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汤达的巨著《红与黑》,通过男主角于连一路往上攀爬的个人奋斗史,书写了后拿破仑时代的悲剧人生。
↑以上是我随便编的高中生阅读理解。
你可以没看过《红与黑》——简单的说,于连是一个聪明英俊的平民男性,崇拜拿破仑,向往建功立业(红=将军的战袍),但走上神学晋身之路(黑=神甫的道袍)。
屈身仕进的道路上,我们连啊,他披荆斩棘,左右逢源,在贵族情妇和侯爵小姐之间把算盘打得噼啪响,最后功败垂成,死于名誉悲剧。
作者曾经跟随拿破仑打仗,非常崇拜拿皇,在法兰西第一帝国突然嘎了之后深感幻灭,弃戎从笔,写下了这部伟大的作品。
这本书出版之后在多国成为禁书,因为太厚黑了或者太伤风败俗了(?搞不懂欧洲人什么标准)。该书以于连的心理描写著称,出将入相(于连的梦想),横跨道场与情场(于连的现实)。法国人认为不读《红与黑》都搞不了政治。
啊,髪国宁,也不至于。
我真心诚意地认为,在厚黑和权术描写上,西方人确实有点弱,看《权游》的时候最多的吐槽就是——这就是权术?就这?就这?
看不下去了,来个人把乔治马丁送到嘉靖年间锻炼一下吧!
近来越来越多地想起于连。
大概是因为,我突然前所未有地、真切地感受到——后拿破仑时代没有红色的战袍,只有黑色的道袍。
如果外部的饼做不大了,或者做大也兑现不了,再穿红袍就没有意义了。“生产”无用时,越来越多地人会转向穿黑袍,谋求“分配”上的倾斜。
“外部KPI”虽然听起来残酷冷漠,但终归是公平显性的,因此他秦人变法图强时第一条就是军功得爵制,沿袭到汉武一朝是武功封侯制度,这个简单好懂(超链接一哈:汉武:并无衰于北伐,身后确无百家);怀揣着屠龙术向内献,才是真的深不见底,非常容易把术献了,但人没了。
他秦非常喜欢用外来的丞相盘活局面,但没有一个外来的丞相得了善终,可以五鼎而食,最终也会五鼎而烹。
“内卷”在英文里对应Rat Race,在生态学上,它是指无法获取更多外部资源了,于是种群的演进开始向内淘汰。
我跟朋友说,你有没有觉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脱下红袍,换上黑袍了。我们的职业特性给了自己很大的错觉,所有过去依赖“穿红袍”“显性KPI”的人群,觉得自己可以靠技能、在增长的时代当一个独立第三方谋生的independent contributor,都将重新认知自己。
友友翻了个白眼:怎么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应届生不去企业,只考公考编不就是这个意思?这个行业不过是延迟了几年,别这么后知后觉。
一个一级市场的朋友回复说:就像中产垮了,内需没有增量之后,一级市场已经不会投任何2C项目了,现在的商业模式只有2G.
她突然又补充:但是2C项目是简单好评价的,2G项目,有可能融来融去,最后资产表上一堆应收账款。就像黑袍的评价标准比红袍复杂多了,一言生、一言死。
我邓紫棋脸:全~都~是~泡~沫~~
恰逢上周业内出现一个大新闻,我看热闹,跟女友说起其中一个共同认识的当事人,感叹屈身仕进真的很难,每一个菀菀或许都类卿,但该去甘露寺还得去,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我女友,甄学名家,含泪:嬛嬛也没想到啊,十七爷他怎么突然就战死了。
你看,人们行色匆匆地出入于红与黑之间,迎接着不测风云。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