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学刚
小区外与邓老师依依不舍的话别。我们穿过对面小区的楼群,朝着复兴路的方向边走边聊,边说边笑,倍感亲切,不觉已到了饭馆门前。
进入雅间落座,推让点菜,还是长者先,让美丽姐点的菜。一会儿,菜品摆上,举杯庆贺,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每个同学想抒发久别重逢的喜悦,争抢着话语权,回首童年往事,关于老师的、同学同桌的、校办工厂、春游、课外活动等……不准确的地方,有同学纠正。
愉快的时光,很快度过,不觉时间已经三点多了,尽欢而散。最后算账,采纳了美丽姐的建议,男同学花了饭馆的钱,女同学花了买花的钱,聚在一起还是没有待够,又要依依惜别,相约动员起来,继续找同学,国庆节再聚。
今天如果用一个字总结,就是“老”,看望的是老师,久别重逢的是老同学,吃的是老味菜品,回忆的是老小的故事,用“老”助兴,恰如其分,青春抵御不过岁月。
刘玉下午在群里用画外音,点评了小聚的七位同学,如下:同学们,我单位今天有点忙,现在有点时间赶快给你们发个微信,说说看完视频的感想,王欣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我姐姐和马淑霞都发福了,可是风韵犹存,也是那么美丽,群主一看就是文人墨客,李明比小时候瘦了,身材标准了,尹志强高了,还那么年轻,曹少军太胖了,不是小时候的那个英俊少年了,可是有老板的风度。
刘玉的点评,短小精悍,不落俗套,颇见功力。
王欣也在群里说:“应艳霞的提议,把我的感受分享给大家,我想我们把最好的年华交付彼此。绕床青梅,郎骑竹马的年纪你我初识,封存在记忆中的是青涩纯真的笑颜。而今坐看闲庭花落,举目云卷云舒,淡然观岁月,温柔逐夕阳。在最好的年纪重逢!还有像妈妈一样的邓老师,精神矍铄,思路清晰,真的特别高兴特别欣慰!再次感谢这个群的发起者,期待着更多的昔日同学加入进来。”
建群两个星期了,每天保持问早安,道晚安的节奏。互动之间,把没在群里的同学都想到了。住在肖巨川胡同的同学,还有五号院的刘凤萍,刘敬彤,八号院的杨宗华,十号院的马丽瑰,十二号院的李学恭,十三号院的扬志和,他在姥姥家借读,三年级转学走了。
马淑霞说前几年在南大寺,遇见过石慧,姐俩说了半天话,就是忘记互留电话了。尹志强说在地铁站里,看见了诸葛文慧,距离太远没打招呼,估计她就住在附近,慢慢地打听打听。
冯爷,是个热心肠的人,最近才与他熟悉,进一步聊天,才知道他过去住在寺南胡同,
我说:“寺南胡同有我两个同学,石慧和肖学震,上学的时候,我经常找肖学震玩去,怎么对您没有印象。”
他说;‘结婚后,单位分房,就不在西北角住了,前几年才搬回来。石慧和我爱人是亲戚。”
我一听为之一振,脱口而出说:“正好有一事相求,我们同学刚建群,麻烦您帮我找一下石慧的联系方式。”
二十日下午,冯爷告诉我一个石慧的座机电话,我对冯爷表示感谢。座机号码吉利好记,心想这么好的座机号应该保留吧。还是委托美丽姐联系,美丽姐说:“石慧和刘玉上小学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关系最好,工作以后还见过。”
一会儿,美丽姐在群里说:“让同学们失望了,石慧的电话打过去了,此号码不存在。”
晚饭后,给冯爷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冯爷表示想办法,让我等待。
二十一日早上,王建富拉毛吉祥入群,昵称却写着毛祥吉,王建富说:“早上去的老宅,见到他姐姐了,告诉的毛吉祥电话。”,同学们问毛吉祥姓名的问题。毛吉祥解释,从小起的名字就叫毛祥吉,是上小学的时候,吴老师给他改的毛吉祥,也就将错就错,户口本和身份证始终是毛祥吉。我感觉还是叫毛吉祥上口。
王建富回忆说:“有一次,毛吉祥淘气扔碎石头,正好砸在我头上,血流如注,惊动了学校、家长,他爸爸知道了,带着毛吉祥去我家看看我,这事就过去了,通过这件事双方的父母都熟悉了,后来两家的大人和孩子关系走动的都非常好。”
尹志强插话说:“过去的孩子,就是这样今天打的鼻青脸肿,过几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也有吃亏的,找家里去的,非等着对方的家长同着他的面,打几下孩子,感觉出气了,才肯善罢甘休。”
