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聪手捧骨灰盒,傅敏手捧遗像前往公墓 | 1979年4月30号
1979年4月,由上海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和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主办「傅雷、朱梅馥追悼会」,柯灵致悼词,宣布1958年划为右派分子错误,应予改正,文化大革命中所受诬陷迫害,一律平反昭雪,彻底恢复政治名誉,骨灰移葬上海革命烈士公墓。
傅雷,字怒安,号怒庵,松江府人。著名翻译家,《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约翰·克里斯朵夫》等,次子傅敏整理的《傅雷家书》,流传甚广。
傅雷家是松江府的大户,父亲在他四岁的时候因冤狱病故,母亲持家,没钱了就卖地,卖到最后只剩下400亩……所以还是那句话,若是穷人家的孩子,傅雷不可能上大学前就已经学了英文和法文。
1949年以后,战争没有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好消息。文人愿意投身革命,对毛泽东对党也是有感情的,他们愿意接受这样的领导,去做一些事情。
1958年4月30日,傅雷被宣告为右派分子。原本上海作协和市委宣传部想保住他,后来中央示意上海右派太少,为了填充名额,市委书记柯庆施还是把傅雷加了进去。那时候,傅雷就起过自杀的念头。
傅雷建国后从香港回到大陆,据说带着毒药,意思是如果局面好,就给国家干,如果不好,宁可死。所以他很早就有这个打算。
他内心还是一个‘士’,‘士可杀,不可辱’,要死就死,老派文人这个底线还是有的。
1966年,文革爆发。傅雷在6月3日写给傅聪的信中说到:
言辞间可以看出,一开始傅雷并不排斥,而且多少还有些激动。
傅雷的自杀和他自由撰稿人的身份也有关系,1949年以后,傅雷只挂过一个上海作协书记处书记的虚职,傅雷档案里的‘闲散劳动力登记表’,是傅雷亲笔填的。
反右以后,傅雷的译著因为不愿化名而无法出版,虽然人民文学出版社出于照顾为他预支稿费,但这仅有的收入来源实在难以支撑,后来朱梅馥不得不写信让傅聪寄些食物回来。
1966年8月30日下午,区房管局先来搜家,晚上7点多离开。
11点多,上海音乐学院的红卫兵来了,领头人是钢琴系教师后升副院长的李名强,他曾是傅聪的琴友,50年代时他还是傅家的座上宾,常去他家听傅聪从波兰寄回来的音乐会唱片。
抄家持续了四天三夜,也让义无再辱的傅雷走上绝路。多年后,李名强曾在香港告诉媒体,红卫兵把袖章给他戴上,“我能不去吗?谁会愿当反革命?”
9月3日凌晨,在被上音红卫兵连续批斗四天三夜后,傅雷夫妇在“疾风迅雨楼”自缢而亡,傅雷享年58岁。
当时,傅聪、傅敏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北京,保姆周菊娣因此成为傅雷夫妇之死唯一的目击者。
傅雷遗书
老舍比傅雷大九岁,在二人的各自的书信集里没有看到有过来往,但是二人却有很多共同之处:都留学伦敦,都有过外遇,都对毛主席有崇拜,都非常脆弱,一旦风雨来袭,自杀。
1966年8月24日,老舍自沉太平湖,一周后的9月2号,傅雷在家上吊。
2013年,傅雷骨灰正式入葬上海福寿园海港陵园,墓志铭上刻的是他在家书中的原话:赤子孤独了,会创造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