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萨迦达塔 | 实相无法被记住,因为它无法被遗忘
文摘
2024-07-17 08:06
美国
由室利·尼萨迦达塔·马哈拉吉宣说
The Ultimate Medicine
尼萨迦达塔:那些认同于身体的人,对他们来说,这样的真知毫无意义——发挥不出作用。然而,尽管如此,这些人来此的拜访也不会完全徒劳,它们将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开花结果。这些拜访的效果会如同雨后初晴,草木破土而出,发芽生长。口译员:许多人来这里,只为能在有生之年最后见马哈拉吉一面;他们不是为求道而来。马哈拉吉也说过:“只要我还在,你们就可以来看我。”尼:有些人提问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我在跟谁说话。他们以为我在自言自语。有了问题,答案自会出现。探明了觉得有个“我”的那种觉知的起源之后,回答自然就出现了。我正在体验着这个世界,但我为此付出过努力吗?我的真实状态,即究竟的实相,无法被记住,因为它无法被遗忘。无需记住,无需付出任何努力,对世界的体验就发生了。你知道自己出生了,你拥有关于这种知识的记忆;也就是说,有人告诉了你你曾经出生,如同向你兜售一件商品,而这份记忆扎根在了你的心里。最初,你并没有关于自己出生的记忆,但你的父亲、母亲或其他人强行灌输给你。随后,这个概念不断被强化,就像钉子钉进墙里一样。其结果是,这种记忆变得非常牢固;最终,你走在了被这个概念杀死的路途上。缺少了存在感的时候,也就是当你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时候,世间的快乐,或是梵之喜悦,对你来说都毫无意义。只有当你知道自己存在的时候,它们才有价值。事实上,在那之前,一切都对你没有任何价值。这种记得“我存在”的记忆,既不真实,也不虚假;它不具备这两种属性。对存在感的记忆,只是貌似存在而已。如果没有了觉得有个身体的那种觉知,也就是说,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存在,也不知道其他的身体存在,那么你不会感觉良好。换句话说,只有当你知道自己认同于身体,并将其他人也视作是身体,而不是觉知时,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乐趣并消磨时光。否则,你如何消磨时间呢?尼:当你不再把世界看作是名字和形相的集合,不再看作是物体或身体的集合,就会看到一切都是觉知。真正的领悟,是没有颜色或式样的。这就是为什么,对我而言,自爱(self-love)并不存在——对存在的爱(the love for existence)并不存在。你可能相信,也可能不相信:存在的必要前提、存在的先决条件,是不存在的。尼:我来问你,如果没有身体,如何消磨时间?对圣人来说,他是先于身体的那种基础,是无时间的。那他,要如何消磨时间呢?当身体不存在时——也就是说,当觉知不存在时——没有了用来知道自己存在的觉知,如此匆匆,又过去了多少年呢?那是一种无时间的状态。当你在见证的时候,只有那时才有时间。时间和觉知是一起出现的。没有觉知就没有时间,因为觉知就是时间。并且,在身体出现之前,没有觉知。尼:别问问题,问题是用来打发时间的。那时候你的问题尚未出现。有时候,你想问一个问题,却不知道问什么;你没有找到对的问题——唯一合适的问题。问题会断断续续地冒出来。就像猫一样,你知道的,它会索奶喝,用嘴去拱母猫的乳房。问:我们称之为“bunting”(bunting是羔羊将脸伸进母亲乳房的动作。)。尼:你的永恒、真实的状态就是你的宗教,是你的本来面目(svarupa)。“本来面目”这个词的意思是“你的真实状态”。安住于这种状态就是你的本命之法(svadharma),也就是你的自宗。其他一切都涉及别人的宗教,而不是你的。对于一个无形无相的人来说,要如何践行自己的宗教呢?“本命之法”意味着安住于存在感,那便是自宗。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称某个实有体为“神”。那位神,他有什么做为吗?围绕着他有形成任何的传统、任何的规章制度吗?问:我认为所有那些规章制度都只是人类观念的产物。我看到在任何宗教中,这些公共的道德规范存在的唯一合理性是,赋予了某种秩序,规训那些显然对真理的最高教义不感兴趣,比如对马哈拉吉的教导不感兴趣的人,令其行为按照有序的方式进行。如此一来,社会比没有这些规则时更加紧密地凝聚在了一起,而不是每个人都自私地追求满足自己的欲望——尽管这也是通常会发生的情况。我认为,理想的情况是,它能创造一个稳定的平台,让我们能够真正听到马哈拉吉要对我们说的话。