我说:“其实本班的同学很少打架,都是跟外校的孩子打架,在南大寺和西马路的7047多次交手,记忆深刻的有两次,一次是在西马路7047遇见‘对立面’了,当时的形势,咱们人少区区之众,对立面则人多势众,我担心动起手来,寡不敌众,‘好汉不吃眼前亏’最好是息事宁人,别打架,可是对方仗着人多势众,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建富脾气和勇劲被激发起来了,双方短兵相接交手了,打的乱套了。我的眼角被磕破了,顿时鲜血滴滴答答的从脸颊流淌下来,知道流血了,吃亏了,要‘破相’了,反而激发了我的斗志,‘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参与的同学一起反击,对方支撑不住了,抱头鼠窜。
咱班几个同学从西马路一路追下来,追到马家店窄胡同口,一个小子,想钻进胡同溜之大吉,被我跟上一脚踹在他的腰上,他摔了一个屁股墩,立即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掉了。另一个小子,躲进了臧培智他们院子里的亲戚家,吓得不敢出来,蹲守半天等不到他出来,同学们就散了。
另外一次是在学校大门口,有一次下午放学,轮到我们小组搞卫生,离校的时候就晚了。出了校门,正遇上‘对立面’的一伙人,堵人打架来的,见我耍单了,迅速围拢过来,把我圈在里面。
我一见这个阵势要坏,常言道‘好汉难敌四手,恶虎敌不过群狼’这便如何是好?怎么才能全身而退?上次被我踹腰的那个小子,用手指指点点,我一把抓住他的食指,一翻腕子,用力下压,他支撑不住蹲了下去,我大叫一声:“谁敢动手,我就先把他的手指掰断。”
对方见队友蹲在那里疼痛难忍,都不敢动手了,看他们迟疑之间,我迅速地从缝隙之中,跑了出来,直奔南大寺,搬取救兵,身材高大的穆瑞阳、王向东等同学正在寺前头玩着了,我说明敌情,同学们马上返回校门口,刚要动手,学校里的薛老师出来了,这个薛老师不是大队辅导员的薛老师,是矮个的薛老师(女),把对方的一伙人叫进了传达室,先问明了情况,带着怒色对这伙人一顿批评教育,对立面的一伙人吓的变颜变色,我们站在一旁,内心里特别高兴,有一种出气的喜悦。”
李明补充说:“还有就是和西马路对面老城里的孩子们打架,双方隔着西马路7047,互扔小砖头小石块,其中有一次激战正酣,臧培智躲闪不及,被扔过来的砖头砸在脸上,血流如注,顿时一张脸变的血肉模糊起来,疼的都哭了,去医院缝了几针,康复以后,从家中挑出来一对小不锈钢刀,随身携带,伺机报复。金辉也时常地参与进来,打打闹闹,玩得过瘾。”
后来入群的臧培智自述“印象里是拿过家里的不锈钢小刀带着,我的头破血流有几次,记得一次是过西马路,被自行车撞了,脑袋流血了。
还有一次是在西马路上玩逮木头,也叫逮劈柴,小木块跑到一辆停在路边的卡车下面,我去捡,爬出来时,头抬早了,磕在车上,结果脑袋破了。
还有一次在7047工地,我们几个孩子爬到卷扬机上玩,下面是石头子堆成小山,我手里还拿着点心,有人大喊民兵来了,因为不让孩子上设备上玩,所以大家就往下跑,结果相互拥挤,我就掉了下来,眼角破了,现在还有疤痕。
最后一次也是在7047工地,好几个人并排站在石头子堆成的山上扔石头子,结果是谁我忘了,站在我左边横着一抡石头子没扔出去,抡我脑袋上了,头又破了,去二中心缝的针。
那个时候放学基本上就在二道街院门口玩,或者7047工地玩,爸妈都上班,我爸那时候在一轻局的食品公司做劳资分配,我妈妈在酒精厂当医生,所以我的小学生活基本上就是一个人,父母也不在家,自己拿钥匙上下学,下课也早,没人管就在外边玩。
我大概是三四岁时搬到二道街82号,楼上靠东的两间死里外,窗户外边就是二道街,打架这事真的有印象,好像是跟马路对面那个文具店那块的小孩总打架。我脑袋没少破,印象里腿也没少破,膝盖没少破,都是摔的。所以脑袋受到严重伤害,记忆力受到损伤,爱忘事。
印象里我很早就会用煤气炉自己热饭了,更多时候是走路到西站,中午去我妈的单位吃,早点更没人管了,我经常下了第一节课跑到西北角去买个麻将烧饼什么的,路上就吃了,第二节课铃响之前就吃完了。双职工的孩子,其实比家里有父母做饭的孩子更锻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