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权社会如何通过引导女性自我物化,推卸物化女性的责任?
一个完全不自我物化的成年女性,不可能接受他人的物化。她们不认为作为物品会幸福,不在被物化中体会到快感。物化毫无疑问被视作侮辱,会遭到她剧烈的反击。
然而,如果她能够接受被如此对待(她自己都对此毫无察觉),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社会就在如此“调教”女性。
社会化的过程教导女性自我物化与受支配控制是优先选项,被男性选中、物化成为人类高质量女性的主要标准。
自我物化的女性与物化女性的男性在事实上成为一对同谋:
当女性享受暗含贬低、物化的评价,视作对自身的赞美甚至奋斗的目标,向旁观者散发出的信号就是,她愿意被如此对待。那些迫不及待的猎手,因此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让我们来看一看对女性常见的物化,都有哪些围绕着鲜花与掌声的伪装。这些伪装在女性觉醒的审视中,有多么经不起推敲?
女性在沦为被看的对象的同时, 会体会到观者目光带来的权力压力, 从而通过内化观者的价值判断进行自我物化、对同性的物化。
个体内化出了一个聚焦于身体外貌的观察者(第三人称)视角,将自己的身体当做“物体”或称“客体”来看待和评价,而不是从自身(第一人称)视角来关注自己内在的部分。这意味着个体会更少地从自身视角来关注自己的内在状态或体验,而更多地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考虑和评估自己的身体或身体部位。
宠爱一词非常直接地表达出一方将另一方视作宠物,完全不符合平等、尊重的现代精神,但是经常被当作正面词汇以表达爱意。
小鸟依人形容女孩娇小可爱,像小鸟依偎着一样与更强大的一方形成一种情感上的依附关系,被视作正面词汇。
楚楚可怜形容女性的形体令人怜惜,暗含无害、容易掌控的特点,赞扬柔弱美。
倾国倾城通过男性视角赞美,暗示女性的自我价值依赖于男性的认可。
红颜祸水明面上赞美女性的美貌,对于“漂亮女人是祸害的根源”这一观点几乎没有掩饰,男性的罪恶和失败都要女人来买单。
对女性魅力多维度的描述,与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有许多相似之处。
秀色可餐很直观地把貌美女人比作食物,忽视被观赏的女性拒绝凝视的可能性,和“任人鱼肉”内核相似,摇身一变就是褒义词。
男诗人笔下的《菜人哀》以女人的口吻认为,女人的肉更好吃,所以女人更适合牺牲自己卖作人肉,让丈夫饱腹:
“夫妇年饥同饿死,不如妾向菜人市。得钱三千资夫归,一脔可以行一里。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两肱先断挂屠店,徐割股腴持作汤。不令命绝要鲜肉,片片看人饥人腹。男肉腥臊不可餐,女肤脂凝少汗粟。三日肉尽馀一魂,求夫何处斜阳昏。天生妇作菜人好,能使夫妇得终老。生葬肠中饱几人,却幸乌鸢啄不早。”
貌美如花、出水芙蓉、梨花带雨等成语形容了女性美丽、脆弱的特点。
将女性比作花,也是在暗示女性可以不勇敢,只需做温室里的花朵,负责美丽地待在家里,被动地受人保护。而男性是护花使者,被要求培养勇敢坚强的品格。
不安于室的女人,则是“红杏出墙”,这个成语生趣地展现了古代女性被限制在男性当家作主的家里。
掌上明珠将女性视作被玩弄的珍贵收藏,强调她的贵重,也强调他的保护即占有。他舍不得磕碰损害她的美貌、他的财产,当然也舍不得她逃出手掌心。
不同时代均对掌上明珠、大家闺秀的活动范围做出了限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珍爱女性的人对女性的期待在另一个角度的写照。
贤良淑德、温婉贤淑是对贤妻良母的描述。赞美贤妻良母,就是在赞美女性作为工具有多好用。这种描述忽略了女性的独立思想和人格尊严,违背人性,放大她们的顺从依赖。
将女性描述为“风暴”、“海洋”等自然现象,用女性名字给天灾命名,强调女性的危险、失控,从而提出控制女性具有合理性。
将女性比作大自然,赞美女性的母性,从而适合被予取予求。赞美她的纯洁,是待开垦的处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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