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尼:要获得永恒的宁静,你必须安住于你自己、必须了解这种“我存在”的感觉是怎么出现的。在这一点上,所有其他的知识都没有用处。尼:如果你是为了自己来聆听这些开示的,那么你会得到任何好处吗?好吧,答案肯定是“没有好处”,因为这个“自己”需要被消除、被遗忘。而对于真正的自己来说,它一丝不挂,不管怎样都没法添加任何附加的东西上去,所以它哪会得到什么好处啊?!问:前面我说的是比较究竟的见地。我在听,因为我有很多东西要学。我们都想要企及马哈拉吉享有的那种境界。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听他讲话极有好处。尼:我试图告诉你的是:放弃所有这些垃圾,无论是你以宗教的名义,还是以灵修的名义学来的东西。只需明白一件事:神性的基础就在那里,那种“我存在”的感觉,或者说是“我在”之知,是最神圣的法则。它只在命气或命力存在时,才会存在。命气有五个方面,被称为“五种命气”(panchaprana)。那是一切活动的驱动之力。当有了五种命气,带来的特质就只是这种存在的感觉,也即所谓的“三德”(guna)。这种存在感目前就是你的本性——你就只是它。所以,要崇拜这个基础。而这种特质,即“我存在”的感觉,或说是“我在”之知,有点像是甘蔗里的甜味。甘蔗里面有纤维物质,还有汁水,但甜味才是其中最精华的部分。同样地,换作是我们在谈论的情况,最精华的部分就是这种存在的感觉、是存在感此一特质,那也就是遍在之神(Ishwara principle)。而你,就是那个,只安住于它,只崇拜于它。只有这样,你才能企及并沉浸在永恒的寂静之中,而去探讨任何其他有关灵修的规则、规范都做不到这一点。有一个人,得了一子,婴儿被抱到了母亲怀中。不幸的是,命气离开了孩子的身体;婴儿断了气,死了,尸体也被埋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什么离开了身体?离开的是命气。但是,假若命气还在,那么“我存在”的感觉便会出现在孩子身上;那种觉知便会存在。父母会疼爱那具身体,一个活着的婴儿。但由于命气已经离开,生命也就消失了,存在感也不复存在。因此,那只是一具死尸。有命气的地方,就有“我在”之知;没有命气的地方,也就没有知道“我存在”的那种觉知。请充分利用你天生拥有的本钱——即你的命气和“我在”之知;它们总是同生共死。此时此刻,要尽最大限度地利用好它。所有的世俗活动都是因为“我在”之知,并在那个充当推动力的命力(即命气)的推动下进行的。那并非是与你无关的东西,你就只是它。请专注于调查和研究这一点。Praneshwar的意思是“命气之神”。现在,这种命气或命力,还有觉知,即存在感这一特质,两者合起来构成了“我自己”。幸运的是,你同时拥有这两个方面。你就只是那个。因此,安住于此,并只崇拜于此。[停顿片刻后]现在是什么概念在向你“索奶喝”(bunting)呢?[笑声][对一个新来的访客说,他宣称自己已经修炼帕坦伽利瑜伽(Patanjali)二十年了] 在过去二十年的瑜伽修炼中,你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怎样的身份,你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对于你自己,你心目中形成的是怎样一个形象?而你搞清楚你的本来面目是什么了吗?另外,你是靠什么谋生的?尼:你研究瑜伽、帕坦伽利和经文,有二十年了,你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吗?问:我享受着永恒的快乐,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尼:你提到的那些名字,我听说过;我没有研究过它们,对我来说它们只是名字而已。你可能是因为听说这里有一位智者,所以才来的。但我要告诉你,我对任何古籍之类的都一无所知。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这种觉知,这种存在感,这种“我存在”的感觉。我知道它是如何、为何以及在何种情况下产生的,我也知道这种觉知的价值。仅此而已。我一开始对自己的出生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到这具身体和如何拥有了觉知的。我感到惊讶的是,这具身体和觉知是在我不知情、未经我许可的情况下突然出现的。所以,无论我的什么想法、无论我知道的什么,都从那里开始,我也是从那里开始探索的。但帕坦伽利瑜伽(patanjali)、调息法们(pranayama)以及拙火瑜伽(kundalini),这些对我来说只是个名字而已,我从未修炼过那类东西。问:我也觉得没有必要。