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朔的疯话：绝地天通

健康 2024-12-14 23:59 北京

𓀎 起初·绝地天通 | 王朔.新星出版社.2023.谈虎斋藏

常言道：男人至死是少年。有些人至死是摇滚，比如王朔。

有的作家老了，改行当专家去了，或者去当教授或公知。王朔不，仍旧在延续他年轻时的蔑视权威，坚持他的喜怒笑骂，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让你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真那句是假，真话非要流里流气的说，胡话偏要一本正经的在那里援引着莫须有的经典。

比如把胡说八道写得一本正经的：

▫️《九丘·天爷》：天爷！我欲与君交，长夜无绝歇。无红肿，溃烂之疥。无使我裂，生狼疮，大梅花，乃敢与君接。

比如难辨真假的：

▫️我汉正体字“龍”炎黄时代尚未成字，只是一幅冀地国中流传刺绣图样，相传出于蚩尤夫人，多绣于鞋垫、头帕，有走道出门辟邪之意。

新书打开先看序，看了两行，心里咯噔一下，完！65块钱！

虽然《纪年》的看得挺爽的，但是到《竹书》就有点腻歪了，实在忍不住给扔一边。现在就怕这又腻歪，且像往下看看，老王说这是一本与《山海经》有关的，闺女最近又画九尾狐，于是我也想补补课。

看老王的“起初”系列，别躺着，太厚，拿不动。也犯不着正襟危坐，我是双腿盘坐沙发上，腿上搁一靠垫，书放靠垫上。看的时候别离太近，离远点，用上帝视角，然后咔咔就翻。

别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找关键词，我就是想看老王怎么讲上古神话，见了什么“玄嚣”、“尧舜禹”之类的字，就仔细看看，到他瞎贫的时候，就直接翻过去，就这样四百页不到4小时解决。2024年10月27日于甘家口

〽️ 绝地天通

是断绝天地也即人神感通的意思。彼时正值涿鹿战后，蚩尤所部南系氏族九黎三苗在炎黄联军及神——这里的神指的是天灾——女魃的共同抗击下归于瓦解。瓦解后的散兵游勇（尚书概称为三苗）沦为寇贼，在冀地一带抢掠杀戮，到处作乱。制定五刑就是后来尽人皆知的劓刖宫黥加上大辟当作法律制裁他们，效果也不好。

〽️ 农民

就是一帮跟地过不去的人，老钓不着鱼，烦了，开始刨地，种一种草，叫庄稼，每天就吃这个。

〽️ 结婚

性交私有化，发明一种叫结婚的连坐制度，喜欢上谁了，就必须跟谁睡一辈子，不想睡都不行。

〽️ 山东

童谣：岱泽清，飞远天。岱泽浊，落满山。岱山者，湖心岛也。岛，象形，鸟落满山也。当时还有其他的岛，峄山岛、梁山岛、沂山岛什么的，都是候鸟栖息地。整个山东古称千岛泽。

〽️ 神农

连山氏出的精神病最多，很多食草中毒者心灵受到开启，醒来成为通灵者，话密，神神叨叨，曰神农。农，通浓，密也；上古招魂专用语。形容一个降神者深深陷人谵妄。神农是最早的博物学家、灵媒、暴侃者、药剂师。

〽️ 涿鹿

暴风雪再次降临，上河湾埋的鹿还没起光，黄帝下令停止发掘，撤回部队，将掌子面封存，命名涿鹿。

〽️ 蚩尤

据《全夏书·涿鹿卷》记载，黄帝六年秋，炎黄所部坐困涿鹿。蚩尤南地尊号本谓赤龙，涿鹿战后为黄帝所贬，降为虫，名蚩龙。蚩尤即应龙，身披细羊毛大氅，人以为翼。

揄罔给素女介绍蚩尤：姥爷。蚩尤辈分高，早年来大庭走亲戚，泡过立克三姨，从揄罔这儿论，就是姥爷了。蚩，山下虫，土鳖。尤，特别、突出。全名翻译过来叫天下第一土闹。蚩尤给素女留大方向：什么时候想去南国玩，找哥，淮河流域，提我都知道。

