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第九届贡山松露节,我们和朋友们开启了既下山美食文学第二季的旅程——他们是美食作家、是美食美酒品牌创始人、是戏剧制作人;也是大厨、是松露猎人、是怒族村民、是最了解怒江的人。
这次,我们跟随他们的视线,再一次踏上这片纯净神圣的土地,与神共居。
以下是黄婷婷、石磊、袁鸿对这场旅程的讲述:
去年11月就曾经因为有事未曾参加贡山松露节,今年终于如愿,到了怒江。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今年早早收到了来自拾野风物的邀请,相识多年的丹姐加入了拾野风物团队,一直想去怒江的夙愿终于达成,云南全境几乎都去过了,但是怒江是一直心心念未曾到达过的仙境。
从上海飞抵昆明,停宿一宿后直奔昆明。再乘坐高铁四小时后到达保山,停顿修整。11月8号上午9点,一大早带着所有的期待直奔怒江既下山,这一程,要开8小时。但事实证明远远不止,毕竟要看的风景实在太多,总会被眼前村落,以及突然出现的风景打乱行程。天深夜10点,终于抵达既下山。
但一切都没结束,我和石磊老师还要再次带着行李(有专业的摩托车可以先行送达到客房),从营地出发,经过千年茶马古道徒步到达寄·雾里村山顶的画家之家。
这次终于体验了一次人神共居的神仙居所,在雾里村醒在没有窗帘的房间,美的像一幅画,垂云自然飘落,隔壁村里的娃娃跟着爷爷大声嚷嚷,此时正好早上八点。睁开眼的瞬间,忘记了昨晚的一切艰辛。
第二天徒步雾里村后开始准备核桃树下的晚宴。户外烹饪这件事情上,你可以永远相信一坐一忘,师傅们三下五除二在山下打包好物资,用摩托车一车车的驮上来,石师傅带领幕后功臣在厨房开始准备,台前的姑娘们则准备餐桌布置。
大黄鱼被运到了这里,竟丝毫未受损,蒜瓣肉黄鱼和雾里村仿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远山和深海在怒江相遇。
当然最后的黑松露饭才是当晚的主角,石师傅将不同质地的黑松露刨满整个砂锅饭,厚厚一层的黑松露在热力作用下散发出诱惑,这才是黑松露的高光时刻,如果没有一碗带着锅巴的碳水无法成就黑松露的魅力。
高原的天气说暗就是一瞬间,太阳被挡在了山后,气温骤降,点起篝火,红彤彤的火焰升起在山谷,远处的怒江依然涛涛。
觥筹交错间,松露与酒的猎歌达成。当然天空作美,给足了最亮的星斗和月色,怒江突然变得安静。
云南福地,蒙神眷顾,以区区一省之幅,富饶丰美不输于南美洲辽阔整境。云南亦曾于吾国吾民山穷水尽之际,涵养了一国一族之脉绵绵不绝,温美,坚韧,秀拔,令人叹之不尽。
以云南之广袤,我前前后后曾经抵达过的部分,实在是微末细碎不值一提,可巧不巧,惟怒江一地,偏偏竟于四年之中,跋涉了两度,说起来,我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一切皆是缘份吧,天地之间必有某种力量,引领着我们的来路和去向。
此次到怒江,专程来访松露,怒江大峡谷的腹地,贡山,自古以来,是松露产地,这真是秘境里的深层秘密,四年前我明明到过贡山,却对此全然无知。「拾野风物」、「一坐一忘」、「既下山」,三枚品牌的各位优秀主理人,深耕云南多年,合力主办了本次「松露与酒的猎歌」,让人大开眼界,一叹再叹,云南之神,怒江之险,松露之奇。
上海飞昆明,宿一夜;昆明高铁四小時至保山,宿一夜;保山驾车六小时至怒江雾里村。晚饭后的夜里十点半,鼓鼓当日的所有馀勇,提着马灯,摸黑攀登45分钟,走悬崖峭壁上的茶马古道,过滚滚怒江,满天大星星燦然如斗,终于抵达半山腰的「既下山」客房。十来度的气温里,晴晴和我,上气不接下气,里外三层透湿,连头发根都水露露的。