我尝试过这个帕坦伽利体系,从1973年到1976年,一直在学习,未借助任何书籍或任何东西。我试图做到精神上的专注,因为我觉得很痛苦;肉体和心灵上,我都遭受了极大的困扰,比起其他任何东西我更渴望平静。我就是这样修行的。为了达到精神集中,我克服了很多困难……隐居在一个房间里,坐了大约一个半月。尼:我为什么要关心你的整个经历?这不关任何人的事。你学习了二十年,达到了这么高的水平,根本没必要来这里。尼:这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我们不关心你掌握了多少知识。口译员:马哈拉吉刚才介绍了他自己的情况。你们可能还记得,前几天他谈到过他最初是怎么参究的,当他得出结论说他所获得的一切知识都是无知的时候,他收获了最终的释然与平静。如果一个智慧敏锐的人来到这里,只需很短时间,比如十到十五分钟,就应该能够得出结论:所有的知识都是无知,并且,身为个体是一场骗局。但你们不接受马哈拉吉的这个结论:“一切知识都是无知。”因此,马哈拉吉让你们进行大量的禅修,并找出答案:“我是如何得到这种最初的觉知、这种对自己存在的了知的?我并没有要求要得到它,但它突然、自动、自发地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了。这是怎么发生的?”解开这个谜团吧!尼:四部吠陀最终全都得出结论,认为这超出了它们的能力范围,既然如此,你说出来的话又能起什么作用呢?问:没有人的话能起作用……任何语言都无法做到这件事情。当语言停止之时,那是什么状态?尼: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智者,那么你在浪费时间;只有那些认为自己没有智慧的人,才应该来这里。但像你这样的人,认为自己很有智慧,来这里就没用,你是在浪费时间。问:我不这样认为。如果有人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但我不这么认为……口译员:请别……我们是来这里听马哈拉吉讲话的,不打算发表任何无关的评论。因此,无论他说了什么,都会被翻译出来……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问题……尼:来这里的人会经历怎样的转变呢?起初他们来这里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很无知,想要开启智慧。听了这里的谈话后,他们得到了启蒙,有了智慧,但最终他们又觉得智慧也并非必需,从而放弃了智慧。但那些自认为是智者的人、自认为有智慧的人,来这里是在浪费时间。对一位智者来说,来这里……没有智者会来这里,因为来这里就等于是承认自己不是智者。因此,智者不可能来这里。只有需要智慧的人,才会来这里。我的智慧有多广大呢?没有人会问:“孟买,你从哪里来,请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孟买也不会问任何人:“你从哪里来,你是做什么的?”这就是我的智慧广大的程度。“不二”(Advaita)意味着一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向另一个人询问问题呢?口译员:马哈拉吉说他看待事物的中心已经不再立足于外境,而是本体(Noumenon)。但人们来到这里,从这个意义上说,听众就是外境。因此,在与我们打交道时,他被迫从客体外境的角度来观察和讲话。否则,就他而言,他完全处于本体的位置。因此,发生在现象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也不会影响他。人们打电话过来,邀请他,对此他表示感激,但他说:“有什么用呢?我没有能够享受这种款待或供养的任何工具。这个工具不工作了。任何山珍海味都享受不了,因为它们对我没有效果,因为我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享受它们的工具。但那是一种我表达不出来的处境,或者不应该向他人透露。一切世间的智慧和世俗的行为,都是为了获得世俗的快乐。人们看到什么,就对什么感兴趣、就会想要得到什么。”尼:有一首诗说,热衷于世间活动和世俗享乐的人,超越世俗的智慧如何能接近他呢?一个人可能会阅读宗教书籍,并对此产生兴趣,但目的是为了什么呢?读这些书让他有一种满足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就灵修方面而言,他尽责尽力了。就这样继续下去,也还好。但你做过什么试图去看清自己本来面目的事情吗?五种感官的感知,以及感官所感知的一切,都只与世俗享乐有关。感官能给你的,只是这五种感官快乐。再多一种快乐,比如第六种快乐,感官就给不了你了。