▫️当时拥有世上唯一铜护额蚩尤大君被聊成铜头铁额。（按：此护额为天然红铜打制，非热锻固体还原）铁，没有的事。大君爱吃家乡特产小胡桃，拿后槽牙较劲，嘎嘣嘎嘣的，呸呸啐渣儿，被聊成吃石头吐砂籽。

▫️山戬在灵山脚下一片山杨林找到蚩尤指挥所，蚩尤也刚起，满眼眵目糊，正蹲呢儿犯愣。这时僰垕也起了，蹲火呢儿热昨儿剩的虎骨莲藕汤。

▫️灅水之阿，一支裸体部队携带木把骨未正在河边列队等待下水——河姆渡旅跨湖桥营。

▫️蚩尤君派出追剿我弹弓营部队是河姆渡旅下辖良渚独立大队。该部成分多为破产稻农渔霸，从南方出发是旅的规模，打到北方减员严重，缩编为大队，列编河姆渡旅，旅不能节制，向为蚩尤君亲自掌握使用，是南军中头等能走能打部队，尤擅使用渔具奔袭、设伏、野战合围。

▫️那时正是乱的时候，黄帝已带部队出走，蚩尤大军克日渡河风声日甚一日，涿鹿大营只有颛顼风后留守部和炎帝内摊两个机关尚在维持。留守部内边天天有人来闹事，工作人员做解释做到哭。

▫️保留在冀地民间传说中最著名且令人扼腕两个人物是应龙和女魃。此二人皆非军事成就难忘受人称道，所行壮举无非蓄水、排涝，应列人对抗自然灾害，与历史记载春涝夏早匹合，显见其时救灾优于军事斗争。女魃身份比较清楚一一巫，地位较高，深得黄帝信任，才有机会在一定是大型禳祓法会上作法露脸

▫️共工专一负责土木工程包括水务。

〽️ 巫

在上古战争中的重要，至少是一种战役级非常规武器。由于武器不凑手和非致命性，当场殴毙一人需较长时间和反复发力，有时还需多人协同。

▫️战士有三怕，一怕吃不饱；二怕瞎指挥；最怕是受伤。为什么怕？还是和我们战场救护跟不上，救护人员缺乏——只有我们几个巫医——有关。我们懂什么？强项也不是外科，简单包扎、止血都做不到——现画符，念咒？

▫️《文命潭》记曰：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

▫️巫姑击节，巫彭击鼓，巫相击缶，巫凡绕舞，巫阳低吟，巫履长啸，众巫合唱：人阿！你这不顺服的族类。

▫️黄帝与岐伯话路之深，哪里是两个医者在论医术，分明是两个大巫在聊世界观。巫者，医之兄也。

〽️来自上帝的一封信

大家好，我是上帝，近来——也不是近来啦，而是有史以来，只要碰到人，就会缠着我问一个问题，这世界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将来还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今天我就一总给各位一个回答：没错！你们当中可能有人猜到了，这世界是一个梦，我做的。也许你们乐意用另一个词：被造的。对我来说都一样，造就是做梦。无中生有，完全谈不上有什么目的，一定要追查动机，只能说就是想眯一会儿，一闪神，就来了。

在这里我要向各位报告一下我的生存状态，各位知道我是在“无”里，什么都没有，没上没下，没前没后，没左没右，也就是说我只能呆在原地，或叫充满在那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因为什么也不存在。我大概最有资格称我的世界为空白，因为我的世界没光，故无色；无振动，故无声；无时空，亦无视界，你能想象一个处处充满自己——全是自己的地方么？我就呆在这么一个全是自己的地方，既无景观又满满登登，自有永有，无去无来。我全知，因为全是我。我全能，也是这原因。

尔等——人，山川万物都是我情感、心念投射的异象。……我试着至少在自己梦里表现出一点倾向性……我本来寄希望于恐龙，可是它们只顾自己往高长。你们很好，我等了你们很久，你们终于回应了，差一点我就选鹦鹉了……

