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面描述过,对于这一届美国大选,友友们普遍讨论意识很低,毕竟是别人家的代餐,俩老头辩日也没什么好聊的,尤其是懂王躲过枪击之后,感觉大事已不可问(热春光一阵冰凉)。
所以拜登退选,背书哈里斯,甚至有人第一时间说,散了吧,哈里斯也不是什么克瑞斯默(Charisma,有魅力的)领袖,希拉里都不行,还哈里斯呢。
很难绷,怎么没有人说服米歇尔奥巴马参选呢!时无英雄,使八旬の懂王再次MAGA.
结果这两天我神奇地觉得哈里斯还可以啊,声势挺壮,先是两天打了100个call,搞定党内各种支持,快速筹集到大额资金;然后洗茶公开站队支持她,让她意外获得了社交媒体上的病毒式传播能力(黑红也是红嘛);再后来马斯克反水特朗普,希拉里全力支持哈里斯,宇宙第一天后碧局和霉霉(排名不分先后)计划为哈里斯举办大型筹款演出……
马斯克:骚瑞,我只是有点讨厌woke,老子是硅谷最不woke的人,这就带公司退出加州。但我没有定投特朗普哦,没有!
哈里斯说自己当了多年检察长,见多了品行不端的好色狂悖之徒,“我太熟悉特朗普这种人了”。
友友们都有点峰回路转的感觉,好像还可以啊!
想到了黑莉在党内初选的时候硬杠特朗普说的,“哪个党派先让80岁老男人退休,哪个党派就能获胜”,“贵象党把特朗普选成代表,不是我恐吓你们,以后总统就是哈里斯。”
黑莉跳了预言家:没错,是我说的!勿谓言之不预也!
此时友友再说,“可是哈里斯确实不是Charisma领袖”,我已经毫不在意了。希拉里有charisma,但那时你们也说讨厌精英政治的虚伪啊。
干。就说了,元老院体系选出了多少平庸的领袖,又有什么要紧?
干。
2,
当年克林顿就觉得希拉里行,毕竟老婆比他牛逼,但克林顿觉得美国人没准备好接受女总统,所以自己先干,以后换老婆上,家天下——他说了一句著名的“比尔干八年,希拉里干八年”。
题外话,希拉里是不同意从夫姓的,但克林顿参选的时候,觉得美国人太保守了,还是没准备好迎接一个不从夫姓的第一夫人,于是竞选团队说服了希拉里从夫姓。
没想到2016年终于轮到希拉里自己选的时候,竟然要处理老公的政治负遗产,向所有人解释:emmm,欸,当老公劈了一个举世皆知的腿,作为事业女性的我应该怎么反应……
更没想到2016年她赢了选票,输了选举人票。
彼时大洋彼岸的我们,被输入得最多的是关于希拉里的猎巫谣言,各种神TM谁信谁傻叉的内容,离谱到我现在引用一下都会觉得我脏了,怎么智商退化到抖快平均线了,好歹我也是一个在他美念过一点legislation的人啊(穿着长衫的羞耻心暴露无遗)。
随着希拉里的败选,谣言匿迹,只活在抖快网友心中——也活不了多久。简中抖快网民要追的热点很多,时不时就得恨点啥,这一点我很有信心,因为我养的鱼也不记仇。
希拉里输——时至今日复盘,我拿起麦克风,清一下嗓子,长话短说——就是因为厌女。
我完全不是她的fan,但她输,最大的原因就是无处不在的厌女文化,政治尤其厌女。很快大家会在评论区验证这点。
已经懒得罗里吧嗦讲道理了,面对超级荒谬的谣言,人是不能太斯文的,不然得掰扯到什么时候?互联网给人最大的幻觉,就是谁和谁都能在一起对几句话。错觉,大多数人在现实生活中你错身而过都不会打招呼。
3,
很多人不知道什么叫“猎巫”。我来解释一下,比如今年宗庆后去世时,针对农夫山泉进行的一系列捕风捉影穿凿附会鸡血网暴,就叫“猎巫”。
中世纪说你是女巫,你就是女巫,不仅烧死你,还抄你的家,审判你的费用都要你自己出。
希拉里经历的就是猎巫式狂欢;女人尤其容易被猎巫。
关于猎巫的书非常多,塞勒姆的同名著作《猎巫》作为一个非虚构小说真是太不好读了,不推荐;我觉得《凯列班与女巫》很值得看,尽管我对其中的康米主义部分持有保留意见的观点。还打算读一下《薄如晨曦》和《闪闪火花》。
女性主义写作最大的困境就是男性著作无需解释性别,而关注女性的作品永远是少数门类;男性写作无需强调视角,而女性写作总要为“女性视角”的“小”而道歉。我活到今天才能去掉一切限定词、笃定地说,敏感、纤细、脆弱、痛苦、一砖一瓦的女性写作,也可以是史诗。
敏感是你的天赋,永远不要为“女性化”感到羞耻。
4,
燃了起来,感觉这是一场新的动员,我速速搬来小板凳。
四天前看到歌手洗茶(Charli xcx)公开站了哈里斯,我第一反应:
哈?关你们英国人什么事?
再一想,合理,都是印度裔。哇,印度裔女人牛叉。
然后这个事情被tiktok迅速发酵了,洗茶现在太火,新专辑病毒式传播,点开一片绿油油的,和大盘有点像。我因为跟不上这个时髦而备受gay蜜的歧视——真的学不过来了,姐妹,我还要上班呢。
前天希拉里公开背书哈里斯参选,写得太好,开篇就是“历史正在注视我们”(我怀疑她callback自己的自传《亲历历史》)。顶尖精英政客的文笔,仿佛站在林肯纪念堂前,回想起美国历任伟大演说家的风采。
好久没有这种风采了,俩老头辩日,永远一个慢半拍,另一个对任何问题都自我意识过剩地狂喊口号,脏话满天飞,全是听床和私德,听得烦死了。
在此我声明:谁觉得总统grab pu**y是真性情,麻烦尽早圆润地起开。认识你真好,不认识更好。
希拉里一字一句地写,“我仍然为自己无法打破最高、最硬的玻璃天花板而感到痛苦,但我自豪的是,我的两次参选让女性成为总统候选人显得很正常。”——所以说,他美真的不行,两党制、总统制让很多议题被放大了,矛盾浮在表面。很多事情在西欧真的不是事儿,悄悄解决了,没有太大争议。
英国人:sorry,但我们四十五年前就有女首相了好伐。
德国人:什么?总理还能是男的?
碧局(Beyonce)和霉霉(Taylor Swift)要为哈里斯办筹款演出的消息一出,更让我觉得有点鸡皮疙瘩,燃起来了。我狂摇我的gay蜜:霉霉可以啊,政治深柜了这么多年,一朝出柜,战斗力爆表。
我gay蜜翻了个白眼:碧局上张专辑传统得都要电击治疗一下男同了,居然又出来为民主党筹款了!
燃起来了。
作为一个快要就要没有事业的职业女性,我感谢每一个专业领域里,每一个站起来正面撞向玻璃天花板的职业女性。就像我感谢一百年前英国的妇女参政论者,站起来撞向那匹马,用生命换来自己的选举权。
我不认为哈里斯,或者称之为贺锦丽——能躲得过接下来的大型猎巫,但我希望她与自己灵魂里的一切软弱兵戎相见,并战斗到最后一刻。
Fire on.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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