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本周走在路上,和自己的美女朋友聊天,说到社会生产中怎么融入男性之间的兄弟会这个问题,我说融入不了,又开玩笑重复布林肯的话,说不是at the table,就是on the menu.
美女委婉叹息,然后说,不可能的。
我问她点解。
她再次叹气:兄弟会日常见的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特别年轻,想融入也不可能啊,老了,也不够好看。
我:???
我上下打量她一圈,觉得我需要重新理解一下她,或者重新理解一下世界。美女被PUA成这样我真的不能忍。
我跟她说,即使从最实用、最功利的角度出发,也不用担心这个;雄性在底层上是多偶制思维,多多益善,男的不锚定“(你觉得)最漂亮的那个”,他们锚定“能搞定且我刚好有空”的。剩余余力懂吧,边际客座,多少钱不是卖票呢。
忙着打工去了,没有把话说完,但越想越无语。
想不想融入是一回事,但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气质出众、容貌秀丽,靠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谋生的青年女性(没有讽刺夜场小妹不堂正的意思,这个世界没有站街文学将多无聊),被社会PUA到这种程度,合理吗?
我忍不住text她:自信心是三八节充值限时赠送的吗?隔夜就用完了?
要不三八节得大张旗鼓贴女神海报呢,搞了半天剩下364天都是这样低的电量。
我真诚地说:亲,要不去拉美玩一趟吧,感受一下自己是整条gai最靓的崽的感觉。
或者和gay玩,和他们一起唱,he knows the prettiest b**ch didn’t come till I arrive.
男通讯录,心灵的堡垒。
真的很无语,大概是因为真的太理解了,所以倍感无语。这种感觉就像看韩剧long time no ***一样憋屈,我满脑子都是“这么漂亮的女主角,居然ltns,啊啊啊啊韩国人完了吧。”
一个女性朋友,聪明漂亮敏锐,在最顶尖学府去最顶尖学院,履历光鲜,感情顺利(我假设的),别人家孩子里的战斗机,如果生活在我隔壁,会害我被父母打死那种。但是她灵魂发问:fundamentally你有信心吗?你是一个有信心的人吗?
我反问,你有吗?
她说没有。别人不被水呛死就觉得自己会游泳,我得能驾驭大江大河才觉得自己会。
我撅了过去,觉得完了。
忍不住问:点解黄女在亚洲社会被PUA的程度,比黑女在白人社会被PUA的程度还深?
我们互相布置作业:每晚听一会儿马冬梅的《她》,或者麻辣鸡的《超疯女的》再睡觉;听黑女说自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妞,重塑内核。
至于那些不仅自我贬低,还热衷于贬低别人的女人,离她们远点,会传染。
前些日子在打工时偶遇了一个十几年没见的美女同学,我俩互相打量对方,觉得对方不光眉眼如故,连体脂率都没什么波动的样子。商业互吹结束之后,我悲从中来,亚女,太辛苦了。我多么努力才装得毫不费力,面对的竟然全是一样努力的,白白拉高了竞争水位。
自己团队的女同事也是,在我看来都很美很好很可爱(我的“可爱”不是一个敷衍用词,可爱是一切美好形容词的最高级),但是动辄告诉我,“有镜头焦虑,不能面对”“不够好看”,有时候精确到细节,哪儿哪儿不好看。
我说哪儿不好看,小红书高P精修选秀吗?
很无语,真的,总要锚定一个根本不可能达到的标准。我说这行没有低于平均线的女的,以用人市场的现状,低于平均线的女生根本找不到工作;你要benchmark谁,迪丽热巴吗?
说实话迪丽热巴就那样吧。不是她不漂亮,而是这种锐度的美貌,看一眼就失去了看下去的必要,每一个pose都很在乎自己美貌的样子,像中世纪的吸血鬼在不能见光的城堡里照镜子,风华绝代顾影自怜。即使你让我列个表选东亚最美的女明星TOP100,我都未必列她,我喜欢生动的人。
而且人是有机整体,少在医美频道学太多屠龙之术,什么皮相骨相面部平整度的,多学无益,难道贵黄女圈还不够卷吗?
我有个在艾伯维工作的师姐,每年拿着子公司(谨防读者不知道,这是全球最大的医美产品公司)艾尔建产品各种折扣抵用员工福利,迄今都没做过医美,而我已经千帆过尽(……)。
在艾伯维做研发的师姐咨询我医美项目,合理吗?
有时候真想骂自己几句,累了。
回到那个问题,fundamentally你有信心吗?我问我自己。
没有,但我习得性的有。我想起自己自信心库存的历史低位,在异国他乡的咖啡厅里发呆,有人过来问,Hello,Rosebud, can I draw you a picture?
如果没有人对你说,就让我来说吧——
加油啊,玫瑰花蕊,你们全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