各位亲！你们不会还幼稚地相信眼见为实吧？你们看不见自己做的梦么？触感是实有么？春梦了解一下。

▫️世界是祂做的一个梦，我们是祂的梦想

▫️上帝是个动词，有两个时态，过去完成时和现在进行时。当祂处于自足、自洽、缄默状态，是无形无限的，也即不可知的。当祂对人类说话，就从这无限中走了出来，至少搭乘了种载体——辞语。

〽️ 伏羲八卦

我见日光下凡物皆有影子，知道万物都有明暗面（当时词汇量比较少，伏戏自己从未讲过阴阳这个话）。又见昼夜交替，四季轮还，估摸天道是循回的。于是就用明暗分别去加地之四极东、北、西、南。——我连乘法都不会！我的八卦是加出来的，只为简单推算一下穷通兴废周期。我先知道什么了？既没神托我给大伙捎话，也不知人死后是否有知。天地万物摆在那儿，你们也都瞧见了，我只是嘴快，抢了个话头儿，你们可以叫我：先说。

〽️ 善恶

起初，这世界是善的，并无恶容身之地，因神没有造恶。后来有了人们口中的恶，也并不是具有客观实在性的实体，而只是善的错误配置。谁能指着不包含关系的物说这是一个“恶”呢？

譬如铜，譬如石。抑或我们可以指着一碗水、一捧粮说这是善，因为可以使我们活命。把水送到焦渴人口中曰：行善。把碗打掉或夺来自已喝了而自己才从水里上来叫：恶。因为错误配置了，你并不渴。同理：铜淬炼成刀，可以切萝卜。石敲打成斧，可以砍藤萝。手拿它砍同类，错误配置了。也许有人会说水、斧都是中性，没手端举就不发生善恶。同意！善是需要行的。

〽️ 赵氏孤儿

《赵书》所言赵武为庄姬遗腹子，庄姬怀着他逃到官中，在宫中足月所生，屠岸贾进宫搜查，藏在裤裆里幸免于难，恐难成立。且不说屠岸贾能不能、敢不敢进宫搜查，即便景公批准，景公二五眼，不知道他姑怀着孕呢，那也瞒不住！才血里胡茬生了一孩子，孩子藏了，奶瓶呢？褯子呢？满屋子奶尿骚动物园味儿，这么写的人一看就没伺候过月子。尔况内时晋人还没裤子，胡服骑射还且呢，男的都穿连衣裙，底下什么都不穿，放绔里等于放地上。又或者说祸就是因她而起，这么损一孕妇，心机这么深，她还没个准备，没想过自己这个德性，还要现托着肚子逃？她是宫里长大，又不是小户人家没谱姑娘，不知厉害。

于是请来长安两大司马才子，相如马迁，请他们受累改编《大报国》。说先不要谈报国这么大的事，先从做人最基本人性开始。相如说我的笔墨，写柔肠行，写做人，就别误人子弟了。迁儿说还是我来吧。与韩议定，将程莺拎出，易名程婴，就别女的了，女子总不免使人作多情想，为家务事也常豁得出去，再跑了咱们想要突出主题宏旨。

迁儿说对对，我要加上一笔，写一个君子特去问程婴你怎么不去死？周围一定要有个氛围，想苟且偷生都有人不干。

二人问相如：你听我们这儿聊的怎么样？相如说人性单薄阿！人性不如一尺帛阿！我能不能提炼你们这唱篇儿主题是：你的人性不属于你。马迁愣了会儿说姆，你提炼的好。

三人议定战争场面不要了，就围绕下宫之难写，人物有彰隐，大事不出史实，具体情节调整务求死无对证。迁儿说真叫我完全胡编我还真不会。新鼓书名就叫《赵氏孤儿》。

迁儿手快，几天拿出一稿，拿到部队征求意见，带了一套鼓迁儿自己唱，部队反应冷淡，战士说全是男的，没劲！

哀公四年，赵书又记错了，记成出公，旋又记为懿公。你们对晋国到底有多不熟？赵氏三次蒙难。智伯联合韩、魏两家军队攻赵，赵襄子跑回晋阳固守。

〽️ 其他

▫️余生也晚，余不能确定。

▫️夫人正在寮棚口赤陶鬲前煮快火鱼片粥。

▫️日出，帝振衣起，近待进谷糜。帝曰：还是黍米粥喝着舒坦。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各受其秧。

