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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女性觉醒;束缚与救赎;出走的决心;滚石向前
本篇文章约3321字,预计阅读7分钟
《出走的决心》
出走起源于始终灿烂的生命力的坚守,借由愤怒的燃烧,她如滚石般前进。
/ 故事背景 /
《出走的决心》基于苏敏的故事改编,讲述了一位“普通”女性的“正常”生活。
主角李红出生于重男轻女的家庭中,为弟弟、丈夫、女儿、孙辈牺牲后,她再也等不了,决定换一种活法——出走。
🚗目录🪨
1.日常而隐蔽的女性困境
1.1 系统设定
1.2 无形的界限
1.3 母职惩罚
1.4 救母情结,实则救女情结
2.她如滚石般前行
3.创作后记
1 日常而隐蔽的女性困境
在日常的琐碎与平凡之中,女性所面临的困境往往更为隐蔽,它们如同潜藏于暗流之下的礁石,不经意间便能让人触礁受伤。
1.1 系统设定
作为重男轻女家庭中的女儿,从出生起就开始牺牲:她要与强势的父亲争取自己的权利,要替懦弱的母亲承担起的责任,要同哥/弟抢夺本属于自己的资源。即便是在独生女的家庭中,她也无法逃脱重男轻女思想的阴影。
女性从出生起就有隐形的“婆家”,要为预设的婆家锻炼谋生的技能,“你要是不做饭、洗碗,以后会被婆家嫌弃的”等等类似的话语像是一句句冰冷的咒语,让她在成长的道路上背负了沉重的负担。
图:脱口秀演员唐香玉
成年后,她本以为可以摆脱这些束缚,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然而,“都是一家人”的亲情枷锁却再次将她紧紧缠绕。家族的期望、传统的压力,让她在自我与责任之间徘徊不定。她渴望自由,却又害怕伤害那些以爱之名束缚她的人。
这一困境,仿佛是设定好的程序,在女性身上一一展现。
1.2 无形的界限
整部影片的叙事空间设定在一处低矮的住所内,这里不仅是故事发生的背景,更是主角李红内心世界的外化。
铁栏杆的封闭阳台是她与外界隔绝的界限,低矮的天花板压抑着每一寸空气,而那个狭小的厨房与阳台,则是李红的生存空间和工作地点。在这个家中,男性成员——丈夫孙大勇以及晓雪的丈夫,作为家庭权力的象征,他们从未踏入这一地区。这划分出一道清晰的界限:虽无人能入内,但同样,也没有人能轻易走出。
家庭公共空间需要同她人共享。每当女性踏入家庭公共空间,她们的存在往往被赋予了维护家庭秩序的角色——丈夫在阳台上悠然自得地打乒乓球时,厨房中忙碌的李红便成了不可或缺的背景;丈夫享受西瓜的甘甜时,她又在不经意间成了捡拾散落乒乓球的“配角”。
散落于地的乒乓球声,不仅是场景中的一声声清脆回响,更是对李红内心挣扎的无声催促。乒乓球虽轻,但在李红的世界里,它却承载了太多生活的重压,与无数琐碎之事一同,将她的脊梁压得喘不过气来,最终化作了自我伤害的利刃。自残,这一看似极端的行为,实则是弱者的行为。因为她发现,在这个充满束缚与不公的世界里,自己唯一能够拥有的,唯有自己的身体。
女性鲜血是红色的,女性生活是黑白的。
1.3 母职惩罚
在社会与家庭的双重语境下,母亲角色被过度工具化,其母职身份远大于人性身份。李红的故事,便是这一现象的深刻体现。她的默默付出与巨大牺牲,在家庭的“三喜临门”中,仅换来了一句空洞的“母爱伟大”,这不仅未能赋予她应有的尊重与认可,反而进一步固化了母亲作为无私奉献、无成本可压榨的“工具”形象。
李红的每次出走都在受到阻碍。青年时期,怀揣梦想与希望的李红,试图通过考取大学来挣脱原生家庭的束缚。这一梦想被父亲以强制退学的方式残酷扼杀。中年时期,步入婚姻生活的李红,面对家庭的重负与不满,再次萌生了逃离的念头——通过离殙来寻求解脱。但她未能如愿以偿。老年时期,她渴望通过自驾游的方式,暂时摆脱母职的重担。然而,女儿成为她最后的阻碍。
在父权、夫权等社会结构的压迫下,女性普遍处于弱势地位。女儿,作为这一系统的一部分,既是受害者也是参与者。她可能从母亲的牺牲中受益,但也在无意识中成为了压迫的共谋者,将母亲困于家庭的界限之中。
但这种困境看似将母女放置于敌对的关系中,但她们都在系统中挣扎。李红作为家庭妇女,被困于家庭的琐碎与责任之中;而晓雪作为职场女性,则在职场的竞争与压力中挣扎。她们看似处于不同的生活领域,实则都面临着系统性困境的束缚。李红的每次出走尝试,都因家庭的重压与情感的纠葛而受阻;而晓雪,需要牺牲职场上的时间,也难以完全摆脱家庭对她的期待与束缚。
曾经的李红会被女儿的一声“妈”放弃多年的出走,现在的晓雪也会被双胞胎的一声“妈”放弃走出家门,她们都被“妈”所困住。
1.4 救母情结,实则救女情结
在探讨涉及母女关系的深刻主题时,各类影视作品总能在不经意间触及到女性身份、家庭责任、情感依赖与自我觉醒之间的复杂纠葛。这些叙事中,女儿角色往往承载着一种深沉的“救母情结”,但更深层,这是一种“自我救赎”与“救女情结”的交织。