深夜进入的「既下山」客房,全木结构,个性鮮明,充满西部牛仔的精神。最特別,是窗外一箭之地的怒江,以及窗前一株千年古核桃树,村里最弹眼落睛的大树,地标一样的地位。于这间山腰上的客房,独宿了四晚,夜夜好眠深沉,山川气场强大,实在是难得一遇的睡眠体验。
关于「既下山」,我从上海飞昆明之前,挚友刘振亚兄给我看了一段他写的文字,振亚写得太好,我再写,就统统是蛇足了,贴原文在下面:
怒江雾里村,是赖国平两年来写就的一首诗。这是倾注了极大心血的「妙手偶得」。也是一个无须英雄代言,却饱含著英雄主义的项目。它让人重新思考遥远的意义,令长途成为一次醍醐。
雾里村,从怒江下游的保山机场驱车抵达需要7小时,进村还得有20分钟,各种物资仰仗人抬马驮。世俗眼光里的望而生畏,国平却道:「恰好」。
也因此,在怒江上游,保存着一個文化自有自足的民族。这个世界陌生且熟稔,老迈亦童真。
以一种反讽,国平废除了空间惯常的组装逻辑,用定制家具令室内拥有了内容感。雾里村的艺文驻地,是停泊这片净土的锚。
在此,尘埃也有被收集的理由。唱针拾取的是一场Lo-Fi的冒险。这个项目还有哪些错误和欠缺?国平以一种将错就错,甚至消解了「正确」的藩篱。
我期待那场预见的长途,和一辆开往地老天荒的落日飞车。
今日立冬,北京—昆明—保山。重返怒江前往寄·雾里村,行程过半。恰是贡山松露成熟之际,美食文学第二季在贡山雾里村寄·雾里村开启。
寻露贡山,解锁滇藏秘境、千年古道,从雾里到碧罗雪山西南麓半山腰的怒族传统村落碧汪,海拔高度2100米左右,阳光照到向阳坡温度近20度、峡谷里15度左右,3小时往返12公里(在村民家吃了原生态美食),坡度爬升五百米,雾里河峡谷蜿蜒相伴,两次歇脚,贡山“县花”鸡冠滇丁香闪烁林中……
无数次在悬崖峭壁边举起手机,无数美好的瞬间和画面,只能带回几支古树上掉落的石斛种在了既下山。
三江生态环境及动植物保护开始,过去打猎为生的山民放下弓箭拿上小锄,立冬后进山两三天“猎露”带一筐“无娘果”回家,像土豆一样扔进火塘上的鼎锅炖鸡、在石片上烤炙下酒、大把大刀的切片炒肉炒菜……居住在贡山的怒、藏、独龙、傈僳族同胞吃了几百年了,横断山脉西北的怒江大峡谷雪山环绕矿物质丰富降水充沛有利于贡山原产松露生长,成熟后的“目黑无娘果”果纹理细腻香气浓郁富含氨基酸,品质比肩意大利、法国的昂贵名产松露。
美食文学第一季时,我也曾兴冲冲地跑在队伍前面,想进到既下山丙中洛的松露庄园林间抢先挖到宝贝,最终在大家要收队前才找到了一小颗黑金般的“mu he无娘果”,我都觉得是带领我们的松露猎人怕我们没有收获的喜悦悄咪地做好了埋伏……今年我有了自知之明,徒步探索秘境的同时当好大家的“茶水”,就安心做一个吃松露的人吧。
这片神奇土地上的江河湖泊山川,有我们需要的蓝天云彩阳光鲜花美食构成多元能量,更有我们缺少的松驰与自在感。
回家才三天,就开始想念怒江,昨晚的梦强烈地想要回到云里雾里……
我想在寒冬里带上这支酒
去到滇西北的怒江
在晴好的森林里
在微风细雨的崖边
在行脚疲乏的溪畔
在大雪笼罩木屋的火塘
在每一个明暗交替的时刻
我想邀请你坐下来
从林间望向雪山
从松涛里凝视江面
有阳光照耀
有月亮洒落
有飞雪扑怀
不用向我举杯
我们只要致敬生活
为亘古的山川河流
笑和沉默以及流泪的悲伤
都会被时间带走
唯有举向天空的这杯烈酒
映着越来越蓝的江水
它知道春天的气息
和世间万物爱的忍耐
与等待
都是穷尽一生
让我们在冬天开启这支酒
一直喝到江水变蓝
——袁鸿 作于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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