▫️马谈兄《骨辞正义》指出：人类语辞演进可以名词、动问、形密词相继出现为路径。

▫️《那什么》收有一枚南武涝书最新出土成果：首届北地巫师大会部分代表名册。

▫️鼻注：黄帝百战百败，终得天下，殆非力取，善攻心也！

▫️《全夏书》这里有脱简，两周板荡，《全夏书》残破，石渠阁本《全夏书》为存世唯一西周抄本。

▫️炎帝说你们管占星叫天命阿？巫咸说您说到点儿上了，他们——内些胆儿大的人管失控部分叫命，闯了大祸担不起，或者努了半天白瞎了，再闪着自个，都赖天。

▫️穆天子西征载回文献已证明史上最早文字是一账本，写在泥上。再来就是行政文书、商业合同和天文报告。而后有法律碑作、记功勒石，那倒是也不能说这都不叫思想。

▫️十字象征太阳，其字形取自钻燧取火之木架。其余所谓泛十字皆是日不同时象形。火，人造小太阳。日，素称天火。天火勾动地火一—火上火目炎。

▫️颛顼称帝后仍叫“黄帝”。

▫️季伯辄先生《诸夏礼失考》云：太初，大道行于天下，人不独异于禽兽，皆赤子，循自然礼。婚即淫，葬曰“无弃”。今言不糟践。割而食之，以为敬。后慧智出，始知耻。废大道，作常则。定尊卑，以为器。淫有别，葬亦有别，日天殄。

▫️颛顼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太子长琴，始作乐风。（最早开始音药家常化尝试，著名山歌手，悦人耳目者）

▫️烛阴，又名烛九阴（神经病之二）：自命钟山之神，睁眼为昼，闭眼为夜（咪兔）。不饮、不食、不憩（在劲上）。吸为风（大量，一扫而空），身长千里（幻觉巨大）。

▫️女魃，又名黄帝女魃：著青衣，常偕精卫行，呵爱备至，似为精卫母。（此女媿未东归证据之一。）

▫️精卫：炎帝女，幼齿新飞，初历幻境，七日数重演，尝与人言：昔日，我去东海游水，溺而亡，化为鸟，怨而衔西山之木石，以填东海，所以我其实是只鸟。众巫爱其骇语，为之歌：游东海兮子不归。

▫️白帝玄嚣—一老病号，一生也是悲剧。

▫️刑天舞干戚（型天拒捕死，依例污名化，贬斥“刑”）。又：蚩尤力战被缚，体不能伸，臂不能展，不屈触石死。这里的蚩尤应为僰垕，老百姓不认识，只知是南蛮最大的官。被缚应是亲眼所见，符合被套杆套住，越挣巴越紧。

▫️冰河消退即天下气温上升，大洪水退去，气温还在上升，太阳遂为害日，在很多地方引发大旱，遂有后羿射日说。其说始见于李鼻先生家藏《海内经》底本：帝俊赐羿彤弓素缯，以扶下国，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艰。时，十日并出，羿射九日，落沃焦。李鼻先生故去，家藏本流出，后句时十日并出羿射九日遭剜去，据说太昊派所。这个“时”当为炎黄时代，指黄帝六年大旱。

▫️禹治水曾经来过这里，这里已经没水。禹还跟随行人员发脾气，谁跟我说潮白河是天下第一害河，治水要先从这里开始，河呢？随行人员不敢暖语，分头去找，最后在顺义李遂口找到一股水，只有箭杆那么细。跟禹说：别看现在细，稍微下雨，这一带、四周就都淹了。
禹看了看四周，都是荒土，草长一人多深，一个人影儿见不着，说：
淹特么就淹吧。

新谈虎斋

余生也晚，余脑子也不够使，四书五经囫囵吞枣一知半解，见了有字的石头走不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