一个人若没有认清五大元素和五种感官的本质,就会被它们所牵绊,并一直陷在其中。但如果一个人看透了它们的本质及运作方式,他就会与它们保持距离,超然于外。我重复一遍:在这种“我在”之知来到我身上之前,那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当“我在”之知出现之后,靠此一觉知获得满足的人,会达到他认为自己即是神或是梵的境界。但他不会超越觉知,也不会跨越到觉知之前。在究竟的状态之中,存在着更早的状态;那也就是“我在”之知降临到我身上之前的状态——那是最高的状态、最好的状态、最初的状态。想想看,假若把五大元素和三德(gunas)比作是莲花上的花瓣。去掉花瓣后,剩下来的是什么?莲花在马拉地语中是“kamala”,最后两个音节“mala”意为“不纯”。那么,去掉不纯后,还剩下什么呢?除非有不纯,否则你如何看到纯呢?在纯粹的纯中,你看不到纯或任何东西。只有通过不纯,你才能感知纯……如此一来,你既能看到不纯,也能看到纯。对着纯的背景看……所以这里更进一步地描述了达到解脱境界的人的状态。当一切都放下,不再对任何事物产生执著,无论是对智慧的渴求还是对世俗享乐的贪著,都被抛弃。这时,就进入了解脱的状态,如同登基成为了本然状态的王。对出生了的东西,甚至对明摆在那里的觉知,也没有了执著。当一切形式的不纯都消失后,就达到了本然的状态。觉知,它无法独立于身体存在,而身体是繁殖的结果。所以,归根结底,觉知本身难道不是建立在不纯的基础上的吗?之前我曾说过,如果有谁认为自己是一位觉悟者来到这里,那么我会问他:你多大了?他一定会说自己有多少多少岁了。这么计算出来的年龄,难道不是从不纯的那个起点开始计算的吗?或者说,是从“不纯”显现出来的那一天开始算起的?还在计算自己生理年龄的人,不能被称为觉悟者。这里再举一个关于不执著的例子。最近,我的一位亲戚去世了。现在被认为已经死去的那个人,对我有用吗,我对他有用吗,他对他自己还有用吗?无论人们怎么谈论死亡,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因此,不要对他有执著。这就是智慧纯净的体现。也就是说,那个离去之人,或者不管离去的是什么,会有我的记忆吗?那我保留对他的记忆、对已逝之物的记忆又有什么意义呢?在无明的领域之内,没有什么可以与那种本初圆满、完整的状态相比,那才是真实的存在。我再强调一遍:好好想象一下那种状态。问:那是无法想象的。无论我们怎么想象它,都只会显得我们很渺小。口译员:马哈拉吉在要求P.先生展示他的语言能力,解释一下那个无法解释的东西。[笑声]尼:医生们说我得了这种病,而这种病得在了一个纯粹的客体对象上,这难道还不明显吗?也只有在客体对象上才会得这种病。这种特殊的疾病,能做出什么其他东西做不到的事情吗?无非就是被冠以“出生”之名的那个东西,将会走到尽头。这是唯一可能发生的事情,无论有没有这种病。那么,这种疾病本身究竟达成了什么呢?你可能会看到不同的人做出截然不同的反应。有人会惊讶、沮丧、恐惧。而另一些人则可能会将其看作是即将到来的最终狂喜的预兆——一件有助于解除被冠以了“出生”之名的负担的事情。那么,难道这不是非常值得高兴的吗?疾病实际上是宣布达成了一件事情:那种非常清楚、明白的觉知,一直处在背景之中,而客体对象则处在前景之中。现在,随着这一宣布,客体对象几乎消失了;这个仅存的觉知点,是唯一剩下来的东西,也是唯一要离开的东西。这种可怕的疾病若正常发展下去,谁来承受呢?或是什么来承受呢?其结果又是什么呢?结果将是,被冠以“出生”之名的东西可能会被抹去。这就是将要发生的全部。通常情况下,恐惧的过程是什么?任何引起恐惧的事件,如果你屈服于它,恐惧便会笼罩你;但如果你不接受、不把它当作值得恐惧的东西,而是正视它,那么接下来会发生的是,导致恐惧的事件将会保持在一定距离之外。我的教导非常简单。有两件事需要理解:第一件事是,跟我有关的某些东西是受时间限制的,从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延续到另一个特定的时间点。超过了后一个时间点之后,任何可感知的东西都将变得不可感知。第二件事是,我们的本然状态,那是不可感知的,恒常保持不变。所以,这两种状态只是需要被理解,除此没有其他需要做的事情。现在我有一个问题:通过顺势疗法(homeopathy),你能了解命力吗?问:不行,我们不能了解命力。整个假设是:通过这种方法能够让人们康复——你自己的经验每天都证明了这一点——某种顺势疗法的药方,其本身并不能治愈疾病。我们相信我们所做的只是刺激命力,让其更好地发挥作用,或者重新引导命力,通过做出轻微的改变,就像催化剂在化学反应中所做的一样,如此一来便能治愈其他方法治愈不了的疾病。问:嗯,我们可以观察它,需要使用仪器,我们就是使用仪器来观察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相信,我们比传统的顺势疗法取得了更大进步,因为传统的顺势疗法在寻找有效药方的过程中更像是在试错,耗时长,难以找到有效的药方。