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下山·兰往坐落于洱海西岸的桃源村,所有员工均为本村的白族阿姐阿哥。
曾有客人提及:“酒店白族阿姐特别有气质,有种《唐顿庄园》里管家休斯太太的感觉。” 客人夸赞的是自开业起就在为兰往服务的管家大杨姐。在我们看来,客人的话不是客套,也并非是对大杨姐一人的褒奖,而是汇集于兰往这所温柔房子的一种质朴温情。
是哪些特质将“唐顿管家”和他们联系在了一起?亲和得体、沉稳可靠或是显著的秩序感?比起这些存在于传统庄园式管家身上的修饰语,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白族,兰往的伙伴们还拥有一些更加可贵的、适应当代度假酒店的加分项——丝丝入扣而不刻意的服务精神,白族固有的细腻心思和待客意识以及与在地文化深度的情感联结。
既下山·兰往管家 大杨姐
与时下炙手可热的双廊古镇相比,游船业务陆续搬离后的桃源码头悠静了不少。水雾迷蒙的环湖湿地旁,游人自得地在绿道骑着单车,偶尔有当地人沿路兜售手工捆编的鲜花环。
一窗之隔的既下山·兰往,大杨姐正专注地调整着瓷罐中新鲜采摘的油菜花。
原本今天的罐子里应该插着紫荆的,“昨天就是插的油菜花,该换了,”大杨姐的语调不急不缓,“但客人在预定时有问‘你们那儿的油菜花开了吗?’所以.......希望客人在步入兰往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喜欢的花。”
既下山·兰往管家 大杨姐
同时被采摘回来的还有满满一篮草莓,“尽量自己去地里摘,虽然麻烦点,但品质更可控,我们更放心,客人也安心。”
这次临时的草莓采摘工作也是源于兰往伙伴们的洞察——尽管没有明说,但这位客人在入住的几天里从不浪费一颗果盘里的草莓。到了离店时,大杨姐将打包妥帖的一盒草莓作为伴手礼递进车里,随后伫立路边目送客人远去。
后来我们才了解到,其实下地采摘的成本要比直接从市场采购高上两倍。
既下山·兰往管家 大杨姐
在既下山·兰往,无论早晚,只要客人在公共空间坐下,伙伴们总能及时注意到并端来果盘和饮品。不过,很少见到所谓的高端进口水果,有的只是半小时前还扎根土壤光合作用着的本地时令食材。
谈到这里,大杨姐如数家珍:“村里有种植草莓、蓝莓、丑柑、青枣、茉莉香葡萄......湖边那株正开花的是木瓜,木瓜醋的原料,店里的拿手菜酸汤鱼就少不了它。”对于方圆百里的一草一木,大杨姐都能解答得一清二楚。在各种水果成熟的季节,感兴趣的客人也愿意接受邀请,随伙伴们一同前往果园体验采摘的乐趣。
娜拉走后怎样?娜拉要怎样才不走呢?——一百多年来人们反复争论着的问题在今天似乎已经无关痛痒,当民族乡土遇上世界的来客,我们在桃源村看见了合宜的答案。
器物明码标价,而温度只能在人与人的相遇中提现。
再有力度的设计、再有关怀的品牌,也比不上一句恰到好处的问候来得亲切。即使空间、选品处处饱含设计与考量,但若是少了人的温度,一切就是冷冰冰的。而兰往的服务团队,作为联结客人与空间的媒介,以无数经得起推敲的细节,恰如其分地调节着空间气氛的冷热恒常。
管家无疑是团队中的核心角色,这个岗位的很多东西无法言传身教,令人动容的服务只能来自足够长的岁月。
来到既下山的客人大多比较谦和、客气,很少会主动提出什么需求。“但不能人家不说我们就像没事人一样,”三年多的管家工作让大杨姐总结出了许多经验,“更需要多观察,主动地去提供服务。不过也得看具体情形,把握分寸,如果客人不希望被打扰,你就必须保持边界感。服务是学无止境的,不是看上去细微就足够。”
各个空间的香气管理也是阿姐们的必修课。公区的天然定制线香,沉静疗愈,渺渺气息引人沉入心灵之境;客房的水沉香,不带有任何介入性,只给予宁静陪伴,将身心推送到无边无际的想象之中。听觉、嗅觉、视觉......她们关照着我们的每一种细腻感受。
控糖减脂成为共识的最近,许多客人的正餐都吃得很节制,相应地,伙伴们会在下午和晚间尽早提供小食和水果,“不管对客人来说是不是必要,但对我们而言是一定要注意的事。”大杨姐游刃有余地穿梭在酒店的各个空间,如解牛的庖丁般,利落地将千头万绪的事务梳理得有条不紊。
店内阿姐用东巴纸自制的菜单
“不刻意”是大杨姐反复向伙伴们提起的一个词,在她看来,高阶的服务是无形、真诚和不刻意的,犹如贴身织物那般触感亲昵、值得托付。不经心的本能般的服务意识,其实需要长期浸润环境、刻意培养习惯。
这样的服务理念一定程度上也源自白族的文化基因——没有僵化的话术和繁琐的规矩,待人接物直率、质朴,心思细腻而滚烫。
在主流观念中,少数民族乡村女性或许会被视为双重弱势身份的群体,但在大理,这种性别、城乡的二元结构相对模糊。
大理从古至今都是商贸繁盛、文化交融的地区,三月街、喜洲商帮、西南丝绸之路、茶马古道,无数极富历史内涵的名词可为佐证。代代流传着的南诏王阁罗凤的三女儿不顾礼教,大胆寻找爱人的故事,向来也是白族女性独立意识的精神补给。
年轻一代的白族人是在与国际访客的接触中成长起来的。1984年,大理被批准为云南唯一的乙类开放地区,开放当年就接待了海外游客5031人(当年只统计海外游客),成为云南最早接触、感知到现代西方文化的探针。与一些世居山地的族群相比,生活在洱海坝子的白族更加活泼好客、善于交流。
作为地道白族,兰往的伙伴们从小便跟随长辈进出本主庙,参加太子会,对本民族的人情风土了如指掌。
向客人介绍在地文化时,伙伴们通常会以传统建筑形制“三滴水”的大门和杨氏“清白传家”的照壁为引,再逐步深入到桃源村里的小街小巷。在村里漫步时,常常会遇见街坊、亲友,打几声招呼。于他们而言,白族文化和传统习俗不仅是目知眼见的记忆和场景,还来源、附着于每一位熟悉的、具体的人。
“三滴水”大门与苍山
“文明新世界,谨守旧家风”——如喜洲一户人家门前所题,外向开放的视野与内收坚定的守望在此汇集,有一种审慎的平衡,暗藏于青白底色下,包含了时间里的两个方向、文化上的两种思维,以及审美情境中的两种感知结构。
既下山·兰往便是这种平衡的结果,并非简单的碰撞,而是在民族乡土与世界未来之间小心游走,在各个可能性的幽微之处细细挪移,码头旁的人们,亦从此徐徐起渡,抵达内心那处应许的边境,如日日相对的洱海般,旷阔、平静且丰饶。
客人旅程结束离开,而既下山·兰往的伙伴们仍驻足原地,静静等待下一位客人的到来。
既下山·兰往 下期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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