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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基于契约不完全理论，将区域贸易协定内容及其规则影响力引入企业跨国生产决策分析框架，使用文本分析法构建非对称的双边规则影响力指标，就区域贸易协定内容对双边FDI的影响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区域贸易协定中规则影响力相对较大的缔约方（规则制定国）输出本国规则越多，其跨国企业对规则影响力相对较小一方（规则接受国）的直接投资越多，该结论在经过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仍然成立。进一步机制分析发现，区域贸易协定中的规则制定国通过与规则接受国规制融合，改善规则接受国投资环境，促进其对规则接受国的直接投资。本文的研究对于中国在自由贸易协定谈判时，如何构建维护中国国家利益的规则提供了参考。
关键词：区域贸易协定 双边直接投资 规则影响力 文本分析
中图分类号：F831；F744 文献标识码：A
本文利用泊松拟最大似然估计（PPML）方法，选取2008—2019年全球165个国家的双边FDI数据，使用引力模型，就区域贸易协定规则影响力对双边FDI流入的影响进行实证检验，结果发现：第一，区域贸易协定的规则影响力对缔约国之间的跨境直接投资产生重要影响，区域贸易协定中规则制定国的规则影响力越大，其跨国公司对规则接受国的直接投资越多。第二，签署区域贸易协定降低了缔约国之间的监管异质性，促进了缔约国之间的规制融合，改善了规则接受国的营商环境且规则制定国的规则影响力越强，规制融合程度越深，对规则接受国营商环境的改善越明显。第三，异质性分析发现，协定文本越长、包含越多政策领域、包含效力越强的争端解决机制，越有利于规则制定国输出规则，规则影响力对双边FDI的促进作用越明显。在协定包含的不同领域的条款中，投资条款对FDI的促进作用最明显。
结合以上研究结论，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第一，应继续积极参与并签署高水平区域贸易协定，加快推进加入CPTPP等高水平区域贸易协定，加快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推进高水平制度型开放。第二，应加快形成符合中国国家利益的区域贸易协定规则范本，争取在国际经贸规则博弈中的主动地位。在国际贸易规则领域，应充分总结我国作为货物贸易大国在海关管理和贸易便利化领域的良好实践经验，总结形成具有代表性的规则条款；在国际投资规则领域，应全面总结中国企业在海外投资的成功经验，并形成代表性的规则条款。这有利于在未来区域贸易协定谈判中，为推进中国企业高质量“走出去”提供良好的规则保障。第三，加快形成在区域贸易协定谈判时企业主体与政府部门的协调互动机制。应充分发挥行业协会及商会等非营利性组织的协调作用，持续跟踪和分析国内不同产业和不同类型企业对区域贸易协定规则的需求，并将其纳入中国区域贸易协定谈判内容，为未来中国在全球和区域层面形成反映中国国家利益的规则体系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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