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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地方政府债务快速攀升的典型事实和商业银行实际经营情况，本文系统梳理了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影响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的内在机理。在采用两阶段动态网络DEA方法构建Global Malmquist-Luenberger指数测算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的基础上，本文利用2007—2020年中国212家商业银行非平衡面板数据对理论研究假设进行实证检验。结果显示：地方政府债务扩张会显著降低银行全要素生产率，该结论在考虑内生性问题和进行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依然成立。异质性分析结果表明：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对小规模银行、非上市银行以及未引入境外战略投资者的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的负向影响更为显著。进一步研究发现：地方政府债务扩张会通过加剧资产负债期限错配渠道降低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特别地，本文还发现：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对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的负向影响更多表现在技术进步层面，且会同时降低银行非付息业务活动和付息业务活动效率。据此，本文认为，合理管控地方政府债务规模并强化地方政府债务融资市场化机制，是提高银行全要素生产率、助力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质效提升的重要举措。
关键词：地方政府债务 银行全要素生产率 资产负债期限错配 两阶段动态网络DEA方法
中图分类号：F812 文献标识码：A
立足于地方政府债务急剧攀升的现实情况和商业银行实际经营情况，本文系统性地考察了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对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及作用机制。本文以2007—2020年中国212家商业银行非平衡面板数据为研究对象进行实证检验。结果显示：第一，地方政府债务扩张会显著降低银行全要素生产率，在考虑内生性问题以及进行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该结论依然成立。第二，异质性分析结果表明，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对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的负向影响在小规模银行、非上市银行、未引入境外战略投资者的银行中更为显著。第三，中介效应检验发现，地方政府债务扩张能够通过加剧银行资产负债期限错配阻碍其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第四，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对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的负向影响主要表现在技术进步层面，不仅会降低第一阶段（非付息业务活动）效率水平，还会降低第二阶段（付息业务活动）效率水平。
基于以上结论，本文得出如下政策启示。
首先，应更加注重地方政府债务扩张与金融部门运行效率的内在联系，短期内应加强地方政府债务运行全流程管理，借助信息化、大数据等技术手段做到从资金来源处限定规模、资金使用处强化审批、资金偿还处提高信息披露水平，更为有效地抑制地方政府债务规模的无序扩张。长期内应引入更加多元化的投资主体，从源头上改善地方政府债务融资对商业银行的强依赖关系，减弱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对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的负向影响。
其次，商业银行不仅要强化自身经营决策的独立性，按照市场化规则配置信贷，适度降低地方政府债务持有头寸，提高信贷资金配置效率，还应通过做大规模、上市以及引入境外战略投资者等方式降低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对其全要素生产率的负向影响。考虑到资产负债期限错配是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对银行全要素生产率影响的重要渠道，银行应统筹安排各类资产的投放期限，科学合理设定资产负债期限错配程度阈值。
最后，应更科学地动态监测地方政府债务规模。可考虑将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纳入审慎监管框架，全面监测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对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的负向冲击。由于地方政府债务扩张对银行全要素生产率的负向影响表现在技术进步层面且对不同类型银行的影响存在异质性，监管部门应鼓励商业银行积极合理进行技术创新，立足于不同类型银行特征，构建差异化的地方政府债务扩张约束机制，加强地方政府部门与商业银行体系的相互配合与协调，确保银行体系高效稳健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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