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的森林——林斤澜谈汪曾祺》读后感

文摘   2024-11-26 16:08   江苏  



林斤澜比汪曾祺小三岁,是一位跨世纪的老作家。
汪曾祺复出文坛时,有人认为是“八十年代出了一个三十年代的作家。”八十年代举办了一场小型的汪曾祺作品研讨会,北京大学的师生“懂行”,指出汪曾祺是士大夫文化熏陶出来的。林斤澜认为这是需要从小受到琴棋书画的熏陶。一些80后、90后从小也受到琴棋书画的熏陶,怎么没有成为汪曾祺或超越汪曾祺呢?士大夫文化不仅仅是琴棋书画,还有时代环境的综合影响。
《一棵树的森林》一书里面有两个词,算是汪曾祺、林斤澜这两位文坛老友的独家记忆。一个是“凝视”,一个是“调理”。一般人说观察社会,林斤澜指出汪曾祺是“凝视”世界。一九九七年春,汪曾祺读完某刊物上的一篇散文,致电林斤澜,指出这篇文章文理不通——“我凝视天安门前的下半旗”。汪曾祺读完林斤澜的“矮凳桥”系列小说,指出林斤澜的优势是能讲地道的温州方言。在方言的基础上调理自己的文学语言。汪曾祺认为“写小说就是写语言”。语言的背景是文化。一个作家对传统文化和某一特定地区的文化了解的愈深切,他的语言便愈有特点。这个文化跟读书多少没有直接关系。汪曾祺给林斤澜提的意见,林斤澜都能接受。而林斤澜给汪曾祺提的意见,汪曾祺很少接受。如《黄油烙饼》一文,林斤澜建议“吃饭”改成“会餐”,汪曾祺认为孩子不知“会餐”一词。汪曾祺只在“随便”一词前面,添加了一个状语——苦心经营的随便。汪曾祺认为林斤澜不是乡土文学,汪曾祺指出所谓乡土文学,排斥现代意识和哲学意蕴。汪曾祺强调要“回到现实主义,回到民族传统”。
林斤澜在《“若即若离”“我行我素”》一文中回顾了八十年代汪曾祺的作品发表出版遇到困难,指出“中断”绝不是空白,“晚成”也不是立地成佛。汪曾祺和林斤澜都当过编辑,发表作品尚且这么难,何况一般作者。林斤澜在《注一个“淡”字》一文中,写道“曾祺在扬州念完中学”,恐与事实相悖。汪曾祺初中毕业考入江阴县南菁中学读高中,后辗转借读于淮安中学、私立扬州中学以及盐城临时中学。林斤澜还指出汪曾祺是个书生,一纸文凭甩手不要。别人总有办法,软的硬的。汪曾祺笔下的书生有个特别的,自诩为“戎马书生”。
世上的问题很多,学科多如树林。医学和文学两棵参天古树,有年轮为证。林斤澜认为一个说不清,一个说不尽,好在文学没有“硬任务”。汪曾祺认为弄明白是心理学家的事,想则是作家的事。
林斤澜的名气不如汪曾祺大,不知道现在的中小学语文教材有没有收录他的作品。这本书的题目《一棵树的森林》取自书中的一篇同题短文。林斤澜从榕树的榕想到了汪曾祺的容,汪曾祺包容了古典的、现代的、西方的。
汪曾祺的孙辈高中文理分科时,林斤澜感叹第三代的成长不是跑步而是跳高。
汪曾祺走得太早了,同时代的叶嘉莹活到了一百岁,中央电视台专门做了报道。汪曾祺去世的时候,据南京老克回忆,当时的《南方周末》登了讣告,还有哪些媒体报道了呢?这些媒体用了哪些词来总结汪曾祺的文学人生呢?


祺园文谈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最新文章