女儿晓雪目睹了母亲在家庭与社会重压下的挣扎与牺牲,试图通过提出“你们离婚吧”等建议,为母亲寻找一条通往自由与解脱的道路。然而,母亲李红的回答——“可是,离殙后,我连去哪里都不知道”。这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女性在面对选择时的迷茫与无助,这在意大利女权主义电影《还有明天》中进行对应。
图:《还有明天》
救母情结的复杂性,远超乎表面的同情与干预。它迫使我们深入反思母女关系的本质,以及家庭结构和社会性别观念对个体命运的深远影响。随着晓雪自己成为母亲,她愈发深刻地体会到,那些曾经束缚母亲的力量,同样也在悄然间侵蚀着她的人生。
于是,救母情结在更深层次上,转化为了一种“救女情结”——即是对自我命运的抗争与救赎。
2 她如滚石般前行
电影结尾出现一行字“她,依旧在路上”,我脑中将其自动翻译为“She keeps going like a rolling stone.”(她如滚石般向前),这就是本篇标题的由来。
在这部影片中,我看到了无数个“她”——母亲、妻子、女儿,她们仿佛都站在同一条斜坡上,奋力攀爬,却时常感受到来自社会与文化的重压。西蒙娜·德·波伏娃的言论在此刻显得尤为贴切:女人的不幸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达到极乐。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李红的母亲内化这一系统。她将自己的思想深深依附于重男轻女的旧有体系,她失神地回忆起自己母亲对待她的行为:她只能吃窝头,而弟弟们却能享用白面馒头。她反复强调的“我没意见的”,但这不是真正的认同,而是作为被剥削者无奈的自我麻痹,是对现状的无声抗争。
女儿晓雪直面这一的系统,用直接而有力的语言指出其中的问题。无论是面对职场中对母亲身份的歧视,还是丈夫试图用“妈妈最伟大”来绑架她的情感,晓雪都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与反抗。她的行动,是对旧有系统的反抗。
李红反叛这一系统,她选择出走,来完成自我的重塑。曾经被女儿指责为“弱懦”的母亲,却成为女儿羡慕的对象。电影《芭比》中有句话:“母亲站在原地是为了当女儿回头看时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现在身为母亲的李红已然出走,她让女儿看到了摆脱困境、追求自由的可能性。
女性的困境,或许会在代际间传递,但同样,无限的可能与希望也在传承与蔓延。正如那条从不知名冒险者身上掉落的丝巾,最终系在了李红的颈间,出走的勇气在传递。
2.1 为什么李红可以出走
因为她前夕身体被家庭束缚,但精神依旧向往远方。她的身体或许曾一度被家庭的重负所束缚,但她的心灵却从未停止对远方的向往与探索。这份对生命的坚守与热爱,如同花瓶中永不凋零的塑料花,虽非自然之物,却拥有超越时间的生命力。
其实李红一直在出走,她一直设法拯救自己。作为女儿,她曾试图通过组建自己的家庭来逃离父权制的阴影,寻求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然而,当婚姻成为另一个牢笼,她再次勇敢地迈出步伐,走上街头,成为了一名自食其力的女性,她曾尝试离殙。作为母亲,李红同样没有放弃对自我成长的追求,为了参加同学聚会,她学习驾车。最终借由愤怒的爆发,实现出走。
李红虽只用假花寄托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但她的心中始终怀揣着鲜活的自我。最终,她如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带着自我的希望,走向远方。出走起源于始终灿烂的生命力,借由愤怒的燃烧,她如滚石般向前。
出走的意义,不仅在于李红个人命运的转变,更在于她如滚石般为后者开辟新路。影片虽未详细呈现李红出走的后续,但正是这份留白,让我们重新直视标题:《出走的决心》,重点在于出走的决心与勇气,而非具体的旅程与终点。
正如影片在宣发时所讲的那样,李红的故事是一位“普通”女性的“正常”生活。千千万万个她们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与辉煌。
女性如滚石般向前,开辟自己的天地,腾云驾雾、云游四方。
3 创作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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