但是,当马哈拉吉问我,我是否了解命力时,我只能说我感觉到它在我的身体里以非常不精细的方式运作。因此,我对命力运作方式的了解,比不上马哈拉吉的那种知根知底的深刻洞悉。尼:用仪器你是无法清楚地知道觉知的品质或觉知的类型的。尼:印度音乐中,有各种各样的曲式;专家才知道这些乐曲之间的区别,专家才知道怎么教人们演奏。类似地,觉知的变化、觉知的类型或品质,能被检测并解释吗?尼:身体的物质变化你可以检测到,但觉知的变化则不能。问:在精微的能量层面上,可以相对地检测到身体的变化。但仅此而已。我相信可以通过体验、能觉察得到的体验,了解命力,但不能通过仪器来测量。唯一能够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是情绪层面的动荡妨碍了我们,这时人们没有反应,麻木不仁。你知道的,我们会对某个病人的情况有一种直觉,但无法用仪器直接测量。只要看到他们麻木不仁,你就知道他们在生活中承受了巨大压力。尼:无论身体在物质层面发生了什么变化,觉知都会受到相应的影响;情绪也是如此。尼:阅读书籍不可能让你获得持久的满足感。所以,你必须尝试去了解这种“知”(knowingness)的种子,了解它的本质。只有这样,你才能拥有永恒的平静或持久的满足。但是,一旦你明白了这一点,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再有意义,因为再也没有体验者了。尼:那种满足感,或那种永恒的平静,没有了意义,因为没有了体验者。这就是我的状态。觉知是身体在物质层面的产物。所以,当你超越了它,它对那个究竟的基底来说,就没有用了。我把达到究竟实相的人称为“悉达”(siddha,觉悟者)。在这种究竟状态下,信徒-神、摩耶(原初幻相)-梵……所有这些概念都不复存在。并且没有任何受益者或体验者,因为他没有“我在”的概念。他不知道“我存在”,在那个状态中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知”(knowingness)被完全抹去。只有借助“知”,体验的状态才能开始。但“知”是这个客观世界、这个客体物质、这具食物之身的产物。通过“知”,我们可以理解“萨埵不二”(sattva advaita),即那种如原子般精微的基本觉知(atomic consciousness)。然后我们会发现,它依旧是属于幻觉的一部分。究竟上讲,它是不存在的,此后,诸如信徒-神、摩耶-梵等等,所有这些孪生的概念、整个二元的世界,都不再存在。这种对存在的热爱,蕴含在所有生物之中:存在感被爱着,那种自我本身被爱着。但是,对存在的爱起源于哪里呢?起源于如原子般精微的基本觉知。了解了这一点,只有这样你才能超越它。人们都在谈论我的一位弟子,也是我的亲戚,H先生,他最近去世了。H代表了某种名为H的脉动。那么,既然他已经不在了,那个脉动发生了什么呢?那个脉动所代表的实体,其中运作的基础消失了。人们试图用“H去了天界”“他将再次投胎转世”等等说法来解释。那么,促成这种转世轮回的是什么呢?一定有点什么东西,使得这种脉动出现,不是吗?脉动本身就是命力,但我们将其视为了某个个体。最基本的概念是“我在”之知,它是所有其他概念的母亲。当这个概念存在时,许多其他概念也随之出现。现今,无论什么宗教,它们都充满了概念。有人喜欢某个特定的概念,并传授给他的弟子,从而有了追随者。但这样并不能使他们获得永恒的平静或满足。为了获得那种满足,你必须找到“我在”这一基本概念的源头。一旦你了解了这一点,就能超越它。然后,你就没有什么可以对世界说的了,因为世界想要的只是零零碎碎的修饰;而世人想要的只是折腾。因此,这种智慧将只属于你自己,不会有任何顾客来光顾它。脉动意味着运动;运动意味着风大元素,即命气——在身体之外称为“空气”,在身体内部称为“命气”。知道先于脉动的那种状态的人,就是圣人。当人们来找我时,我只告诉他们,你可以冥想梵天、黑天等等所有这些神明,但与其如此,你还不如专注于知道“我存在”的这种觉知,让它冥想于它自己。只有觉知才能掌握觉知。这个过程会产生种子,通过这种禅修的过程,这粒种子慢慢长成参天大树,而大树本身也会为你提供所有的智慧。你无需去找任何人问长问短。命力(命气)和“我在”之知,也就是觉知,这两者都可以为你所用。它们无需任何努力就会出现,它们就在那里。现在,为了与“遍在之神”合为一体,为了理解“不二”,你必须崇拜命力。然后,那种以种子形态存在的觉知,会慢慢成长。求道者会变得充满了觉知;在这个过程中,他超越觉知,达至了究竟实相。尼:是对你的本来面目的确信,是深刻且直接地安住于真我。点击“喜欢作者”,支持原创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