普通劳动妇女成长为抗日战士的可歌可泣的故事,反映处在那个年代,劳动人民的觉醒与反抗。围绕这一主要人物,作者塑造了形形色色的人物,大浪淘沙,泥沙俱下,在那种水深火热的情况之下,每个人的灵魂,像裸露在沙滩的鱼,一览无余,确实有不少苟延残喘的败类,但是可喜的是在民族大义面前,贫苦人民也罢,地主少爷也罢,都自觉地选择了民族大义,在照见人性之美的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了这个民族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与其生生不息的民族希望,这也是这部小说的感人之处。
小说的可贵之处在于虽然人物众多,但各具特色,契合身份特征,没有任何生硬之处,仿佛就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人物,本色出场。这些丰富饱满的人物形象,把中华大地上的抗日战争渲染的如火如荼。战争有起伏,但精神不灭,属于人民的胜利势不可挡,也必将胜利。
——郭江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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