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经过了多少季节,多少年代
我遥见了人间的苍海和古龙般的山脉
还有郁郁的森林,网脉状的河流和道路
高矗的红色的屋顶,飘着旗的塔尖……
于是,我闭着眼,把一切交给命运
又悄悄的坠落,坠落
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
——痖弦《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
那一年,开在孔雀山上的第一朵花,披着高寒的风,从清晨的露水中看见周身纯净的世界。山头绿了几次,又红了几次,猎人终于踩出了斑驳的小径,而这朵高岭之花,开始学会大胆地待在猎人脚边,接受今后与人类的每一次邂逅。
不止当地猎人,对于世界来说,孔雀山也是遥远的、神秘的,但既下山依然愿意从各个角度为大家展示如此值得抵达的目的地。这一次,我们从旅人、领队、村民,甚至比金敦·沃德更久远的故事,再一次去认识孔雀山,了解这座神山之于世人的遗世独立。
越靠近三江并流地区,就越没办法在被它“苦训”之前全身而退。探索这片区域,仿佛成了很多人会持续上瘾的“差事”,孔雀山作为这片土地的神山,自然地深深吸引着古今旅客与探险者。
1895年9月10日,法国探险家亨利·奥尔良王子将孔雀山命名为“安邺峰”,流传在欧洲人中。此前,亨利·奥尔良一行人从茨菇出发,往茨中方向北上,离开澜沧江后从隆得翻越碧罗去往怒江。在分水岭垭口处,他们看见了这座尖塔般的山峰,亨利·奥尔良在探险笔记中写道:“我们将最高的山峰叫做安邺峰,以纪念这位著名的湄公河(云南境内为澜沧江)探险家。”(安邺:法国军人、湄公河探险家。自1866年开始率领队伍进入湄公河,考察湄公河的通航性。随后著有两本书,《柬埔寨以北探路记》和《湄公河探险记》)
/ 亨利·奥尔良《云南游记—从东京湾到印度》手绘插图
1911年,弗兰克·金敦·沃德首次拍摄到了安邺峰,这幅照片被用作他早期最重要的探险著作《蓝花绿绒蒿的原乡》一书的插图。对于这张照片,书中没有太多文字描述,1912年金敦·沃德在英国的首次公开演讲中,用幻灯向观众展示了这张照片,依然没有过多描述。
后来金敦·沃德的妹妹韦妮弗蕾德在书中写道:“当安邺峰的照片被投射到屏幕上时,听众们突然屏住了呼吸,那些永恒的雪带来的超凡美感让人震撼。光线似乎从画面投射出来,具有典范的光芒,弗兰克让它自己说话,没有任何评论。”
/ 金敦·沃德第一张公布于众的安邺峰写真
/ “安邺峰”今日模样——孔雀山
孔雀山下有一片水草丰美的开阔的草坝,雪山的冰川融水化作永纳溪从草坝中缓缓流过,一些黑牦牛游荡在其间,草坝四周是由云杉和冷杉组成的原始森林,还有大片的杜鹃花丛,每年四五月份,各种颜色的高山杜鹃竞相盛开,美不胜收。
孔雀雪山的藏文名叫仁宗玛雅(aaasāsy),“玛雅(ās)”是“孔雀”的意思,孔雀雪山又被称作“扎拉玛雅钦”,意为“骑孔雀的战神”。传说它是卡瓦格博四方护法神中位于南方的护法神,加上其主峰形似开屏的孔雀尾巴,所以被称作孔雀雪山。
当地的藏族向导江初告诉我们,从小他的爷爷就跟他说:“卡瓦格博有四大神山守护着它的东南西北,东边的扎拉雀尼神山(大鹏金翅鸟),西边的扎拉森给青神山(狮子),北边的扎拉卓青神山(龙),南边的扎拉孔雀神山(孔雀)。”
一代人讲一代人的故事,到今天,村里还有很多老人敬仰着孔雀山,他们有的会步行好几个小时,只为一见山神的壮丽美景。
/ 因为在既下山工作的缘故,江初去年冬天才第一次抵达孔雀山,被这座卡瓦格博的守护神山所震撼。
寻着很多人的记忆,我们试图一步一步靠近孔雀山。10月的一天,从旅人Megan口中听见了初见孔雀山的震撼与惊喜。
幸运的是,我们看到了秋季多年难遇的、迷雾中的梦境孔雀山。
以下是Megan的自述:
国庆期间的孔雀山一开始天气不佳,大雾,甚至飘雪。迷雾背后未知的期待,反而使靠近孔雀山的过程充满了敬畏。
沿着德贡公路进入怒江峡谷,再逐步向上,穿越雪原草甸与杜鹃花丛,云雾缭绕时显得神秘莫测。一路上,在徒步中伴随着当地向导们的歌声,逐渐融入自然的节奏,感受到与自然深度相连的平静与自由。
孔雀山神圣壮丽,云雾缭绕的高原雪山和草甸充满神秘感,同当时漫山遍野的高岭之花一样,野性又孤高。它既是一个地理上的高地,也是心灵的高地,远离日常、接近内心的宁静。孔雀山的风光不仅仅是美丽的景色,更是一种自然力量的象征。
对于当地人来说,孔雀山是生活与信仰的核心,保存着对自然的神圣与敬畏。村民与这片土地和自然共生,他们的日常生活与风土人情都深深根植于这片高地。
对于外来游客,孔雀山则是一个精神逃离的象征,给予了都市人一次摆脱现代焦虑、重新连接自然的机会。作为“探入者”,我们进入了一个并非完全属于我们的世界,感受到一种纯粹的、未被消费主义侵蚀的生活方式。
十月下旬,秋意正浓,孔雀山沿路的山坡层林尽染,牦牛在牧场悠闲踱步。日落金山,雪光温柔,好像顺着柔软的地衣,我们就能登上巅峰。
这一次,我们沿着德贡公路——云南最美的自驾路线,牵引着澜沧江的视线,前往孔雀雪山,以一场静心的徒步和惬意的雪山下午茶,珍藏秋天的第一份自然馈赠。
点击下方小程序,了解行程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